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涛ckann

想嫁三爷会资深会员

【琅琊榜同人】【蔺靖】琅琊记名簿 82

第八十二章


次日梁帝的赏赐就到了靖王府里,高湛亲自来传的圣谕。说是今年一年靖王殿下颇有政绩,陛下体念靖王殿下的孝顺和辛苦,特有颁赐。

靖王府众人领了圣谕,高湛笑意盈盈,“殿下,您也有日子没见着贵妃娘娘了吧?娘娘可是很惦记您哪。”

萧景琰道:“等本王处理了些杂事,便会进宫请安,多谢高公公。”

柳云涵示意侍女递上荷包,高湛双手接过,一脸的意味深长,“殿下的福气在后头呢,王妃娘娘不必客气。”

宫里人走后,靖王府的仆从将十来口箱子往库房里搬,柳云涵好奇,让人开箱瞧瞧是什么好东西。

“要不你搬两口箱子送给淮王妃娘娘?”萧景琰斜了柳云涵一眼,“我是穷了点,也不至于拿旧东西送人吧?”

柳云涵气急,但是终究是理亏,哼了一声,甩起袖子给了萧景琰一下,扶着侍女的手气呼呼地走了。

昨日萧景琰一头雾水地从宫中出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绕道玉楼春前勒马。玉楼春自然灯火辉煌,门前停着辆简朴的青布马车,马车前有两人在交谈。

月白暗纹丝锦袍的是蔺晨,背对着萧景琰的那人,金冠束发,高挑却身量纤纤,竟是一身男子装扮,大红的织金云纹锦袍。

不是宇文念还有谁!

那身衣裳就是萧景琰他自己的!金冠也是!不过是十四五岁少年时候的旧衣了,宇文念虽然高挑,但是穿起来仍然显得宽大,便拦腰一条博带,叠起了几寸布料,系上披风远远望去,错认成萧景琰也不是不可能。

难怪夏秋如此反应。萧景琰沉着脸思索,宇文念虽然年轻,然而自小师从岳秀泽,一身轻功极为漂亮,打是未必打得过夏秋,但是引得夏秋满城追捕肯定不是问题。

蔺晨还哈哈大笑,“夏秋大人的眼神不行啊,不过公主真是俊朗,若是公主生为男儿,怕也是引得万人空巷的主儿。”

直到他看见了宇文念身后的萧景琰。

宇文念讪笑着迅速遁走了,丢下蔺晨一个人面对脸黑的萧景琰。

蔺晨百口莫辩,“都是长苏的主意,要不我现在带你去苏宅?”

萧景琰冷哼一声,蔺晨的鸡皮疙瘩从脚底板冒到了天灵盖,遍布全身每一个毛孔。萧景琰从小就自知自己并不算个聪慧的人,但是如今他终于发现其实自己应该是个傻子。


苏宅。

蔺晨要梅长苏给个说法,“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软硬不吃的人!这全是你自己的主意!怎么被带累的是我?啊?”

梅长苏把飞流哄了出去,“景琰心软,你等他气消了就好了。”

“然后呢?这次气消了,然后你再让他继续生气?”蔺晨差点把扇子戳梅长苏脑门上,“得了吧,你当我不知道?若是他现在还不知道你是林殊,怕是他早就活剥了你了,我就是个替死鬼,我什么也没做,袖手旁观,还被你一把火烧了过来。”

“说些正经的。”梅长苏望着蔺晨,“景琰身上的血咒,你可是十足把握了?如今陛下虽然对悬镜司存疑,对誉王也冷落了,可是还不到完全扳倒他们的时候,说到底,还是因为当年的案子,他从心底里觉得景琰还会因为这个背叛他,否则……”

蔺晨神色有些不自然,“我说过了,若是要旁人代替,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我若是强行干扰人间的时运寿数,我就如璇玑一样,是逆天而行的。这几年冷眼看着,虽然深恨有人害景琰,我也不曾替他杀过人,便是这个道理。这些日子我心中也总有不安,我不知景琰的寿数,更不知道,璇玑此次加害,是否就是景琰的寿数的终点。”

梅长苏只觉气血上涌,险些咳出血来,“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若真是如此,我大梁真的回天无力了……七万赤焰冤魂,祁王……竟再无雪冤之时。抛去这些不谈,你不是深爱景琰么?你不想救他么?”

蔺晨沉默许久,才道:“长苏,这个世界上没有轮回,他若是命定如此,我也没有办法。我的一世太长,他的一世注定太短,两年也好,一百年也好,于我而言,并无区别。”

梅长苏闭上了眼睛,直至热泪不住而下。


梅长苏说对了一件事,萧景琰终究是心软的。

至于他是终于被蔺晨说服,还是睡服的,就不得而知了。

下半夜的时候蔺晨起来,点了一盏烛火。萧景琰有些迷糊,“先生起夜?”

无事,只是看看你。

蔺晨笑了笑,“有点睡不着,没事儿,我把烛火放远些。”

萧景琰翻了个身,他洗漱之后懒得穿寝衣,露了半截肩膀后背出来,长长的伤痕仍旧清晰可见,“明日我去向母亲请安,先生一道去吗?”

“你不带柳娘娘去?”

萧景琰顿了顿,“这不是夫妻吵架呢么。”

“你就是装得再凶,该掺和你的事情的时候,柳娘娘也不会袖手的。”蔺晨拍拍萧景琰,“你总是对身边每一个人都深怀愧意——其实何必如此呢,你们每个人活在这世上,做的哪件事没有自己的目的?你又焉知他们对你,不是也有愧意的呢?”

