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同人】【蔺靖】琅琊记名簿 55
第五十五章
二月二，龙抬头。
开春了，金陵本就是和暖的南方之地，御花园里的花儿开得争奇斗艳，宫中各处栽着的花儿朵儿都开了。
芷萝宫里的小药院子里也开了不少药花。
“好了，这些事情哪里是你做的。”静贵妃让新的小侍女从萧景琰手里拿走药碗，“我好得很，就是精神差了些。”
“都下去吧。”静贵妃让殿内的宫人都退下。
“是我不好。”萧景琰道，“害了母亲……”
“莫说这样糊涂的话。”静贵妃让萧景琰凑近一些，捧着儿子的脸仔细地看着，“母亲不只是为了我儿，也为了我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执着的事情，与他人无关的。”
“瘦了许多，脸颊都凹下去了。还有身上都没肉了，礼部的人也是的，参你的时候那么认真，怎么这新的衣服怎么也不知道做大些，打量着你不能胖回去似的。”
萧景琰靠着母亲，在心底里叹气。
“菖蒲也老了，”静贵妃道，“你把她接到府里去，给她养老吧。”
菖蒲到底被救过来了，可是残疾却治不好了，双手和右脚都落下了残疾。
“儿子从小就是菖蒲姑姑抱大的，一定会善待姑姑，给姑姑养老送终。”
母子俩又说了些闲话，静贵妃才道：“这几日病给你父皇看，起不来，没有给你做什么东西。你父皇愧疚，流水一样地赏赐，你看看单子，拣几样好的，给李妃和赵妃吧。顺便也……给苏先生送些过去。”
萧景琰怔住了。
“你不需要多说什么，”静贵妃摇头，“你我终究都从中得到了好处，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有人替你做了……你纵使看人不起，也不要做过河拆桥的事情。”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静贵妃怜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景琰，听母亲的。你有你的坚持，母亲也有母亲的坚持，同样的，苏先生也有他的坚持。他终究是放弃了捷径，一心相助于你。人非天神，孰能无失。”
晚间的时候，柳云涵的乳母常嬷嬷来给柳云涵守夜，像她幼时一样，半坐在床榻边的脚榻上，轻轻地拍着她。
“嬷嬷这几日好像常常出府？”
常嬷嬷笑道，“傻娘子，嬷嬷可是为了你呢。”
“怎么了？”
“你呀，年纪小，靖王到底大了你十多岁，之前他府里的情况，你也不清楚。”嬷嬷徐徐道，“靖王殿下是将军，以后征战的日子可不少，到时候娘子一个人在府里，可不能被人欺负了去。”
“谁能欺负了我去？”
“诶哟，我的心肝啊，”嬷嬷搂着柳云涵，“那些个小妇的手段，您哪里知道？靖王殿下府里就两位侧妃，一位是先王妃的妹妹，庶出的，一位……原先出身倒是不怎么样，结果现在父亲一升就升为了礼部尚书，这两个可都不是善茬。您想想，这些年想入靖王府的人有多少？靖王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就一点也不动心？”
柳云涵眼底里闪过一丝嘲讽的冷笑，面上却和常嬷嬷撒娇，“那嬷嬷以后可得帮我。”
“心肝啊，你可是吃我的奶水长大的，我不帮你帮谁呀？”常嬷嬷笑着，“陪嫁的人，嬷嬷会帮娘子好好选……嬷嬷生的儿子和女儿也大了，都能帮娘子。”
柳云涵脸上全是天真无邪的神情，“嬷嬷家的兄长和姊姊现在在哪儿做事？”
“我们都是下贱人家，哪里能让娘子称一声兄长和姊姊的。”常嬷嬷笑着，“到时候娘子一句话的事儿，让嬷嬷的女儿跟您进府，做您的管事姑姑，替您盯着那些个妖妖娇娇不安分的人；嬷嬷的儿子呢，您让他跟在靖王殿下身边领点差事，这样外边的事情也有人替您盯着，嬷嬷一家人都给娘子办事，还能让旁人欺负了娘子去？”
“都听嬷嬷的。”
常嬷嬷心满意足。
次日，柳云涵的长兄柳云浩进了柳云涵的屋子，“今儿个见了淮王殿下，他怎么和我说淮王妃娘娘成日里惦记着你呢。”
柳云涵笑了笑，“我们认识，感情还不错。大哥知道，淮王妃娘娘是续弦，平辈里都是比她大得多的贵夫人，她自个儿在金陵，无聊得紧。正巧我和她年纪差不多，也是平辈，还要成妯娌了，便约了我几次出去上香，我们挺谈得来的。”
“你还没嫁出去呢。”柳云浩羞她。
“正好，我托大哥给我办个事儿。”柳云涵不疾不徐，仿佛是在说着寻常家常闲话，“查查常嬷嬷最近见了什么人……不，先查一查，常嬷嬷当初怎么入府的，嫁的人，没嫁人之前是什么身份。”
“这些府里应该都有记录。”
“不，”柳云涵摇头，“我要兄长重新查，亲自查。”
黎纲看着靖王府的下人往苏宅里搬东西，萧景琰的那个长史不慌不忙地立在院子里给他念单子。
念什么念啊，谁还不识字咋地。
当然黎纲不敢这么说，陪笑着道了谢，才问，“靖王殿下……最近如何？”
胡长史慢慢悠悠地拍了拍袖子，“好着呢，好着呢。”
梅长苏站在廊下。
“哦，对了。”胡长史又道，“还请苏先生好生教导一下贵属，春天来了，李娘娘和赵娘娘都喜欢摆盆栽，让贵属别尽逮着一盆花摘。”
