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涛ckann

想嫁三爷会资深会员

【伪装者X北平无战事】【楼诚】长歌行 17

大家都上线一会儿~~~

木兰熊孩子~~~

相见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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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中摸索的时候,最期盼黎明。

然而阳光之下,真的就是天堂么?

苏州老宅的日子,安详得很,仿佛之前十余年,明楼明诚所有的艰辛的日子,不过是大梦一场。

明诚上了族谱,明镜心满意足。老宅里的事务不少,她从明楼身边拖走了明诚,替她打理一干祖业。

明楼虽然不愿意,然而明镜用他自己的话堵他——“你自己说要把家里的产业都整理了,以后时局变换,还不知道去哪里落脚,现在我让二弟帮忙几日,你有什么意见?”

明楼哪里敢有意见,除非他“像个长子一样撑起家业”。

他可以撑起家,家业什么的,还是让明诚去吧,房契地契租税地税,看得人眼花。

明诚当初成千上万的走私业务都能用点业余时间摆平,老家的百十顷田地,那么一点店铺宅子,根本就不在话下。明镜却不放人。

“你别管你大哥。以前他和明台这个小的一样,总是使唤你,你好容易得空,自己休息,不用管他,他有手有脚,要是不知道吃饱穿暖,真的就是傻了。”

于是整日里明镜拉着明诚到处转。

明诚八面玲珑,应对点太太夫人,族长宗族长老不在话下,可是眼见着明镜似乎又在打他婚事的主意,不慌才怪了。

年轻能干,一表人才。真是抢手。

明诚坐不住了。便说回来那么久了,上海的产业总还要打理,而且既然得空,那么他去趟欧洲或者香港,查查以前走的账,家里的钱什么的。

明镜知道他肯定又是躲着不愿意相亲结婚。不许。整日拖着明诚四处串门,一副推销的架势,亲自监督,不许明诚摆脸色,做小动作。

后来还是一同在老家的明堂看不下去了,来找了明镜。

“虽说我以前对阿诚也不怎么样,”明堂使唤明诚去倒茶,“可是说句实话,谁家的养子,能做到这个份上?以前明台那个混世魔王更像是来讨债的,阿诚倒像是来还债的了。他不愿意你就随他吧。上了族谱了,也是正经的少爷了。我上海那边也很多事情打理不过来,他要是回上海了一并帮我打理一下。”

“你来说情是假,骗我们阿诚干活是真吧?”明镜斜他一眼,“既然是正经的少爷,这些事不做就不做了。”

“你们家最正经的少爷确实屁事都不干。”明堂瞪向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等明诚削苹果的明楼,“先不说大的那个一把年纪结不结婚,明诚家里人不是找到了吗?你就算是让明诚上了族谱,他的婚事,你总要问问人家的生身父母吧?他家里不是还有大哥嘛。”

明镜听到这话顿时就有些讪讪的,“这话说的……”

“他大哥我在这儿呢。”明楼敲敲桌子。

“大哥?”明堂抽搐着嘴角冷笑,“你什么时候和他亲大哥……哦是不是还有个二哥?打一架,打赢了再说。”

提起了方家,明镜才想起来,战争平定也有些日子了,明诚好像从来没有提过要回方家。

“你往方家捎信了?”

明诚顿了一下。

于是明镜就知道他肯定没有,“终究是给了你生命的父亲,还有亲生的兄弟小妹。不管如何,总要见一见。”

“过段时间吧。”明诚有些敷衍,递了个削好的苹果给明镜,“重庆那边不是还在商谈么?两党的和议还没有成,现在过去做什么?”

他和明楼,军统特工的身份算是人尽皆知了。

不背着汉奸的骂名是好事,披着军统特工的皮未必就是好事。

一朝入了军统,哪里还有退路。一重伪装褪去,还有另一重。军统的嘉奖是对过去功劳和忍辱大义的回报,何尝又不是新一重的枷锁,把明诚明楼,牢牢束缚在军统这棵腐朽的树上?

脱身不得,就只能跟着一起腐烂。

要么在黑暗之中湮灭,要么在阳光之下挫骨扬灰。

前些日子梁仲春携着家小跑来找明诚,清了双方之间最后的账目。

他早已从明诚那里得来了退路,不怕时局变换,以前赚的钱,不管昧良心没有,反正都是自己的。不过以前在76号他做的亏心事太多,在上海难混了,便打算回老家武汉去。

梁仲春结清了账目,拿了应该得的,他不算账,反正明诚若是想坑他,能把他坑死,他又没有办法。

明诚却另外递了一张美金支票给他。

梁仲春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小眼睛就眯了起来,“阿诚兄弟是看破红尘了?”

