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涛ckann

想嫁三爷会资深会员

【琅琊榜同人】【蔺靖】琅琊记名簿 53

第五十三章


芷萝宫被封宫了,静妃被禁足,所有的宫人,连院子里洒扫的仆役,都被皇后扣去了正阳宫审问。

长夜里,静妃一人呆在殿中,连个点灯的火折子都没有。

冷风从窗户里灌入,静妃费劲地去将沉重的窗户推上,脱力地坐在榻边。

她早已经什么都不怕,可唯有一个软肋。

言后彻底地搜了一遍芷萝宫,满地狼藉,连带着静妃今日新做好的点心,碎了一地。

榛子酥和太师糕,一样的萧景琰最爱吃的,一样……是当年的林殊最爱吃的。

正阳宫内灯火通明,所有的太医都被召了过来,一样一样地查验那些从芷萝宫里搬来的药材。从芷萝宫内殿里搜出的还有几个做好的新玩偶,有的是仙子,有的是小老虎小兔子。玩偶统统被剪开了,布料破碎,里面的棉花全都被抖落了出来,一地狼藉。

宫门下钥之后,誉王不能留宿宫内,但是誉王妃带着永姈留下了。

芷萝宫的所有宫人都被上了刑,至二更时分,已经有两个受不住刑的宫女断气了。

梁帝躺在养居殿的大榻上,直愣愣地看着帐顶,被传召来的年轻的吕美人千娇百媚,梁帝却目不斜视,毫无反应。

“陛下……”

他突然起身一巴掌把这个年轻的美人扇到了地上。

吕美人跪在地上颤抖不已。

高湛无声息地进来,让宫人把吕美人送走,又在炉中加了一把安神香,然后给梁帝端上一杯茶。

“你说,静妃图什么?她图什么?”梁帝靠着枕榻,“还是为了景琰?”

高湛替梁帝捶着腿,“陛下,容老奴说句逾越的话。”

“老东西……说罢。”

“靖王殿下或许真不太适合留在京中。”高湛小心翼翼地看着梁帝的脸色,“这一年多来,生的事情也不少了,前儿大年初一靖王殿下特地入宫来和静妃娘娘吵了一架,陛下也是知道原因的。”

梁帝当然知道,萧景琰的参将列战英失手杀了人,萧景琰想保他,又没有什么办法,这几日见静妃,静妃也吞吞吐吐过几次,但是至今也没有对梁帝吐露求情的意思。

梁帝沉思起来。

高湛捏着梁帝的腿,“陛下,靖王殿下是铁血沙场的人,说不定沙场才是真的适合他的地方……”


菖蒲姑姑作为静妃的贴身宫女,自然被上了重刑,十指被夹得鲜血淋漓,身上的衣服早就被皮鞭抽得支离破碎,衣不蔽体。

“娘娘没有做过的事情,奴婢不能认啊。”菖蒲嘶哑地惨叫着,像极了从地狱里出来的厉鬼。

其红冷眼看着她,“菖蒲,都是入宫伺候几十年的老人了,你也知道规矩,招了吧,背主虽然不能活,至少能速死。”

菖蒲凄厉地惨叫着。


静妃听得窸窸窣窣一阵声响,面前突然冒出了一盏铜灯,灯火也亮了起来。

铜灯怪变出个小火球,停在静妃的肩上,静妃浑身的寒气一时之间尽皆散去。

两个身姿婀娜的女子闪身出现了。

“镜妖么?”静妃认得一个,“这位是……”

“她是铜器妖,赵娘娘叫她翡翠。”镜妖道,“静娘娘您没事吧。

铜灯怪又变出几个火球,室内亮了一些。

“景琰是不是知道了?“静妃看着他们几个,面露忧虑之色,”景琰冲动……你们回去,别说我如今的样子。“

“他已经知道了……“镜妖靠着静妃,”皇后特地传旨到府里,说静娘娘您蓄意谋害郡主,如今封宫待查,景琰……景琰已经上蹿下跳地急了很久了,蔺大人劝他呢。”

“我没事。”静妃忙道,“等事情查清楚了,就好了。你们能不能帮我去看看,郡主到底怎么样了?”

