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涛cka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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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同人】【蔺靖】琅琊记名簿 80

第八十章


武英殿内。

萧景琰毫无惧色,大步入内,稽首叩拜,“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

厚重的奏疏劈头盖脸地砸来,直奔萧景琰的脑袋和肩背而去,萧景琰纹丝不动,直起后背,昂首道:“不知父皇召见儿臣,所为何事?”

殿内好大阵仗,誉王,中书令,六部尚书、侍郎,九卿,悬镜司夏江夏春俱在,分两列而立,皆是低眉袖手不言。

“你自己做的事,你还有脸来问我!”梁帝暴怒,“景琰啊景琰,朕待你们母子不薄!”

“父皇!”萧景琰膝行一步,扬袖愤然,“若父皇仍旧认为谢玉死于儿臣手中,儿臣便认了,世人皆知儿臣与谢玉为死敌,然而此事与母亲何干?母亲深居后宫数十年,何曾过问过前朝宫外半分事宜?”

夏江上前一步,“如此,靖王殿下是认了?唆使旧部擅闯天牢,私刑处死谢玉?”

“父皇要我认,我便认了,夏首尊还请克制一点,本王再落魄,也是皇子。”萧景琰斜睨夏江一眼,满是不屑,“本王如今的处境,认和不认有何区别?”

誉王正欲出列,却被夏江用眼神制止了,夏江继续道:“靖王殿下认不认,确实无妨,毕竟铁证如山。”

“嗯。”梁帝哼了一声,刑部的蔡荃便出列了。

蔡荃虽然与萧景琰私交不错,颇为欣赏萧景琰为人处事,然蔡荃又最是铁面无私之人,只将所查据实上报。

“臣领圣谕,会同兵部联查靖王殿下涉谢玉之死案。经查,前禁军都尉宋楠确实死于自尽,手持利刃刺入心脏而亡,身上并无打斗痕迹,不曾受人胁迫。经兵部核实,宋楠身上令牌确实为靖王手中令牌之一,后审前靖王麾下参将赵珝,赵珝手中令牌犹存,只涉私留令牌之罪;再审天牢守卫,谢玉遇害当夜确实见过宋楠,宋楠假称有酒肉犒赏,遣尽守卫去领赏。涉案守卫因罪已经收监。案查至此……”

“蔡大人果然查案仔细。”夏江道,“陛下,铁证如山,宋楠确实是受了靖王的唆使,于天牢内以私刑处决谢玉。刑案归于刑部兵部同查,大理寺按例审查便可。”

“你有何话说?”梁帝痛心疾首,“景琰,你眼里还有国法吗!天牢是你动私刑的地方吗!”

“儿臣没做过。”萧景琰再度稽首,“儿臣深恨谢玉,却不会让自己的同袍去做这样肮脏的事情!”

“那宋楠手上的令牌,是他自己变出来的吗!”梁帝骂道,“令牌是真的,命令是假的,你想这样说?那当初献王亲兵围攻你府邸,是真是假!”

萧景琰闭口不言。

誉王不急不缓地接了一句,“到底如何,不妨召献王兄来当堂问问,便是了。”

梁帝突然横了誉王一眼,誉王自知失言,忙颔首不语。

兵部尚书李林出列,道:“靖王殿下手中的令牌,代表亲王身份的已经被暂时收回了,不过靖王殿下一应参将亲兵只是停职待查,并未收回令牌,四块令牌都是一样的,如果靖王殿下认为是令牌失窃,不妨直言,召那丢失令牌的参将来问话便是了。”

梁帝看着萧景琰,“说,这块令牌是谁的?”

萧景琰面色变了又变。

夏江闪过一丝嘲讽,“莫不是那位参将,刚好不在京中吧?靖王殿下,真是巧啊,列将军外放出京,名号是替您巡防北境各州,查军务,促改制,结果令牌都没了,如何号令啊?怎么至今不吭声,还时常有军报回京?列将军的面子真大啊,不用令牌也能号令?”

萧景琰哑口无言,梁帝却被触动了逆鳞,“果真是列战英!你还敢说不是你早有密谋!萧景琰!”

