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涛ckann

想嫁三爷会资深会员

【伪装者X北平无战事】【楼诚 】长歌行37

北平。

许是明台那日的话起了作用,许是方孟韦这一次的态度太过坚决,又或者是明诚之前说要把木兰送去法国,十足十地吓坏了她。木兰这两个月来,老实得不得了。每日里乖乖地上下学,做功课,隔一日明台来家里上钢琴课,有空的时候还愿意陪着程小云做做家务,或者学唱几句小调。

后来方孟韦试着不去接送她,木兰也乖乖地跟着司机回家,或者自己回来。

方孟韦这才对明台有了根本的改观。尽管他知道明诚的话或许起了点作用,可是木兰自小娇惯,保不齐她再闹腾几日,他也顶不住了。

是日,明诚给方公馆去电,和方步亭谈事情。方步亭说完公事,便让木兰来接电话。

“哥哥。”木兰自从上一次之后,就没有再和明诚通过电话了,“近来好么?”

“这话还真不像我们大小姐说的。”明诚在电话那边笑,“我有什么不好的?你呢?你小哥给我的信里说,你近来很是改了性子呀?”

“想明白一些事情。”木兰拿着电话筒,“但是还有一些事情不明白。”

“你想我么?”明诚突然问道。

木兰眼睛一亮,“哥哥,你是要来北平呀?”

方步亭刚才可没有听见明诚说这件事,放下了文件,“你哥哥哪里有这个闲时间?你别扯着你哥哥撒娇。”

“我说过的,你要是真想我了,我走一趟北平也不是什么难事。”明诚歪着头夹着电话,翻自己的笔记本,“下个月初吧,我有公事,走一趟北平,本来只待一日……顺便去看看你也可以。”

“大爸,这可是哥哥自己说的。”木兰兴高采烈的。

方步亭默然,他如何不知道,明诚非走这一趟,哪里是为了木兰,怕是还有其他的事情——明楼身居高位,真要派人公差,怎么样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副手亲自走一趟。况且明诚和方孟韦这层关系,明诚想在北平轻易地走动办事,可是不太容易了。

另一边,明楼也一直看着笑得开花的明诚。

人啊,怎可能真的对亲情没有一点眷恋呢。从前有多缺乏,如今就会有多珍视。

方孟韦回来的时候,就见今日一直不知道是真的不开心还是故作忧郁的木兰十分地高兴,走路都带着蹦的。

在家就好。方孟韦想起今日警察局里抓回来的几个学生头头,满嘴的主义信仰,一脸的为革命献身的样子,说起共产主义来头头是道,结果被几个底下的小警察稍微用点刑,全都哭爹喊娘,保证绝对不是共产党。

方孟韦才不信共产党会发展这样的拖后腿的人呢。

“爸,我能不能跟着崔叔去一趟南京?”方孟韦问方步亭。

方步亭看他一眼,方孟韦忙讨好地笑道:“我就是出外勤的时候见到了崔叔,听崔婶说的。”

“你不上班?”方步亭说道,“非跟着去?你大哥就没有和你联系过?”

还真没有。

“也耽误不了几天,我和局长说说就好了。”方孟韦从佣人手里接过一叠点心放在自己的面前,挑了挑,发现都差不多大,拿了一块,“顺便也去一下小弟家里。”

重庆一别,也将近半年了。

“阿诚下个月也来北平一趟,你就别跑了。”方步亭说道,“也顾顾家里,顾顾木兰。”

“哦。”方孟韦没多久就把那碟子点心吃得差不多了,木兰洗个手回来,发现一块也不给她剩,顿时就拉下了脸。

“你年纪都能做我爹了你还和我抢吃的。”木兰推了他一把。

“我们家又不缺这点子吃的。”方孟韦拿了别的东西给木兰,亲自送到嘴边,“你哥哥要来北平,你就那么冷静?”

“下午里听着电话呢。”

“你撒娇要你哥哥来的吧?”

