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涛ckann

想嫁三爷会资深会员

【伪装者X北平无战事】【楼诚】长歌行 57

果然事情越多灵感来得越猛……

我准备狗带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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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司长如此做法,让许某人惶恐啊。”

乡村俱乐部最好的包间里,许春秋看着明楼放在长桌上的一个箱子。

明楼点了一根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吞进了肺里,再慢悠悠地吐出来,烟雾缓缓地缭绕着他的脸颊,“怎么,这不是许主任想要的么?”

箱子里,都是财政司的账目——有关接收委员会的账目。

“我怎么记得,明秘书长去北平出差至今未回啊?”许春秋咳嗽了一声,“明司长的香烟,是美国货吧?”

“许主任,不是我的秘书去北平出差至今未归,而是我的副官去北平办事至今未归。”明楼手指夹着烟,“这点子事情,许主任还需要我亲自说?您不是还精心安排了‘保卫人员’在财政司的大楼里么?”

许春秋眼皮抬了抬,“手下人不懂事——现放着南京城里最大的特工,还敢多事——只不是许某人惶恐,这点子烂账,还需要明司长亲自动手?”

“投桃报李。”明楼在烟灰缸里摁灭了香烟,“这是我们之前的交易。”

许春秋打开了箱子,账目一本本的,都用蓝色的硬皮装订着,翻开,笔笔都滴水不漏。

“许主任,您要知道,我明某人,才是正经的经济学博士——不就是做个假账么?那点子钱,我明家,也不放在心上。”明楼敲敲桌子,“这个俱乐部,开了也有些年头了,上海也有,不知道这儿的酒有没有上海的好。”

许春秋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盖着的,是明楼的公章和私章,“明司长可想好了,这个章一盖,在下把账本拿走,以后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明楼这个做法有点出乎许春秋的意料,但是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他本想着明楼铁定会摘清楚自己,让明诚做这些账目,明诚上了船,方家也有了掣肘,然而明楼居然毫不避嫌地往自己的身上贴这些东西,那么最好了,明诚在方家有没有分量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明楼,就代表着整个上海明家。

许春秋合上箱子,一直谦恭无比的脸庞上冒出了一丝玩味的微笑,“我很满意。不过。明司长,我还想提醒您一句,养子就是养子,下人终究还是下人,明司长这样做,实在是——有大义。”

明楼晃了晃杯里的红酒,“许主任,明人不说暗话,明诚做的,和我做的,没有区别。况且,您想拉着方家上船,不怕太沉了,翻船?”

“哪里,”许春秋扯动着嘴角,“我早就说过,方家太烫手,谁愿意接谁接。不过明司长,为了个下人,我替您不值得。”

“许主任,做人啊,一定要留条退路。我明家,再有钱,也是个商,自古民不与官斗,我明楼这些年为政府卖命,不过就是求个退路。我相信许主任懂我的意思。”明楼撑着桌子俯身靠近了一些,“您知道我的条件——上次给我的档案,您漏了些什么吧?”

许春秋猛地退后了一步,“明司长,您这话我就不明白了。”

明楼观察着他的神色,一瞬间的时间里,许春秋应该不是在演戏。

“我可没有拆过那个档案袋。”许春秋也在琢磨着明楼话里的意思,“既然没有外人,我也和您说明白了,军统以前的事情,我不知道,不过王天风的那个计划,确实在高层内部已经解密了,他的家人也成了烈属,至于那两个他的手下,一个副官和一个女谍报员,没有找到亲属,只记在军统里的档案里——至于您和明诚的任命,这也不是我可以的插手的吧?”

明楼坐了回去,靠着椅背。

那里面,没有明台的档案,一点儿也没有,明台的身份,消失得干干净净。原本他以为是对方故意扣下来要挟他,然而他近日通过多方关系去找,居然发现,连当初的军校里,都找不到明台的信息了。

不是他做的,明诚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况且,明台在军统的特工身份,是他一旦面临生死危险的时候,最后的一道保命符。

许春秋琢磨出了点味道来了,“是缺了什么人的?明司长,您太让我为难了,王天风这个人,我虽然不在军统,也听说过一二,他做起事情来,从来不管后果,谁的人都敢杀,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几个下线,几个学生,少了个把,很正常,有些人至死,都不知道是王天风卖的。”

“而且在王天风手里的东西,他不交出来,谁知道他藏在哪里?”许春秋说道。

明楼也笑了,“您说得也对,左右,不过就是少了几个手下的人。”

“只是几个手下?”

“许主任,”明楼从始至终就没有露出过任何破绽,一如既往的淡然,“做我们这行的,上线下线,学生老师,感情总会格外深些。毕竟很可能到死,只有对方可以证明你的清白。”

“明司长道义。”

和许春秋周旋了一圈,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明楼上了车,就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先生?先生?”小张回头看他,“您没事吧?”

“没事。”

“阿诚哥说您不能吃那么多阿司匹林。”小张以为明楼又犯头痛病了,递上了明楼的保温壶。

“你就一片都不带?”明楼接过水喝了一口,发现是热的蜂蜜水,“大热天的弄这个你不嫌甜得慌?”

