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涛cka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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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同人】【蔺靖】琅琊记名簿 88

第八十八章


蔺晨无语地看着萧景琰让人弄来的一整套的道士衣冠,还附带了一柄拂尘。

“不至于吧,就这样去就行了。”蔺晨抖抖衣袖,“不必如此刻意。”

“那你见了我父皇怎么说?”

“问什么说什么。景琰,我比你多吃了那么多年的饭,我能应付得过来。”蔺晨宽慰道,“你且去长苏那儿吧,我见庭生那小子往他那儿去了。”

蔺晨翩然而入殿中之时,殿中已经站了乌压压的一群人。

梁帝携着静贵妃坐在主位上,言侯、纪王领着群臣分列在两侧。

蔺晨照例叩首跪拜,“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

“这便是蔺先生了。”静贵妃柔声道,“原先在皇后娘娘宫里,陛下见过的。”

梁帝“唔”了一声,“平身吧。”

言侯出列道:“蔺先生是江湖人士,不羁了些,然而学识十分高深。臣和蔺先生探讨过道法,颇觉受益良多。早前请了蔺先生去宫中为皇后娘娘诊治,也是因为蔺先生不止道法高明,医术也高明的缘故。”

梁帝笑道:“你修道这么多年,倒是第一次听你这么夸人。”他瞥了一眼静贵妃,“蔺先生在景琰府中暂住也两年多了吧,平时你倒没有怎么提起过,倒是景琰眼巴巴地来求恩典。”

“陛下许是忘了,”静贵妃笑道,“从前陛下问妾,在看什么鬼画符呢,那就是蔺先生献上来的古医书,妾提过的。”

“这样,”梁帝望向袖手而立的蔺晨,“从前也没有仔细问过,蔺先生是怎么治好景琰的病的?”

“我就是个蒙古大夫,”蔺晨形容不改,“献给娘娘的医书,是草民的收藏。这不是要讨好靖王殿下么,思来想去,送美人吧,靖王殿下说不定过阵子就忘了,送金银珠宝吧,我一介草民,也没有几个钱。听说殿下十分孝顺静贵妃娘娘,便走了些旁门左道。至于靖王殿下的病么,到底是不是病,草民想陛下也心知肚明。”

梁帝倒没有料到蔺晨竟是这般说法,沉吟了半晌,才道:“蔺先生如此自谦?看先生是修道之人,不像是追求功名利禄之人。”

“陛下此言差矣,这人吧,不管你是修道还是求佛,功名利禄要不要,吃饭总还是要吃的。天子脚下,贵人太多。想捧贵人的脚的人也太多。草民本来四处游历,一心修道,奈何多年来穷困潦倒,吃苦受罪的日子多了去了。听人说,金陵城中求道的贵人多,便来了。结果在金陵中寸步难行,无道观肯收留一个潦倒的道士。幸好机缘巧合,帮了靖王殿下一把。草民便顺杆儿爬,索性接受了靖王殿下的供奉,在府中住了下来。”

殿中一时寂静了下来。

纪王难以置信地看着蔺晨,“你倒是老实,这些话也宣之于口。倒是和景琰是一个性子的。”

“靖王倒未必是这个性子。”沈追忍俊不禁,“蔺先生此话也不假,倒是个洒脱的人。”

梁帝一哂,“你确实老实,不过怎么没有求到言侯门下去?景琰从前并不信道。”

蔺晨抖抖袖子,“言侯爷修道多年,身边的高人太多了,草民虽说有点本事,但是未必能出头。不如让一个不信道的人信了,才更好扬名不是?如今言侯爷对草民也另眼相待,这不正是草民所希望的?”

梁帝哈哈大笑,“言阙,你听听,你怎么说?”

言侯道:“蔺先生此话倒也不假。蔺先生若是直接来臣的门下求,臣倒要低看他一眼了。”

“所以啊,”蔺晨拉长声音,“人心本就如此,草民不过稍稍钻营了一番。所以算不上什么高人,旁门左道的本事倒是有些。”

梁帝大笑。


蔺晨回到萧景琰住的偏殿中的时候,萧景琰已经快把地板给磨出个圈来了。

“父皇没有为难你吧?”

