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涛ckann

想嫁三爷会资深会员

【琅琊榜同人】【蔺靖】琅琊记名簿 73

第七十三章


正阳宫后面的小花园里。

永姈骑着一个小内监的脖子,乐呵呵地往小池塘里扔鱼食。一群宫人围着,拿着鱼食往池塘里扔,把红鲤鱼逗引出来讨好永姈。

一群红鲤鱼扑腾扑腾。

永姈笑得合不拢嘴。

言后坐在不远处的廊亭下看着。誉王妃坐在对侧,有些小心翼翼的,“母后……”

言后摆了摆手。

誉王妃神色一黯。

誉王禁足府中大半月,日日借酒消愁,谁也劝不得。虽说他从未对誉王妃甩过脸子,却也不怎么见她。反而还让她带着永姈回娘家住了阵日子。

誉王妃并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只知道是誉王受了陛下的斥责。然而前些年誉王和废太子斗得你死我活,誉王也并非受不得挫折的人。此次虽被罚禁足,可是又未被降爵,实际的处罚也没有,誉王妃大为不解,可又一贯不敢置喙誉王的事情,在娘家惴惴了多日,还是请旨进宫来见言后。

“陛下没有真的生气。”言后淡淡的,“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景桓这孩子,总还是最在意你们母子的。外面的风风雨雨,都是男人的事情,你只管听他的就是了。”

“外边的事情,殿下也不大和儿媳说。”誉王妃叹气,“府里几个侧妃,也都跟摆设似的,殿下更不上心。这些年,也没见他有过什么可心的人……以前有事情,他都是和秦娘子……”

“莫提那人。”言后沉下了声音。

誉王妃自知失言。当初春猎誉王设局,因为要誉王妃配合作戏,才对她透露了一二。她自十五岁嫁与誉王,至今十四年有余,誉王对她十分尊敬,却少了许多亲近。

言后听着永姈开怀的笑声,“景桓也三十五了,就这么个宝贝疙瘩。陛下三十五的时候,景琰都出会走路了……也罢了,你们夫妻俩的事情,本宫也管不得这么宽。”她看着誉王妃年轻的面庞,恍惚间看见了当年的自己,不觉有些感慨,“景桓很像陛下,可也不完全像,你也是有福的人。我们这些出身高门的女子,虽然从未有衣食之忧,却也躲不开许多苦楚。”

誉王妃不解。

言后不解释,只道:“你直接回王府吧。景桓肯定知道你进宫了,若是他问起本宫和你说了什么,你告诉他,无论他当不当本宫是母亲,或者和景琰他们一样,就当本宫是个摆设一样的嫡母也好,在本宫的心里,他一直就是本宫的亲儿子。”

誉王妃慌忙起身稽首下拜,“母后……”

言后闭上了眼睛,有些疲倦地倚着侍女的手。


苏宅。

“小殊……不是,苏先生,”萧景琰就没有一次能够成功改口的,“言侯爷到底和皇后娘娘说了什么?竟然这样就戳中了誉王的死穴?”

萧景琰自然是知道誉王这些日子在府里消沉无比,先不说前些年誉王如何和废太子斗的,单说这小半年来,萧景琰从未占过上风,被罚的次数也是萧景琰多,再怎么看,誉王也不至于颓废至此。

梅长苏斟了一杯茶,“人总有弱点,有些弱点,尽管自己明明知道,但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克服的,比如前些时候的你。”他指了指萧景琰,“明知道放弃赵珝才能自保,但是你绝对不会做。”

“这是自然。”

“誉王也一样。他是最像陛下的一个儿子。多疑,寡恩。”梅长苏十分平淡,“他相信的人太少了,除了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握在他手里的师爷,荣华富贵都和他绑在一起的王妃和王妃的母家兄弟,还有谁呢?”

“皇后娘娘是他的养母。而且,说不定,是这个世界上誉王唯一毫无条件就全盘相信的人。言侯爷和皇后娘娘说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皇后娘娘已经明白,她其实根本不需要靠誉王去争得皇位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我想誉王现在也明白了,皇后娘娘不是只能依靠他,也不是必须依靠他。”

梅长苏冷静得像一个假人一样,“誉王殿下怕是禁不起,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因为你不信任的人,根本就没有机会背叛你。”

萧景琰默然,继而握住了梅长苏的手。

 