木兰扭过头去不理他。

崔中石是三日后启程去南京的,一来,是方步亭的嘱托,去看望这个至今和家里几乎没有联系的长子,二来,还存了其他的心思。

去年底他碰巧借调到外地出差,没有见着方家那个终于找回来的幼子。听方步亭和谢培东提起来,仿佛还是方孟敖亲自找回来的,方步亭说起来,先是感慨苍天有眼,还肯可怜他这个曾经抛弃了父子人伦的人,而后,便是说,幼子回来了,长子对家里的心结,总算也解开了一些。

方孟敖启程去南京之前,崔中石见过他一次,方孟敖走得不声不响,倒也愿意和他道别。

“你找回你弟弟了?”

“谈不上吧,终究他还是和他养父母家里亲近一些。”方孟敖说,“也不是父母,他是长兄和长姐带大的。”

“和你一样,”崔中石的上海乡音一直很明显,说起话来轻轻缓缓的,“是个重视兄弟亲情的人。”

“人真的能够做到不带一点怨恨么?”

“你说的是什么呀,是不恨家庭,还是不恨亲人?”崔中石笑了,“你能够问出来,说到底,你也是不恨,大约是你的小弟,格外看得通透一些,知道握着现在手里拥有的。”

火车南去。

明诚这些日子闲下来,才想起来,到了南京那么久,他的兄长可是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都没有过,更别说有空见一见这一句空话了。

刚开始的时候,明诚像对明台一样,隔三差五地想点办法捎点东西给方孟敖,上好的美国的雪茄,法国的衣服,倒了几手才弄来的咖啡茶叶,还有许多紧俏的物资。

原以为他收了,没想到他只是攒到月底,一起给明诚退回来。

那一日明诚在明公馆收到那一包东西,明楼足足嘲笑了他半日。笑他自作多情找事情做。

明诚虽然做这些事情,多多少少沾了点不正道的东西,可是买东西的钱可是干干净净的。他没办法和方孟敖理论,只能不捎东西,捎封信去问问安好。

“你就一点发电报的本事都忘光了?这点小事还去求人?”明楼见明诚在房间里读信,伸手拿过来,发现不过寥寥几行字,方大队长写信和发电报一样,“浪费纸……”

“你怎么那么多事?”明诚把信拿回来,“有空就劳烦您大驾理理文件,整日里什么牛鬼蛇神都来找我要门路……什么鬼门路……”

“嘿,你小子!”明楼作势要去打明诚,明诚笑着躲开,明楼大约是心情好,难得的,撸起袖子就把明诚按在床上,“我是太久没有教训你了?”

“我求之不得。”明诚故意歪曲明楼的意思。

明楼嗤笑。

“咳,”房间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你们……”

明诚一把就把明楼推开,从床上跳了起来,明楼进来的时候,没有关门,此时,明镜就站在门口。

明诚尴尬极了,“大姐,我们闹着玩呢……”

明楼理了理领口,“大姐啊,有什么事吗?”大言不惭的,“他刚才挖苦我,我教训教训他。”

“我下午要去和苏太太喝茶,阿诚送我去吧。”明镜扫了一眼两人,“阿诚挖没挖苦你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是没事找茬欺负阿诚,多大人了你还当成个小孩子教训?”

明诚八面玲珑,是对外人的,此刻在明镜面前,窘迫得无地自容,又怕自己说的话太过放肆,被明镜看出什么,一时间手足无措,耳朵飞红。

“您不会又是带阿诚去相亲吧?他下午有公事,不能去。”明楼说道,每次明镜说要明诚送去哪儿的时候,明诚基本是就是跑不掉地要去相亲了。

“每一次都有公事?”明镜挑眉。

明诚哪里还敢反驳,生怕明镜胡乱联想,急忙就乖乖地答应了,“大姐,我换身衣服就送您去。”

“这才听话。”明镜很满意,“好好打扮一下啊。”

明诚应是。被明楼在明镜看不见的地方白了一眼。

等到明镜下楼了,明诚才敢长出一口气,“我的天啊……”

“确实是天啊,”明楼叹气,“两个特工,没有发现一个普通的女人……”

“以前求着你你都不肯亲近一点,”明诚斜了他一眼,“挑着大姐在家的时候你……”

“意外。”明楼示意明诚替他整理衣角和领带,“不过下午真的有公事,你顺带吧。”他凑近明诚耳朵边说了几句。

“所以我要带着枪去相亲?”

“你还真想相亲——我不拦你。”

明诚撇嘴,确实不阻拦,但是会秋后算账。该算的账不算,不该算的,门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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