柳澄却扑通一声跪下了,“陛下,老臣有罪啊!”

梁帝喝道,“你又干嘛了!老东西!你孙女嫁为靖王妃,你就和这个逆子穿一条裤子了!”

夏江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尚未及说话,便见柳澄稽首道:“遗失令牌的,正是……正是小孙女柳氏……”

满堂皆惊,议论之声不绝。

“这是什么?”梁帝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没人敢接话。

“柳澄,你以为朕的脑子里都是水?”

柳澄满脸悔恨,“陛下,如今无论是谁人遗失了令牌,也逃不过这个巧字啊。老臣两个儿子,两个儿子又分别有两个孙子,只有涵娘一个小娘子,被宠坏了,为人妇,不懂贤德持家,幸而靖王殿下不计较,又有赵妃娘娘贤惠治理府中事务,涵娘便三天两头不是出门游玩就是回府归宁,又因嫁得靖王深感自傲,总喜欢带着令牌到处招摇……结果……”

梁帝望向萧景琰,萧景琰顿了顿,才道:“柳氏年轻……不太稳重也是人之常情。如今境况,把柳氏拉出来,不过是显得儿臣无能,竟让妇人顶罪,可是若不据实相告,袒护柳氏,又要牺牲与儿臣同生共死的同袍参将,儿臣进退维谷。”

“柳氏何时遗失的令牌?”梁帝满脸怀疑,“可宋楠是你的旧部,这是事实!”

“事发之后,儿臣查得赵珝和戚猛都未遗失令牌,便以为是列战英遗失了,又因被禁足无计可施,王妃才仓皇告知……她……是九月底之时和淮王妃去京郊游玩时候遗失的。”萧景琰声音越来越低,无可奈何道:“父皇,王妃令牌遗失了一月有余,谢玉才暴毙,就算父皇不信,可是父皇怎么不仔细想想,这块破令牌有多大用处?我是调动了府兵包围天牢吗?如果不是,凭借儿臣和宋楠的情谊,何须令牌去号令他?”

梁帝开始沉吟起来。

高湛疾步入内,“禀皇上,蒙挚将军求见。”

宋楠是蒙挚安排入禁军的,因此案,蒙挚也受了牵连,然而宫城防卫,禁军之权,蒙挚执掌多年,梁帝发现自己不信蒙挚,却也更不信他人,因而只是撤换了两个副统领,并未发落蒙挚,可是蒙挚之权到底大不如前,也不能如之前一样寸步不离地紧跟梁帝了。

“有一事,臣必须禀告陛下。”蒙挚稽首,“近日臣身涉宋楠一案中,颇为受了几番询问。”

“所以呢,”梁帝对蒙挚已经心存怀疑,“有话直说,不过你要想清楚了。”

“金陵官场,从来是见风使舵。”蒙挚冷笑了一声,“之前臣深得陛下信赖,来臣家中送礼的、奉承贱内的络绎不绝,近日却门可罗雀。贱内粗鄙,一直抱怨不休,言谈间,臣听得贱内提及,宋楠的妻子曾经求到贱内面前。”

“哦?”梁帝坐直了些,听出些不对味来,“求升官的?”

“可是宋楠妻却是宋楠死后来的,不求升官,也不求领回宋楠尸体,却求贱内帮忙,兑换金银,置办土地。”蒙挚从袖中掏出一个锦囊,递与高湛,高湛奉与梁帝,梁帝看了一眼,又放下了。

“这是宋楠妻给贱内的谢礼,贱内当年穷怕了,如今最是吝啬,便收下了。答应了替宋楠妻置办田地。宋楠妻一张口,便是要置办一百顷土地,和几所宅院,且都是临近金陵的沃土。谁人都知,金陵城外的田庄、土地早已被王公贵族和内廷司所有,地价高昂,有价无市,区区一个都尉妻子,怎么有此通天本事?但是贱内被这谢礼眯了眼,非要臣想出个办法来,臣想事关重大,便来禀告皇上。”

夏江不知蒙挚意图为何,尚欲思忖,却见梁帝脸色缓和,便道不好:“如此,更该查明,宋楠妻手中的金银来自何处了。”

誉王却笑了一声,“夏首尊,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他看了跪在地上的萧景琰一眼,“金陵城外的田庄土地,就是拉来一车黄金,也未必能换得一寸,但是若是有王公贵族发话,或是写下契约,从中运作,百顷土地有何难?”

