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同人】【蔺靖】琅琊记名簿 89
第八十九章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梁帝踉跄着站起来，“谁反了？”
李林跪在龙帐中央痛哭流涕，“陛下，千真万确啊，是誉王反了，京城已经戒严了，五千巡防营军队正往九安山开来，还有徐安谟的庆历军……”
梁帝粗重地喘息着，抄起一个茶杯劈头盖脸地砸向李林，“皇驾离京，不过半月！”
“誉王拿着皇后的命令，已经封禁了京城，号令禁军全城戒严，一只鸟儿都飞不出来。是臣安插在巡防营中的密探和庆历军中的探子冒死传出的消息……”
静贵妃忙上去搀扶住梁帝，“陛下息怒，这般大事，李尚书哪有欺骗陛下的道理。”
萧景琰行礼道：“无论是与不是，为了保险记，父皇还是召集诸位大臣议事。”
“是……是……”梁帝喘息着，紧紧地抓着静贵妃的手，“景琰说得有道理……快，把人都召来，还有霓凰和穆青……”
九安山猎宫开启了。
梁帝和扈从众臣都移去了猎宫内安置。
蒙挚进到大殿中时已然面色沉重。
“回禀陛下，臣最后一次传信给禁军副统领，已经是三日前了。至今并无回信，怕是京中突变已成真。”
殿中一片哗然。
“庆历军五万兵力，随从禁军只五千。”霓凰道，“纵使蒙大统领，我，还有靖王殿下都在，也不可能有回天之力。趁如今大军未至，可否有先行移驾之策？”
“誉王孤注一掷，从京城开拔至九安山，料想不会拖延太久。”萧景琰摇头道，“叛军必定轻装突袭，而我们之中，随行的过半都是文官和家眷，走不了。更怕队伍一旦匆匆逃离，反倒更容易落单，到时候仅有的五千禁军更是分身乏术。”
“那该如何是好？”纪王忍不住道，他已经急得满脑门汗了，“可是我们才五千人马，能守住么？”
“加上各府随从侍卫，成年男仆，”萧景琰计算着，“怕是也不足七千之数。”
献王早已汗湿衣衫，终于无法假装沉静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父皇……儿臣什么都不知道啊……父皇……”
“没用的东西！”梁帝恨铁不成钢，“徐安谟既是你的母家表弟，你可有退兵之法？若没有，便不要在这儿做出这幅样子来！窝囊！”
“为今之计，”蒙挚道，“唯有先加固猎宫城防，再做他谋。离九安山最近的，除了庆历军，还有纪城军。不过纪城军距离九安山路途较远，早日启程去调兵，应该还能赶得及。”
“调纪城军？”梁帝沉思着，“纪城军十万之数……”
萧景琰出列下拜，“儿臣愿领诏率纪城军勤王。”
言侯却突然跪下了，“陛下，请听老臣一言。”
梁帝挥袖道：“你起来罢。”
言侯叩首，已是红了眼眶，“言氏家门不幸，出此……”他顿了顿，“陛下下诏，命纪城军勤王，可另择他将，靖王不能去。”
霓凰翻身上马，萧景琰反手死死拉着穆青。
“一路小心。”梅长苏仰望着霓凰。
霓凰一笑，“兄长，我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此生早已无女儿心肠。兄长也保重。琰哥，青弟就交给你看着了。”
她策马疾驰而去。
大殿内议定，由霓凰郡主拿着兵符和皇帝诏命，去命令纪城军勤王。
蔺晨远远地袖手望着霓凰远去的背影。
所有人都缩进了小小的猎宫内，除了梁帝和静贵妃还单独辟了居所之外，随行的大臣们也顾不得计较许多了，拖家带口地三五家一起挤在一处地方。各府成年的子弟、随行侍从和男仆都收编入临时军队中，归蒙挚调遣，日夜加固城防，巡逻防守。
萧景琰已经去清点猎宫中的兵器和守城器械了，蔺晨匆匆来到了梅长苏的住处——
也就是穆青和言豫津等人的住处。
此时穆青和言豫津也不在，都领命去巡防了。
“郡主去找援军，怕是来不及的。”蔺晨入座，“一个人能跑得快，数万大军如何能飞驰援救？”
“五万大军也不会这么快兵临城下。”梅长苏面无血色，咳嗽了几声，“但是……怕是誉王志不在此。我猜，他很快就会来了。”
蔺晨恨恨地砸了一下地面，“是璇玑。”
“璇玑要景琰的命；玲珑要皇帝的命——誉王殿下，他等不到兵临城下的时候，他一定很想要一个答案。”梅长苏幽幽道，“比如说，他到底有没有过父亲。”
“萧选这么心狠，”蔺晨一脸嘲讽，“怎么儿子个个都是个深情傻子。”
“靖王府里不会有事吧？”梅长苏问道。
