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同人】【蔺靖】琅琊记名簿 84
上次好像只有一位读者朋友点了小景琰的梗?明后天有空就发小景琰的番外。
——————————————分割线————————————
第八十四章
朱侯府。
下人来报誉王已经到了前院的时候,誉王妃一把就拉过了在一侧坐榻上玩玩偶的永姈,要往别处躲去。
朱柠的夫人,她的长嫂已经进来了,拦住了她,“娘娘,夫妻哪有隔夜的仇的。誉王已经屈尊到了我们府里迎您回去,您莫要太拂了他的面子。”
誉王妃搂着永姈,不说话。
片刻之后,朱柠就领着誉王到了室内,誉王虽然脸上仍有憔悴之色,然而眸中已然没了颓丧,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姈儿,可想父亲了?”
永姈跑了过去,被誉王一把抱起来,他摸摸女儿的脸,才望向一直默然在一旁的誉王妃,“蓝瑾,之前是我不好,你委屈了。”
誉王妃落下泪来。
朱柠夫人忙打圆场,“这不就好了么,娘娘和殿下这么多年的夫妻,哪有隔夜仇的。正好,我和夫君先去父亲院里回禀一声,请父亲和母亲操持宴席,好生招待殿下才是。”
朱柠夫妇退下去之后,誉王妃才抹了抹眼睛,“殿下可是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誉王道,“待会我去拜见岳丈和岳母,你便和我回府去吧。你不在府里,府里的事务乱七八糟,那些个莺莺燕燕没人管束,看着也心烦。我也有日子没有见着永姈了。”
“殿下想清楚便是最好了。”誉王妃有些哽咽,“殿下,你是我的丈夫,是永姈的父亲,无论你富贵还是落魄,我们始终还是一家人,我们好好过日子。我们别争了,我真的受不住了……”
誉王却只是捏了捏永姈的脸,“父亲若是不争,如何给姈儿全天下最好的东西?”
誉王妃一惊。
“蓝瑾,我们早就没有回头路了,你以为父皇当年扶持我,却也一直猜忌我,不肯立我为太子,仅仅是因为我没有斗过献王,没有斗过靖王么?只有争到底,我才有活路,我才能保护你们。”
靖王府。
萧景琰刚从宫里回来,就命戚猛去摇响了铃铛。
蔺晨不知道从何处闪了出来,“何事如此着急?”
“我拿不准主意,”那边很快就有了回应,萧景琰拉着蔺晨一起进了苏宅,迎面就是一股热气扑了过来,“怎么了?”
黎纲行了礼,“这几日雨水不断,屋子里有些潮冷,才让人用香草熏烤了各处除湿。”
梅长苏围着大氅,让二人入座,“怎么了?”
“一大早宫里就急召我进宫。”萧景琰道,“父皇单独在武英殿召见的我……问我,悬镜司是否有裁撤的必要。”
“哦呦,”蔺晨反应比梅长苏大多了,“你父皇这是抓住了夏江什么大马脚了?”
“这不是来问苏先生么。”萧景琰看向梅长苏,“可是先生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梅长苏顿了好一会儿,才道,“宋楠一案已经在陛下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不,应该说,那块金子,已然是铁证了。可是陛下隐忍不发,显然留着夏江还有用处,但是今日又突然问你……你如何作答?”
“我……我一下子被问住了,”萧景琰有些无奈,他和梅长苏都知道,当年便是祁王一心想要裁撤悬镜司,才在梁帝心中留下了想要篡权的怀疑,“我一犹豫,父皇就说他知道了,我不必答了。”
甄平却疾步从外面入内,“宗主,殿下,情况有变。”
前日夏江突然软禁了夏冬,动作迅速,对外却称夏冬外出办案去了,消息封锁很紧,甚至连夏冬的胞兄都派出去了,梅长苏也是昨夜才知道的消息,怕夏冬成为无用的弃子,被夏江杀害,急派甄平前去打探,看可否伺机营救。
“可是冬姐出了意外?”梅长苏有些着急,夏冬若是提前和夏江反目,日后便缺了非常重要的指证夏江的人证,萧景琰虽然不解梅长苏用意,却也十分担心夏冬,“夏秋到底是夏冬的亲生兄长,怕是不会下手的。”
“什么呀。”甄平一脑门的慌张,“这官司大了去了,昨夜我去悬镜司附近打探情况,夏冬突然就从地底下冒了出来,紧接着一群人追了出来——娴玳公主更绝了,平地里冒出来的!她追着夏冬大人打,而且娴玳公主带的南楚暗卫和悬镜司的人打成一团……”
“什么!”三人俱是大惊,如此大的动静,整整一夜过去,他们竟然丝毫不知。
“蒙大统领带着禁军来了,直接把夏冬和娴玳公主连夜带进了宫里,悬镜司的许多手下和南楚暗卫,都被禁军带走了,事发突然,不过一刻钟的事情,连巡防营都没有惊动……”
“南楚暗卫?”萧景琰难以置信,“娴玳公主疯了?就算疯了,她和夏冬什么冤仇?”
