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涛ckann

想嫁三爷会资深会员

【伪装者X北平无战事】【楼诚】长歌行 72

无论我写什么你们都要爱我。

就这样。

越是复习的时候越是克制不住洪荒之力。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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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步亭一见到明诚一身的血,差点又厥过去。

明楼眼疾手快,搀扶住了方步亭,“方老莫急,二公子已经送进去抢救了。”

明诚想说话,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直直就跪了下去,半道上被谢培东拦住,谢培东的手止不住地发抖,“你别跪……你没事就好……你不能有事了……见到木兰了么?”

谢培东大半辈子奔波,只有一个女儿。他唯一的血亲。

“谢小姐没有大碍,只是吓昏过去了,在高级病房里。”明楼道。

明诚看了他一眼。

楼道的另一侧,梁经纶也匆匆地跑来,“谢襄理,木兰没有大碍。”

“去……去看看她。”方步亭抓着明楼手臂的手一直在颤抖,“木兰……孟韦……”方步亭神色仓皇,“我的孩子……”

谢培东转身跟着梁经纶走,没走几步就踉跄了一下,梁经纶伸手想去扶他,被他拒绝了。

儿女都是命债。

明楼扶着方步亭坐在长椅上,方步亭拄着手杖,又想去拉低头不语的明诚,没拿稳,手杖哐当一声,掉在了寂静的走廊上。

明诚跪下了,一抬头,双眼里的泪水几乎都满溢了出来,“爸……”

“你怎么了……”方步亭抓住了明诚的手腕,“爸爸老了,禁不起失去孩子了,我慌了……你不能慌……”

方步亭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和你母亲,青梅竹马,世家门第,可惜她去的早……你大哥怨我不爱发妻……你姑妈小了我十余岁,我如兄如父,可是那年她也去了,世人都说我冷血,胞妹也舍得不要。你大哥不认我这个父亲,这么多年,我的身边只有孟韦和木兰……

“要是步琼唯一的女儿也去了,九泉之下,我哪里有脸见她。”

明诚的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摆,眼泪滑落却不自知,“爸……对不起。”

“傻孩子,胡说什么对不起。”方步亭拉他起来,手上却没有丝毫的力气可使,“明先生,你拉阿诚一把……”

明楼伸手拉着明诚的胳膊将他扯了起来,“阿诚。”他强迫着明诚抬头挺胸地站好,“你陪着你父亲。”

“你去哪儿。”

明楼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

方步亭有些颓唐地靠着雪白的墙壁,“阿诚啊……”

话语万千婉转心痛,明诚知道,自己的父亲或许什么都明白。

方孟敖原本在崔中石家里,逗着两个孩子,其乐融融。直到惊慌失措的程小云踉跄地跑了进来,才知道一个上午的光景,竟是天翻地覆了。

那是他这辈子拼死都想要保护的弟弟。

方孟敖来的时候没有开车,听了消息,拔腿就往医院跑。程小云自己就是一路从经济司那儿跑过来的,偏偏是见了鬼了,一辆黄包车也找不到,踩着高跟鞋,又是一身礼服裙,此刻却再也跑不动了。耳环也掉了一只,看起来狼狈极了。

她还是踉踉跄跄地往前追着,直到看不见方孟敖的身影。

直到身后传来了崔中石的声音,崔中石骑了辆自行车,赶上了她,“方夫人,我带您一程。”

程小云仓皇极了,一路上都语无伦次,她听到消息的时候对方语焉不详,只说方孟韦中枪了,又说谢小姐也被刺杀,也不说生死……

又想起白日里木兰还和她撒娇,说是吃烦了那些甜腻腻的苏州菜和上海菜,让她做重庆的拌面,要一层的辣油。

这天,怎么就突然间塌下来了呢。

医院手术室的那一层楼已经挤满了人。

方步亭的二公子被刺杀,北平城里的高官都来了,甚至李宗仁的副官长李宇清都赶了过来,站在方步亭的面前,指天发誓说着什么一定会给他一个交代。

明诚面无表情地站在方步亭的前面。

“孟韦生死不明,你哪里来的交代?”明诚正对着李宇清,“军用美式狙击枪,您可别跟我说,这是流弹,镇压学生,派个狙击手是不是太屈才了?”

