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同人】【蔺靖】琅琊记名簿 17
第十七章
转眼就到了除夕。
苏宅里里外外都热闹了起来，因着前些日子秦般弱送来的几箱烟花颇得飞流的喜爱，誉王自认为总算讨好梅长苏讨好到了点子上，于是又赶着除夕宫宴进宫之前，派府中的长史又送了一车烟花过来。
苏宅上下又少不得出来迎接，打赏下人。飞流却早就跑得没影了。
“好生放着，”梅长苏拥着狐毛大氅，裹得严严实实，“这几日无雪天气干燥，看天象，近期都不会有雨雪了，小心走火，这箱子烟花的火药炸起来也是要烧房子的。”
童路打发下人去摆放东西，“哪里用特意收起来，等飞流从靖王府摘了梅花回来，今晚就给放干净了。”
“又去靖王府了？”梅长苏无奈，“靖王府的梅树，一大片梅林种在前院和后院之间，另外的梅树都种在后院的楼阁之间做装点，飞流成日里去摘花，也不知道冲撞了景琰的女眷没有。”
“宗主，寻常人发现不了飞流。”童路不以为然，“今晚守岁，我去看看吉婶把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多做一些，”梅长苏嘴角抽了抽，“靖王要入宫参加夜宴，有些个闲人要来蹭饭了。”
说话间飞流就跑回来了，抱着一大束梅花。
“飞流！你把靖王府的梅花都摘秃了？”童路大惊失色，“你可别尽逮着一棵树摘啊！一棵树摘一两枝！知道吗？”
飞流做了个鬼脸，气鼓鼓的，“知道！”
被梅长苏认为会来蹭饭的人，非常有骨气地没来。
萧景琰回了后院正堂东侧暖阁里洗漱更衣，换了郡王礼服，一层层的，宽衫大袖，金冠博带，繁复无比，又是深紫的重色，加之腰佩玉玦，又垂着香囊璎珞，换了厚底锦履。
赵侧妃举着一袭玄色大氅，给萧景琰穿上。
“热得慌，”萧景琰松了松大氅的系带，让风毛离自己的脖子远一些，“别拿这件了吧，拿件丝绸的。”
“殿下，”赵妃道，“路上风大，您且忍一会儿，等进了宫城内，让人服侍您更衣时候再脱下就好了。”
“金陵的风可不大，”萧景琰笑笑，“好容易在京中过年了，也得入宫守岁。你和李妃就别守着了，打赏过下人，时辰差不多了就歇息吧，不必候着我。”
宫宴之后再回来，就得是下半夜的光景了。
“殿下正好也见见静娘娘。”赵妃说道，“冬日夜长风冷，殿下不坐马车，自己骑马，少喝些，也缓着些喝热酒。”
“嗯。”
赵妃告退之后，蔺晨不知道从哪儿闪了出来，吓了萧景琰一跳。
“先生出入时小心些吧，”萧景琰道，“会吓着赵妃李妃的。”
“难得见到赵娘娘还体贴你几句，”蔺晨装模作样地摇头，“放心，她就是进来了也看不见我。”
萧景琰对于蔺晨这个能随时隐去身形的技能已经习以为常了，“除夕了，先生作何打算？”
“办些事情，”蔺晨一笑，神叨叨的，“你想不想知道？”
萧景琰便知道是那些五界生灵的事情，也不多问，“那就给先生拜个早年了。”
“然后呢？”
“待会赵妃会打赏下人，你跟着去磕个头，她应该会给你个大红包的。”萧景琰开玩笑道。
蔺晨郁卒不已，“今年什么年头？靖王殿下也会开这种玩笑了。”
萧景琰哈哈大笑，一口白牙。
萧景琰是在宫城门口看见的云南王府的马车，正诧异呢，就见霓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险些被自己的裙摆给绊了一跤。
