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涛ckann

想嫁三爷会资深会员

【伪装者X北平无战事】【楼诚】长歌行 63

依旧是楼诚在台词里的一章。

夜莺真正的男人上线一会儿。

没什么,一点小铺垫罢了,人到齐了北平,戏才能唱得下去。

我不单独做预告了,从今日开始到期末考试结束,基本不会日更,控制不住洪荒之力的时候上来发一点。

就酱。

今天就更这一章……晚安~~

不过我知道大家在我不更新的时候是不会和我玩耍的,所以我寂寞的时候大概会写点番外?也不一定,毕竟期末考试估计会扑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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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记得很清楚,桂姨,或者说,孤狼,是怎么死的。

死在明诚的枪下。

明诚把她搂在了怀里,一手堵住了她的耳朵,她背对着孤狼,他另一手开的枪。

枪在耳边响起来,很刺耳,那之后整整一日一夜,她的脑子里都回响着刺耳的鸣叫声。也不知道响的是枪,还是她自己的那颗怎么也停不下来的心。

明楼以为她是吓着了,骂明诚做事不知道避开她,轰他出外面跪着,他在房间里陪着明镜整整一宿。

她后半句听明白了,让明楼去叫明诚起来。

“哪里避得开我?若是等到那个时候,我还能活着?”

“让他长点记性。”明楼扶她躺下。

她掐住了明楼的手臂,“那可是他的……”

母亲二字,对于明诚来说,实在是太过不堪。然而那时候明镜的脸贴着明诚的胸膛,明明记得很清楚,那剧烈过头的跳动。

“那种人,不配做他的母亲,阿诚也是您带大的,长姐如母。”明楼这样和她说,“死在他的枪下,让他自己把一切都了结了,一切都结束了。”

所有的痛苦,不堪,不能提起的往事,伤疤,统统结束了。

可是明镜不相信事情可以这样简单地解决——人死了,过去的事情也不会真的变成没有发生过。第二日的时候她本想劝劝明诚 ,可是明诚一如既往,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她到嘴的安慰,也只能变成了埋怨明楼迁怒他。

过了几年——三年或者四年?总之那一年阿香收拾东西,在明诚的房间里翻出一件很旧的棉袍,抖出来问明诚去哪儿弄来的。

明诚愣了好一会,对阿香说,是他出门办事的穿的,忘了扔了,让阿香自己处理了吧。

然而明镜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那年,桂姨回来的时候,给他带的,她亲手做的。

后来她让阿香洗洗干净,重新给明诚放了回去。明诚隔了几日的早上,突然和她说了声谢谢。

其实他都明白的。

明镜不知道明诚如何想,到底是恨,还是因为人死了,就不恨了。那桂姨回来,明诚一开始不肯,而后又是自己亲自把人留了下来,到后来发现了桂姨的真实身份,利用起来也毫不手软,乃至最后亲手送她上了绝路。

若是恨之入骨,何必留着她的东西,来提醒自己不堪的过去?

明镜知道明诚是很在意的。那几年的痛苦彻底改变了一个孩子。早早学会了忍耐,学会容忍,学会了拼命,学会了抓住一切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至今没有回过曾经和桂姨住的那条陋巷,哪怕路过都不肯,当年收留他的教会孤儿院,他也一次都没靠近过。也从来不愿意提起过去的事情,哪怕在人前自愿说自己是明家的下人,是小少爷的玩伴,也不愿意说自己是被收养的。

那一两年里,明楼也年轻,不懂一个孩子的心思,总说明诚吃相怎么那么难看,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去,“我明家还能被你吃垮了?你慢点吃不是吃?慢点吃就不是你的了?”

明诚怕明楼,但是又喜欢贴着明楼,常常当小尾巴跟着,什么都听他的,唯独这件事怎么也改不过来。

明镜嫌明楼脾气大,给明诚盛饭,“别管你大哥,你大哥挑食,你吃你自己的。”

明台那会儿正是连狗都嫌的年纪,也学明诚一通埋头苦吃,真的是脸都进了碗里,一抬头,左边脸是饭右边脸是菜,额头贴着点豆腐,鼻尖油汪汪的。明楼看了更加嫌弃,吃个饭也骂得起劲,结果有几日明镜烦了,不准明楼上桌吃饭,轰他去房间吃。

明镜看得明白得很。

后来明诚十二岁那年就直接上了初中,门门功课都是第一,学的油画和钢琴也没有别的孩子比得上。

明楼成日介地沾沾自喜,说自己教的好。

明镜嗤之以鼻,拉到吧,你自己上那所中学的时候也没有见你次次拿第一,反倒是遇见不喜欢的老师就敢不交作业。

这只是一个害怕失去的孩子,拼了命地抓住自己能够抓住的东西。


“我到底不能代替他的母亲。”明镜叹气,“他不愿意提起这些事情,我们才没有说实话,如今告诉你,你在他面前,也不要提起了。”

