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涛ckann

想嫁三爷会资深会员

【伪装者X北平无战事】长歌行 92

八千里路云和月,方家三世修罗场。

下一章日月木娄将强力上线抢戏。

这一章主要是小明。

舍不得夜莺死了诶……先不死吧。

另外,文章九十多章了,我知道看起来很麻烦……但是要我做一个全文链接的话……我会累死的……所以还是算了吧……等完结了我上传txt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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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诚踩了一脚刹车,猛打方向盘,汽车掉了一个大头。

躺在后座上昏沉沉的朱徽茵就滚了下来。

她挣扎地爬起来,“怎么了?”

“不知道,方家被围了,警备司令部的人。”明诚深吸了一口气,“还坚持得住么?”

“去吧。”朱徽茵用力地晃了晃脑袋,“我把车开去哪里?”

“从方家背后绕过去,先开去明家的面粉厂,车放在那儿,若是还走得动,去红单胡同最里面的院子,钥匙在门前的花盆底下,那是我名下的一座宅子。”明诚急促地吩咐着,朱徽茵突然抓着了他的手腕。

“这么多年,千难万难都过来了。”朱徽茵咽下了口里的血沫,“若有万一,让我去死,你记得,替我照顾照顾苏轩。”

“……我知道。”

明诚开门下车,疾速朝着方邸奔去。朱徽茵爬到了驾驶座上,倒车,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方邸被宪兵团团围住了,不止是宪兵,警察局的警察,青年军的第四军团的特务营,北平军统站,军警宪特,全都出动了。在路口,离方邸尚有十余米,就设置了路障。

“连我都拦?”明诚冷笑着看着那个拦自己的士兵,“你们今日那么大阵仗,不就是冲着我来的么?”

北平军统的一个特务队长跑了过来,让人放了明诚进来,“三公子,请。”

明诚大步朝着自己的家里走去。

特务队长疾步跟着,在明诚耳边迅速地说话:“马站长说今日之事他实在无能为力,请您好自为之,他被警备司令部请去喝茶了。范副官在里面,咬死了明小少爷是共产党,要谢小姐作证。”

明诚顿了一下,“知道了。”

明诚在宅门口,大力踹门而入。

门轰隆一声巨响,一厅的人,统统回头看他。

明诚大步入内。

满室剑拔弩张。

方步亭奋力地拄着拐杖站着,挡住了程小云,谢培东挡满脸泪痕的木兰面前,方孟敖和方孟韦兄弟俩一左一右,拔枪指着领头的范琢,范琢身边的士兵又团团拔枪指向方孟敖和方孟韦。

范琢手里也拿着枪,顶着跪在地上的人的后脑勺。

明台浑身血迹伤痕,却面色平淡,跪在大厅的正中央。

目如死灰。

“范副官。”明诚的声音犹如万年的寒冰,一朝从海底深处破浪而出,“你可是真忠心啊。”

范琢的枪下用力,明台被迫低下了脑袋,“明副官这话我就不懂了,论起忠心,谁能比得上你对明长官的忠心呢?”

明诚突然拔枪。

程小云离明诚近,尖声尖叫了一声。

转瞬之间,范琢身边最近的一个营长被明诚制服了,反拧着胳膊跪在了地上,明诚单手,喀拉一声拉开了保险——

所有的枪都指向了明诚。

“兄长,孟韦,”明诚没有抬头,“你们把枪放下。”

方孟敖固执地用枪指着一个枪口对准明诚的士兵,“到底怎么回事,这个教书先生到底是什么人?”

明诚没有接他的话,“范副官,你最好识相一些,我手下的人命多的是,不在乎多这一个。”

范琢寸步不让,“杀在册的军人,你不怕上军事法庭吗!”

明诚猛地用枪砸了一记手下的人,怆然大笑了起来。

状如疯子。

“军事法庭?你在开玩笑么?”明诚止住了笑容,转而悲怆如山崩地陷一样滚滚而来,“我明诚二十岁进了军统,从巴黎到上海,十二年了,多少次死里求生活过来的,我为军统,我为党国出生入死十二年,如今是个什么下场?我的家人被你们的人指着脑袋!我忠心耿耿,你们要灭我全家吗!”