“刚去了。”铜灯怪道,“没死呢。就是手上的疹子流脓了,哭得昏天黑地,被灌了安神药才止住了。”

“孩子还小,不能这样灌安神药。”静妃有些着急,“我已经知道她为何会这样了,我有办法救她。”

“还有,这几天,请蔺大人,绝对不能让景琰出来,绝对不让他进宫。”


萧景琰被蔺晨困在阵法中,动弹不得。

蔺晨一脸无奈,“景琰,你总不能闯宫吧?我已经让镜妖去看了,不会让静娘娘有事的。”

“然后呢?玩偶是母亲亲手缝的,毒汁就是抹在玩偶的身上的,我母亲如何辩得清楚?”萧景琰业火从脚底板冲到脑门,却无处发泄,“皇后要是对我母亲用刑怎么办?”

蔺晨一怔,“不至于吧……”

静妃也是皇帝的妃子,岂能是皇后说动刑就动刑的?

“后宫妇人的阴毒手段还少么?”萧景琰冷若冰霜,“她一个正宫皇后,教训一个妃子,算得了什么?就算不重刑相加,只要逼得我母亲在众目睽睽之下自掌耳光,我母亲还有脸面苟活么?”

“你现在急也没有办法。”蔺晨道,“会有转机的,马上就有了,长苏说,再等几日……”

“他说什么!”萧景琰突然激动了起来,“怎么,这又是麒麟才子的良计吗!搭上一个战英还不够,还要搭上我的母亲?”

蔺晨百口莫辩,“不是这样的,你不要这样想长苏,他真没有这个意思,谁知道那个玩偶莫名其妙就……”

“先生也知道莫名其妙啊。”萧景琰冷笑,“苏先生还要我等几日?索性让我母亲和战英都死了,这样父皇就会可怜我了,就会发觉一切都是誉王的阴谋——”

“这样的人血馒头,先生觉得好吃么?”

“萧景琰!”蔺晨厉声呵斥了一声,“你最好收回你的话。”

“我说错什么了?是,我自然是错的。”萧景琰冷笑,“死人活不过来了,如果为了那个狗屁大位还要再搭上我的亲人,那劳烦先生转告苏先生,他选错人了。”

蔺晨业火攻心,脏话到了嘴边又舍不得对萧景琰飙出口,“景琰,你会后悔的,真的会后悔的,你不能这样对长苏。”

“我知道什么是后悔。”萧景琰满脸冷笑,“十三年前,我在乱葬岗里怎么也找不着宸妃娘娘和永妡的尸体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什么是后悔了。”

蔺晨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可是他分明看见萧景琰眼底里最深的悲哀。陈年的伤口从来没有愈合过,一日日在萧景琰的心底里腐烂,直至见到白骨森森。

蔺晨仍旧将萧景琰困在阵法里,甩袖走了,头也不回。

室内沉默许久,土地神才出来,试了试,发现解不开蔺晨设的阵法。他长叹了一声,“傻子,你这是何苦呢。”

“他们算计我最亲的人。”萧景琰仰了仰脖子,将眼泪逼了回去,“你知道我有多怕么?”

就像当年他惊闻京中巨变时候一样,那些至亲之人的死讯一个接一个传来,等他终于可以回到京城里,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宫里。

他怕晚了一步,就会见到生母的尸体,被白布草草裹着,再没有温度。

“你怨梅长苏就算了,蔺大人……说到底,关蔺大人什么事情呢。”土地神叹气,“蔺大人会陪着你的。”


苏宅。

梅长苏剧烈地咳嗽着。

蔺晨抱着手臂盘腿坐在他的榻边,“怎么才能给静妃清白?再这样下去,景琰可就彻底不信任你了。”

梅长苏也没有料到事情的矛头突然指向了静妃,“誉王一直将女儿视作珍宝,不像是会拿女儿陷害静妃娘娘的人。”

“我去把那个孩子治好,顺便把东西毁尸灭迹?”

梅长苏摇头,“这样做根本不能还静妃娘娘清白……事实上,我觉得言后和誉王未必查得出什么,一个多日前就被送出去的玩偶,那之前,经了那么多人的手,怎么偏偏一口就咬定是静妃娘娘?”