把胡长史送走之后，黎纲还是不得其解，“宗主，这靖王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梅长苏苦笑，“景琰孝顺，想必是静姨要他善待我了。”
“那……”
“挺好的。”梅长苏笑了笑，“从今以后，就真的是个谋士了……”
“可是那边的铃铛还没有装回来……”
梅长苏不接话，自己回了屋子。
蔺晨一脸严肃地在靖王府的后院里蹲着，研究几盆光秃秃的桃花盆栽。
李妃目光炯炯地期待着。
赵妃在亭子里摆了木几和茶食，不慌不忙地候着。
蔺晨心道，这一看就是小飞流薅的花。
就知道薅这几盆，而且薅得特别干净，毫无痕迹，就像是花儿朵儿凭空消失了一样。
“娘娘放心。”蔺晨站起来拍胸脯，“我肯定给它治好，您让我搬回去几日，就能重新开花了。”
“真的？”李妃很高兴，“唉，先生，您说我们这府里吧，一年到头就只有冬天有梅花，春天里摆点盆栽，往年都无事的，这两年也不知道怎么了……”
“诶，娘娘哪里需要什么花儿朵儿，娘娘可比这花儿美多了。”
赵妃差点翻了手里的杯子。
李妃红了脸，“先生真会哄人开心。”
蔺晨继续不要脸地调戏着萧景琰的小妾，哄得李妃笑得合不拢嘴，连一向冷淡的赵妃都笑了。
萧景琰过来的时候，蔺晨正坐在亭子里，对着他的两位侧妃吹嘘，刚吹到去南楚的路上萧景琰如何用几个小美女把列战英吓得屁滚尿流地跑掉的。
萧景琰心想幸好列战英没跟进后院，不然赵妃和李妃还能欣赏一下打架。
“这不至于吧。”李妃奇道，“可是昨天列将军和我说，我母家表妹的事儿，他同意了。”
“殿下。”赵妃看见了萧景琰，迎他坐在身旁。
萧景琰更奇怪，“战英松口了，怎么都没有和我说？”
“殿下不知道？”李妃更奇怪了，“不是殿下说服了列将军么？列将军说，婚事可以先定下来，等殿下的婚事之后，他再完婚。”
“妾都往母家送信了。”李妃信誓旦旦。
萧景琰百思不得其解。
晚间的时候蔺晨摸去萧景琰的卧房里，以为能钻进温暖的被窝，谁知道萧景琰和列战英还在一脸严肃地灯下密谈。
“你到底是真愿意还是敷衍我？”萧景琰问他，“别误了人家王娘子，人家是真心仰慕你的。”
“殿下，我自会善待妻子的。”列战英闷闷的，“我就是想通了。”
蔺晨一屁股坐去萧景琰旁边，摸了一把萧景琰的脖子，“列将军是觉得，他在京中成了家，殿下就没有理由赶他走了哟。”
列战英低下了头。
萧景琰一脸无奈，“我哪里是赶你走？如今京中的情形你也看见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和誉王只能互相不死不休了，我是怕他们还对你下手……在北境领一州的军务，有何不好的？”
“是我无能。”列战英又跪直了，“拖累殿下。”
“说什么胡话。”萧景琰叹气，“李妃都给娘家送信了……罢了，你先去置办所宅子。余下的事情，我让赵妃派人帮着你张罗，既然娶了王娘子，就好生善待人家，好好的人，不是给你拿来当挡箭牌的。”
“前儿跟着回来的还有两个女子，是蔺先生给领走收留着了，既然你也娶妻了，等王娘子进门后，你把人也领回去吧。”萧景琰继续道，“别的人都领了赏，就你不要。”
“戚猛不也没有要。”
“那是他怕老婆。”
蔺晨突然大笑了三声，“我的天哎呀，戚将军居然怕老婆？这么粗猛的戚将军怕老婆？哈哈哈哈真好笑……”蔺晨笑得肚子痛，猛拍着萧景琰的肩膀，“我不行了……”
有这么好的把柄，不去调戏戚猛，蔺晨就不是蔺晨了。
戚猛一张大脸憋得通红，“先生，你……”转而又愤怒地指向列战英，“你又暗算我？”
列战英不动如山，“殿下亲口告诉蔺先生的，有本事你骂殿下去。”
戚猛气得转身就跑。
“喂喂，不是真去找殿下了吧？”蔺晨笑得乱颤，“诶，我说列将军，王娘子进门，媵妾也少不了你的，美人在怀，多好。”
列战英绷着张脸，“先生自重。”
蔺晨摇头晃脑地抬脚就走，列战英到底忍不住了，跟了上去。
蔺晨看他一眼，“小列将军有话直说哟。”
“……你和殿下……你不会难过么？”
“难过？我难过啥？你家殿下那么好看。”
列战英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可是殿下有李娘娘，有赵娘娘，以后还会有新王妃，有别的娘娘……你……”
“不是吧。”蔺晨一脸震惊，列战英刚想高兴，就听蔺晨一拍大腿，道：“小列将军，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纯情的好男人，啧啧，这不多见啊。”
“先生！”
蔺晨抿着嘴笑，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小列将军，你可知道仰慕与爱慕的区别？”
他摇头晃脑，“你可知道一见钟情是什么样子的？”
“爱慕一个人呢，有很多种方式。我只是和景琰一块儿，选择了最适合对方的一种方式。等小列将军哪日不是从山脚下往上看你家殿下的时候，你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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