九月二十,赵珝入京。

之前萧景琰终于求得了赦免赵珝的旨意,又因赵老大人实在年老了,梁帝格外施恩,并未免去赵氏的爵位,只是不再世袭。

赵珝从军将近二十年,如今已经一无所有。所有的军功荣耀尽皆失去,一双儿女逝世,发妻如今重病,不知来日。

如今萧景琰和赵珝再见,两人都无可避免地想起太多的伤心事来。

“嫂子在京里的宅子安置了么,让蔺先生去看看吧,好生休养。”萧景琰看着赵珝,不过年余未见,赵珝满头头发已经花白干枯,整个人也憔悴无比,“你也别太自苦了。”

“本不想带着她奔波,又怕她要是在山阴一病走了,我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得。”赵珝苦笑,“有什么自苦不自苦的,男人么,有高堂有糟糠,哪里敢倒呢。只是因为我的事情,一再连累了殿下。”

“莫要说这样的话。”萧景琰这些日子常常想起赵琬来,“琬娘要是知道我和你如今这副样子,会不高兴的。”

两人一时都沉默了。

下人进来回话,说是赵娘娘问什么时候摆宴,给赵大公子接风。

“怎么还是侧妃娘娘在管你内院的事情?”赵珝问道,“宴就不摆了,我这副样子就不见柳王妃娘娘了。”

“许是王妃不太乐意管吧。你也知道,我内院才几个人。王妃年纪小些,不大乐意琐事也是自然的。我没有过问。”萧景琰道,“叫赵妃来这儿用膳,你们兄妹也见见。她一直很担心你。”

赵珝只是叹气,“我这个兄长也没有帮到她什么,二弟虽然留在京中打理俗务,也是个不顶事的……”

“来日还有何打算?如果还入军中的话……”

“罢了,我已经惹了一身的麻烦了。”赵珝道,“如今殿下领了兵部事,推行新制正是如火如荼之时,若是再强行提拔我,省不得又惹人口舌。我留在京中,陪着我夫人养病便是了。”


秦般弱暴毙在天牢里的消息传来,誉王毫无反应。

他的面前倒了数个酒壶,地面上一片狼藉。

来传话的侍女低着头,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季师爷告诉奴婢来传话,说是秦娘子暴毙在天牢里,应该是陛下的意思,是陛下让悬镜司动的手。除了秦娘子之外,红袖招的被逮捕的人也全都暴毙了。季师爷问殿下,何时能重新议事。”

“滚。”誉王嘶哑着声音。

侍女惴惴地退下。

黑暗中闪出一个人。

“夏大人可真下得去手。”誉王冷笑了一声,“我还以为,秦般弱能在夏大人的手中偷生。”

“她早该死了。”夏江冷声道,“誉王殿下,我提醒你一句,你若再如此消沉,便真无回天之力了。”

“且让萧景琰蹦跶几天吧。”誉王漠然道,“不然我能如何呢?前朝有柳澄,后宫有静贵妃,我能奈他何?如今我两手空空,连母后……”

他一脚踢翻了几案,“言阙到底如何挑拨我们母子!”

夏江面上闪过一丝嘲讽,却道:“殿下看来真的忘了皇后娘娘姓什么了。皇后屹立后宫数十年不倒,仅仅靠的是那些个妇人手腕?誉王殿下,这些年来,言侯假意求仙访道不管世事,那皇后当初一心相助殿下,所依靠的是什么?言氏两代帝师,门生故旧比起柳国公只多不少,皇后借助了多少言氏的力量?你难道真的以为,她能相助与你,就凭她是正宫?”

“当务之急,是殿下要稳住皇后。皇后为了言氏,必不会容忍殿下动言阙。可是这也不意味着皇后会倒戈相向,一边是自己养育了数十年的养子,一边是说不定恨她入骨的庶子,皇后不是傻子。如今你一心消沉,皇后看在眼里,可不好受啊。”

“你什么意思?我无意和母后作对。母后这些年,待我就如亲子,是言阙蓄意挑拨。”

“如亲子,可也不是亲子。”

誉王沉下了脸,“夏大人什么意思?宫里都说我生母祥嫔出身卑贱,甚至没有能进宫侍奉,是在外面行宫生下的我,莫非夏大人也要用这些往事嚼舌?静贵妃当年也不过是个低贱的医女……”

“祥嫔娘娘出身并不卑贱。”夏江半张脸都隐没在黑暗中,“静贵妃静贵妃,称呼她的名字久了,很多人都忘了,她姓什么。不过有时候,出身卑贱些,未必不是好事。”

