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涛ckann

想嫁三爷会资深会员

【伪装者X北平无战事】长歌行 114

再更一章。

明天去动漫游戏嘉年华,可能不播正剧了。

大家晚安。

——————————分割线————————————

中统,地下审讯室。

明诚再次来到了这个地方,上一次来,是给了崔中石一枚速死的刀片、

屋子里只有一盏白得晃眼的灯泡。

他并没有坐在审讯椅上的待遇,这位赫赫有名的军统特工,待遇自然不同一般,特务迅速地将明诚的手反铐在身后,一条长长的铁索从上而下,穿过手铐,将明诚的双臂从背后牵了起来。

明诚被迫保持着上半身前倾的姿势,艰难地站在地上。

吕昇搬了张椅子,坐在明诚的正前方,翘着二郎腿,眼神里具是冰锋,“听说当初在军校里,你的成绩很优秀啊。不过明副官位居高位也多年了,不知道如今的刑讯,能受得了几种?”

明诚木然着一张脸,“你做的每一件事,最好想清楚后果。”

“后果?”吕昇仿佛听见了一个巨大的笑话,“你是共产党,你的老子别说是个央行北平分行的经理,就是傅作义,是李宗仁,都救不了你了。”

“吕站长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明诚带着戏谑的语气,嘴角弯了弯,“还是少点历练。我老子是谁,不重要,我死与不死,也不重要。你打了那么多人的脸面,中国人,最爱的就是脸上的那张皮,到时候,无论我是不是共产党,你还跑得掉吗?”

旁边拿着皮鞭的特务劈头盖脸地就抽了明诚一鞭子。

鞭痕从明诚左边的锁骨而下,贯穿了上身,衬衫划破了巨大的口子。

吕昇知道,简单的刑讯对明诚不会有任何作用,但是他就看不得明诚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睥睨他的样子——

他比明诚还有年轻两岁,已是北平中统站的站长,他明诚是什么东西?明楼又是什么东西,一次次掣肘他,一次次地威胁于他?

不久之前,方步亭那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脸上,不就是看不起他么?他吕昇不是东西,那方步亭又算什么东西?

他默认了手下的行为。

鞭子狂风暴雨一样地落在明诚身上。

明诚一丝闷哼都没有。

吕昇抬手叫停,挥了挥手,另一个特务把一叠文件摆在了吕昇身后的审讯桌上。

吕昇一张张地摊开。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夜莺——这个代号不错啊,身上的胶卷,就是你的。”最上一张是放大的照片。

就是木兰。

明诚抬了抬眼皮。

“早些招了吧,”吕昇叹气,“我知道刑讯没有什么用处,我想不出什么更奇妙的法子逼你开口——或许你想试一试?”

“谁能想到呢,前上海军统站赫赫有名的特工,功勋无数啊,北平方家的小公子,竟然是共产党——”吕昇拖长着音调,“还是说,你不是共产党,你只是在掩护你那个宝贝妹妹?”

“哦,不是妹妹,是表妹才对,要不怎么急着把人送走?”吕昇慢慢地踱步走到明诚的面前,揪住明诚的头发,迫使明诚抬起头来,“我们再往前算算啊,夜莺被我抓到踪迹的那天,是范琢抓了明台去方家对质的那天吧?”

“你后悔吗?保住了你们家的小少爷,放弃了夜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明诚仍旧面无表情,“我只知道,你凭一个子虚乌有的胶卷,攀诬我。”

“不见棺材不下泪。”吕昇甩了明诚一个耳光。

“胶卷底下有编号,你当我是傻子么?”吕昇冷笑一声,“等南京方面调来你的档案,坐实了你的编号,你还有活路?”

“啊,我差点忘了,”吕昇敲敲自己的脑袋,“你手下人命不少吧?崔中石算一个吧?你那么着急地让崔中石速死,为了掩盖什么?”

“崔中石也是共产党,你怕崔中石招供。”吕昇一字一顿,狰狞如厉鬼,“摆了我这么大一道,你们好大的本事啊……”

他转身,将一桌的文件都扫在地上,最后一张飘到明诚和吕昇之间。

吕昇抓住了。

“夜莺是不是你的情人?”吕昇凑在明诚的耳边,轻飘飘地说话,“等你招了,我就一刀刀地剐了她,把她扔到乱葬岗里,去喂狗,让她知道,给你这样的人卖命的后果……”

明诚带着锁链猛地冲上去,又被巨大的牵引力拖得一个巨大的趔趄。

明诚目眦欲裂。

“你承认你和夜莺的关系了?”吕昇急切地想要得到明诚的口供,只要明诚愤怒,只要明诚口出恶言,一切就可以证明了。

明诚的恨意喷薄欲出,扭曲了五官,却不肯置一词,带着不屑又悲悯地眼神看着吕昇,仿佛在嘲弄一个小丑。

吕昇果然被激怒了,他抬起膝盖,击中了明诚的胸口。

明诚听见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却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方步亭也不能寐,熬到了清晨,熬到了明楼上门拜访的那一刻。

“我必须得到你的确定的答复。”方步亭坐立难安,“我不能接受任何万一的结果。”

“您不能失去阿诚,”明楼道,“我也一样。”

“说罢。”方步亭深吸了一口气,“我是应该向南京方面施压,还是去逼陈继承出面?”