“我看破你小子了。”明诚拍拍手掌,甩甩灰,“看破不说破,你的第一法则。梁先生。合作愉快。希望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你的老脸了。”

“阿诚兄弟自然是风华无双。”梁仲春收好支票,“我有家小,自然不能说什么为信仰献身。我也没这觉悟。世道无常,人嘛,总要好好混下去。”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明诚从梁仲春身上学到的。这番世道之下,梁仲春,其实也是个聪明人。吃点亏,装点傻,笑到最后。

重庆。

初秋的夜晚,明台佝偻着身躯,披着破烂的外套,从陋巷而归。

身后不远处,一人,死在血泊之中。

锦云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隐身于医院后门的阴影之中。锋利的手术尖刀从袖口之中缩了回去,一滴血液也没有留下。

国共两党,历时43天的艰苦谈判,终于达成了双十协定。

暂时的和平,总算是掩盖了党争的暗潮汹涌。

方孟韦作为警察局的侦查处长——最近是转正了——一个多月为了保卫的任务忙得焦头烂额,至今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满家里他居然成了最忙的人。忙工作的事情,偏偏木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所谓的进步青年煽动了,跑去参加了支持共产党的游行,还走在最前面,一副小头头的样子,差点被当场揍了,幸好警察局也好,其他的什么保卫队也好,多多少少有人认得这个姑娘是方孟韦的小妹,便好茶好水好话地招待。

然后木兰大闹警察局,杯子都当着局长面砸了,说是要和她的同学们为了正义共存亡。

直到方孟韦火烧屁股地来把她拖走。

木兰被谢培东关了很多天都不老实。方步亭因为也要忙中央银行结账,转移南京的事情,离不开谢培东的助手,也没有时间管木兰。

还是程小云有办法,亲自去请了明台,做家庭教师,旁敲侧击地让明台劝劝木兰,木兰才算是消停了。

“外面风云变幻,先生也是青年,为什么还能够安心地在家弹琴呢?”

木兰撑着脸看明台弹琴。明台常常反复地弹一些乡间小调,多是当年在巴黎听人演出的时候记的,无甚艰难的技巧,难的是心境。

“外面风云再变,我心不变,即可。”明台让木兰也弹一段,“你坐直一些……但是也不要太刻意——救国救民,有很多的路,殊途同归。而不是去同归于尽。”

方孟韦闲一些的时候,就老有机会听见明台弹琴。

他小时候被逼着学,不走心,能弹,但是半点不知道意味。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十五岁那年连自己的父亲都听不下去了。

“不想弹就算了。技法学得再好,半点意境都学不会,弹起来,跟弹棉花有什么区别。”

他第一次了解自己同胞兄弟的消息,是一张上海的报纸。

他的同胞小弟,是军统特工。潜藏了十余年的军统特工。功劳无数。忍辱负重地在黑暗之中摸索光明。

报纸上那张脸和他一模一样,可是连他自己都能清楚地知道,他和明诚,根本不像一母同胞的兄弟。他方孟韦,大概一辈子都不能做到明诚那个地步。

他的小弟,这些年,竟然这么辛苦。

而后他也搜集了一些明诚的消息,方步亭其实有更多的消息,可是他从来不提明诚的事情。方孟韦提过几次,去上海,找明诚,方步亭都含糊过去了。

“时候未到。”

方孟韦不知道什么是“时候”。他搜罗了一些报纸,或是见到一些上海来的官员的时候打听几句。

偶然能见到一两个人,见到他就吃惊得掉眼珠子,他只能随口解释几句。对方往往就换上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

“明诚先生……确实……是个百里挑一的人才。”

那日无意之间见到了一张明诚的履历,大概是方步亭拿出来看的时候没有收起来。

仿佛真正生长在这个书香世家的人,是明诚,而不是他,还有他大哥。

“黎先生在巴黎的日子,仿佛让您留恋至今。”

方孟韦站在客厅。他记得,他兄弟的履历,大半都是在巴黎的。

“巴黎是个好地方。”明台纠正着木兰的曲调,“或许,有家人的地方,都是好地方。巴黎,柏林,华沙,维也纳。都是好地方。”

“黎先生说话,从来都是百转千回的。”

“方处长说话,太过刚毅。然而,过刚易折。”

过刚易折?方孟韦却想起自己的大哥。说的,不就是他的大哥么?

1945年11月。

驼峰航线,最后一班飞行。送的,是方孟敖自己。

他翻越这座世界之巅无数次,见过了无数的暴风雪,见过了无数的炮弹枪子,这一次,终于只是归途了。

舷窗上的照片换了一张,这大半年来,一直是这一张。

明诚站得笔直,脸色平和,眼神清澈,灵透,一眼可见到底。

回家,然后,和幼弟一起回家。

——————TBC——————

感谢阅读到这里的你~~~

今日最后的更新,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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