蔺晨自顾自入座,“我发现我是小看你了。”

“嗯?”

“能在皇家长大的,怎么可能是个二傻子。”

萧景琰作势要踹他。

“真是累得慌,”蔺晨给自己倒茶,结果茶壶里的是白水,一脸嫌弃,“算是敷衍过去了,你们这些皇家的人啊,一句话十个意思,三句话试探五个人。不怕死得早?”

萧景琰不言语,蔺晨才觉自己失言,“我放肆了。无心之失。”

萧景琰叹气,“我知道。只是有些不是滋味罢了。先生说得对,能在皇家长大的,哪有几个省油的灯呢?宁妹被阖宫上下宠了十几年,也一朝远嫁,至死不得再归;我痛痛快快地活了十九年,最终也失去了所有的庇护。这皇宫之中,没有谁的一生是永远快活的。”

“春日里的桃花酿最好,和我喝几杯吧。”蔺晨道。



金陵宫城。

其红慢慢地替言后梳着长发。

她忍不住抽泣,“娘娘……”

“哭什么。”言后看着铜镜中自己苍老憔悴的面容,“本就快六十的人了,头发白了很正常。”

镜中突然出现了誉王的身影。

言后波澜不惊,誉王挥退了侍女,拿过牛角梳子,慢慢地梳着言后业已花白的头发。

“我记得,小时候,母后常常为我梳头。”誉王低声说道,“母后把我抱在怀里,教我背凯风。”

“后来母后就不抱我了,母后常常不高兴。我听见萧景琰管宸妃叫母妃,却追着静嫔叫阿娘,我听见萧景宣也常常在无人处叫越妃娘亲,我问母后,我可不可以也叫你阿娘?”

“可是母后总是不高兴。我知道为什么母后不高兴。母后希望我争气,不能输给任何人。因为我是母后的嫡子……”

“我就日日读书啊,读书。”誉王慢慢抚摸着言后的银丝,“我希望母后高兴起来,我知道,后宫中的每一个皇子,都是母后的儿子,可是我只有母后一个母后。”

“我以为我是母后的亲儿子。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母后就不当我是你的儿子了呢?”

言后的一双眼睛滚滚落下泪来。

“桓儿,不要走上这样的绝路。”言后死死抓着誉王的手腕,“母后求求你,是母后错了,你不要走上这样的绝路。”

牛角梳碎在誉王手里,“母后,我从来就很听你的话。这么多年了,这一次,听儿子的吧。不要妄想了,萧景琰什么都知道,他不会放过你我的。想想宸妃怎么死的,想想祁王怎么死的,你和我都是推波助澜的人。萧景琰不是真的想当皇帝,他是复仇来了。梅长苏不是想要从龙之功,他是复仇来了。”

“你睁大眼睛看看,他们复仇来了!”

言后早已泪流满面,“我已经一身罪孽,桓儿,就让罪孽报应在我的身上,你收手吧,千错万错,都可以是我的错,母后已经老了,母后不必活下去了,你别走绝路,别走绝路啊……”

“你当然要活着。”一个苍老妇人的声音幽幽响起,“你霸占了我儿三十余年,我儿走到今日,你功不可没,怎可半途而废?”

“你是谁!”言后如遭雷击,几乎坐立不稳,死死抓着誉王的衣摆,“她是谁?”

“皇后娘娘。”慢慢走出来的璇玑——此时也该是玲珑才对,狰狞的脸上闪过恨意,“当初我没能进宫,给您叩头请安。”

“你……你……”言后粗重地喘息着,“你是祥嫔……你……你不是……不是……”

她一下子昏厥过去了。


三日后。

皇帝车队抵达九安山猎场。因是春猎,猎宫并不开启,各人皆自去安置自己的营帐。

今年梅长苏是被云南王府邀请来的,营帐比起去年更靠近中心了,又因被霓凰郡主奉为座上宾,众臣一时之间议论纷纷,联想起当年梅长苏初初进京之时,便是因替霓凰郡主挡了北燕勇士一事扬名,不少人还猜测是霓凰怕是已经属意这个苏哲为良人了。

萧景琰来时前一波来的人才走,“你这里倒是开始热闹了。”

梅长苏苦笑,“霓凰执意如此,我也没有办法。”

二人还未叙几句,蔺晨便匆匆而入,萧景琰先看见了蔺晨身后的瞿如,“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说和赤蝓……”

梅长苏还一头雾水,瞿如这才显出身形来,蔺晨已经抢先一步坐下,“京中突变。”

梅长苏手中的茶杯没放稳,倒在了几案上,“何意?”

