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涛cka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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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同人】【蔺靖】琅琊记名簿 76

第七十六章


柳云涵的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人。

萧景琰一阵风一样地掠过,直接进室内。寝榻前几重帐子都放了下来了,几个参将都拿着刀,逼视着颤抖着跪在帐子外的大夫们。

侍女忙掀开帐子,萧景琰焦急地坐去了榻旁,“王妃?王妃?”

柳云涵煞白着脸躺在锦被之中,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萧景琰伸手去摸她的颈侧,尚有脉搏跳动,转而便呵斥道:“什么情况?人还活得好好的,你们为什么不治!”

几个大夫满脸是汗,“殿下……娘娘的血脉逆行,脉相混乱……我等不敢贸然医治……”

“她又不是习武之人因比武受伤,也不曾中毒,哪里来的血脉逆行!”萧景琰怒道,“庸医!”

柳云涵的侍女和佩兰姑姑在一旁哀声哭泣着,萧景琰听得越发心烦,“今日是谁伺候王妃的?”

几个侍女和妇人忙跪下了。

“谁撺掇王妃去骑马?还赶走我的参将?你们都活腻了!”

年纪稍小的两个侍女几乎被萧景琰吓得昏过去,年纪稍长的战战兢兢地回话:“殿下……是娘娘自己要骑马的……”

旁边的参将一鞭子就劈头盖脸地抽了过去,侍女惨叫了一声,摔倒在地上。

这些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平日里萧景琰从来不过问后院的事务,除了静贵妃当初指给他,伺候了十几年的姑姑和嬷嬷,他也不认得几个侍女。以往赵妃责罚下人,不过是打几板子罚做粗活,如今却是一句话不中听,就几乎要被抽死过去。当即便吓昏过去一个。

佩兰姑姑忙膝行几步,在萧景琰脚边不住地叩首,“殿下饶命啊!殿下,是那几个亲兵中的小子!都是他们,好好的,他们给娘娘牵的马,那马就发疯了……”

在门外的戚猛听到这一句,急忙跑进来,在萧景琰耳边耳语了几句。

萧景琰一下子瞪圆了眼睛,扫了他一眼。


蔺晨闻讯赶回来的时候靖王府就是一片惨叫哀声。一群下人被驱赶到了花园前的空地里,戚猛带着几个参将在“审问”。左一鞭子右一棍子,一语不发地痛打。

赵妃就在边上冷着脸看着。

蔺晨作了一揖,“赵娘娘。”

“先生快去吧。”赵妃道,“总归劝劝殿下。”

蔺晨匆匆去了正堂里,萧景琰已经赶走了所有旁的人,自己一个人坐在脚榻上,见是蔺晨,扯了扯嘴角,不知是笑还是哭,“先生回来了?”

蔺晨心里一紧,忙掀开帐子,探了探柳云涵的颈侧,人还活着,三指扣上脉门,惊出一身冷汗。

“我知道人是不会摔成这样的。”萧景琰看着蔺晨,“又是因为我,是不是?”

“别往自己身上揽,你让开些。”蔺晨叹气,顾不得萧景琰又胡思乱想了什么,手腕翻沉,桃木剑便握在了手中。

萧景琰看着蔺晨画出了阵法,屋内暗了下来,一室之内,蔺晨舞剑有些局促,却破空有声。

府里的生灵们渐渐都汇聚而来,有几个首先落在了萧景琰身上,又被别的生灵扯去了柳云涵的身上。

蔺晨的身形越来越开。

袍袖内渐渐地飞舞出许多符纸来,符纸沿着阵法的痕迹铺展开去,层层叠叠,中央渐渐显出了两个影子。

是赤蝓和瞿如。

她们俩站在阵法中央,比划着什么,另一种符纸也逐渐飞舞出来。

幽蓝和深红的火光同时亮了起来,满室飞舞的符纸慢慢化作了灰烬,许多灰烬掉落在萧景琰的身上,却没有留下点滴痕迹。

阵法渐渐隐去不见。

一串生灵瘫坐在地上,蔺晨也松了口气,转身才欲说些什么,却见萧景琰已经是泪流满面。

叶娘先飞了起来,飘到萧景琰面前,“景琰,你怎么又哭啦?”

镜妖从背后搂着他,“柳娘娘没事啦,你不要哭。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被下了个咒,你……”

土地神把镜妖扯走了,率先出了门,又让其他的生灵跟上。

“景琰……”蔺晨叹气,“不是你的错。”

“如何不是我的错?”萧景琰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你看看,她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是她的错么?”