有什么突然闪过蔺晨的脑子。

梅长苏长叹,“只能提前行动了,原本我留了些干扰线索给蔡荃,想将他的查案往后拖几日,好让我有空闲可以设计朱樾倒霉,到时候,朱樾两重罪过,誉王保不过来,势必只能对列战英一事退让。列战英只是失手杀了流氓地痞,朱樾可是实实在在地杀害无辜百姓,使得皇室颜面扫地。”


蔺晨在梅长苏这儿得了准话便打算回靖王府了,他并不关心梅长苏到底打算怎么收拾誉王的小舅子。

梅长苏却叫住了他。

“我以为你会永远旁观的。”

蔺晨想都没想,“我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不,”梅长苏摇头,“你忍不住了,已经忍不住了。我也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该担忧呢。”

“行了短命鬼,操那么多心做什么。”蔺晨打开折扇,遮着半张脸,“景琰也短命,我跟他计较什么,又不是找我要风要雨——当然,要风要雨这个比较好满足。”

“情深不寿,”梅长苏的目光落在枕榻边的一封信上,那是霓凰写给他的,“景琰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是你们要他做好多事情,以及他要他自己做很多事情。”蔺晨神色暗了暗,“可是他一辈子那么短,我舍不得他生气难过——说不定哪日就不会帮你隐瞒了。”

梅长苏一惊。

蔺晨却瞬间消失了。


正月十二。

昼夜兼程的霓凰终于见着了金陵的城门。

她只是一身银色铠甲,只梳着干净利落的马尾,披着雪白的披风。千里迢迢,风霜雨雪,早已经吹破了她的面庞,双颊都是红彤彤的冻伤。

她甚至都来不及回穆王府换身行装,只是把已经轰然倒下的马交给侍从照看,一路朝着苏宅奔去。

和怒火冲天的萧景琰正好在苏宅门口撞上。

霓凰还未看出萧景琰神色不对,顺手摘了全是雪沫泥点的披风,摘了头盔,劈头盖脸扔给气喘吁吁地跟着的列战英,列战英险些站立不稳,倒吸了一口凉气。

霓凰抽了抽嘴角,她这才看出来,列战英应该是受了刑,大约是杖刑。

追过来的蔺晨看见霓凰,心说霓凰不会是飞过来的吧,居然这么快。

“别跟进来。”霓凰还以为萧景琰是对列战英说,然后才发现他是对自己的说的,“琰哥?你怎么了?”


正月初七,誉王携大理寺卿朱樾,于武英殿控告萧景琰治下不严,纵容手下滥杀无辜,且蓄意包庇手下。

又参萧景琰滥用巡防营节制权,无能堪当此任,更遑论领兵部事。

梁帝却迟疑不决,并未召萧景琰对质。

誉王心寒至极。

次日,久查却无所获的言后,带人闯入芷萝宫,对静妃百般羞辱,几乎要逼静妃自尽。

同日,刑部蔡荃和户部沈追求见,梁帝单独见二人,至晚方出。

沈追回头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大殿。

蔡荃满脸嘲讽,“沈大人,这个世界上,没有青天的。”

铁证如山,梁帝却又迟疑了,暗示蔡荃,此案,只能查到朱樾处。

“靖王殿下至今不见客,也是有难处。”沈追道,“列将军的事情,蔡兄应该也知道了。且按靖王殿下的性子,当初他督办私炮房一案,那些实情……”

蔡荃如何不知,方才梁帝在听闻私炮房一案是有人刻意纵火之后,并未露出些许惊讶之意,只问他要牵连何人。

“牵连……”蔡荃几乎觉得彻骨的冰冷,“沈兄,你瞧,人命如蝼蚁。”

梁帝召见了誉王。

正月十日,召见刑部蔡荃,圣谕定了两件案子,朱樾因办案不利削职,永不录用。列战英因失手杀人,但念在事发有因,责降两级,杖责五十。

正月十一,淮王妃宇文念入宫请罪,声称因自己失察,误将沾染了南楚毒汁的锦缎进献给了静妃,静妃又误用做了玩偶给了郡主,才导致此风波。淮王也进宫作证,他的身上也起了一模一样的疹子,因为同样的缎子用来做了他的中衣,近日才发现,不慎殃及郡主与静妃娘娘,实乃大罪。

“这是南楚宫廷秘药,沾了水才会发作,所以静妃娘娘缝制的时候无事,而郡主年幼,下人不察,滴落了汤汁或者唾液也未可知。”宇文念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儿媳请罪。”

南楚公主自然不会受罚。

梁帝勒令言后不得再为难静妃,一切受牵连的宫人都释放。

芷萝宫终于被解除了封禁。静妃一个人站在宫殿之中,多日来她受尽了言后的羞辱和磋磨,饮食衣物睡眠无一可保。宫女死了五个,内监无一有命在,菖蒲伤重,恐无救,已经被移到了永巷的陋室中等死。

静妃无悲无喜。窗外的雪停了,仍旧青翠的楠树上积了雪沫。只要能在梁帝心口上种下怀疑的种子,种下日后偏袒的种子,她什么委屈都不怕。

蔺晨愣是将萧景琰在府里困到了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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