“姐你可慢着些吧。”穆青紧接着也跟了下来，两人都穿着相应的礼服，穆青无所谓，霓凰却很久没有穿过这么复杂又累赘的广袖杂裾了，裙长曳地，层层叠叠的。穆青把跟在马车后面的侍女喊了过来，“还不扶着去。”
侍女唯唯诺诺地去扶霓凰，霓凰总算在重重叠叠的裙摆中找到了自己腿，拎着裙子，大步就走了。
萧景琰忍不住笑了一声，穆青才看见他，忙跑过来拉着萧景琰诉苦，“殿下，您说说，这你们皇室宗亲的宫宴，一道旨意把我和我姐也拉来，真是的，本来还说今天晚上……”
穆青及时收住了话头。萧景琰转身，看着誉王满面春风地大步走近。
“哟，景琰这是和小王爷一块儿来的？今年父皇特下恩旨，穆王府也能来除夕宫宴，这可是天大的恩典啊。”
穆青嗯嗯啊啊地应了几句，找借口说去找霓凰就跑了。
誉王却一脸神秘，“景琰，觉得，你的好日子怕是要到了。”
“谢誉王兄吉言。”萧景琰冷淡道，“时候不早了，该进去了。”
夜幕降临了。武英殿大殿内，众皇子皇子妃，梁帝的妃嫔，云南王府姐弟俩都已经按位次入座，歌舞声早已起来了。
众人叩拜大礼之后，照旧是梁帝说些施恩的话语，无非是一年来各人的辛苦，血脉宗亲不可断云云，今年又因为破例宣召了霓凰郡主和穆小王爷，众人又免不了附和几句奉承的话语。
梁帝看着跪在穆青身后半步的霓凰颇为感慨，“这往年霓凰进京，也带着穆青，以前都是长姐在前，幼弟在后，如今穆青也成年袭爵了……”
纪王爷奉承梁帝，“小王爷成年了，以后说不定比郡主更厉害呢，我大梁又多一员猛将啊。”
梁帝的笑意颇有些意味深长，“穆青想赶上他姐姐，也没有这么容易。”
在梁帝身旁的言后亲自斟酒，敬了梁帝一杯，梁帝仿佛才想起答应了皇后什么事情，话锋一转，对着才回到席位上的霓凰道，“秋天的时候为霓凰选亲，倒是没有成，不知道如今霓凰你有没有什么想法了？”
众人皆是一怔，未料到梁帝特地把云南王府这姐弟俩叫进宫来，还选了这样的时机过问霓凰郡主的婚事。
霓凰很快调整了自己的神色，“尚未遇得良人。”
“不知郡主所认为的良人，是何样人等？”言后笑道，“金陵城中世家公子，还是战场上的良将？若是有合了心意的，但说无妨，不必不好意思。”
“那霓凰倒想知道，皇后娘娘所认为的适合霓凰的良人，又是何样人等？”霓凰以为言后还未放弃私心，欲撮合自己和那个廖廷杰，“只一点，霓凰沙场十年，早已磨尽了女儿心肠，娇生惯养的世家公子，霓凰不愿意。”
言后也不恼，反而笑着对梁帝说，“陛下，看来妾身说对了。”
梁帝也开怀，“霓凰是纵横沙场的铁血将军，见识自然不一般。”
霓凰越发不解起来，“陛下……”
“景琰的王妃也去了有好几年了，”梁帝话音未落，萧景琰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父皇……”
梁帝却示意他坐下，“选来选去，朕才觉得，这不是舍近求远么？你和霓凰年岁也合适，也都是武将，况且说起来，你和霓凰也认识多年了。论出身，云南王府郡主做郡王正妃，也配得上，这不是天赐姻缘么。”
“陛下英明，”言后奉承道，“可不是么，且景琰也辛苦多年了，正好借着和郡主大婚的时机，景琰和郡主都能在京中多休整些时日。”
殿中无人敢应话。
纪王爷想了想，竟也觉得梁帝说得对，正欲恭喜，却见萧景琰和霓凰一起大步走到殿中央，齐齐跪下。
“父皇，儿臣……”
霓凰却悄悄使了一股内力，冲去萧景琰的手臂，示意他不要说话。