“那琬娘呢?琬娘也没有错啊,错的是我,为何要报应在她们身上。”蔺晨知道,萧景琰终究是跨不过梦魇了,他从心里就信了,“这些时日我一直在想,当年好端端的,她一病就去了,是不是也是我做下的孽?今日如果不是有先生,王妃也活不过来了。如果错的不是我,还能是谁?”

蔺晨无言以对。


最终蔺晨拎了个军医过来,叮嘱了几句,让他认下治好柳云涵的功劳。军医重新给柳云涵把脉,满脸诧异地看着蔺晨,“先生用了什么法子?”

萧景琰轰人出去,几乎脱力地仰面倒在地上。外面的下人又来回话,说是柳国公和柳大人还有柳大公子到了。萧景琰只能起身去应客。

蔺晨叫住了他,“好歹梳洗一下,别让人看了笑话。”

“我如今自己就是个笑话。”萧景琰苦笑,“谢谢先生。”

“谢我做什么。”蔺晨叹气,“你啊,这是一辈子都这么倒霉。”

萧景琰走后,红玉才从梁上下来了,“是璇玑下的符咒。”

“谁带进来的?”蔺晨问道,“璇玑不可能破得了我的结界。”

红玉顿了顿,“萧景琰他那个丑不拉几的侄子,”她叹气,“他不是每隔些时日就要去梅长苏那儿上课么,前日也去了,怕是那个时候在他身上下的符咒,他一般也只在演武场和亲兵营活动,没被注意到,结果……”

“原先是想害景琰?”蔺晨道,想想又觉得不对,萧景琰自己身上就背着璇玑的血咒,“王妃怕是误打误撞了。”

“要告诉景琰么?”红玉问道,“对了,今日给王妃娘娘牵马的也是他,牵着牵着马就发疯了,不过那几个参将都知道萧景琰对他不一般,没为难他——也怪王妃身边那个姑姑嘴巴太欠,戚猛那几个正收拾着她们呢。”

“演武场……亲兵营……”蔺晨敲着脑袋,“还有今天冒出来的宋楠和令牌……”

却见对面的红玉眼神都不对了,满脸惊恐。蔺晨刚想说你个石头精装什么少女,一转身,正对上眨着眼睛的柳云涵。

吓得七魂六魄差点都升天了。

“我听到了。”柳云涵浑身颤抖着,喘着粗气,“不管你是谁,你告诉我,你不会伤害殿下的,对不对?”

“……对。”蔺晨咬牙点头。

“我有令牌。你拿走。”柳云涵从床榻的暗格里拿出一个锦囊,递给蔺晨,“如果事关令牌,那肯定是要断殿下的臂膀,你拿去,若是查起,便说遗失令牌的是我。”

“娘娘,”蔺晨正色道,“殿下不会牵连你的。”

柳云涵正正地看着他,“可我不是笼子里的金丝雀。我知道,自大婚以来,殿下一直把我当成个孩子。什么叫做牵连?他的荣辱本就是我的荣辱,不管他能不能成为帝王,他始终都是我的夫君。蔺先生,且拿去吧。”

蔺晨长叹了一声。


养居殿。

静贵妃被召来养居殿内侍候。就如同一个低位的妃嫔一般,在外殿跪候了许久,才被叫入内殿。

梁帝眼皮也不抬,歪在榻上翻着奏章。

静贵妃安顺地跪去脚榻上,低首给梁帝捏脚。

“还真沉得住气。”梁帝嗤笑一笑,“景琰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

她温柔如既往,“听人来报过了。想来云涵不会有什么大事。景琰治下不严,实在是罪过。”

“治下不严?”梁帝斜着眼睛看她,“他治下可比你以为的厉害多了。多年前的旧部还能为他卖命。”

静贵妃并不接话。

“你就不为他求情?”

“陛下自有圣断,”静贵妃仍旧不卑不亢,“只是妾总想着,这世事,从来就不能两全。往年他四处奔波,妾一人在千里之外忧心烧肺;如今他留在京中,能时时相见,却又总是卷入漩涡之中。”

“起来。”梁帝朝她伸出了手,有些疲倦地叹了一声,他拉着静贵妃滑如凝脂的手,“也不知道为何,几日不见你就浑身不自在,也睡不好。”

“妾为陛下焚香吧。”

“朕要你说实话,景琰做的这些事情,你知不知情?”