“明副官慎言,”李宇清公事公办的脸,“今日李副总统正准备出席经济会议,事关北平经济大局,北平行辕和剿总司令部都没有派人去教育司。至于交代——北平行辕自然会深查,抛开别的不谈,方副局长也是剿总司令部的侦缉处副处长,于情于理,我们都不会让方副局长白白受了不白之难。”

“你不要在我这里打官腔!”方步亭突然厉声喝了一句,“你当我是傻子吗!拿我的儿子当挡箭牌……”

李宇清镇定自若,只是眼光瞥向了警察局的局长,局长一脑门汗,“这……这……我原本也没有叫方副局过来……”

“你派人告诉我和孟韦,木兰去了学生运动,我们去还是不去?”明诚道,“你还特地告诉我的司机,北平军统站的人也来了,让我去看看?你倒是清楚……”

明诚在方孟韦中枪的那一瞬间就明白了,方孟韦并没有找他来。

所以在看见他的时候,才会马上就迎上来,那不是放松的笑容,是意外,是惊喜,却……导致了这样的后果。

“你他妈的故意的?”

方孟敖的嗓门突兀地插了进来,一米九的一个壮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闪到了人群的前方,下一秒,警察局长整个人就被方孟敖拎了起来——

“诶!你!你!”

李宇清装聋作哑地看向了窗外。

明诚阻拦不及,方孟敖直接就在这狭窄的走廊里上演了全武行,一众跟来的官员纷纷倒退了出去,明诚七手八脚地想去把那局长扯出来,然而方孟敖一点儿情面也没有留下,拳拳到肉,又避开明诚,明诚进一步,他就扯着局长退开三步,明诚又不能为了外人和方孟敖动手。

李宇清躲开混战的场面,走到方步亭的身边。

“把我儿子害成这样,你还有什么好和我谈的。”

“方行长哪里的话,我可什么都没有做。”李宇清坐在方步亭的身边,“儿子是父亲的命——我也是为人子女的,也娶妻生子了,我明白——方行长到如今,应该看清楚形势了。”

“你主子应该不会傻到以为我能倒过去。”

“您倒过去,我主子也不敢要,交易罢了。总不能太子上位,让我们无路可走。太子爷可是不肯放过我们,也不肯放过您。”李宇清低声凑近方步亭的耳边说道,“您应该清楚,二公子虽然往日里张扬了些,也不至于真的有人要害他,不值当。”

李宇清抬下巴,指了指明诚,“两个都是您的儿子,您何苦要牺牲一个?都能保全不好?”

方步亭不说话。

李宇清只是来传话的,他也知道,方步亭就是个老狐狸,三言两语不可能打动,也不可能表态,然而只要是人,就有弱点。

“闹什么!”方步亭喝道,“你兄弟还不知道生死呢!你们这是要了我的命吗!”

方孟敖才住了手,警察局长已经爬不起来了。

明诚一番折腾,早就已经脱力,索性坐在地上不起来,“兄长,你要怨,就怨我吧。”

“怨你什么?好端端的……”方孟敖啐了一口,“不是有公事吗,不是去宴会吗,不是去见那些人虚以委蛇吗,孟韦怎么会受伤?木兰怎么又会出事?木兰呢?”

李宇清突然站了起来,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见到呆愣愣的木兰站在走廊的尽头。

梁经纶和谢培东急匆匆地从楼上追了下来,跟在身后。

木兰惨白着一张脸,头发全部散了下来,状若疯癫。

明诚朝她走去,还没有走到她的面前,她突然整个人都冲了上来,扑到了明诚的身上。

“小哥啊!!”