瞿如迅速道:“是宫中传出来的消息,璇玑跟着誉王跑进宫里了。因为景琰和静娘娘都离京了,宫里就没有再设结界。我们没能进皇后宫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就是今日,金陵全城戒严宵禁,禁军如数出动,遍布大街小巷,一点消息也不许外传,城门关闭,不许进出。誉王,还有朱柠率领的五千巡防营军队已经往九安山来了。”

“……皇上不在京中,可是用的皇后的命令?”梅长苏脸色剧变,“五千巡防营……春猎随从的禁军也五千,他们并无绝对胜算。但是誉王并无军权,只能调动朱柠的巡防营……”

“如果是巡防营的话,未必能听命于朱柠。”萧景琰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接手巡防营的时间比朱柠长,“我可以……”

蔺晨迅速和梅长苏对视了一眼,蔺晨先道:“既然璇玑已经拼死要最后一战了,想必巡防营已经不是你接手时候的巡防营了。如果璇玑真的借厉鬼之力,强行搅动人间之事,怕是不能成的。”

飞流突然在帐外大喝了一声,继而就有了打斗声和求饶声。

众人面面相觑,片刻之后,飞流扔进了一个人来,竟是兵部尚书李林。

萧景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李大人?”

李林浑身颤抖着,他本想是来和梅长苏套近乎,却不料听了不该听的墙脚。飞流并未守在帐外,才从外面抓了什么东西回来,想来献宝,便把李林逮了个正着。

萧景琰眼皮也不抬,“李大人,识时务一些,”他看了帐外一眼,李林几乎尿了裤子,他知道萧景琰是在寻思要不要叫人进来处置他,“献王已经不和我斗了,你还想投靠谁?誉王?他能容你?当初你坑他的时候比坑我的时候多吧?”

李林磕头如捣蒜,“殿下,殿下!臣……”

他一咬牙,“朱柠并非只有五千巡防营军队……”

萧景琰一拍几案,“说!”

“殿下,早几年,您和庆历军都督徐安谟……起过冲突,他就是献王的表弟,越贤妃娘娘的母家侄子。当年为了徐安谟的事……臣……臣是受命于当时还是太子的献王,和殿下……”

“好了!不要说这些党争的破事!”

“臣本来什么也不知道啊。”李林哭诉道,“春猎出征前,越贤妃娘娘突然又重新起用了曾经的探子,给臣传出话来,说要臣识时务,不能投靠靖王殿下您……如今想来,怕是誉王已经和越贤妃娘娘达成了共识。庆历军驻地正好在京城和九安山之间,徐安谟自知,不可能再和殿下修好,必定会听从越贤妃娘娘的命令,以求翻身……”

萧景琰额上青筋毕露,“竟然谋反!竟然敢谋反!”

蔺晨暗暗压住了萧景琰的手,梅长苏则问道:“献王知道么?”

“怕是不知道的。献王这几日并无异样……”

“越氏疯了么?萧景桓不放过我,就会给献王高官厚禄?”萧景琰冷笑。

“大利当前……”李林早已汗湿衣衫,“臣是忠于靖王殿下的,请殿下明鉴……”

“那好,”梅长苏道,“你如今便去,和陛下说,是你的密探,收到了誉王谋反的密报。但是不要提越贤妃参与的事情,只说誉王拿了皇后的印绶,怕是会和庆历军徐安谟达成交易。”

“是。”

“我也去面见父皇。”萧景琰起身拎着李林走了。

待到他走远,蔺晨才有些脱力,几乎瘫倒在地上。

梅长苏剧烈地咳嗽着,“怎么办?”

不是怕谋反的军队。

可是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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