蔺晨突然想到了什么,“莅阳长公主知道谁弄死的谢玉没有?”
“……是啊,”梅长苏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肯定知道是悬镜司的手笔……当初谢玉和夏江的来往,或许莅阳长公主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在京中调动外国暗卫,而且是袭击悬镜司,”萧景琰道,“这个罪过可不小。况且娴玳公主并不是莽撞之人。”
“但是莅阳长公主未必,”梅长苏思索着,“我倒是没有料到,她对谢玉用情如此至深。娴玳公主虽不莽撞,到底年轻气盛,不,或许这就是莅阳长公主的本意,借由娴玳公主这一闹,逼陛下给她一个交代——陛下早前已有压下谢玉之死不再追究的意思,莅阳长公主未必能容忍。”
“那我们该如何?”
“歪打正着。”梅长苏脸上渐渐有成竹之色,“不妨借力打力。”
养居殿。
淮王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进来的,他在一个侧妃那儿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结果下人却来说,宇文念因为袭击悬镜司被抓进宫里了。
宇文念跪在殿中央,一言不发,不辩解。
莅阳和她说好的,她被召进宫之前,什么都不要说。
淮王涕泗横流,“父皇,念念肯定是被人蒙骗的,念念她太年轻,心肠太好,肯定是被人蒙骗的……”
梁帝阴沉着脸。
宇文念咬着嘴唇。她按照莅阳的吩咐,本来应该是去找夏春或者夏秋的麻烦,但是不知道怎么就和夏冬碰上了——其实她和夏冬的关系挺不错的,夏冬还带过她和柳云涵去京郊的悬镜司养马场骑马,但是箭在弦上,只能发出去了,如何圆场,她确实不知,只是仗着自己是南楚公主,梁帝并不能把她怎么样。
柳云涵拼命地砸在萧景琰书房的门,“殿下!殿下!”
萧景琰找不到东西堵耳朵,看着蔺晨,“先生,你怎么不设个结界?”
蔺晨一个接一个地往嘴里塞着新鲜的莓子,“景琰,我不欺负小姑娘。”
“那你要我如何?我又能如何?”萧景琰愤愤然坐下,柳云涵已然打听到了宇文念的事情,正要逼着萧景琰想个法子去搭救呢,“我去把皇宫拆了?”
蔺晨其实已经猜到了七八成梅长苏到底想做什么,梅长苏没有和萧景琰说详情,梅长苏不说往往意味着这事儿说出来,萧景琰十有八九会不高兴或者不赞同,“娴玳公主是南楚公主,不会受什么责罚的。”
侍女在外面低声下气地劝着柳云涵,“娘娘,小心伤手……”
柳云涵横了她一眼,“那你砸。”
侍女哪有这个胆子,“娘娘,有何事,好生和殿下说便是了。”
柳云涵继续砸门,“你不理我,我现在就进宫去,我就说,是我叫念念去袭击夏冬大人的,谁叫夏冬大人老是看你不顺眼……”
萧景琰愤怒地开了门。
蔺晨正想着要不要带着果子滚到别的地方吃去,就被萧景琰斜了一眼,他只能重新坐了回去。
“她是南楚公主,能有什么事!”萧景琰没好气道,“瞎操心。”
柳云涵生气,“公主又如何!女子的命运,何时由得过自己?是死是活还不是陛下一句话的事情!到时候就说是暴毙了,南楚能如何?还能为了一个女儿举国来打么?她自己一个人嫁过来,八公主一个人嫁到南楚去,谁问过她们肯不肯了?南楚晟王欠了长公主的,怎么就让念念来还?冤有头债有主。悬镜司杀了谢玉,这是明摆着的事,当初陷害殿下你不成,竟然就当没发生过了,长公主要报仇,怎么就让念念去出头?”
