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涛ckann

想嫁三爷会资深会员

【伪装者X北平无战事】【楼诚】 长歌行 24

我在寒风凛冽里,等了一个小时的公交…………

我错了,我不应该因为懒得换车,就不搭地铁……

讨厌下雪的日子……我是一只来自南方的怕冷girl……

明楼上线,嗯,真烧脑细胞,我果然不适合粉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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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诚自方家回去之后,方家数日都没有再见到明诚。

方步亭自然坐得住,知道这个儿子,终究是别人家养育了那么多年,不可强求。加上他多多少少也能猜到,明诚肯走这一趟,且是全家都走一趟,肯定不是只为了认亲那么简单。

报纸上仍旧时不时可见有关明楼的文章。经济学家,著名的金融才子。

方步亭很想知道,自己这个儿子,除了是军统方面指派的明楼的副官之外,在这些其他身份的背后,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以至于,军统方面不惜将两人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也要将他们绑死在军统这条船上。

身份在阳光之下的特工,就不是特工,要么死,要么,一辈子都与军统绑定,军统在则人在,再无退路。

方孟敖则是坐不住了。

然而明诚上次来,并没有告诉他明家人落脚的地点,方孟韦能查,但是方步亭发了话,不许理他。

一边是父亲一边是亲哥,方孟韦一狠心,索性睡在了警察局。

方孟敖的耐心地等到了即将爆发的时候,谢培东终于告诉他,明家人,要上门拜见了。

“大姐,您可千万记住了,我们这次来,就仅仅是为了认亲的。”明诚拉着明镜,嘱咐道,“别露出其他的表情,我父亲他……”

“你们又做什么好事了?不就是为了认亲的吗?”明镜看明诚,狐疑道,“我知道,我肯定不会把明台的事情说出去的……”

“满心里就只有那个混世魔王讨债鬼。”明楼在一边翻看着给方家带的礼物,“认亲哪里不能认?巴巴地跑到重庆来……”

明镜气得打他,“你又瞒我事情。”

“大姐大姐,”明诚拉她,“很多事情,您不适合知道……不过,您保持常态就好,特别有一点,大姐,您是爱国资本家,不是红色资本家。”明诚强调了一句,“我以前以您的名义,捐过一些钱和物资,账目您有点数就好了。”明诚伸了个手掌晃晃,“还有……”

“还有什么?”明镜满眼的心疼,“阿诚,那可是你的亲生父亲……”

明诚顿了顿,“我……”

“他有什么办法?”明楼道,“走上这条路的时候,他可不知道他在这个世上还有亲人。”

“你知道你有亲人,不也这样了?”明镜瞪他。

“大姐,不管怎么样,你就保持常态,您是一个慈爱的大姐,养育了阿诚。阿诚是十岁被您收养的,十岁之前,他是我们老家的族人的养子,后来养父母死了,您见他可怜,就收养了他。”明楼掏出副金丝边的眼镜带上,“至于明台,他是个爱国青年,受了别人的煽动,太过激进,不知道兄姐的苦衷,加上年轻,被人陷害,不幸去世了。”

“你们就这样编排我的明台……”

“难不成说我们家一家都是军统,小弟还被我亲手害死了?”明楼有些不悦,“编排还不是为了他?他现在可没有明面上的身份。”

“那阿诚以前的事情……”明镜看看已经低头收拾东西的明诚,“那么多的苦楚……”

“既然苦,就别让方家知道了。”明楼理了理领带,“阿诚十六岁跟着我去法国留学,余下的,方家也查得差不多了。至于我们家,大姐,您也被查得差不多了。”

“你这幅德行收一收,别人家的宝贝儿子成了你的仆人了。”明镜接过下人递来的外套,“叫司机来开车吧。”

方公馆。

“大哥,您别看了,蹲门口跟个什么一样,门关一下,冷死了。”木兰缩在沙发上,不满地看着门口的方孟敖。

“冷就叫陈妈去烧壁炉。”方孟敖雪山之巅上来去那么多年,从来不觉得冷,冬天也是穿件衬衫马甲就在门口吹风,“几点了还不来。”

“你要和人家打一架才让人进门?”方步亭从楼上步下,“回去换身衣服,从回来那日起就是这一件,家里是没有人给你洗衣服还是怎么样?”