方孟敖沉默了许久,呆呆地站在饭桌的旁边,没有说话,也没有坐下。

他生得高大,朱徽茵抬起头,很用力地仰着脖子,才看见他眼底里的泛红。

“方大公子。”朱徽茵唤了他一声,“你今日听见的,就当作没有听见吧。”

方孟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仿佛又找不到任何的措辞,对着明镜鞠了一躬,说了声抱歉,就急匆匆地离开了饭厅。

“我……是不是……”明镜看着他走远了,才叹气,“我说了实话,阿诚会不高兴的吧。”

“阿诚哥永远都不会生您的气的。”朱徽茵安抚她,“苦楚是他自己的,不堪也是他自己,他自己如果不肯离开,谁也不能拉他出来——您愿意一辈子看着他有这样化脓的疮疤?”

“他都跟你说过么?”明镜见朱徽茵似乎对明诚很是知根知底的样子。

“知道一些孤狼的事情,但是具体的他不愿意提起。他越是不愿意提起,就越是不敢面对,可是人啊,活一辈子,不能够有不敢面对的东西。我们这样的人,最怕的就是有软肋。”

其实朱徽茵知道得很详细。

那年她还问明诚,会不会手软。

明诚犹豫了许久,也没有回答。

后来孤狼的尸体被处理的时候朱徽茵也在场,原本只是一扔了事,不过明诚让她出面,把那个女人火化了,也没有交代骨灰怎么处理。

“如果没有走到最后的地步,她收手了,你会放过她么?”

“恨她,可是也不恨。”

“恨就是恨,不恨就是不恨,你这算是什么答案?”朱徽茵不理解。

“那我问你,如果汪曼春收手了,我大哥会放过她么?”

“我怎么知道,再说了如果放过汪曼春,不爽的又不是我,你不是最希望她死的?”朱徽茵知道明诚做的手脚,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汪曼春活着离开监狱,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一场意外,就能让汪曼春消失,没想到,梁仲春愣是搞出了那点烂事来,偏偏让汪曼春死在明楼的手里,让明楼亲手杀了自己利用到了极致的旧情人——

否则处理那点证据的方法的有千百种,何苦要炸了面粉厂,让汪曼春尸骨无存。

明诚有时候做事情真的一点道理都没有,或者说,只有他自己的那点道理。

“你总有自己的歪理。”朱徽茵总结。

“她要伤害我的家人,我不允许。”明诚看着朱徽茵捧着的骨灰盒,不愿意接,“她毁了我一次了,不能毁第二次,不管能不能重来一遍,她把枪对准了我的家人,我就绝对不会放过她。”

“我就是问你,如果她没有走到最后一步呢?”

“我给过她机会了。”

月色里,朱徽茵恍惚间觉得眼前的上司有点像个孩子,嗫嗫嚅嚅地说着自己的委屈。


明镜去收拾明日去北平要带的行李和礼物了,朱徽茵在客厅里呆了一会儿,上楼敲方孟敖的房门。

敲了好一会儿,方孟敖才问了一声,“是明小姐还是朱小姐?”

声音听起来怪怪的,朱徽茵觉得这个看起来很凶狠的傻大个应该是哭了,“我。”

“有什么事?”

朱徽茵翻了个白眼,“哟,你不是想知道你小弟的事情么?”

门一下子就开了,方孟敖比朱徽茵高了一大截,瘦小的朱徽茵头顶才到他的前胸,朱徽茵退后一步,想看他的脸,不过被方孟敖一把给扯进了房间了,反手关上了门。

朱徽茵闻到空气里有烟草的味道,还是上好的雪茄呢,估计是明诚给的,“方公子,您反应也太大了点。”

方孟敖已经收拾了自己的情绪,“你说吧。”

朱徽茵不急,变魔术一样地弄出了根香烟,“借个火?”

“你一个女人抽烟?”方孟敖满脸的嫌弃,扔出来盒火柴,朱徽茵划了一根,点燃了香烟,夹在手指尖,凑近嘴唇里,深深地吸了一口,“走了这一条路,哪里有什么男人女人的区别?”

“那你为什么要走?”

“报国——这个狗屁问题你也问过阿诚哥吧?”朱徽茵吞云吐雾,似乎极为享受,和在明镜面前判若两人,没有一点温婉听话的样子,“要不我们谈点公事?”

“你的公事与我何干?”

“我的公事就是你小弟的公事。”朱徽茵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当然您怎么想我不重要,只有一点,有些事情,你看着就好,懂与不懂,都不用插手,别坏事,我们都是在用命去办事。”

“你们说话从来没有说清楚过。”方孟敖想起了明诚,和朱徽茵说话是一个调调的,“他以前吃了那么多的苦——你是不是都知道?”

