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涛ckann

想嫁三爷会资深会员

【伪装者X北平无战事】【楼诚】长歌行7

大小方上线~~~

梁萌萌上线~~~~

猜猜大方什么时候去找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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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诚这些日子虽然奇怪明楼为什么突然对梁仲春手上那堆事情感兴趣了起来,但是,有钱不赚,是傻子。

往日里都是梁仲春上赶着被明诚割肉,求他办事,还要被明诚奚落,这下好了,明诚如此主动,梁仲春差点感激涕零,扯着明诚的裤脚哭了。

“阿诚兄弟,你说你当年在巴黎,学的是艺术?”

梁仲春看着算账连算盘都不用的明诚,表示他不信,“你难道那会就……”

军统培养人,有个把假身份,很正常。

“如假包换的艺术系硕士学位,你有意见?”明诚看着手中的账目,越看越觉得奇怪,“要是没上军统这条船,我也是博士了。”

“穷教书的有什么钱?”梁仲春点燃了一支上好的美国雪茄,“你看看,多好啊,钱也有,紧俏的物资也有。”

明诚迅速地在心中算着这个月物资倒卖的收入。

梁仲春的这条走私线路,过半都是紧俏商品,日本在世界上败势尽显,上海的很多物资都陷入了紧缺的境地,所有的东西都被日本人投入了战场,据说连日本本土,国民的食物都开始配给制了。

可是上海,东方小巴黎,有钱人的日子,高官的日子,照样还是要醉生梦死的。

“雪茄……红酒……鱼子酱?”明诚扫着账目,“你从哪里弄来的……”

“以前不也是这些东西么?还有面粉,胭脂水粉什么的。”

账本是手下人做的,为了保密,找的是只认识几个字的人,照着描箱子上洋文,总账目由明诚亲自算。

明诚认得那一行字的意思,手下人不懂,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把箱子背面的一行代码也抄上了。

美方军用物资。

美方战时储备物资。

以前确实也有。驼峰航线,飞行员们用生命开辟的救命补给之路,确实也运来了很多高官们享用的东西。军统也倒卖一部分。

可是这两个月的数量,明显太多了。

国难当头,将士在前线卖命,他们在后方披着画皮周旋,可是呢?

“春节了嘛,”梁仲春吸了一口烟,此时已经是1945年1月了,春节很近了,“总要捞一笔过年。”

明诚翻过一页,又是一行代码。

飞虎队补给物资。

“有什么问题?”梁仲春近日乐得明诚插手,他坐着赚大钱,有日子没有亲自监督过货物了。

“军统……中统……烂透了……”

明诚啐了一口。

“兄弟,我们都活了三十余年了,看破不说破,各自安好。”

明诚拿过笔,当着梁仲春的面改账目,几笔抹去,“这些东西你还是少沾,你以为美国的间谍是吃干饭的?”

“有什么东西?”梁仲春不解,“一点军火,撑死了是西药。”

明诚看他一眼,在桌上比划了一个“虎”字。

梁仲春霎时间瞪大了眼睛,拐杖哐当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第二次处理这些东西,明诚越发地熟练了。

回去和明楼报告的时候,却见明楼似乎很是心不在焉。这对明诚来说不是什么好兆头。明楼有事情瞒着他,有什么事情是他不可以知道的?

“啊……”明楼突然想起来那件事,“交给我办吧,我去联系美方的人。”

明诚若和那人碰头,指不定那人就告诉了他。

此刻还不是明诚知道的好机会。

他们两个目前的公开的身份,还是新政府的官员,俗称汉奸。明诚突然冒出一个重庆高官的父亲,或者是重庆政府掌握经济要职的方步亭突然冒出一个汉奸儿子。

对双方一点好处都没有。

明诚有些不悦,“那家伙我得罪他了?他也没找我要过钱啊?明面上的贿赂是没有,但是我的招待什么时候亏待过他?”