“我这些年做的事情,可以上几百次军事法庭了。”明诚目眦欲裂,“到头来,卸磨杀驴,栽在自己人的手里。”

“我们只是请谢小姐指证。”范琢冷声道,“明副官不必如此激动,方行长也不必如此激动。”

方步亭猛地把桌上的茶杯茶壶统统掼到了地上,瓷器哗啦啦地碎了一地,他的声音颤抖而苍老,“给李宗仁打电话。”

“方行长……”

“给李宗仁打电话!”方步亭突然爆发了,“你放开你的女儿吧,他们要我们儿女的命,我们这些年做的什么断子绝孙的营生?我救不了我的儿子,你也救不了你的女儿,随他们去吧……”

“这个狗屁行长,谁他妈爱做谁做!”

方步亭震怒如雷霆,一时间满室寂静。

明诚满心俱是悲怆。

木兰突然从谢培东的身后走了出来,站在了明台的面前。

明台木然地抬起头看着她。

“黎先生,他们说的是真的么?”木兰呆呆地看着明台,“黎太太是共产党,她死了,她死了……而你,你是不是?”

明台木然地看着这个十六岁的女孩,他仍记得,初见这个纯真的孩子时,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如今却充斥着浑浊的绝望。

“你以前告诉我的事情,是不是骗我的?法国巴黎的塞纳河,乡下的夕阳,湖畔旁,树林边,你的兄长在湖边搭着画架……这些都是骗我的是不是?你和他们一样,因为我是方家的人,所以才来接近我,所以才对我那么好……”

“你说巴黎很美很美,索邦大学里的梧桐树,一到秋天,黄叶像金子一样,铺得一地都是。你知道么,大爸都和我说好了,我马上就能去巴黎了,我也可以去索邦大学上学,我去学钢琴,我也去学作曲,去学那些……你教我的调子……”

木兰眨了眨眼睛,几颗泪水滴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晶莹剔透。

“……都是真的。”明台艰难地开口,“这些事情,我没有骗你。”

“谢小姐,”范琢抓着明台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您看清楚了,这个可不是什么钢琴老师,他是北平的地下党,不,他应该是从重庆的时候就潜伏在您的身边了。他的女人程锦云已经伏法了。”

木兰再没有任何的表情。

“谢小姐,当日的惨案,您是在场唯一的活口。”范琢咄咄逼人,“您可还记得,是谁下的手,有没有你眼前的这个人。燕京中学共党活动猖獗,您可有见过,他与何人接触啊?谢小姐是方家的小姐,我们也不想为难,在这儿说清楚了,一切就没有事情了。”

范琢朝身后挥手,手下人搬来了一台录音机。

钢丝录音盘刺耳地响着。

先是木兰歇斯底里的叫喊声,嘈杂声,打斗声。

“她是黎先生的太太啊!你们不能伤害她!”

范琢换了另外一盘。

锦云怆然而凄厉的尖叫。

“你爱过我吗!你心里有我吗!我们孩子都有了啊……”

将死之人的怨念太深,冬日了,这座堂皇的宅邸里,笼着绵绵密密的绝望的气息,让人无处可逃。

明诚并没有想到,那日锦云去找木兰的行动,居然被录音了。

“这能说明什么!”方孟韦一步上前,扯开了木兰,一只手把她搂进了怀里,“难道要我的小妹那日也死在这里,才能证明清白吗!”

方孟敖突然扔了枪。

满室的人都看向他,这个飞行员,不知为何,突然从兜里掏出了雪茄,熟练地剪开,点燃,深吸了一口,递到了明台的面前,“你抽雪茄吗?”

明台直视着那双死亡航线上来回,猎杀敌机的眼睛,“不抽烟。”

范琢不知头尾,“方大队长……”

“你到底是什么人?”方孟敖夹着雪茄,“你若和我方家的人没有什么关系,我想范副官没有必要特地押着你过来,说到底,范副官围了我方家有什么好处?不怕来日问罪下来,做替罪羔羊吗?”

范琢猛地看向了方孟敖。

明台扯着嘴角笑了笑,“阴错阳差,仅此而已。很多事情,我没有办法,谁也没有办法。阿诚哥,不要和他们对抗了,不值得。”

一声“阿诚哥”。方家众人俱是一惊。

至亲之人不解和怀疑的滋味,原来是这样的。

明诚松开了手下的那个营长,“小少爷。”

“我不喜欢你这样叫我。”明台看着地面,明诚看着窗外,“那时候我第一次看见方副局长,我就知道你有亲人了,你也有亲生的父亲兄弟了,不必再羡慕我了。你有了亲哥哥,还认我这个到处惹事,害你背黑锅的弟弟么?”