萧景琰翻了个白眼,“王兄看来很熟练啊。”

誉王未想到萧景琰竟会有此促狭之语,强忍住不恶语相向,“怕是你许下重诺,才让宋楠甘心自裁的吧。”

“百顷土地,几所宅院,誉王兄,你拿不拿得出来我不知道,但是我是没有的,我的封地临近淮水,在金陵城内除了一座郡王规制的府邸,半寸土地都没有,王妃想扩建一下宅院,我还得派人好生相劝隔壁的几户人家出让土地。”萧景琰一脸嘲讽,“不是每个人都像誉王兄生财有道。”

梁帝却一改之前的暴怒,平生和气,“景琰,好生说话。”

誉王虽然有不解,然而自觉有后招,已是胜券在手,“论生财有道,我可比不上景琰你啊。”

户部周侍郎突然出列,“臣有事禀报。”

沈追今日被召来,至今一语不发,装成空气,却见自己的手下突然出声,诧异不已,却又不能失态,连连使了几个眼色。

周侍郎却不为所动。



苏宅。

“这棋真不错。”梅长苏落下一子。

蔺晨满脸鄙夷,“王婆卖瓜。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宋楠的妻子又是你江左盟人?”

“还真不是。”梅长苏道,“这个小娇娘,是宋楠后娶的,我也是前不久才发现,她是红袖招的人,秦般弱一死,她没有了依靠,本想宋楠反正不知底细,索性过寻常人的日子算了。”

“哦~我说夏江上哪找了个宋楠来,正中景琰死穴。没想到景琰的旧部也有过不了温柔乡的。”

“倒也不怪宋楠。”梅长苏叹道,“他妻子假称有孕,以死相逼,宋楠也是进退维谷,既不愿意背叛景琰,也不想妻儿死去,只能自己赴死了,不然他不必自裁,直接反口指认,景琰就算脱身,也会被降爵。当初夏江也是哄骗宋楠妻子为己所用,宋楠到底尽力了,留下了许多破绽,既没有找来替死鬼假冒景琰的府兵,又把本该慢慢被查出来的令牌放在明处,不过这些都不是最大的破绽。”

蔺晨捋了一把头发,“你要拿那个小娇娘,插夏江一刀?”

“正是。”梅长苏微微一笑,又落一子,“而且不止她一个。”

“那卫铮之事打算如何?”

“夏江不动,我们也不擅动。”梅长苏道,“转移聂锋的一行人还未有消息,当务之急还是先确保聂锋安全,夏江迟迟没有对冬姐发难,怕是存了利用冬姐之心,我们仍旧可以将计就计,冬姐越是忠心,说不定到时候,刺向夏江的刀就更锋利。”

“你还真是每个人都算到了。”蔺晨落子,杀得梅长苏丢盔弃甲,“但是下棋还是很臭。”

“我会尽人事。”梅长苏看着蔺晨,“你可改天命?”

“拿我脑袋去好不好?”蔺晨叹气,“不能贸然试这种法子,否则你和景琰一起死了,这便宜了谁?”