明诚怔在了原地。

他不是孟韦。

木兰像往常一样挂在他的脖子上,使劲地蹭着,他身上的血污蹭在木兰的脸上,木兰的白脸上染红了,她突然笑了,一双大眼睛清澈见底,峨眉弯弯,用的还是他给她的眉笔。

“小哥,你不是说,今天和我去逛街的么?”

明诚张了张嘴,没办法回话。

“小哥……小哥……”木兰轻声唤了几声,清澈见底的双眸渐渐浑浊了起来,突然松开了抱着明诚的手,整个人摔在了地上,声嘶力竭地尖叫了起来——

像厉鬼一样。

大白日的,尖利而绝望。

明诚后退了一步,眼泪险些就决堤,他弯腰抱起了不断挣扎的木兰。“小哥答应你的,小哥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

拄着手杖站起来的方步亭,又颓然地坐回了椅子上。

木兰在明诚的怀里又捶又打,后来直接咬伤了明诚的肩膀。明诚不撒手。不停地安抚着她。

李宇清的神色渐渐严肃了起来。

方孟韦生死不明,谢木兰似乎是疯了。

这简直是逼着方步亭离开,方步亭撂挑子不干,对谁有好处。

方孟敖根本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切,这一日简直是天崩地裂了一边,前半日,他刚刚跟上了自己的信仰。

下一秒,却莫名地面对着家庭破碎,亲人或死或疯的局面。

他上前强硬地把木兰拽进了自己的怀里,“木兰,大哥在,别怕。”

木兰的尖叫却一波高过一波,不知道她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哭喊得声嘶力竭还不停止。

“让医生来吧……”

谢培东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让她睡一会儿。”

方步亭看着医生一针下去,木兰就在方孟敖的怀里慢慢地安静了下去。

今日的闹剧,真的够了。

手术室的门猛地开了,匆匆跑出一个护士,低着头往前跑,方孟敖一把拦住了人,“我弟弟他……”

“别拦着我,病人失血过多,要输血。”护士一溜烟地跑走,紧跟着手术间里又出来个医生,拖着一个护士,“血浆可能不够,要调人去献血。”

方孟敖松开木兰,让明诚抱着,上下翻兜,找雪茄。

“医院里就别抽了。”明诚道。

走廊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明楼一个人回到了接头的联络点。

只有小张一个人在院子里。

小张见到明楼,眼神里渐渐染上了绝望,“没有消息。”

“说实话。”明楼抬眼看了他一眼。

“小少爷等不到小少奶奶……又出去了。”

明楼生生踢翻了一个石凳子。

“小少爷原本在等您……夜莺来了一趟。”小张有些无措,“我之前搜查现场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狙击手,安排的,也是我们的人。”

“我们的人呢?”

“死了,”小张道,“被狙杀的。”

“找到是哪一方的狙击手了吗?”

“谢木兰被找到的院子我去了,看手法,是小少奶奶下的手,但是都是一刀毙命,看样子她应该逃出去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至今不见人影。马汉山带的人去围的,但是他见到谢木兰昏死过去之后就急着送人去医院了。”小张看着明楼越发阴沉的脸,“很多地方都出错……我怀疑……”

“你马上去找夜莺,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夜莺暴露,北平里我能调动的人有限。”明楼挥手,“调动一组人,去拦住明台,告诉他,只要他不上去,锦云不会有事。”

“阿诚那边……”

“与你无关。”

“是。”

明楼又添了一句,“以往是我纵着你,也纵着他,如今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必我多说了吧?”

小张低头应是,匆匆跑出门了。

明楼原地站了许久,才坐在了靠着石桌坐了下去。

他缓慢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手表,有些旧了,边缘还有些磨损。

这是他的表,然而去年的时候,他给了王天风的孩子。

表带的边缘有些血迹,明楼将表重新收进了怀里,往里屋走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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