明诚抬头,逼着眼泪吞回去,“明台,你的档案已经回来了,不日就会递交到北平军统。”

一句话,又是满室皆惊。

方孟敖在烟灰缸上摁灭了雪茄,“你是阿诚在明家的那个小弟?那个早死的小少爷?你……也是军统?”

方步亭后退了一步,跌坐在沙发上,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

“范副官,”明诚一步步地逼近,“你何必这么心急?连一份档案都等不及?”

“口说无凭。”范琢丝毫不退让,“档案是可以作假的,凭着明楼在军统里的地位,给他造一份档案有何难?一家三人,都是军统?都是特工?明楼和你确实在上海经营多年,那这个明小少爷,如何就先跑到了延安,又到了重庆方家,甚至还跟着方家来了北平?”

“事关机密,无可奉告。”明诚冷声道,“范副官,穿上军装,明台是上校,级别不比你我的低,你今日所作所为,来日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代价?”范琢冷笑,“明诚啊,你别以为你和马汉山干的那些勾当我不知道,你可真厉害啊,从回国那年起,从上海到重庆,经你手的东西成千上万,黄金白银流水一样过,当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堂堂一个北平军统站的站长,连审讯一个共产党都不敢!”

“你口口声声说明台是共产党,证据呢!”明诚高声喝道,“你还不如说我是共产党?我们全家都是共产党?”

“你全家?”范琢嗤笑,“方家,还是明家?三公子啊,你是不是在明家做下人做惯了?是啊,否则怎么那么拼命地保这个明家的小少爷?”

“你他妈的说谁是下人?”方孟敖一瞬间就拔枪相向。

范琢被噎了一下,寸步不让,“方大队长,你知道明诚花了多少钱要保这个小少爷么?”

明台惨然而笑,“阿诚哥,你说对了,我和你都是一样的,我们为军统卖命那么多年,最终呢,你要花钱保我,他们要用我来指证你和大哥是共产党——是不是真的共产党不要紧,要紧的是,我们几个不能活,范副官,对不对?”

明台挣扎着站起来,范琢对他连夜刑讯,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范副官,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还是你也想从阿诚手里的生意里分一杯羹?”

范琢暴怒,“你他妈胡说什么!”

“啊,我错了,”明台幽幽地道,“带兵围了北平分行行长的家里,肯定不是你一个小小副官做得出来的,你身后是谁,陈总司令?然后呢?你审了我一个晚上,说我是什么军事间谍?”

“真是个天大的笑话,我一个军统出身的特工,不是军事间谍是什么?”明台擦了一把脸上的鲜血,“走到今日这个地步,我认了,我早就该死了,1940年那会儿我就该死了,他们都死了,我大哥保下了我,送我走。”

一字一句都是锥心之言,“然后呢,我离开了上海,娶了我不爱的人,生了孩子,最终也没有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我仍旧是军统的人,是党国的人,我利用一个女人,潜伏在共党内部多年——你若说我是共产党,我就是吧。”

范琢瞪大了眼睛,“你这是承认了?”

明台看着他,这个三十出头的副官的脸上满脸写着急功近利,“妻离子散,无父无母,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说我是什么,我自然是什么。范副官,你放我出去,共产党也认定我的军统身份了,不放我,你认定我是共产党,劳劳碌碌这么多年……我竟不如一个跳梁小丑。”

他制止了明诚的行动,“阿诚哥,我累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一直在演戏,让一切都结束吧,你也能从军统脱身了,这一切都要有个尽头。”

他真的累了,他甚至一次次地在人前,都不敢承认自己的爱人和孩子。他要踩着自己的妻子的鲜血活命。

他何德何能呢,

“这一切和明诚无关。”明台直视着范琢的眼睛,“你也知道,他在明家不过是比下人的身份高一些,毕竟他是我大哥的秘书。很多事情他也做不了主,如今他什么身份你也知道,你审讯了我,明家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又搭上一个方家——你背后的人,想清楚了吗?”

明台纵使伤痛气弱,气势也不输分毫,“他来保我,是奉了我大哥的命令。如今你有什么证据,要指证什么,你尽管指证吧,我的事情和谢木兰小姐也无关,我不过是借着她接近方家而已,阴错阳差,发现方家是明诚的亲人,仅此而已。锦云是共产党,我不否认,我就是因为这个娶她的。”

“这个薄情寡恩的人我也做了,那又如何呢?范副官尽管升官发财去吧,万万不要忘了,卖命不要太忠心了,否则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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