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涛ckann

想嫁三爷会资深会员

【伪装者X北平无战事】【楼诚】长歌行 64

DONG BOY 的生日…………

所以上来发一章。

被日语折磨得半死不活的…………

总之今天就这一章了~~~大部分还是夜莺妹子的戏份,本来是想弄成番外的,想想还是算了,这里毕竟是楼诚坑……而且大方也是个单身汉……

就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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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孟敖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去北平,但是他似乎选了最不好的那一个。

明镜一行人,打着的是慈善捐助的名目,一起来的,都是生意上有往来的商人家的太太,或者是相熟的世家的太太贵小姐之类的。

总之就是一群女人。

方孟敖除了明镜,认识的就只剩下一个朱徽茵。

朱徽茵跟着明镜,是以明镜私人助理的身份跟来的。而那个方孟敖眼里的白斩鸡一样的苏轩,倒不是刻意跟上的,他有公事要去燕京大学,似乎是学界的一次交流罢了,朱徽茵就让他跟着船一起去北平。

他仍旧相从朱徽茵的口里问出更多的东西,然而比起套话和打太极,十个方孟敖也不及朱徽茵的万一,更何况现在朱徽茵根本就不搭理他。

头等船舱的那一层里有茶座,苏轩拿着本书在慢慢地翻看,朱徽茵什么也不做,手托着腮,直勾勾地看着苏轩。

“你第一天认识我呀?”苏轩是苏州人,一口软软的苏州话,温柔得不像男人。

“你看你的,我看我的。”朱徽茵搅着杯里的咖啡,“你不是说,这个叫两生欢喜么?”

“你总是喜欢这样。”苏轩伸手摸摸朱徽茵的小辫子,“怎么就这么粘人呀?”

“只是粘着你而已,你不愿意,那我不粘了。”

“也并没有说不愿意的呀。”

两人总是腻在一起,方孟敖在隔壁的茶座里,一个人对着一杯茶,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

“给你念诗好不好?”苏轩合上了书本。

“你总是念我听不懂的诗。”

苏轩笑道,“你念的法语我也不懂啊,不过语言不懂,感情总是懂的。”

苏轩拍了拍手里的书本,张口,还是那口温柔的苏州话。

君不行兮夷犹,

蹇谁留兮中洲?

美要眇兮宜修,

沛吾乘兮桂舟。

令沅湘兮无波,

使江水兮安流。

望夫君兮未来,

吹参差兮谁思?

驾飞龙兮北征,

邅吾道兮洞庭。

他读了首《湘君》,楚辞悠远绵长,像他,百转千回的情思。

朱徽茵笑得甜蜜,“我可听不懂。”

“一点儿都不懂么?”苏轩还真摆出了一个夫子的架势,“我给你挨句讲讲?”

“有一个听懂了。”朱徽茵凑近了一些,神神秘秘的,“夫君。”

苏轩被朱徽茵一个词闹得红了脸,“你真是的,也不怕方大公子笑话。”

方孟敖斜了他们一眼,“这辞我听得懂,朱小姐说得也没有错,你不是这个意思的话,何苦念这首给他?”

“诶~~”朱徽茵看他,“看不出来啊,您还懂这些。”

“不过是小孩子开蒙的东西,朱小姐为什么不懂我就不知道了。”

苏轩急忙拉着想要暴起的朱徽茵的手,“哎呀我就是想给你念念诗嘛……而且……”他越说脸越红,“我其实也是那个意思……”

方孟敖看看苏轩,怎么看也是三十岁的人了,居然纯情成这个样子,也算是奇才,可是挡不住人家花木兰就是喜欢。

朱徽茵倒是从来不会害羞的,“哥哥,我都答应你了,以后我一定和你回苏州老家结婚,给你生一堆孩子。”

她管自己的喜欢的人叫哥哥。

苏轩的脸都红得能够滴出血来了。方孟敖对于朱徽茵的脸皮厚度再一次刷新了认识。

“其实……那个我……”苏轩唯唯诺诺的,手伸进怀里左掏右掏,掏出了个小盒子来,“我……我……”