“这是肯了？”梁帝扫了一眼两人，“朕倒听说，这些日子景琰和霓凰的来往也不算少，你们两个孩子，若是早有此意，说出来，也能早成眷属。”
“臣不愿意。”跪在地上的霓凰挺直了脊背，昂首挺胸，“臣不愿意。”
梁帝的脸色冷了冷，“怎么，郡王正妃，这个位子是委屈了？景琰是有过正妃，可却未有嫡子，庶出的子女也没有，并不妨碍你。你是在意继室的名声不好听？”
霓凰看了萧景琰一眼，“霓凰和八公主一样，视靖王为兄长。霓凰少年入京便识得靖王，有人看来是青梅竹马，然而少不知世事，更不知情事。如今霓凰已近三十，靖王也非少年儿郎，十余年的战场磋磨，更多的是惺惺相惜，从未有男女之情，请陛下明鉴。”
“霓凰，”梁帝的声音缓慢而沉重，“可是朕听着，少年相伴，青年相惜，都是天成眷属啊。”
萧景琰垂着眼。他知道，和霓凰少年相伴相知的那人，并不是他。
“父皇明鉴，”萧景琰说话了，“儿臣不愿意。”
“一则与郡主实乃兄妹之情，二则儿臣无论威望军功乃至武功，均无一样可匹配郡主，三则，儿臣的原配亡于年初一的凌晨时分，五年来，连张白帐子都不能为她挂过，如今却要在祭日之前谈续弦之事，儿臣不忍心。”
殿中一片死寂。
这是错话，又是无可反驳的真心话。
梁帝的脸色变了又变，终于不曾发作起来，叫了歌舞杂戏。
只是这喧喧闹闹的大殿之内，再无一丝真心的欢声笑语。
子时过了，梁帝循旧例分刺年菜到各府里去。
高湛一项项地报着菜名和府邸，到了穆王府时梁帝突然叫住了，“穆王府镇守南境，功勋显赫，原本想给霓凰一个体面的归宿，罢了，不愿意，也不强求了。今年穆王府，赐菜两道吧。”
万家灯火团圆日。
蔺晨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迈着方步，挥着那把从不离身的折扇。严寒隆冬里他也只是一身素白暗纹绸衣，连件披风也不要。
不远处既是守卫森严的宫城了。
“蔺大人，”叶娘从蔺晨的背后追上来，“府里的阵法都布好了，谁也别想乱闯进去。”
“你退下吧。”蔺晨点点叶娘的脑袋，叶娘惊觉自己修为又强了许多。
今夜无月。
蔺晨原地蹬了一步，升至半空中，扬袖一挥，抽出了缠在腰上的软剑。继而以剑为笔，凌空舞了一套剑法，裂空断云，灵如游龙。
琅琊大阵立时而成。
蔺晨凭空变出一叠符纸，铺天盖地地撒将开去，符纸在空中燃了起来，发出幽幽的蓝色光芒。
无一丝灰烬。
“还不出来？”
蔺晨冷声道，“再不出来，我虽不能让你灰飞烟灭，但是你这么多年的修行可就毁于一旦了。”
阵中突然亮起了刺眼的光芒。
光亮熄去之后，一个穿着土黄麻布衣服，散乱着一头银丝的老妇摔落在了阵中央。
她拄着拐杖站起来，满脸丑陋的如刀刻一般的皱纹，佝偻着背，露出一口残缺不齐的黄牙，“少阁主如何管人间事了？”
“何方厉鬼？如何有这般深重的怨恨？”蔺晨看了一眼老妇，老妇脚步虚浮，不见足跟，是为厉鬼，但看修为不足半百之年，却有如此高的法力可在阵中僵持许久，便知这老妇必是活人满怀愤恨死后而化，又因怨恨不解，不肯灰飞烟灭，勉力修行，费尽心血，才有如此苍老可怖之态。
“厉鬼便是厉鬼，”老妇阴森森地笑着，“琅琊阁也管不得，六界有序，琅琊阁虽独身其外，也不肯违背天道！”
“我从不违天道，可你却要逆天而行！”蔺晨斥道，“厉鬼游荡时间，修为也须年岁，你却有几百年的修为，焉知你害了多少生灵？”