“已经被禁军包围了。”蔺晨道，“不过赵珝在禁军任职多年，颇有威望，禁军虽然碍于皇后命令不能违抗，但是并未为难赵娘娘和李娘娘。方才瞿如来说，赵珝已经连夜去了靖王府里守着了。”
“皇后……”梅长苏沉吟着，“你替我去做一事。”
蔺晨断然道：“我走不开。”
“没让你走开。”梅长苏道，“你派你的人去做。”
蔺晨才觉自己是紧张过头，有些神经质了，“我忐忑得很。”
“你不能这幅样子。”梅长苏道，“别让景琰看出端倪来。”
“你知道，我的修为远在璇玑之上，璇玑逆天而为，不可能成功的。”蔺晨这几日常常眼露灰败之色，“可是景琰怎么办？这难道就是景琰的命么？”
“……”梅长苏握住了蔺晨的手腕，“试试吧，好么？你说没有把握，但也不是不能试，对么？把他身上的血咒转到我的身上，我本就活不到四十的。”
“我不能做这样的事。”蔺晨摇头。
“你不说，景琰不会知道的。”
“这和景琰无关。”蔺晨摇头，“我不能做。”
“哪怕我如今真的愿意为了他逆天改命，不惧天谴，可我也怕只是无用功。”蔺晨低垂着眼，“你好生谋划吧，誉王一到，你的身份便瞒不住了。景琰生死难料，不如把你最后的心愿了了。”
“我……”
“那也是景琰的心愿。”蔺晨长叹，“他痛苦了十五年了，为了他的兄长，他的母妃，他的挚友兄弟。你林殊的身份瞒不住了，趁如今也把往事了了，万一景琰真的难过此劫，也不至于心怀愧悔怨愤，不能好好散去。”
梁帝的寝殿内。
静贵妃仍不紧不慢地按摩着梁帝的肩颈，梁帝心情烦躁，挥手把她推开了。
转脸却仍见她一副无悲无喜的样子，“你就不着急么？不怕叛军杀来，我们抵挡不住，朕和景琰都得死？”
静贵妃跪坐着，“陛下，妾这辈子，只有陛下和景琰了。妾不敢说陛下是妾的夫君，但是妾这辈子最亲的两个人都在这儿，妾什么都不怕。妾本就出身寒微，穷困潦倒之时也几乎饿死，从一无所有到如今享了数十年的荣华富贵，再难，也不会比死还难了，妾什么都不怕。”
梁帝久久不语。
他终究握住了静贵妃的手腕，“若能平安归去，你便是朕的皇后，景琰就是太子。”
“陛下，”静贵妃叩首，“皇后娘娘病重多时，怕是受胁迫的。”
“景桓如此狼子野心，她难辞其咎。”
“赶紧着点。”
猎宫背后的一片林子里，赤蝓拿着本新的册子，催促着几个小妖画名字。
“原先的呢？”一个小神问了一句，“上神，原先不是画过了么？”
“蔺大人烧了。”瞿如道，“但是蔺大人自己的契约留了下来。”
新册子已经有半寸余厚，高矮大小年龄不一的生灵们排着队，或是画下名字，或是印下脚印。
“这是个什么样的凡人呀？”一个石妖嗅着赤蝓放在一旁的萧景琰的一块玉佩，“好像味道有些熟悉。”
“是天底下最好的人。”赤蝓强调了一句，“好了，别那么使劲嗅，小心你的鼻涕。”
九安山的土地神站在一侧看着，“上神如此，是不是有些过了，凡人之命，自有定数。”
“蔺大人都如此做，自然有道理。”桃树神劝道，“土地大人领命就是了。”
“蔺大人，或者赤蝓大人执意逆天改命也不是不可。”土地神上万年的修为，见了太多的人世中事，“只是怕这个人未必受得住罢了。”
“再胡说我把你老窝填了。”赤蝓呸他。
土地神愤然地拔了根白胡子，扔给赤蝓，权当作契约之物。
萧景琰数日不曾合眼，调派器械，分派兵器，临时训练人员。
猎宫防守一日紧过一日。
这日，派出去的探子终于有一个活着回来了，拖了一地的鲜血，几乎是爬进了大殿里。
许多文臣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鲜血淋漓的场景，一片惶然。
誉王果真勾结了庆历军，五万大军已经逼近九安山，也就一日路程了。率领五万大军的正是誉王的内兄朱柠。
而誉王，轻装简从，竟然一路不眠不休，领着几千轻骑杀往九安山了。
“陛下……”探子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誉王就在背后了……他就在背后了……”
梁帝跌坐下来，“他竟是如此迫不及待？逆子！逆子！”
殿内的太监颤抖着不敢上前，萧景琰沉默着上去把人拖出了殿内，合上了他的眼睛。
远处已是杀声四起。
誉王连日奔袭，双眼血红。
他已经能望见猎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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