蔺晨倒像是第一日认识柳云涵了,看起来柔弱的,一脸贤良淑德的柳云涵竟然是这样是性子,“娘娘别急,这事儿殿下真管不了。早前陛下还特地召了殿下进宫去问话,陛下并无怪罪娴玳公主的意思,殿下,你说是吧。”
萧景琰头痛,“祖宗,不然你发话,我是去逼宫,还是去拆了养居殿?”
柳云涵被噎住了,“就没有别的法子?”
莅阳长公主府。
谢弼扶着莅阳出来,正欲上马车入宫,便见一辆青布帷幄的马车疾速驶来,挡在了长公主的马车前。
黎纲掀开帘子,梅长苏脸色不是很好,谈吐却依旧温和,“长公主,此番可是为了娴玳公主一事入宫?”
莅阳扶着谢弼的手,“不劳先生费心了。本宫的家事,本宫自己会处置。”
梅长苏深揖一礼,“长公主不会以为,让娴玳公主去闹一闹,就能逼陛下做主,给谢玉一个公道吧?”
莅阳眼中闪过凌厉之色。
“更何况,谢玉凭什么还能有个公道?”梅长苏冷笑。
“你!”
蔺晨回到自己的住处,长袖一挥,便设了结界。在一般人看来并无动静,土地神却领着靖王府的一众生灵排着队进去了。
“璇玑垂死挣扎。”赤蝓说道,“誉王突然神采奕奕了起来,把誉王妃母女接了回去,怕是璇玑已经现身和他相认了。”
瞿如看了她一眼,“人间之事,运行有常,与你无关的。”
“璇玑不也强行逆天改命了么。”赤蝓说道,“我就是替景琰看看,省得景琰被坑了。景琰又傻又倒霉。”
叶娘摇摇头,“我还以为以你的修为,不会这样想呢。景琰毕竟是凡人,活得再长,也不过一百年的光景。我们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完全替景琰做了所有的事情。”
“景琰这么好的人呢。”赤蝓摸着萧景琰前日里顺手给她的一个香囊,“蔺大人突然叫我们都走掉,景琰找不到我们,该有多伤心啊。”
蔺晨道:“璇玑最多还能坚持半年,或许更短。”璇玑已经失去了残害生灵化为怨灵供奉的修为,又被蔺晨处处追击限制,已经是垂死挣扎了,“可是景琰身上的血咒,我至今没有解开。若是一直拖延下去……”
一时间众生灵都默默了。
要么萧景琰和璇玑一道灰飞烟灭,要么就是他们为了救萧景琰,不但不能杀璇玑,还得为她续命——
“琅琊阁连通六界,知天下事。”阿蓝缩在酒爵怪的大肚子里,“蔺大人,您知道景琰的命数么?”
“琅琊阁没有凡人的命数。”蔺晨如何不知道阿蓝是心存幻想,幻想萧景琰并不是凡人,或可有救,“没有景琰的。”
“晋阳长公主当年也能看见他界生灵。”一个年纪较长的树妖说话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看不见了。府中生灵见她已经和旁人无异,便也渐渐散去。蔺大人让我们都离开,是否是想让景琰以为,他是因为到了看不见的时候了?”
“为何要如此。”镜妖问道,“没有我们,万一他在别处看见别的呢?”
蔺晨沉吟许久,“我一直再想,景琰身上的血咒一直不解,或许与他的异术有关。如果我取走他的异术,他成为了一个彻底的普通人,璇玑的血咒会无用了,也未可知。早前柳娘娘落马一事,你们可还记得?”
“莫不是……”
“那个符咒,和景琰身上的差异不大。只是璇玑法力减弱了,所以柳娘娘没有马上死去。待我来给她解咒之时,虽然费劲,但是竟然能解开。”蔺晨道,“或许这是一个好法子。”
“景琰能见他界生灵,这是天赋的。”土地神道,“大人强行解除,怕是违逆了天意。”
蔺晨叹气,“如果景琰命该因此丧命,我还硬要救他,本就是逆天而行,区区一个小法术,又算得了什么。”
已经有几个小精怪抽泣了起来。
“长苏已在谋划,夏江已经入瓮,之后便是誉王,很快,景琰的前途就再无阻挡。”蔺晨道,“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人间事便让人间人去争吧。”
叶娘去扯蔺晨的衣袖,“我们不走可以么,躲起来……我们可以不让景琰瞧见的。况且璇玑已经是强弩之末,孤立无援,也害不到我们。”
“何苦。”
“你不知道。”土地神叹气,“除了叶妖和阿蓝,这里的哪一个不是从景琰小时候就陪着他的,一路从宫里到了府里,多少年了。景琰小的时候,常常问,是不是长大了就会看不见我们了,因为静娘娘老说,小孩子眼睛干净,才能看见许多大人看不见的东西。”
桐木神道:“他们我不知道,但是景琰六岁时候的生辰愿望就是,以后的每个晚上都要我在梁上看着他,直到他死去,我可是答应了的。”
“答应了的事情,就要做到的。”
次日。
萧景琰夫妇被急召入宫。蔺晨没有跟去,萧景琰还有些奇怪,又觉得蔺晨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古怪,只当他是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蔺晨笑笑,“那是自然。”
他望着马车远去。
萧景琰竟然被挡在殿外,被领去偏殿等候,柳云涵被召入殿中对质。
莅阳长公主一口咬定自己并未指使宇文念闹事,言称自己也是萧景睿回来搬救兵才知道此事。沉默了一日一夜的宇文念突然开口了,供认自己是为了私仇而去袭击夏冬的,并非袭击悬镜司。
“夏冬狼子野心。”宇文念愤恨道,“借由她自己是习武之人,和我套近乎,处处接近我,还有云涵。谁料想,她竟是为了偷我的令牌!”