“我从来都是自己洗衣服。”方孟敖顶了一句。

先于明家人来的,却是梁经纶。

方孟敖不认得他,还以为是木兰的那个“钢琴老师”,往门口一堵,“今天小妹不上课,先生请回吧。”

“大哥,这是梁先生!来找大爸的!”

方步亭也没有想到梁经纶今天会过来,放下了报纸,“梁先生请进。”

一辆汽车开了过来,停下。

方孟敖马上就迎了上去,“爸!小弟过来了!”

“你大哥真急。”明镜推推明诚。

“他大哥……”明楼刚想反驳,明镜就接口了,“你永远是阿诚大哥,是吧,大少爷?”

司机下来想开门,也被方孟敖挤开了,“明小姐,明先生。”

方孟敖从来没有做过助理也没有做过副官,开了车门,一脸军队里带出来的煞气,一尊神一样地站在一边。

明镜还记得自己曾经指着人家脑门让人家滚出去呢,“方大公子,客气了。”

“我就是来等小弟。”方孟敖伸手就去拉明诚,明诚躲开,挽着明镜的手,“大姐,走吧。”

明楼走在最后,玩味地看了一眼方孟敖,“大半年未见,方队长,一如既往,初心未变啊。”

方孟敖不说话,大跨步向前。

方步亭总觉得方孟敖那身军队里带回来的德行实在难看,“梁先生,请,今天家里有贵客,只能怠慢了。”

“是我来得不巧。”

“方老先生。”明镜带着端庄的笑意,按着辈分,先朝方步亭伸出了手,“今日才上门拜访,是我们失了恭敬了。”

方步亭握着明镜的指节,礼貌性地握手,“明小姐对我的幼子的养育之恩,方家无以为报。”

明诚站在明镜的身侧,“父亲。”

“这位便是明先生了。”方步亭看着落后一步走来的男人,一身毛呢西装大衣,周身都是气派,金边的斯文眼镜也掩不住浑身的气势。

确实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

“方老先生,久仰。”明楼笑得沉稳,带着上位者的气息,然而眼光掠过安静地呆在一旁的梁经纶的时候,不由得也怔了一下,瞬而还开起了玩笑,“怎么,阿诚可没有说过,他还有一个不同胞的兄弟。”

“哪里,”梁经纶温文尔雅,浅笑,“明教授真是折煞我了,梁某人不过是方老先生同窗的一介劣徒,能上方老先生的门,蒙方老先生不弃而已。”

明诚听见梁经纶称呼明楼“明教授”的时候就诧异了。

“不进门在这里说话?”方孟敖打断了众人的寒暄,丝毫不知道什么是场面的意义,一个劲地推明诚进去。

“贵客请。”谢培东弯腰道。

落座,上茶。

原本是两家人私密会谈,因为梁经纶突然出现,总有些不甚自在。

“想不到还有见到梁先生的一日。”明楼坐在左侧的沙发,对面正是梁经纶,“当日在巴黎,梁先生虽只是来游学,可才华惊人,非池中之物。”

“明教授这样真的是折煞梁某人了,”梁经纶非常谦逊,“当年巴黎相见,虽然未与教授深交,我与教授,也算是有师生之谊。”

明楼爽朗地笑出了声,“不敢,明某人当年在大学里,不过混口饭吃,哪里敢抢何先生的得意弟子。”

明诚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所有认识的人见过的人,确定自己完全不知道梁经纶,“梁先生与我兄长,曾经认识?”

“我哪里认识他?”方孟敖插了一句。

明楼瞥了方孟敖一眼,意思是他自作多情,解释道,“梁先生当初来游学,碰巧上过我的课——那时候,你和你导师去伦敦采风了。”

“原来如此……我得知方老先生寻回了幼子,却不想,原来是明诚先生。”梁经纶说道,“当年未能够见到明诚先生,也是一大憾事。”

“不过,”梁经纶似乎回忆起了些什么,“我依稀记得,当年,跟着明教授的……似乎不是明诚先生。”

明楼审视着梁经纶的表情,毫无破绽,这个便是最大破绽,“这个……”

“不是阿诚的话,那就是我们明台了。”明镜总算找到了插话的机会,“明楼成了教授那会儿,明台也去了巴黎,时常也跟着他大哥。”

明诚知道明楼和梁经纶,其实是在互相试探,便截过明镜的话头,“大约是梁先生去巴黎的时日短,碰巧没有见过我罢了,去外地采风,左右也不过半个月的时间。”

方步亭打量明楼,“凡事总是讲究个机缘巧合。”

明楼坦荡得很,“方老先生说得是,机缘巧合,阿诚也能找到自己的家人了。”

梁经纶起身,“两家共叙家事,梁某人不巧,只能先告辞了,万望理解。”

“梁先生客气。”谢培东起身送客。

明楼和梁经纶说了半天的场面话,方孟敖早就憋不住了,起身看看,“孟韦怎么还没有回来?”