“您应该早有决断。”

“我逼着他放了我儿子不难,”方步亭拄着手杖的手有些颤抖,“但是这个终究是个隐患,我要他以后再也不会被为难,我要他把所有的过往都脱得干干净净。”

“我还需要一日的时间。”明楼说道。

“他撑得住么?”

“他必须撑住。”

方步亭扔了手杖,“培东,你亲自开车,我们去和陈继承谈。我倒要看看,老虎不发威,他真当我是老不中用的了!”

方家的车直抵警备司令部。

谢培东把车一横,堵在了司令部办公楼的门口,方步亭独自一人大步地走了进去。

陈继承是两个小时之前才得到的消息,中统站的吕昇把方步亭的小儿子抓了。

他第一个反应是吕昇吃什么吃撑了去为难方孟韦那个炸药包,手下提了一句,陈继承才想起来,方步亭还有第三个儿子。

他屏退了左右的卫兵,和方步亭单独谈话。

方步亭拒绝坐下,包扔在桌上,“陈司令开个价吧,要多少钱,饶我的小儿一命。”

陈继承道:“方行长哪里的话,你这话可没有道理,令公子也不是我抓的,我也是刚知道,具体的事情,还需要我进一步……”

“进一步什么?”方步亭寸步不让,“他昨天半夜就把人扣走了,等你去调查?是不是调查完了,白布一裹,告诉我人没了,不好意思?”

“陈司令,”方步亭不许陈继承接话,“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我方家,算不上名门望族,我方步亭,在你们眼里,也不过是个乞丐,保不住我的儿子,是我活该。我今日话就放在这里了,要么,你们拿出我儿子非死不可的证据来,要么,他死了,我也横着出去,你们这些破事,我也不管了。”

陈继承见过很多不讲道理的人,但是方步亭这种文人,多半是极其重视规矩的,但是偏偏是重视规矩的人不讲道理起来,才是最不能讲道理的。

可是方步亭要管的破事太多了。

“方行长,你凡事要讲道理嘛。”陈继承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此刻也只能放缓语气说话,方步亭不同何其沧,何其沧地位再高,总还是虚名多些,手里并没有实权,“这样,我亲自去,我亲自去吕昇那个家伙那儿,总会给您一个交代。”

“我不要交代,我只要一个结果。”方步亭掷地有声,“陈司令若是做不了决定,大可以去问问傅总司令。再不行,去问问李副总统。方某人不才,一个世家顽固子弟,钱有的是,权也拿够了,名声不在乎,胞妹发妻早死了,续弦还年轻,有我没我也能活,长子不认我,小的那两个也送走了,你们若是连我最后留下的孩子也弄死了,我们大可以鱼死网破。”

陈继承横行了大半辈子,被一个方步亭气得半死。

方步亭离开之后,他砸了满桌子的东西,抄起电话打去吕昇那儿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

吕昇一再保证,明诚就是共产党,有铁证,连带着,也能证明之前的崔中石不是误杀。

“您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共产党被放走了啊!我能让他招供,他就是共产党,就是夜莺的同党,是崔中石同党,这可不比以前的情报,他一个共产党,潜伏在方步亭的身边……”

“只要方步亭不是共产党,你这个毛都没有长齐的玩意儿又能如何!北平分行一摊子烂账,方步亭要是甩手不管,你能有什么好处!”陈继承痛骂不休。

吕昇捏紧了话筒。

账目再烂,可是和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方步亭鱼死网破最好,拔出萝卜带出泥,看谁最吃不了兜着走。

一桶凉水兜头浇在明诚身上。


方孟敖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是这一日的傍晚了。

他竟然是从何孝钰处知道的。

北平青年航空服务大队的名头挂起来还没有几日,名声就传到了北平的几所大学里。方孟敖确实是民族英雄,在这个大多数人不知道前路的时候里,一个英雄的名头总是让年轻人心生向往,仿佛这两个字是天生而来,背后从没有那般的血腥。