朱徽茵的眼睛一瞬间就睁大了。

苏轩是国文教授,教的还是先秦古文呢,学术倒是做得好,但是向来没有什么主见,从来都对朱徽茵言听计从的,如今掏出个戒指盒子来,似乎把所有的勇气都用光了,“我”了半天,都没有下文。

朱徽茵还没有反应过来呢,方孟敖倒是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他高大,动作也大,不大的茶座厅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恭喜苏先生和朱小姐!”方孟敖像在军队里一样,鼓掌鼓得十分起劲。

众人一看,啊,这不是求婚嘛,纷纷也开始起哄,一时间,掌声还真的震耳欲聋。

“恭喜恭喜啊。”

“有情人终成眷属啊!”

苏轩终于一咬牙,撩开长衫,单膝跪在了朱徽茵的面前,手抖得差点打不开盒子。

“我们相识来自于偶然,然而遇见你的第一秒,我就知道,关雎里为何淑女让君子辗转反侧,求之不得真真是天下里最让人抓心挠肝的东西……”

苏轩的满腹的告白,被红着眼睛的朱徽茵打断了,她一手抄起了戒指的盒子,自己把戒指套进了自己的左手的无名指上,小小的银戒指,很简单,一点儿装饰也没有,然而一个指环,竟成了她毕生里最珍贵的礼物。

“苏先生,你应该说,朱徽茵小姐,您愿意和我共渡余生吗,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相互扶持,相互珍惜,直到死神的来临,也不离不弃。”朱徽茵皱着眉头,恶狠狠地哭了,真的是恶狠狠的。

黑暗之中的人,是何等地渴望光明。

明诚啊明诚,直到今日,我终于明白,你为何会因为一份感情,疯狂至此。

苏轩手足无措,还跪在地上不知道怎么办,见恋人哭花了脸,又心疼,又难过,“哎呀,你这是……不愿意?”

“我他妈的愿意,你敢说不?”朱徽茵恶狠狠地用泪眼瞪着他,一只手就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你想清楚啦,被我拉下水的人,可是至死都不能逃脱的啊。”

“嗯。”

“嗯你个鬼!”朱徽茵又哭又笑,“不管了,嫁给你就嫁给你吧,谁让我,上赶着做你的家雀儿呢。”

苏轩总算反应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朱徽茵。

船舱里雷鸣一般的掌声。

朱徽茵埋脸在爱人的怀里,觉得自己这辈子,虽然坎坷,总算求仁得仁,一切的一切,原来都有尽头了。


方孟敖起了个那么大的哄,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那个白斩鸡教授,知不知道朱徽茵到底是什么身份。

然而看着朱徽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脸,方孟敖就想起了明诚。朱徽茵和明诚走得一样的路,她对于一份感情的执着,似乎远远超出了爱情的意义的范围。

那明诚呢?

明诚?

明诚对于朱徽茵的事情也是知根知底的,包括她不知道为什么吃错药了喜欢苏轩。

不是吃错药,而是他们这些沉沦在黑暗深渊里的人,格外向往光明,明楼是他明诚的光,苏轩是朱徽茵的光。


晚一些的时候,到甲板上抽烟的方孟敖,果然见到朱徽茵。

朱徽茵靠着栏杆,风刮得大,辫子都乱了,她索性拆了辫子,披散着头发。

“给我一支?”朱徽茵向方孟敖伸手。“

“只有雪茄。“方孟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给她,她伸出的是左手,手上那个银戒指明晃晃的,朱徽茵抽不惯雪茄,点燃了,吸了几口,一脸的嫌弃。

“那个谁不反对你抽烟?“方孟敖问道,朱徽茵慵懒地靠着栏杆,一手夹着根雪茄,像极了旧上海里那些美丽的哀伤的风尘女子,可不像是那种守旧的教授们喜欢的所谓的端庄的女孩子。

朱徽茵吸了半根雪茄,才说道,“他知道我的所有事情。”

不对的。

朱徽茵还是骗了他,骗他说,她是军统里的人。

方孟敖没有想到朱徽茵那么坦诚,“苏教授还真是个好人,不怪你会看上。”

“他原先在上海的图书馆里当管理员,我是76号侦听处的职员,怎么也没有交集对不对?”朱徽茵扭过头来看着方孟敖,“一个文人,一个汉奸,哪里来的交集呢?”