有钱好办事,是全世界的通理。

明楼看着他,心想果然,什么样子的人,果然是血液里带着的。他的大哥只身投军,在西南前线舍生忘死,两兄弟,都是一样的人。

至于那个和阿诚长得一样的同胞兄弟什么样,反正看起来也不差。

明楼不和他多说什么,唤他过来,吻了他的额头一下。

明诚从来经不得他这个样子,霎时间就忘了要做什么事情。那点抱怨更是早就不见了。

“梁仲春这条走私线路能挖出来的还有很多。”明楼换回公事的面孔,“日军穷途末路,对敌后根据地也展开了扫荡,你看准机会,如果是紧俏的西药和药用棉纱,想办法运到我们那边去。如果明路走不通,我亲自办。”

明诚知道明楼手上有一部分的势力,是他完全不了解的,便点头应是。

“按照你的计算,这一次物资的全都是来自美方的援助?”明楼在心底盘算,“还有其他的异动么?”

“这么大批量地倒卖,估计和以前的偷偷摸摸克扣是不一样的。另外,上一次梁仲春经手飞机的部件,应该是偶然的,手下人铤而走险,他也是货靠岸了才发现,这些东西不好出口,还不如红酒雪茄,就地在上海卖掉,或是西药,让我经手。”明诚端起明楼的杯子喝了一口水,“这一次他更吃惊,差点没尿裤子。他也买通了日本人替他分销货物,可是……”

如果是日本人借梁仲春这条线路,弄去飞机的零部件,这可是捅了天的大事。

唯一的解释是,重庆方面的,肯定混进了日方的人。

那边的事情,就不是明楼能够插手的了。明楼亲自和同级的重庆军统站的人联系,报告第二日就递上了高层的办公桌。

明诚问明楼要不要联系明台,明楼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摇头了。

明台是暗桩,他的作用,更长远。

转眼就是春节了。

木兰自从上次被方孟韦抓回家教训了一通——其实方孟韦从小就拿她没办法,木兰教训他还差不多,但是木兰确实也老实了一段时间。

谢培东差点要去找人算一算木兰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整日里也不闹着要出门了,也不和那群小姐妹玩了,甚至不闹着程小云陪她听唱片了。

居然端端正正地,一天坐着练几个小时的钢琴。

真的是转性了。

这下连方步亭都对那位“黎先生”起了兴趣,叫来方孟韦问,方孟韦哪里说得出什么东西,在他眼里世上就只有他家人是好人。

“大约以前是纨绔子弟吧。”方孟韦往嘴里塞着点心,“特别会讨小女生的欢心,琴弹得不错,又会法语,好像还会……”

“还会德语!还会日语!”木兰拿靠枕砸方孟韦,方孟韦不动,继续吃点心,一点渣也不掉。

“听起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谢培东拉开闹腾的木兰,“你大哥……虽然不会弹琴,外语也会的,你小哥以前也是学过的。别的不说,你妈妈……”

说了一半也停住了,“快过年了,我随口说说。”

“你妈妈,一手好钢琴。孟韦的妈也是,琴棋书画,样样都精。几门外语也是会的。”方步亭见儿子嚼东西嚼到一半停住了,知道他是有些局促,便补了几句,“不说她们,我难道不会钢琴?你姑爹不会画画?我们不会外语?”

“都是你们这些小辈懒怠进学,本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本事,我们家里这样的出身,会这些有什么稀奇的。”

方孟韦自知理亏,继续吃。

木兰却不肯了,“黎先生不一样……他和我们说,琴也好,画也好,用来养家糊口的时候,就不知道美好在哪里了。往日里,他还是少年的时候,觉得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画面,就是他的兄长,在巴黎乡下的小镇上,湖畔旁,小河边,支起一个画架,随手几笔,无追无求,岁月静好。”

“嘿,还是个蛮会装文艺的家伙。”

方孟韦话没说完就被木兰掐了脖子。

“先生说,我们不用强求着练琴。琴不是用来摆门面的。会与不会都好,会的人,弹琴,就多了一份寄托,不求什么,求一份心安而已。先生还说了,他琴弹得不好,他的兄长才弹得好,当年可是艺术系的高材生,音乐系抢着要呢。”

“你到底是喜欢黎先生还是他那个不知道有没有的哥?”