静贵妃径直去香炉旁,填了一匙香料,“无论妾知不知情,也无论景琰是真的错了还是冤枉的,妾都是他的母亲。”

“妾只有景琰了。”


让萧景琰禁足的圣谕是两日后传到府里的。同一日,赵珝因为无职私留令牌下刑部狱,配合调查。

萧景琰让人准备了车马,送柳云涵回娘家先呆一阵子。柳云涵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走,两人就在正堂门口僵持着。

萧景琰劝她,“如今正是山雨欲来,我怕殃及你,等风波过去了,你再回来。”

“殿下。”柳云涵红着眼睛,“我不是笼子里的金丝雀,也不需要你供着我。我是你的妻子。什么是山雨欲来,我只知道,你是准备做最后一搏了,是么?那我不走,你若为帝王,我做你的皇后,你若为阶下囚,我也是你的妻子,你何苦赶我走?怕我禁不起么?”

萧景琰却长叹,“不是怕你禁不起,是我禁不起了。因果循环,有些事情,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你好生回家去吧。”

“我的家就在这儿,你让我回哪儿去?”柳云涵忍不住落泪,“殿下,你大概不会明白。一个女子,能够嫁给自己心心念念仰慕的男子,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于先王妃姐姐是这样,于我也是这样。”


誉王府。

夏江和誉王单独在内室相见。

“夏首尊确信如此计策有用?”誉王仍旧怀疑着,“当初扳倒废太子的计策和此如出一辙,可那是梅长苏的手笔。我们如法炮制,焉知梅长苏没有破计之策?”

“宋楠和令牌之事已经板上钉钉了,”夏江神色不明,带着阴沉的气息,“萧景琰不可能辩驳,否则如何解释当初献王之事?”

“可是献王已经认了……”誉王突然反应过来,“难道夏首尊已经让萧景宣上钩反口了?”

“献王倒是不蠢。”夏江冷笑一声,“不过他的母亲就未必了。”

“你已经联系上了越贤妃?她怎么可能帮我?”

“殿下,如今你和靖王都在禁足之中,有的人说不定又开始做皇太后的美梦了。”夏江道,“且看着吧。”

誉王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露出了放松的神色,“那个蠢妇一向刚愎自用……母后称病,把后宫大权交给她,如今看来倒是歪打正着帮了我们的忙了。”

“如今已经不能指望皇后了。”

“也罢了,只要是我登基,我也会善待她。这么多年了,我们毕竟还是母子。”誉王喟叹,“可惜,我到底比不上她亲生的兄长和侄子。”

“这一次的事情虽说能让萧景琰伤筋动骨,可是父皇这几年明显已经心软了,”誉王忧道:“怕是还不能让萧景琰永无翻身之地。”

“他翻不了身了。”夏江眼里闪过一丝阴毒之色,“私藏逆犯,收养遗孤。只要赤焰一案和祁王案还在,萧景琰这辈子都不比肖想大位。”

誉王大惊,“你说什么?逆犯?赤焰案的逆犯?”

“聂锋。”夏江道,“我徒儿夏冬的夫君,居然还活着。誉王殿下不妨猜一猜,是谁把聂锋救回来的?”

“想也知道是萧景琰这个傻子。”誉王面上的惊异之色不减,“那遗孤呢?难不成是……”

“这个还不能确定。”夏江摇头,“但是我可以肯定,当年祁王妃入掖幽庭,不久就失心疯了,殿下可知道?”

“这个我知道。”誉王道,“祁王的长女永妡病死了之后,祁王妃就失心疯了,没能翻过年去就死了。”

“所以说算时间,那孩子应该不是祁王妃生的。祁王的几个侧妃也陆续死了。”夏江道,“这个只是猜测。殿下可还记得当初梅长苏初入京时,救下的那三个下奴?”

“其中一个叫庭生的,据我的调查,早几年,靖王就曾经偷偷照顾过他,为此还在宫中责罚过宫里的内监。这个庭生被赦免了之后,入的也是靖王府的亲兵营,并且,每隔一段时日,就会去苏宅接受梅长苏的教导。”夏江继续道。

“会不会是景琰他自己的……”

“不会,”夏江摇头,“这个孩子出生在掖幽庭,若不是生母获罪被带累,便是女奴被强暴后所生,萧景琰彼时根本不在京城内。林燮父子那时候也不在京城,这孩子也不可能是林府遗孤。”

“若真如你所说,那萧景琰也未免太厉害了。”誉王道,“快十五年了,他竟然就一直耿耿于当年的事情,哪怕把自己全赔上去也不肯放弃。”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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