“知道得不多,就是帮他埋了一下他的养母——不算养母,就是个贱人。”朱徽茵吸了一口香烟,“你回去之后千万不要和他提起来,也别说什么弥补他的屁话,别自己找事做。也别满大街地嚷嚷他那可怜的身世。”

“你真不是他情人?”

“我有情人。”朱徽茵白了他一眼,“不是他,你放心,我这种人,不去找您那个芝兰玉树的小弟。”

方孟敖被噎了一下,“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一支烟燃尽了,朱徽茵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拍了拍手,潇洒地出去了。


朱徽茵还是抽空给明诚打了个电话,跟明诚说这件事情,一再表示这不是她的错,毕竟她也不能控制不是?

明诚在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算了,现在这也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说真的,你直接问眼镜蛇,说不定还能知道。”朱徽茵握着电话筒叹气,这些天她听了明诚的吩咐,去查明楼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然而明楼做事,怎么可能留下痕迹给她?她一度怀疑是明诚把私人感情带进工作里,忧虑过头了。

“问得出来还要你查什么?”明诚也有些烦躁,明楼那儿问不出来,小张报告上来的又毫无破绽,黄秘书那边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消息,明楼安排朱徽茵去陪明镜,还是特地问过他的,明楼知道朱徽茵是明诚亲自发展的,向来对明诚负责,他安排朱徽茵,免得明诚又想三想四地怀疑他想做什么事情。

明楼一切都做得坦荡,朱徽茵也觉得是明诚最近吃错药了。

“阿诚哥,撇开我是你的下属不谈,我们也算朋友,你最近是过头了?工作是工作,你不要凭着感觉做事情。”

“你不觉得最近太闲了些么?并没有什么大的任务,我在北平也这么久了,除了处理了一些事情,也没有别的。”明诚说道,“我就是觉得他有事情瞒着我。”

“现在又不是战时,你们军统的身份也是明面上的,能有什么任务,现在……我们的任务不是保存力量么?”朱徽茵左右看看,客厅里只有她自己,“军情线这边也用不上我们,军事情报的机密目前也不在南京。”

明诚沉默了一会儿,“我最近的情绪变化是不是太大了?”

“是的。”朱徽茵斩钉截铁,“你原来不是这样的,至少你不会被你自己的情绪掌控——你自己想想,你对他的那些担心忧虑,是基于你是他的下属,还是……”

恋人?爱人?

下属不应该质疑上司,也不应该去查上司。

“最近南京这边没有异动吧?”明诚转移了话题,不愿意细谈这些。

“明日我就会和明大小姐一起去北平,这边事情我已经交手了。”朱徽茵说道,“路上不会有问题,方孟敖也会一起的,到时候你见了他,控制一下情绪。”

明诚挂了电话,仰面躺倒在自己的床上。

连朱徽茵都和他说要克制一些自己的情绪了。

明楼这一日去见明台,告诉了他,却没有让他跟着去。说他只是单纯看望一下明台,没有什么其他的目的,明诚跟着去,目标太大了。

放在以前——哪怕是半年以前——明楼怎么做,对他怎么样,他都不会有太大的情绪变化。他早就习惯了,只要明楼不赶他走,他还能跟着明楼,哪怕是看着背影,也心满意足。然而或许真的是明楼给他的甜头太多了,他终于也开始幻想了。

再也不能接受他的故意隐瞒。

一点儿也不行。

真是不讲道理。


登船的时候,方孟敖终于可以确定,朱徽茵确实和明诚没有那方面的关系,虽然朱徽茵很明显和明诚的关系是超越了上下级的。

因为朱徽茵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亲热得很。

“久仰方大队长了。”对方伸出了一只白皙的手,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一点儿苦也没有吃过的。

“客气了。”方孟敖不会说套话,随口答了一句。

朱徽茵把那男人的手收回来,“你别管他,先去船舱里等我呗。”

对方只是笑,满眼里似乎只有朱徽茵一个,转身离开了。

“我男人。”朱徽茵拍拍手,“怎么样?”

“你喜欢白斩鸡?”方孟敖看得出来那个男人就是个普通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说不定朱徽茵一只手就能把人撂倒到海里去,文文弱弱的,穿着长袍,带着眼镜,一看就是个老师之类的文人。

朱徽茵一脚就踹了过去,“我们苏轩可是央大的国文教授,谁和你个武夫一样?”

方孟敖恶寒了一下,这年头,不管是女特务还是黄毛丫头,怎么都喜欢那些酸溜溜的教授?

“结婚了?”

“这倒没有。”朱徽茵说道,“不过也快了,用不了几年了吧,反正我还年轻,他也不急。”

等到一切就结束了,就结婚生子,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她不再是暗夜之中高歌的夜莺,一心一意地,做爱人的家雀儿。

——————TBC————————

感谢阅读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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