一群学生跑了军营里瑶邀请方孟敖去大学里参加他们的圣诞节晚会,既然是晚会,便有节目,有节目,就会有排练。

方孟敖午后的时候就被请去看燕大礼堂里的学生合唱排练。

燕大是美国人的学校,教习也沿袭着美式的教育,学生们有板有眼地组了合唱团和话剧社,合唱团人挺多的,分了声部,还派了个女孩子在弹琴。

他们在排演那曲《圣母颂》。

方孟敖说是对这些不通,那是相对于方步亭而言的,方步亭不曾督促他练习,草草一听,就笃定方孟敖是个白痴,不过比起大多数的人,虽说他甚少上手,但方孟敖的素养远超其上。

唱得还行。方孟敖像模像样地在底下鼓掌,他知道男高音唱得不甚好,女高音也没有上去,伴奏也草率,巴赫的曲目本就难。

陪同的学生太精明,看出方孟敖并不是想象之中的大老粗,仿佛还很有研究的样子,便觉得有些丢脸,“都认真点练,别让人家方大队长看笑话。”

台上有学生不服气,“怪不得我们呀,谁让孝钰好好地就不来了?这个伴奏本就该是管风琴来的,用钢琴哪里够好啦?”

“孝钰怎么不来了?”

对方见方孟敖竟一点儿也不见外,“您也认识孝钰?”

“病了,早上还好好的,梁教授来找她说了什么,突然就说不舒服,今天就不来了,谁知道呢。”一个女学生撇撇嘴。

方孟敖一直都看梁经纶不甚顺眼,听了这话,便说去何校长家看看。

正正碰上急匆匆出门的何其沧,何其沧并不知道方家还瞒着方孟敖,见他来了,正好抓住他当司机,梁经纶的事情还没有摆平,他并不想带梁经纶出现在那种场合里,也不想带着女儿去。

“你还满世界逛什么!崔中石死都死了,你要怪你兄弟怪到什么时候?总不能要你兄弟偿命吧?”

方孟敖大骇。

他把何其沧的轿车当成飞机一样开,横冲直撞地从燕大校园内冲了出去。

从屋里追出来给何其沧拿拐杖的何孝钰被汽车扬起的灰尘迷住了眼睛,呛得直咳嗽。梁经纶随后才出来,默默地站在何孝钰的身旁。

他伸手想扶住何孝钰,何孝钰躲开了。

“我已经尽力弥补了。”梁经纶黯然道。

“我知道的。”何孝钰抹了一把脸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我也知道,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可是我更想知道,如果每一个人都没有错的话,那到底是谁错了,造成今日的后果,后果又由谁承担呢?”

每个人都陷入了自己的死局里,做困兽之斗。

天光慢慢地暗了下去。

燕大礼堂里的排练还在进行着。来何家找方孟敖的学生找不到他,但是还是拖上了何孝钰和梁经纶,要何孝钰伴奏,要梁经纶来指挥合唱团。

管风琴的声音浑厚地回响着,瘦小的何孝钰坐在那儿,显得管风琴像一个庞大的怪物。

梁经纶站在一群学生的面前,指挥棒画了一个弧度。

学生们渐次高唱着,最后汇去了同一句话。

一路平安,玛利亚。



何其沧是受方步亭所托,到中统里去,逼吕昇出来对质,给明诚多争取一些时间——

明楼再如何保证不会让明诚有事,也抵不住天生血缘的慈父心肠。

只是没有想到,何其沧拖上了个方孟敖,也算误打误撞。如果说何其沧上中统站来闹事,吕昇还能坐视不理,大不了是看在梁经纶还在何其沧身边的份上,任由何其沧大闹一场便算了。

方孟敖来了。

他默不作声,却比何其沧威力更大。

吕昇知道方孟敖的分量,至少方孟敖可以从容地砸了他的中统站却无人会追究他的过失。方步亭手上是实权,明楼手上也是实权,可是方孟敖手上,是实实在在地用命打拼出来的功勋。

国军里,只有一个方孟敖。

吕昇不得不暂停了对明诚的刑讯,出来和两人对峙着。

读书人是最讲道理也是最不讲道理的人。

何其沧没有拿手杖,抓着方孟敖的手臂当拐杖,唾沫横飞,却不带一个脏字,把吕昇的祖宗十八代连着吕昇十几年的履历统统问候了一个遍,骂得吕昇气血上涌,仿佛他才是那个心脏不好血压高的人,他赤红着一张脸,几乎咬碎了一口牙齿。

方孟敖手里只有一把手枪,也没有瞄准任何人,默然地站在何其沧的身边,一米九的一个大个子,柱子一样,锐利的眼神却没有焦点。

他的焦点对上的敌机,从没有逃脱的。

到后来,方孟敖竟然还给何其沧搬了桌子凳子,连茶壶茶杯都拿出来了,摆明了要和吕昇顶上了。

方孟敖很清楚,吕昇也很清楚,何其沧是在替别人争取时间。

吕昇笃定明诚无力回天了,他不肯招供又如何,顶得住刑讯又如何,顶不住铁证如山。他申请调明诚档案的报告数日前就已经发去了南京,算时间,最早,今晚就能到北平了。

编号对上了,就不需要明诚的口供了。

他要把明诚这些年的丰功伟绩统统甩在方家的脸上,让他们好好看看,自己的好儿子,做的是什么样的事情。他笃定,苏轩那个傻子肯定已经在方家对明诚发难,方孟敖肯定也知道了崔中石到底是怎么死的——

如果崔中石比不上亲兄弟,那么亲生父亲和去年才认回来的兄弟,孰轻孰重呢?