“这始终是悬在脑袋上的剑。”梅长苏道,“我们和誉王来回争斗,所有的力量都要耗费在无穷无尽的党争之上,无论是誉王还是景琰,都不能彻底把对方打倒,我们囿于璇玑,不能把誉王逼到绝境,梁帝多疑寡恩,又恋权,时时刻刻想着制衡,如此下来,就算我们赢了,大梁也完了。”

“想想父帅和祁王,拼尽性命保卫的大梁,竟然是今日局面,政治污浊,官场糜烂,空费国力,北境各国虎视眈眈。等到景琰登基,烂到根子里的大梁也救无可救了。”

蔺晨望着悲愤不已的梅长苏,将棋子慢慢捡回白玉剔透的棋盒里,“天下兴亡,伦常也。”

“我是天下人,也是梁人。”梅长苏扶膝长叹,“我不过活了三十余年,哪里见过天下兴亡,我只知道我之国不能亡,我之百姓不可生灵涂炭。”


靖王府。

黄昏时分,柳云涵正忐忑不安,无心晚膳,侍女和嬷嬷一致劝她多少用点粥膳,却见赵妃疾步而入。

“娘娘,府外的守兵撤了。”

柳云涵猛地坐直了,“当真?”

“当真,千真万确,”赵妃向来克制,却也红了眼眶,“方才我赵府下人也来报,我兄长也被从牢里放出来了,正传话让人套车马去接呢。”

“宫中怎么还没有消息。”柳云涵又喜又急,“桂兰嬷嬷,赶紧让人回国公府问问。”

“是。”

赤蝓从外面进来了,柳云涵看了她一眼,对赵妃道:“你和李姐姐说一声,待会让她把殿下拦去她那儿……”

“我自己的府邸,这是连口饭都吃不上了吗。”

却见萧景琰大步而入,神色不明,额上还有乌青,领口衣襟上有不少污渍,他将披风甩给一边的侍女,盘腿坐下,几案上摆着柳云涵没动的晚膳,不见半点荤腥,简直能淡出鸟来,气不打一处来,“我靖王府这是要吃不上饭啦?全都出家了吗?”

柳云涵最近理亏心虚,但是照样顶了一句:“您不吃这些,就让厨房另做……大晚上的吃那么多做什么……”

萧景琰瞪了她一眼。

赵妃咳嗽一声,“妾那儿炖着鸡汤,殿下去妾那儿用膳吧。”

“我要喝鸽子汤!还有红烧乳鸽!烤鸽子!”

“……叫厨娘赶紧去做。”赵妃吩咐了一声侍女,过来挽萧景琰的手臂,“殿下请吧。”

柳云涵翻了个白眼,又接了一句,“凶什么凶……这么晚了上哪儿给你弄鸽子……你说你要吃人肉还快一些……”

桂兰嬷嬷忙扯柳云涵,“娘娘少说几句吧。”


二门外。

蔺晨被戚猛死死拦着,“诶哟喂,我的蔺先生,你这么大个男人,别老闯我们殿下的后院成不?会冲撞了几位娘娘的。”

“你长这样不也成日里在前后院来去自如?”蔺晨气急败坏,“萧景琰!你有本事堵我,你有本事去找梅长苏麻烦去啊!”

“这跟我长相有何关系?”戚猛一脸莫名其妙,“好了,蔺先生,等殿下消气了就行了,你就非要顶着他气头上去和他吵架?我跟你说,殿下除了女人,对谁都会动手的。我可不放你进去,殿下打不过你,到时候吃亏。”

“你能不能和列战英学点好的?净是和我作对。”蔺晨道,“那你去把殿下叫过来。”

“蔺先生,我虽然笨,但是不傻,我走了你不就自己进去啦?”戚猛寸步不让,“其实吧我哪里拦得住先生?先生不也是不敢硬闯嘛,你自己也怕殿下,干嘛为难我呢?”

蔺晨嘴炮人间数千年,没想到一日之间先是不敌直筒子萧景琰,后是不敌更直的筒子戚猛,真是奇耻大辱,“你!”旋而高声道:“萧景琰!萧景琰!你再不出来!我去找静娘娘告状了啊!”

赤蝓面无表情地闪出来了,吓戚猛一个趔趄。

“蔺大人,景琰让我告诉你,他真的生气了,你要是再嚷嚷,他就再也不带榛子酥给我们了。”

“我又不爱吃。”

赤蝓身后闪出了一大串戚猛并看不见的生灵,各个都瞪着眼睛。

蔺晨咽了咽口水,“反了你们了。”


——————————TBC————————————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感谢阅读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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