“这说的是阿诚的那个同胞哥哥了吧?”明镜笑道,“那日里方大公子上门来,我着实也吓了一跳。”

“这孩子冒失。”方步亭道,“孟敖,孟韦今日要上班。”

“两位公子都是人才。”明楼说道,“方队长……着实是民族的真英雄。”

方孟敖记得那日明楼跳脚的样子,此刻明楼胸有成竹,却又是万千沟壑,恍如另外一人,“明先生客气了,小弟能够平安长大,还得谢谢明家。”

“方队长哪里话,”明楼摘下手套,放在茶几上,“阿诚是我明家人,养育他,是应该的。”

“是啊,”明镜也道,“这些年,虽然晚了一些,明诚到底是我们家名正言顺的二少爷。”

明诚不知道该说什么,坐在明镜身旁,由着明镜一直拉着他的手,絮絮地道:“阿诚小时候,被老家里的人收养,然而时局不好,养父母也去世了,便来了我明家,否则今日,在这儿的,也该是他的养父母。我和明楼待他再好,也比不得父母。”

方步亭焉会不知道明镜话里话外的意思,“明家的养育之恩,我方家无以为报,来日若有要紧厉害之处,方家绝不袖手旁观。”

“我和我大姐今日来方家,”明楼游刃有余,“不是来挟恩图报的。阿诚在明家二十年,我们都当阿诚是亲人。长兄如父,长姐如母,我们姐弟,比不得父母,到底也是亲人,世上血缘不可断,我们理解。然而方老先生失而复得,我们却怕得而复失。”

明诚有些急,就要站起来,明楼甩了他一个颜色,他只能坐下了。

来之前,明楼并没有告诉明诚,他会这样直接地和方步亭说话。本来只是两家人,叙话。

两人的动作避不开方步亭的眼睛,方步亭知道明楼之于明诚,比他这个生身父亲重要得多,“阿诚有今日,着实应该感谢明先生。我失了这个儿子三十年,也不求什么,他愿意叫我一声父亲,已经是我的造化了。然而他既然是我方家的血脉,就该是我方家的人。”

明镜急了,被明诚紧紧拉着,“阿诚你别拉我呀……你之前答应过姐姐的啊。”

方步亭看着明镜,心想这个女子,果然是血性不输男儿的。

“那日阿诚迟迟不归,我也能猜到一二,”明楼换了个坐姿,正襟危坐,侧脸去队长方步亭,“您见了他一面尚且舍不得,家姐至今未成家,向来把两个小弟当成亲生儿子养的,方老先生舍不得,家姐就舍得?”

方步亭尚未接话,方孟敖就拍桌而起,“你什么意思?”

“兄长!”明诚马上就拦在了方孟敖的面前。

方孟敖在战场多年,自然看得出,明诚这是防备的姿势,他的亲弟弟,居然为了外人防备他,“这里是你家,我是你大哥!”

明诚并不愿意在方步亭面前,更不愿意在明镜明楼的面前,说这些我是谁家的人的话,“兄长,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

“阿诚,坐下。”明楼眼风扫了一下,明诚便让开了。明楼不会和方孟敖计较——方孟敖既不是说了算的人,也没那个修炼到有本事和他对上,“方队长,我什么时候拦着阿诚来方家?还是我不许他回来?”

“这一切,说到底,都是阿诚自己的选择。”明楼正正衣领,“阿诚十六岁随我去巴黎,学艺术,学音乐,学经济,如果不是为了国家,哪怕是为了国家,我也没有想过把自己的弟弟填进去。所有的路,都是阿诚自己选的,我明楼,虽然让他吃饱穿暖,也不敢居功,阿诚的今日,是他自己挣来的。”

“那你为什么拦着他?”方孟敖站着,明楼坐着,他居高临下。

“我拦过么?”明楼意味深长地看着方孟敖,“说句托大的话,若我真的拦着,方队长,你未必能够知道,你弟弟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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