“带了。”小张从口袋里掏出了药盒,“阿诚哥说您要是喝蜂蜜水不管用的话再吃这个。”

“左一句阿诚哥右一句阿诚哥。”明楼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吃药片,“我说的话倒从来不管用。”

小张发动了汽车,“瞧您说的,皇上还亲自管知县?我听阿诚哥的,阿诚哥听您的,不都一样么?”

“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明楼觉得这小子别的不会,拍马屁倒是学得一流。

明镜倒是还在家里,见明楼才下午两点就回来,有些诧异,“你不上班啦?”

“我上不上班我自己说了算。”明楼把外套递给刘婶,“没什么事,在办公室也无聊。”

“你倒是一点事都没有。”明镜翻着画报,“怎么阿诚去了北平办事就要那么久?还没有回来。”

“都说了顺便放他的假让他回方家多呆几日。”明楼在沙发上坐下,“怎么。您是看上什么东西了?”

明镜看的是这个月的时尚画报,封面就是个当红的歌星给项链打广告,“我年纪大了,这些东西都是给小姑娘的——我给锦云看看。”

“北平不比上海,她也不能戴出去,有什么意思。”

“你哪里懂女人?”明镜翻过一页,指给明楼看,“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不要,其他的都去给我买回来。”

“小张。”明楼喊了一声,“记住了?”

明镜就着手里的画报打了他一下,“怎么那么懒?”说着又拿起另外一本,翻到折角的一页,“这个不要,那个也不要,然后这本书上的全都要了。”

明楼看了看,发现是本男装的杂志,知道是给明台的了,“明台也不能穿出去的。况且阿诚不回来,也没有人给您捎过去。”

“给你弟弟买点东西你都不行?”明镜斜了他一眼,“现在都快到月底了。”

“放心,阿诚一定回来过中秋。”

“我中秋要去北平。”明镜冷静地合起了画报。

明楼一口茶就喷给了旁边的小张,明镜一巴掌就糊了过去,“你脏不脏啊!”

“您没事吧?您去北平做什么?”明楼难以置信地看着明镜。

“做生意。”明镜义正言辞的,“再说了,我胞弟还是南京财政司的司长,谁能把我怎么样?再不济,你不是还披着军统的狗皮吗?中秋节,哦,阿诚在亲父亲家里待得好好的,让人家挑着节日走掉,你让阿诚怎么做人?再说了,团圆节,你就让明台一家自己过呀?我去一趟北平,阿诚也好,明台也好,大家都能在一起过节嘛。”

“您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明镜似乎是来真的了,“明台不是燕京中学的老师吗?待会我给阿诚打电话,我们家里给学校捐钱去,这样我总有正当理由去见明台了吧?实在不行,我好歹也是阿诚的大姐,我就不能去看看他啦?”

说罢就甩手上楼了。

明楼一脸无奈地坐在沙发上。

小张抹了抹脸上的茶水,“先生,东西还买吗?”

“买,都买。”

“麻烦您给一下钱。”

“阿诚没有给你?”

“阿诚哥说,涉及到买东西的花销,找您报。或者打个条子拿给黄秘书,让她报财政司司长办公室的账上。”

明楼扔了自己的钱包给他,“滚。”


那副油画在明诚房间里晾了两日,明诚便打算拿出去裱起来。拿着画下楼的时候正好见到方步亭和谢培东进门了。

“爸,姑爹。”明诚看了看时间,还没有到午饭的时间——以为方步亭和谢培东也不在家吃午饭的,“你们不去行里?”

方步亭把公文包递给了谢培东,进门坐在沙发上,“你这是要出门?”

“去裱画。”明诚下楼,把画递给了方步亭。

“那日画的?”方步亭看着满眼的金黄,落叶仿佛还真的透过画布渗出了几丝梧桐的清香来,“索邦大学?”

“嗯,也没什么,我到底在那里呆了很多年。”

“坐下吧。”谢培东说道,“画待会就叫小李拿去裱。我和行长这两日把行里这个月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这几日也不必去行里了,你在家陪陪行长。”

明诚有些吃惊,“爸,你……”

“我也去过索邦大学。”方步亭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画中那个背影上,“算起来,那时候,你应该还在大学里……”

明诚在方步亭身边坐下,“爸,过去的事情就算了,世界上的事情,总是错过的多,巧合的少。”

“想想到底错过了你那么多年……”方步亭摘下眼镜,擦了擦,又戴回去,“孩子,我也有私心的。”

“爸爸,谁都有私心。就连我走到今日这个地步,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明诚有些感慨,“想来,您比我辛苦,我不知道自己有父亲,所以从来没有过任何的负担和想念。您却知道自己丢失了一个儿子,三十年……太苦了,爸爸。”

明诚却不可抑止地想起了那个既可恨又可怜的女人,她因为失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就能疯狂至此——可是她的孩子是被生父带走的,她只是被男人欺骗了,她的孩子还好好的啊。

“你回来之前——你大哥,很多年都不愿意叫我一声父亲。”方步亭放下了手里的画,“或许不完全是因为你们母亲的死,这些年,我的做的事情,他一直都不赞同,也不理解。孟韦曾经想跟着他走,他拎着孟韦回来——那时候他已经两年没有回家了。他要做孤臣孽子,却不肯让我做孤家寡人。”

方步亭不是在和明诚说话,他只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了。

因为面前的,也是儿子。不是妹夫,不是亡妻的照片。

“您一直在拼命地保护这个家。”明诚握住了父亲的手,“我知道的——我大哥也是这样的。可是有些路,一个人走,真的太苦了。”

“阿诚,”方步亭的手上使力,“我只问你一句话,如果可以,你愿意离开么?”