“你要说你的情史?我没有兴趣。”

朱徽茵不理他,“我去图书馆借书——啊,不是借书,是因为监听到那边有不明电波,于是去查查——那个傻子,还以为我是共产党呢,巴巴地跑过来和我说,有人在搜查,快点躲起来——”

朱徽茵长得显小,那时候,本身也才二十一岁,不穿制服,穿了身连衣裙,活生生地一个中学女生的样子。

“然后你看上他了?”

“差不多。”朱徽茵故作叹气的样子,“你们男人,是不是很少有送上门都不要的纯情啊?”

“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没有见过什么女人送上门来给我的。”方孟敖已经习惯了朱徽茵的说话方式,“你既然答应了嫁给他,那就好好过日子不就是了?”

朱徽茵吸了吸鼻子,“所以你今天就这样起哄?”

“你自己不也是愿意的?”

“方大公子,”朱徽茵转身背靠着栏杆,“劝特工上岸和劝妓女从良是一个性质,我猜猜,我们阿诚哥肯定不理你吧?”

“他陷得太深了,我很痛苦,可是丝毫办法都没有。”方孟敖也不介意朱徽茵话里的讽刺,“我每次问他,都没有结果,你能告诉我么?”

告诉你什么?朱徽茵看着方孟敖,有些明白了明诚对这个人的保护,大约曾经的明诚,也曾经想过,能像方孟敖一样,永远坦荡荡地活在阳光下吧。

“你似乎知道他的很多事情。”方孟敖补了一句,“如果不涉及公事,你应该可以告诉我的。”

“如果不涉及公事,方大公子,阿诚是我的朋友,起码是个知己,而我认识您不过几日,我为什么要全部都告诉您呢?况且,大小姐说得已经够详细了。”

“如果通过我父亲的关系,把他的军职转到别的部门,离开军统,可行么?”

朱徽茵将最后一截雪茄一口吸尽,缓缓吐出一口烟雾,“世界上的事情,只要是人去做,总有做成的法子——可是你问过阿诚哥么?”

朱徽茵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今天的事情,我就不说谢谢了,我也不可能真的就马上就嫁给他——但是总是个念想不是么?”

夜色里,海风中,方孟敖总觉得朱徽茵这个笑容,多了太多的,不属于一个女子的苍凉。

“你猜我现在怕不怕死?”朱徽茵对着茫茫的大海吼了一声。

方孟敖觉得朱徽茵魔怔了。

朱徽茵扭过头来,看着方孟敖,“你猜阿诚哥现在怕不怕死?”

方孟敖尚来不及问她这句话什么意思,苏轩的声音就飘了过来,“这么晚了你怎么出来吹风呀?”

方孟敖最烦这种酸溜溜的读书人,翻了个白眼就先离开了,远远地还能听见朱徽茵开心的笑声。

算算日子,再过一日,明镜等人就要到北平了。

明楼自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但是明诚越发地坐立不安起来,然而想想,这一切的根源其实还是赖明楼,没有告诉他就擅自和明镜坦白了一切。

他想过明镜会震怒,会赶他走,会恨死他,独独没有想过明镜居然就这么……接受了?

起码也得抽明楼几鞭子吧?

当年和汪曼春那点破事,明镜差点没有把明楼给抽死。那会儿两人进了祠堂很久都没有出来,还是明台知道明镜的软肋,扯着一直在走廊里默默掉眼泪的他,让他大点声哭。

然后明台嚎得比明诚还要起劲。

至少在明诚的认知里,喜欢上一个男人——还是自己的弟弟——明明应该是比喜欢上仇人家的女儿还要过分千万倍的事情。

明楼不动如钟,抖起来一份报纸,喝着明诚泡的咖啡,惬意得很。

“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

明楼一句话就让明诚有些泄气。

前两日明楼确实也去方家拜访了,确实是拜访了一下,和方步亭叙话,一副家长的架势,然后两人又谈了谈最近的经济形势,相谈甚欢。

也没有留下吃饭就走了,明诚东西都收拾好了,准备跟着明楼回这个小院住着,方步亭看他这个架势,也没有说什么。

明诚想要做的事情,但凡开口了,方步亭就没有拒绝过。

然而明楼不让,也不让他送,自己就回来了。

明诚难得把不高兴统统写在脸上,方步亭也不知道明诚到底在不开心些什么,“明先生应该是体贴你,想让你在家里多休息几日罢了。”

“才不到十点,你就轰我回去了?”明诚坐在明楼的身边,“报纸有什么好看的?”

