【荣方】北海北 （上）
祝我自己生日快乐，所以给自己写的花痴的生贺哈哈哈~
不是今天，是农历五月初二，嗯，卡文卡过了自己的生日。
啊二十岁了，不知不觉就到法定结婚年龄了，奔三了都，岁月如梭啊……
ps&阅前预警：架空AU，架空AU，架空AU，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荣石那剧我始终无法昧着良心看完……就这样吧……ooc就ooc了……仍旧是毫无逻辑只为了苏小方的剧情……
长得好看的人说了算，嗯，苏小方就是真理。
仍旧三发完的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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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六月。
二十岁的大好青年方孟韦从六人间的宿舍窗户里伸出脑袋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又缩了回来。室友孙朝忠用脚开了门，搬着一箱子不知道什么东西钻进来，吭哧吭哧的，在靠窗上铺的方孟韦都闻到了他身上“青春的味道”。
“又开16度的空调？方，这样对身体不好。”孙朝忠去桌上找空调遥控器，执著地把气温调回了26度，“这周你不回家啦？要回去抓紧点，快五点了，你别赶上晚高峰昏在地铁上。”
方孟韦翻白眼，“我就这么点破事儿你得刺我多久？”
辅仁大学数学系大二非高材生，方孟韦，以及辅仁大学数学系大二真·高材生孙朝忠，是某种意义上的生死之交。
当年方小少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脑子被门夹了一下，或者是大早上没吃饱早饭血糖有点低脑子供血不足，坚持一个人去大学里报道。
“就从崇文门到西城，我自己搭地铁去吧，司机送我还堵。”方孟韦在早饭桌上如此说道。
食不言寝不语是方家的规矩，所以方老爷子没有理他。
继母程姨担忧地看了方孟韦一眼，方孟韦却以为继母只是提醒自己不要忘带入学通知书。
早晨七点钟的崇文门地铁站，方孟韦轻轻松松地上了地铁。
然后……
从北海北脚步虚浮地脸色苍白满头大汗被挤出来的方孟韦，吧唧一声倒在了举着辅仁大学牌子的孙朝忠身上。
人生如戏啊。
从此两人就开始被称作“数学双美”的日子。
方孟韦一直很抗拒这个称呼，孙朝忠不解。孙朝忠自己就是个皮相不错的人，从小到大也是班草校草级别的，然而他并不知道，小方同学是回想起了当年自己的亲妈因为连生了两个儿子而且大儿子实在粗糙，所以把小儿子也就是小方同学当成女儿养了好几年的恐惧。
我是个货真价实的汉子啊！
妈我不想穿小裙子！
爸你管管妈啊！
“我哥过来，”方孟韦道，“回不回家看他吧，他说他来学校找我。”
孙朝忠拾掇着箱子里的东西，方孟韦伸脑袋下去看看，果然又是些什么册子啊宣传单啊小礼品之类的东西，孙朝忠是个兼职达人，方孟韦见怪不怪了。
“又找了什么新的兼职？之前你不是说教奥数钱更多么？”
孙朝忠扔了个盒子给方孟韦，方孟韦拆开了，是个企业的钥匙扣，仿佛是个什么新创办的互联网工作室——俗称的创业——
“教高考数学，是个新转学来咱学校附中的一个姑娘，她哥开公司的，这些东西就是他们家的，我刚才去试讲课了，顺便给我们社团拉个赞助，她哥就把这些给我了。让帮忙宣传宣传。”孙朝忠试图在狭窄的宿舍里创造出更多的放杂物的空间，玩命地倒腾着行李架，然后哐地一声巨响——
“你死了？你死了我就把空调开低一些。”方孟韦躺在床上不动弹。
“何不食肉糜啊。”孙朝忠艰难地爬起来。
方孟敖进屋的时候看见就是自己的宝贝弟弟盘腿坐在桌子上，正对着空调吹，而他的室友正在翻箱倒柜。
“你热不会把空调开低一点？”方孟敖拍拍方孟韦的头，“一头汗。”
“哥，你也太慢了。”方孟韦看表，“都七点了，我都饿傻了。”
“你学校这地段太不好了，堵车都堵到宿舍门口了。”方孟敖领着方孟韦往外走，“你想吃什么？”