木兰直接把盘子端给佣人拿走,“你别吃了,吃那么多好的怎么就一句好话都没有!”

方步亭一辈子,经历的事情,见过的人太多,这些话在他听来,远非木兰想象中的那样浅显,小女儿心态。

“是个有趣的先生。”方步亭摘下了眼镜,“难得木兰那么喜欢,还能转了性子,过年的时候,请来家里做做客吧。”

“谢谢大爸!”

木兰高兴得整个人都粘在了方步亭的身上。

方孟伟让佣人把点心放下,方步亭看着儿子,“我从小到大,可是短过你的吃喝?”

才了了晚饭没多久的功夫,还在吃。

“爸,哥哥的信到了,你要不要看。”方孟敖每个月都给方孟韦写信,父子两人关系不好,但是方孟敖对弟弟确实非常好的。

“看与不看有什么区别?”方步亭知道那信里断不会有一句话与他有关。

方孟韦看着日渐老去的父亲,终究是不忍的,“哥哥是哥哥,爸你牵挂着哥,我知道。”

死亡航线,每一日都有人死去。那也是父母的孩子,弟弟的兄长。

方孟敖的信写得潦草,交代几句自己的近况,然后说几句战况,然后便是让方孟韦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小妹。

“大哥那边也难,一时无法对家里记挂多少。”

方孟敖,确实艰难,却没有一分一秒不记挂着家里。

冬季的飞行,有去无回的十之五六。然而战争吃紧,物资一日也不能停。因为前几日喜马拉雅山南麓的突降暴雪,方孟敖的飞行队,总算有了几日的休息。

“方,你过中国的春节么?”

随行的几个美国工程师和飞行员和方孟敖喝酒,“前几日你似乎和别人起了很大的冲突。”

冲突的起因很简单。

明诚经手,明楼亲自联系的那批飞机的零部件物资,总算几经辗转,被送到了这里,通的是美国间谍的门路。

方孟敖被叫去接收物资,本来并不知道内情,然而对方一脸的奚落和鄙视。

“中国人几千年来,最擅长内斗,都成了艺术了。”

方孟敖性子是一点就着的,当下就一拳头冲着面门去。

美国的间谍可不是轻易就能训练毕业的,然而方孟敖在死亡航线上磋磨了几年,气势无与伦比,一时之间居然摁着对方打。

后来被赶来的上司拉开,又被关了禁闭。

“我们自己人的丑事啊。”那位少将恨铁不成钢,“你知道那么多有什么好处?”

“他们到底为什么这么说?这不是本来就是援助我们的美国物资么?”

“……”

最终方孟敖知道了来龙去脉。满腔的热血,被浇了巨大的一盆冰水。

他知道每日里用命去运的物资里,有很多不是战争物资,也不是平民的物资。他都能忍,因为他知道,为了国家,没有办法。

可是,他们的命,就那么不值钱么?连那么一点装备,都要贪污?

“日本人蹦跶不了多久了,”上司拍拍他的肩膀,“看开些,人啊,不都是这样?至少,我们问心无愧。”

方孟敖觉得,问心有愧。

他想起那些命丧喜马拉雅的兄弟,那些年轻的面孔,那些和他弟弟一样的人,那些一心报国的人,有多少人,是因为这些高层的龌龊丧命的呢?

禁闭关了几日,方孟敖被提前放了出来,来找他的居然是那个被他摁在地上打的美国间谍。

“你是有血性的人。”对方耸耸肩,“不过,世界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不劳阁下费心。这个世界的龌龊,起码没有我的那一份。”

对方看了他良久,最终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递给他一支雪茄,“我只违反这一次规定。你们……都是真英雄。”

方孟敖听出话中有话,待他走后,才拆开了那支雪茄。

里面有一小张照片。

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笑得满脸春风,身后一条横幅,“新政府上海和平大会”。

他的身边,站在一个人。

雪茄被方孟敖捏在手里,碎成了一粒粒渣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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