方步亭已经不年轻了,深刻的皱纹,花白的头发,世道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此刻却只是一个父亲,一个愧疚的父亲。

“去哪儿,又有哪儿可以去?”明诚微笑,“父亲,我和孟韦一样,都不会离开您的。”

“你明白我的意思,孟韦当这个副局长,多少也看着我的面子,迟早,他们还要把孟韦当成挡箭牌——你在军统里,古往今来,做间谍的,难道真的能够站在阳光之下么?你若是愿意,我拼了我最后的一点本事,你,还有孟韦,一起抹去所有的军籍和档案,带着木兰,法国也好,英国也好,离开吧。”方步亭攥紧了明诚的手,“你们离开了,孟敖也会松动的,我和你姑爹再想想法子,把孟敖也送走。”

“爸,我也只问您一句话,这么多年了,一个人走这条路,不苦么?”明诚依旧是微笑着,眼底里都是亲情的柔和的意味,“孟韦愿意,木兰愿意,兄长愿意,我也可以出力让他们离开,唯独我,是不会走的。爸,您的身边,总要有一个亲人吧。”

“姑爹也好,小妈也好,都不是您的儿子。”

很多年前,他跪在明楼的面前,一身冰雪,狼狈不堪,然而也挺直着腰背,他说,“哥哥,这么些年,一个人走这样的路,不苦么?”

他还说,我陪着哥哥好不好。

“我陪着父亲,好不好?”


北平市警察局。

方孟韦亲自带着几所大学和中学的代表来释放当日被逮捕的学生。那日混乱之中被警察局扣走的学生有数十名,有方孟韦在,自然也不会允许底下人虐待学生,那些个学生除了在监狱里狼狈了些,肮脏了些,也没有吃什么苦头。

大学的代表也是学生,大约是学生会的头头之类的,一脸的稚气,对着方孟韦作揖,“谢谢方副局长了。”

“别谢我。”方孟韦斜了他一眼,站去了门口的树荫下。

学生们排着队被人从监狱里领了出来,还没有走远呢,就开始义愤填膺地叫骂开了。

方孟韦觉得自己就是个劳碌命,他索性往办公楼里走进去,吆喝了一嗓子,“单副局长呢?”

单副局长就在局长办公室里,听见这一嗓子整个人都抖了抖,“这小祖宗又怎么了?学生也放了,军统扣的人好像也放了,一点也不消停——今天没有要出外勤的活?”赶紧把人打发出去要紧。

局长的秘书在一旁冷静地写文书,“方副局长今天早上来说了,除非是北平行辕被围了或者参议会被炸了,否则夏天结束之前不要找他出外勤。”

“你瞧瞧?”局长气急败坏的,“这里谁当家作主?”

“单副局长。”一个小警察进来了,”方副局长说要您去办那些学生被释放的手续。”

“他干嘛去了?”单副局一巴掌拍了自己的脑门,“现在是管这些的时候么?”

之前学生血案闹大了,北平行辕不肯背这个黑锅,都甩给了他们。死了的学生,被捕受刑的教师,都等着交待呢——围的是燕京中学,又没有找出真的共产党,据说美方那边已经要求严惩凶手了。

“咱警察局又没有杀人。”方孟韦从门外走了进来,“开枪的是警备司令部的人和军统,和我们没有关系。”

“你确定?”局长站起来,突然觉得方孟韦看起来也不是那么不顺眼。

“我带出去的人,从来不杀学生。”方孟韦白了他一眼,“还有,何校长会作证的,是我的人帮忙顶住了警备司令部的兵,放跑了一些学生。”

有何其沧的话,那么警察局应该可以摘干净了——局长刚安心地坐了回去,方孟韦又继续丢出了一句话——“当然局长您带出去的人有没有杀人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死尸是从警察局领出去的,以后有人来闹事。您别找我当挡箭牌,我又不傻。”

马汉山一进来,见到的场景,就是堂堂北平警察局局长脸色青红不定地跳脚大骂——指着方孟韦的鼻子,就差动手了。

方孟韦梗着脖子,死猪不怕开水烫。

马汉山看着那张脸,很是感慨。方孟韦来北平上任八个月,光和他军统北平站就起过无数次冲突,从来一点脸面都不给,而且还常常敢公然和他自己的上司叫板——

这他娘的居然是同胞兄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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