两人慢慢走远了，孙朝忠才从乱七八糟的东西堆里直起腰来，看着方孟韦的空床，叹气。
这年头，同性恋也不算什么大事，喜欢自己的舍友，也不算什么大新闻。
他的电话响了。
“喂，荣先生您好，我是辅仁的孙同学。”
“啊，也没有什么事，荣意和我说希望你每周多一次课，不知道你能不能排得开。”
“当然可以。”孙朝忠求之不得，“看荣同学想怎么安排了。”
荣石挂了电话之后，荣意还搂着他的胳膊呢，“大哥你最好了。”
“行了吧，不就看上那小子的皮相嘛，真是的，什么眼光——总之你得好好学，北平不比咱们老家那边，别在班上垫底了，真丢人。”荣石揉揉妹妹的头发。
“孙老师真是太厉害了，才不只是因为长得帅。”荣意道，“人家可是保送数学竞赛第一名保送的辅仁数学系，而且人家还是江南人，读书人啊，多体面。”
“江南又能咋地，你看不起咱们热河还是怎么了？”荣石转着拇指上的鸽血红宝石戒指，“我给他的可是市价三倍的课时费，他不对你好才怪了。”
先饿傻了后又撑蒙了的方孟韦被方孟敖往家里送。
方孟韦闻着方孟敖身上还有酒气呢，“哥，我开吧，我已经考了驾照了。一到假期就查酒驾，碰上了麻烦。”
“行了，北平城里还有敢拦你哥的人？”方孟敖又把汽车当飞机开，“就喝了几口，还能怎么样？”
方孟敖在街口把车停下，让方孟韦下车，方孟韦磨磨唧唧的，“哥，好歹回家一趟呗。”
“去年圣诞的时候不是才回了？”车子没有熄火，方孟敖掉头而去。
方孟韦慢吞吞地往家里挪，还没有挪到院子门口呢，谢培东就迎面走了出来，“正好，你打电话问问，木兰又去哪儿野了，不接我电话。”
“我去接她吧。”
结果木兰也不接方孟韦的电话。
方孟韦正翻着木兰小姐妹们的电话呢，一个电话就打进来了，是何孝钰的。
“孝钰？”
方孟韦挂了电话，出门拦车，往燕京大学奔去。
两个小姑娘剑拔弩张，谁也不让谁，一个脑门爆着青筋，一个撸着袖子，北平京片子国骂和东北大碴子脏话交织在校道的上空。
索杰低声下气地拉着荣意，“大小姐，算了，算了，别和她一般计较……”
何孝钰扶着自行车，抓着谢木兰的手腕，怕她一个激动跟人打起来。
事情起因很简单。
今儿是周五，木兰的高中会提前下课，下午三点半就放人了，木兰就去燕京大学找何孝钰，两人吃了晚饭之后还去礼堂看了场社团的演出。
这场演出还是对外的，还拉了赞助商，阵仗搞得不错，演出散场之后已经将近十点了，何孝钰骑着自行车载着木兰往学校深处的小红楼去，正商量着打电话让方孟韦来接人——
前面的路口拐出辆打着大灯的汽车，灯光太刺眼，何孝钰猝不及防，就连人带车带木兰一起摔了。
汽车也没有真的撞上人，但是索杰还是下车道歉了，木兰裙子穿得短，膝盖摔破了，气不打一处来，刺了索杰几句，又听对方是一口东北口音，又放了几句地图炮。
这下荣意不干了。
今天这场演出就是荣石赞助的，这些日子荣石在各大高校都花了钱，想先造点声势，此时正和学校那边的负责人在谈话呢，索杰打电话去是随行的秘书接的，说是还走不开。
“那位小姐，您看……这也不是事儿是吧，要不这样，我们出钱，带这位小姐去检查，损失我们都赔，都赔。”索杰见何孝钰还像是个好说话的，便提议道。
“谁稀罕你们的臭钱！暴发户！”木兰尖叫了一声。
荣意扯着索杰就要扑上来了，“你个乡巴佬！穷酸鬼！不就是想要钱吗！”
索杰不敢真的用劲拉荣意，只能挡着，斜下里突然插进了一个清亮的男人的声音，“你们干嘛呢！”
方孟韦挡在了谢木兰和何孝钰的面前。
谢木兰总算找到了靠山，“小哥！他们不讲理！在校道逆行！打大灯晃人！你看我和孝钰都摔了！”
“摔哪儿了？”方孟韦闻言忙滑亮手机去照木兰身上，木兰是朝前摔的，手肘和膝盖都擦破了一大块，“孝钰摔了没有？”
“我没事。”何孝钰叹气，“好了，木兰，你和孟韦回去吧，一点小事，别纠缠了。”
“是啊是啊。”索杰附和道。
“士可杀不可辱！”
“不争馒头争口气！”
两个小的都尖叫起来。
荣石总算出现了，一身正装，身后还跟着个秘书，一副霸道总裁的样子，施施然地出现在斗争中心。
方孟韦就是一件白t恤和休闲裤，站在一群人里却格外显眼，荣石猛一眼就看见了他。
还没开口呢，木兰就拦腰抱住了方孟韦，“怎么？骂不过，就把你爸叫来？谁怕谁啊！”
荣石脸都黑了。
我他妈的这么显老？