“可惜，”老妇拄着拐杖一步步地走出阵法，“琅琊阁沟通数界生灵，也管不得我这样的厉鬼。”
阵法的光芒一点点散去，蔺晨落在地上，喉中翻涌出一点甜腥味。
阿毅从黑暗处闪了出来，“蔺大人……”
“我没事，查到了吗？”
阿毅摇头，“琅琊阁的所有名册之中均没有这个老鬼的记录，还在查问一众神妖精怪。原先靖王府外围莫名消失不见的数个小精怪，应该都是这个老鬼做的。”
“靖王他……有没有错杀过人？”蔺晨不得不怀疑起这个可能，“如此凌厉的鬼气，必定是死不瞑目。”
“还在查，目前查到的，靖王除了战场沙发，整顿军营之外，再没有杀过别的人。如果算上他让亲兵杀的……也没有这样的人。且这老鬼死时，靖王……应该还小。”
蔺晨挥手让人退下了，自己却摇身一变，一只雪白的鸽子便扑楞着翅膀朝着宫城内飞去。
因为萧景琰和霓凰同时拒婚一事，到底扫了梁帝的兴致，今年的宫宴比往年结束得早得多。众人先纷纷至给各人准备的暖阁里更衣洗漱，稍事歇息，才会回府。各宫嫔妃也早已回了后宫。
萧景琰来的时候没带侍女，列战英又不能进来，他便自己随口叫了个宫人去打些水，准备醒醒酒再回府。
那小宫女打了水来，却没有出去，也没有给萧景琰拧帕子，而是站在一旁，瞪着大眼睛看萧景琰。
萧景琰打量她一下，发现她的眼睛不同凡人，便以为是寻常的化为人形的小妖怪，“怎么了？你是什么？”
小宫女咯咯地笑着，“看来他们说的对呢，景琰是不怕我们的。”
萧景琰见多了那些和善的，纯粹只想看看他的稀奇的小妖怪，也不恼，“怕你们干什么？你要是想要些吃喝，就跟我回府里去，别随便附身到别人的身上了，吓坏了原本这个小姑娘。”
“景琰，”小宫女的眼睛越来越亮，发出火红的光芒，“有时候，你还是要怕一点的好啊，一个两个的，都是这么不怕死呢……”
萧景琰才觉得不对劲，却发现周身动弹不得了，叫不出声迈不动步，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蔺晨破窗而入，一剑刺向那个小宫女。
小宫女倒在地上，鲜血喷涌而出，而一只狐狸显出了原形，却不逃跑，拼死在萧景琰身上划了一道口子。
蔺晨一剑把那狐狸劈成两半。
正查看萧景琰之时，却听见门外霓凰的声音，“琰哥？”
蔺晨怕见了霓凰无法解释，萧景琰又已经昏厥过去，那个无辜被附身的小侍女又惨死了，一片狼藉，只能施了点法术，让萧景琰呈现出中毒之状，小侍女手中拿着匕首，自杀身亡。
蔺晨弄出点响动，急忙跳窗走了。
霓凰觉得不对，破门而入，大惊失色。
宫城外，一队赐菜而归的内监，和护送的禁军侍卫，惨死在江湖人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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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阅读到这里的你~~~
本来是想定时发，乐乎这个智障……
这篇文章日更，如果没有请假又不更新的话……要么是我忘了，要么是乐乎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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