“那我看你?”

明诚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我向大姐坦白是一回事,你家里是一回事,难不成我现在马上回去告诉你父亲所有的一切你就开心了?”

“你这衣服是小张给你配的?”明诚却猛地转移了话题,“这几日你在哪里吃饭?”

“我能饿死我自己?”

“不能,但是你让我觉得我很失败。”明诚直勾勾地盯着明楼的眼睛,“我以为这么多年了,好歹我在你身边是有点位置的。”

结果不管有没有我,你都过得好好的。

“小张是你自己安排的吧,他也没招你吧?”明楼也有些诧异,明诚甚少胡乱地使性子。

“我去找过明台了,他说你没有去找过他。也联系过北平地下党组织,也没有人去接头,昨天才和马汉山去听了戏,他也不知道你。”

明楼收起了报纸,表情沉了下去,“你查我?”

“你说过的,我想怎么样都可以。”明诚对于这样的事情格外的执拗,攥在了手里,谁也不能逼着他松开。

“胆子越发地大了。”

“我的胆子都是你给的。”明诚还是没有办法直面明楼明显已经有了怒气的脸,扭过脸去。

“你要我教你多少次,不要私人的感情带到工作上来,我还是你的上司。你若是再这样下去,我会停止你的一切职务。”

明诚沉默了许久,“大哥,你明知道,我走上这条路,本就是私人感情多于国家大义。”

“胡闹!”明楼摔了杯子,一地的碎片。

“你若不是给了我希望,我哪里来的胆子胡闹?”明诚看着地板,“大哥,别瞒着我,好不好?你既然都告诉了大姐,就说明你是愿意和我好好在一起的不是么?”

“我何时说过不愿意?”

“我的意思是……我们会有来日,对不对?”明诚在明楼的面前跪下了,“哥哥啊,所有的事情自己扛着,不苦么?”

今时不同往日了。

明楼用手摁上了太阳穴。

曾几何时,他也是可以运筹帷幄,翻云覆雨的人,上海滩里的血雨腥风都平安过来了,如今却左支右绌,那么一点事情,都不能圆满地瞒过去。

他终究做不成那条圆滑的蛇了,露出了马脚,尽管只是一点点。

然而他是情愿明诚,抓得住一点儿救命的稻草的。

他把明诚从地上拉了起来,拍拍他裤子上的灰尘,“你还记得那一年,我送你去苏联的时候,我对你是说的话么?”

明诚抓着明楼的手臂,“愿有一日,我们终究不再是落网的鱼,而是自由翱翔于天际的鸿鹄。”

“知道飞鸟与鱼的故事么?”

“我不是飞鸟,你也不能是鱼。”明诚低声道,“你若是飞鸟,那我就做蓝天白云,你若是游鱼,我就做大海,你一辈子也别想离得开我。”

“艺术家,酸溜溜的东西读的太多了,不现实,总是沉浸在幻想里。”明楼伸手去揉明诚的头发,“游鱼可能会落在渔人的网里,鸿鹄可能会死在猎人的枪下。”

“如果是这样的现实,那我愿意和整个世界为敌。”

“我不是你的世界,不可以是。”明楼用了点力气,把明诚抱进了怀里,“我们要做渔人的网,要做猎人的枪,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是要与这个世界为敌,而是在天罗地网之中,逃出生天。”

明诚还是如当年一样,贪恋着他的气息。

算上单恋的那几年,十六年的光景。十六年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不过黄粱一瞬,对于明诚来说,已经足够沧海桑田。

“哥哥。”明诚埋首在明楼的颈项之间。

他从来就不能在明楼手中得到一分的胜利。


——————————TBC——————

感谢阅读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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