荣石的站位光线不好，方孟韦乍一眼还真以为人家是家长，“叔叔，不好意思，我妹妹比较容易激动，我们各退一步，算了吧。”
荣石清了清嗓子，扫了一眼方孟韦，正眼一对上，当即就愣了。
“哥！是她们死缠烂打！”荣意搂着荣石的胳膊，“就是想要敲诈！”
方孟韦才发现人家好像不算是叔叔辈的家长，有些尴尬，“我们没有这个意思。”
“我我我我看这这这样……”
荣石一开口，全场都寂静了。
荣意冷漠地坐在后座上，索杰开车，荣石也想坐车后座，被荣意严词拒绝了。
“哥，我的脸都给你丢尽了。你说，咱老荣家啥时候有这种口吃的毛病了？”
方才全场寂静了几秒之后，木兰差点笑抽到地上去。
“行了，哥明天带你去吃烤肉，你别生气了。”荣石叹气。
“明天孙老师来家里上课。”荣意说道，“和孙老师一起去吃烤肉吧。”
这事儿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方孟韦也没有放在心上，木兰从小就皮实，蹭破皮不算什么，顶多就是谢培东满屋子撵着她清洗伤口包扎。
方步亭向来没有时间，也不会腾出什么时间来管方孟韦。方孟韦打小又实在过于听话，在老爷子眼里就跟只好看又温和好脾气的小猫一样，有空了就来揉揉，没空了就随他去吧。
所以方孟韦说以后想周末也在学校住，只回家吃饭的时候，方步亭也没有多说什么。
方孟韦见方步亭的反应和预料之中的一样，反而有些讪讪的，遂闷头吃饭。
饭后倒是程小云提了一句，“学校条件也不好，要不你还是每周回家住一晚，也好从家里拿点东西去学校。”
“快期末了，我得多复习复习，就不来回跑了。”方孟韦道。
方步亭一直在看报纸，也不做声。
客厅里的气氛沉寂了许久，直到方孟韦的手机响起来，方孟韦掐了，回短信问孙朝忠什么事情。
孙朝忠说明天他社团有事情走不开，但是又是之前约好的给人上家教课的时间，怕爽约没工作，想让方孟韦帮忙去上两节课。
“你就给她辅导辅导作业，顺便讲讲新题，拜托拜托，兄弟生死存亡关头。”
“……讲得不好你丢工作可不能怪我。”方孟韦回道。
方步亭却抬眼看了方孟韦一眼，“你大哥？他最近找你没有？”
“同学。”方孟韦道，“大哥两周前和我吃了个饭，然后又回航校去了。”
航校在北平西北郊，再走走都到河北了，方邸在崇文门附近，方孟敖折腾一趟也不容易。
孙朝忠把家教的地址和讲义发给了方孟韦，方孟韦看了一下，发现自己应该还能讲。高中数学嘛，又不是小学奥数。
小学奥数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方孟韦的噩梦。
十一岁之前方孟韦都在美帝的教育下长大，早上九点上学下午三点半回家，快乐教育。回国之后一头扎进祖国的教育就蒙逼了。
彼时的方孟韦中文水平，口语三级，写作水平负一级。在语文上遭遇了暴击之后发现奥数才是大boss。
往事不堪回首系列。
第二天一早方孟韦就出门了。上课时间是上午九点到十一点，荣同学家在朝阳某高级住宅区，不管是从辅仁过去还是从崇文门这边过去都挺远的。
司机问方孟韦要不要送的时候，方孟韦看了一眼家里那辆挂了北平央行牌子的奥斯汀官家小轿车，说自己打车去就好了。
车准备到小区门口的时候，荣同学家长发来条消息，说是他已经到公交车站了，问方孟韦怎么还没有到。
方孟韦在心里骂孙朝忠这个抠门孙子，忙回了条消息说抱歉，自己是打车来的。
荣石看了看手机里蹦出来的消息，有些奇怪。
孙朝忠告诉他说拜托了室友来代课，他便以为孙朝忠的室友大约也是靠这个挣点钱改善生活的，不过对方倒是比孙朝忠知道要对自己好一点——
毕竟孙朝忠是能搭公交就不搭地铁的，地铁毕竟涨价了，公交学生卡还是五毛起价。
两人在小区门口见面的时候场景十分尴尬。
荣石当然还记得方孟韦，两周之前那个彪悍的小妮子的哥哥。巧了，他也是个彪悍大妮子的哥哥。
“……我是孙朝忠的室友方孟韦，他托我来代课。”方孟韦见惯了大场面，尴尬嘛，解决的要义就是要假装自己一点儿也不尴尬，“不好意思，麻烦荣先生等我。”
“无妨。”荣石挂上温和的笑容，但是眼神飘去了方孟韦的头顶，“打车费我待会和课费一起给方同学吧。”
方孟韦愣了一下，“哦，谢谢。”