萧景琰翻了回来,仰躺着,看着帐顶,“人啊,一辈子太短,又太贪心,不想留下遗憾。可惜我不过三十五岁,便已经有了许多遗憾了,能少些,便少些吧——你说,我是不是已经过了半辈子了?”

蔺晨还没有回答呢,萧景琰又自己加了一句,“也可能是大半辈子了,毕竟活到七十高寿也不易。”

“胡说八道。”蔺晨推了推他。


这个年过的,有的人平淡无奇,有的人惊心动魄。

相较于上一次誉王被雷霆之怒呵斥惩罚,这一次梁帝竟无下旨训斥,也不说如何处置,全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只有誉王自己知道,他的亲王印玺、七珠王冠、令牌乃至于朝服礼服都被统统收了回去。他入宫请罪,梁帝却避而不见。誉王跪在养居殿外整整一日,等来的却是言后。

言后几乎一夜白头,红着眼眶却再也无眼泪,“桓儿,回去吧。”

“儿子虽败,但是也要个理由。”

“太多了。”言后立在冬日的寒风之中,“真的太多了……去岁瘟疫假借道士和尚邀功,不惜利用永姈陷害静贵妃和靖王,利用红袖招监视朝臣,勾结差点杀害靖王妃的秦般弱,三番五次用歌姬之事栽赃靖王,到如今……绕过户部尚书,私造账册构陷皇子。”

她几乎站立不稳,死死地抓着其红的手。

梁帝昨夜深夜召她来,一桩桩一件件地将事情摊在她的面前。她丈夫,她数十年的丈夫,冷漠又平静地将这些事情告诉她,任凭她解释哭诉,仿佛在看跳梁小丑,梁帝操控着线,他不许任何人夺走他的线,也不许任何人脱离他的控制,兴衰只能凭他一念。

她看不见任何夫妻之情,也看不见任何父子之义。

誉王膝行几步,死死抓着言后的裙摆,“母后!后面的事情我都认了,可是你说什么?我利用永姈?明明是他们母子要害我的女儿!母后,我成婚十几年了,就这么一个女儿,我看她比我的生命更重要,我如何能害她!我怎么会害她!瘟疫一事又与我何干!他萧景琰手眼通天,可是他连他的侄子侄女儿都没能救回来!我又能如何!”

言后俯身,抓着誉王的手腕,眼中悲苦万分,“桓儿,算了吧,认了吧,你终究是你父皇的儿子……我也始终是你的母亲……”

“我不甘心,母后,我……”誉王终究将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重重叩首。


因着过年,梁帝还未对卫铮一事做出处置,卫铮仍旧羁押在悬镜司的牢内,幸而聂锋的消息终于传来——

江左盟一行人护送聂锋终于躲过了悬镜司的追捕,进入江左境内。

霓凰和穆青留在京中过年,除夕时候也没有被叫进宫里参加晚宴,打赏过府中众人之后便齐齐来到苏宅里守岁。穆青对于梁帝的疑心和打压十分不满,席间一直闷闷,直到霓凰开始派发红包了才一拍脑门想起了什么。

“小飞流,”他吆喝飞流过来,掏出个红包,“呐,我成年了,你还小,我给你红包,来,快给我磕个头拜年。”

飞流迟疑着,众人哈哈大笑,飞流虽然心智不全,但是嘲笑声还是听得出来的,当即不干了,哼了一声,不理穆青。霓凰踹了穆青一脚,穆青才把红包给了飞流,“姐,你胳膊肘往哪里拐呢。”

“又是一年了,”黎纲感慨,“宗主是两年前的春日入京的,一眨眼,都在金陵这么长时间了。”

“小王爷也到了成亲的时候了吧。”甄平打趣道,“可看好有哪家小娘子啦?”

穆青挠着脑袋,“不是吧,立正妃这事儿不用这么着急吧,我姐还没有嫁出去呢。”

霓凰斜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先找几个侍妾?你的腿还要不要了?”

穆青差点跳起来,“姐,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弟弟啊!”

众人一阵大笑。

“怎么不见蔺先生,”霓凰问道,“琰哥和王妃入宫了,他又不来你这儿,去哪儿了?”

“他不会闲着的,”梅长苏道,“总有地方取乐,你不必管他。”

霓凰却叹气,“想起来,最苦的还是琰哥,过年于我们来说是节日,却是他发妻的祭日,第七年了,年年不是一人自苦,便是入宫强颜欢笑。”

“姐,”穆青问道,“你见过靖王的先王妃么?和如今的柳王妃相比如何?”

“哪有你这么问的。”霓凰笑道,“只见过一次,不过那时候琰哥不在京中,我是因为南楚事宜入京面圣,抽空去拜访过,很和气的一个人,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时隔多年,现在也只是勉强记得她的模样罢了。”

“我有些扫兴了。”霓凰自罚了一杯,“来,干了这碗柏叶酒,来年我们顺风顺水,各偿所愿。”


玉楼春里。

蔺晨独坐一室之内,燃着几盏灯火。

面前的几案上摊开一本册子,乍看之下是空白的。不过蔺晨知道,上面满是名字和符号。这本原是给萧景琰的名册。

他划破手指,在一页上反反复复地画着同一个符号。

日出东方,是为旦,是为晨。

————————TBC————————

感谢阅读到这里的你~~

评论(31)

热度(320)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