满殿哗然。
宇文念指控,九月初,夏冬借口称带她和柳云涵去京郊悬镜司的养马场开眼界,伺机将她的令牌偷走了。偷走的正是淮王府的令牌还有她号令南楚暗卫的令牌。
“夏大人好算计。”宇文念冷笑,“我惴惴数月,淮王府的令牌并无大用,那点府兵能作甚?殿下又不领兵。幸而我的暗卫头领是我父亲豢养的死士,只忠于我,来告知我,曾有人用我的令牌试图去号令我的暗卫——夏冬大人,我何时得罪过你?”
夏冬面不改色,“一派胡言,公主想好了再说话。”
一旁的柳云涵瞬间便想通了来龙去脉,叩首道:“九月初,臣媳确实与娴玳公主受夏大人之邀,去了京郊悬镜司的养马场。”
梁帝望着她。柳云涵重新挺直了脊背,“早前陛下因为靖王府令牌一事已经问罪过我们殿下了,今日指控夏大人,并非臣媳借机推脱。早前臣媳也承认了,是臣媳丢了靖王府的令牌,时间也对得上。臣媳比公主惶恐更甚,殿下领兵多年,就算殿下一直从不藏私,可是谁能信,靖王的旧部会不听令于靖王的令牌呢?臣媳年轻胆小,根本不敢和殿下提起此事,一直心怀侥幸,心想若非公务,殿下的旧部不会随便听令于外人,谁知……”
“而且谁不知道,夏大人一直和我们殿下不对付。可是自从我嫁入靖王府,夏大人却对我和颜悦色,每每邀请娴玳公主出游,也一定要带上我。”
夏冬叩首,“陛下,请陛下圣断。臣是偷了两位娘娘的令牌,但是,臣只是泄愤,什么都没有做。”
梁帝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这是认了?”
“这是臣要泄私愤。”夏冬波澜不惊,“是臣私心所为,与旁人一概无关。”
萧景琰到底没能面圣,只等来了同样被急召入宫的柳澄。
竟然是中书拟了明旨,查封悬镜司。悬镜司一直游离于六部之外,由皇帝直属,多年来从未有通过中书令明发给悬镜司的明旨。
萧景琰一路沉默着,马车往府里驶去。
“箭在弦上,我不得不这么做。”柳云涵掀开帘子的一角,看金陵傍晚热闹的街市,“殿下,你早就做不得大将军王,我也不是养在金丝笼子里的柳氏女。”
“大哥一生光明磊落,却是那般下场。”萧景琰喃喃道,“我不怪你。我自己选择的路,没有退路了。在这之前,我都是被动应对,他们害我在先,我设局将计就计在后……今日之事,却只是我主动设网的小小一角。”
马车外有小儿啼哭,似乎是求饴糖而不得。
萧景琰突然无来由地想起了小时候。很小的时候。萧景宣萧景桓萧景礼都没有比他大几岁,一群小毛头,挤在静娘娘的面前,眼巴巴地等着静娘娘分发点心。萧景宣每次都要揣好大一包回去,就算次次都被越贵妃骂没骨气死要吃,也不肯交出来。萧景桓被皇后教得老气横秋,架子十足,细嚼慢咽。萧景礼常常和萧景琰为了最后一块榛子酥打起来。
光阴弹指去,人心转瞬老。
——————————TBC————————
感谢阅读到这里的你~~~
评论(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