荣意刚见到方孟韦的时候浑身倒刺都支棱了起来，方孟韦不见怪，自我介绍了一下之后，说：“我就代两节课，以前也没有做过老师，讲得不好的地方请多包涵。”
方孟韦实在是个温和的人，荣意本想刺他几句，话到喉咙口了也说不出来，就由着方孟韦讲题。
方孟韦讲题确实比不上孙朝忠，按部就班的讲解步骤，不像孙朝忠口若悬河，横向对比纵向剖析的，于是两个小时的题目一个小时就讲完了。
两人面面相觑。
荣意上课的时候房门不关，荣石其实在客厅侧面的沙发上，正好就能看见方孟韦的侧脸，自然也能听见他的声音。
青年人的声音虽然有些低，却不妨碍清澈。
“……你还有什么需要讲解的吗？”方孟韦问荣意。
荣意翻出了自己的历史作业，“文综你能讲吗？”
“……我是理科生，”方孟韦道，“没怎么认真学过这些，英语还能讲。”
荣意真的就翻出了本英语练习，指出了几道题问方孟韦。
方孟韦就词穷了。
他的英语倒是好，不过人家靠的是感觉，加上好歹是讲了那么多年的语言，真让他讲出个所以然来还真不行。
方孟韦开口念了几句阅读题，有些赧然，“……要不我今天只讲到这儿吧，我回去告诉孙朝忠让他给你多补一次课好了。”
荣意却瞪大着眼睛看他，“你的英语真标准，跟BBC广播似的。”
“不会吧，我应该不是英国口音。”
荣意才听不出来呢，“你能给我念念课文吗？”
方孟韦于是就开始念课文了。
仍旧是青年人有些低沉却不失清澈的声音，缓声地念着其实挺无聊而且一看就是中国人写的文章。
不知道什么时候荣石也站在了房间的门口，倚着门框听方孟韦念英语。
上课时间结束的时候方孟韦才发现身后有人，“荣先生。课上完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那……”荣石克制了一下自己的语速，“不急，我去给你拿课时费。”
方孟韦本来想说不要了，但是后来想想这应该是孙朝忠的课时费，便等着荣石去拿了钱，递给他，还挺厚一叠的，他也没数，直接揣进裤兜里。
“……之前和孙同学谈好的。”荣石提醒了一句，“四百块钱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共八百，你打车来回，两百，一共一千。”
方孟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谢谢，我会转告孙朝忠的。”
“方老师，”荣意帮方孟韦把他的书包拎了过来，“你有时间排课吗？给我上英语吧，哥，补习班的老师没有方老师讲得好。”
荣石也附和道，“是啊，给荣意补补英语吧，你和孙同学一起过来也行，课时费按照孙同学的给。”
方孟韦这辈子第一次当人老师就是今天，况且他也没有以这个来挣外快的打算，“不了，我不做家教……也教不好。谢谢。”
荣石倒是有些惊讶，“课时费可以再谈，而且你教荣意一个，比做其他兼职好很多。”
方孟韦摇头，“真的谢谢了。今天挺不好意思的，我也不会教，钱我给孙朝忠捎回去，让他再给荣同学补一次吧。”
荣石送方孟韦出去，一路上倒也没有什么话。方孟韦很少和人搭讪，也不会没话找话。
搭讪本是荣石的强项，不过因为某些原因此时他也不好开口。
他上下打量了方孟韦好几次了，是个挺标准的理科生的形象，不过很讲究，干净而清爽，穿着件估计是优衣库批发的白t恤，不过居然对远远高于市价的课时费无动于衷。
荣石隐隐觉得方孟韦并不是一般人，不仅是指长相。
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并不是钱或者所谓的学历可以堆积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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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阅读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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