凌晨四点钟。

何其沧,方孟敖,吕昇,三人都在中统的门口里对峙着。

事情却急转直下。

数辆军用吉普迅速地开到了中统站的门口,身着黑衣的军统特务从车上跳下来,迅速地闯进了院子里,中统的人不甘示弱,纷纷抵上前去。

车灯突然扫了过来,吕昇眯了眯眼睛。

马汉山背着手,摇头晃脑地踱步走进了院子里。

“马汉山?有何指教啊?”吕昇冷声问道。

马汉山背着光站着,任由车灯晃得吕昇睁不开眼睛,“吕站长要调我军统的人的档案,马某人过问一下,也是正常的吧?南京发来了档案,这不,我可是马上紧赶慢赶地给您老送来啦!”

吕昇心中有什么东西沉了下去。

他向南京方面提交的报告是要直接得到明诚的履历和所有的档案,如今明诚的档案却是马汉山送来的。

明诚和马汉山那点儿勾当,谁都知道。

马汉山从身后接过一个绝密的档案袋,“当然了,吕站长放心,这些东西,不该我动的,我可一点儿都没有动过啊。”

吕昇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档案袋,明诚的档案很厚,立功的记录,职务升迁的记录,他一张张地扔在了地上,最后一张,是明诚初入军校时候的,最初的记录。

白纸黑字,盖着公章。

最后一行编号。

不符,完完全全的不符。

吕昇的心坠入了深渊里。

他不信,当即就要撕了明诚的档案,方孟敖不知道什么时候,鬼魂一样地站在了吕昇的身后,一把就拧住了吕昇的胳膊,生生把吕昇撂倒在地上。

“你们居然改了他的档案!你们觉得你们这样做能骗得了谁!”吕昇歇斯底里地嘶吼着,“明楼!你的手可真长啊!”

黑暗之中,明楼慢慢地走了出来,走到了车灯的光里,一身黑色的风衣,带着皮手套,身姿挺拔地,他站在了吕昇的面前。

“我可没有伸手——吕站长,我可早就没有军统的职务了,十几年前的档案,我可改不了。”明楼蹲在吕昇的面前,背着光,吕昇看不见他的神情,却清楚地感觉到了明楼的嗤笑,“啊,是吕站长急功近利,抓错人了,胶卷是军统的没错,不过啊,是明台的。明台潜伏在共党身边,总要布点暗线不是?你抓到了夜莺,也是大功一件,不过把共产党的名头安在我的副官身上,啧,其心可诛。”

明楼的语气充满着玩味,“当然了,如果你不信明台的身份,还要咬死明台也是共产党——范琢是怎么死的?吕站长忘了?”

“毒蝎,”明楼扬高了声调,“原先奉命阻击共党夜莺,结果被范琢误抓,误了事,没办法,只能由阿诚接手了,如今你又以同样的理由抓了阿诚——我是不是该何南京方面谈谈,怎么派了你这个东西来当一个重镇的中统站长?”

一派胡言。

吕昇恨得咬牙切齿,明楼睁着眼睛说瞎话,可是吕昇无法证明。

明楼既然能改了明诚的档案,自然会连明台的也改了。况且明台早已不知去向,他上哪里找人对质?

鸱鸮早死了,资料也被明楼掌握了彻底,最后的线索,也断在了这里。

方孟敖拧住吕昇的那只手,越抓越紧。

明楼用余光看了一眼方孟敖。

他知道,有些事情,大概是藏不住了。他并没有让何其沧出面来拖住吕昇,他知道明诚一定会坚持住的——尽管这样太残忍。

可是他不能怪一个父亲的悲痛,也不能怪一个父亲的关心。

何其沧居然还带着个方孟敖。

一切完结了,吕昇再无理由扣住明诚。

明诚浑身上下都被污血混合着冷水湿透了,被吊着一日一夜的手腕,一个脱臼,一个严重挫伤。

浑身的伤痕。

吕昇给他解开的手铐。

他突然清醒了过来,对着吕昇,绽开了一个笑容。

从地狱之中爬上来的,厉鬼的笑容。

他竟然自己走出了牢房,拖着身上的伤口和蜿蜒而下的鲜血。一步步地从黑暗之中走到了光明里。

明楼背着光站着,等着。


——————————————TBC——————————————

感谢阅读到这里的你~~~

评论(83)

热度(552)

  1.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