誉王一下子站了起来,“你知道我生母的事情?这跟静贵妃有什么关系?她出身林府,只不过是被赐的姓氏……”

他突然恍然。

萧景琰有着致命的死穴。

夏江将一个锦囊扔到了誉王的面前。


蔺晨独自一人走在夜色里。

璇玑重新建起了誉王府的结界,蔺晨并非强行破不得,却又想起璇玑誓要和萧景琰同归于尽的疯狂,怕强行破了结界伤了萧景琰,只能作罢。

红玉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了他,“应该是夏江在里面。璇玑十有八九已经告诉夏江了……这些日子我也收了些消息,那个深山峡谷里的滑族宗庙之地似乎有异动。”

“逆天而为,璇玑也耗不起了。”蔺晨长叹一声,“可惜景琰是凡人之身,比她还耗不得。”

“夏江当年为了璇玑,逼得发妻带着幼子一去了无音讯。如今要是知道璇玑为何成了厉鬼,怕是不会放过景琰了。只是梁帝如今还是十分信任悬镜司,暂时找不到除去夏江的法子。”

蔺晨一直摇头不止。

红玉知道蔺晨的意思。这些人间的纷争本来就与他们无关。他们不能让一个人毫无缘由地死去,也不能让一个人毫无缘由地活过来。

六界有常。

这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却每每因为他界生灵和人类有了纠葛,而变成了这个世界上第一无奈的事情。

比如蔺晨和萧景琰。

“且让他们斗去吧。”红玉道,“我看梅长苏已经开始筹划了。”

“那是他的事情。”蔺晨道,“景琰……罢了,罢了。哎。”


蔺晨回到靖王府的时候就见列战英扭扭捏捏地站在萧景琰的书房门口,书房里没有点灯,也不知道小列将军扭捏什么。

列战英终究是叹了一声,转身想走,差点撞上蔺晨,吓了一大跳。

蔺晨揣着手,“我听侍女说殿下去李妃娘娘那儿了,你干嘛呢?睹门思人?”

“你不要乱说话!”列将军果然急眼了,“我……我是有事情和殿下说。”

蔺晨摆摆手,“得了吧,你那点花花肠子,不就是成亲的日子定了么,请帖再不给殿下,小心殿下就从别人那儿知道了,回来埋怨你。”

列战英说不过蔺晨,嘴硬道:“只是新买的宅子整修好了,是乔迁的帖子。”

“你随便吧。”蔺晨心想你赶紧搬出去拉倒,掠过他往后面走,突然又止步转过身来,“你愿意帮殿下么?”

“万死不辞。”


“你说什么?”萧景琰怀疑自己是不是昨天晚上和李妃喝多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列战英,“你好端端地,说你要去北境?干嘛?”

列战英只是低着头,“殿下推行新的兵马制,我只是想给殿下分忧。骑兵征战,多是在北境战场。那在北境中深入推行新的兵马制就十分必要。虽说军报日日进京,可是也不如属下亲自替殿下到北境各州去监督的好。”

萧景琰把下人都轰了出去,才道:“还是因为我非要你定亲的事情?你不至于吧?”

“属下是真心的。”列战英道,“成亲的日子已经定了。殿下放心,和王娘子成亲半月之后属下才出发,不会负了王娘子的。”

列战英说的确实是实话,若不是京中情形实在不容萧景琰走开,萧景琰自己都想去北境各州亲自督办军制改革。虽说萧景琰旧部众多,可是并不是每一个旧部都能摆脱所有掣肘。

“你再好好想想。”萧景琰道,“原先我一直说保举你去做一州主将,你寻死觅活地不肯去,现在又自己说要离京去北境……”

列战英一下子涨红了脸,“属下哪有寻死觅活!”

萧景琰让列战英想了三日,三日后列战英仍不肯改口,萧景琰便许了,请了旨意,发了兵部的文书,点派了其他几位参将先行一步,列战英定于一月之后出发。


十一月初一,列战英带着随从出发往北境。

他的新婚妻子一路送他到城外的长亭,“列郎,一定要保重自己。”

列战英挺直了脊背,“这是自然的。”他笑着替王娘子扶了扶珠釵,眼里尽是爱意,“你也要好好保重,我会很快回来的。”

他对着靖王府的方向。萧景琰今日入宫上朝,并未给他送行。列战英才想起来,这大概是从他能上战场开始,第一次没有跟着萧景琰出发而是自己出发。

他贴身藏着一幅地图,蔺晨给的。他是去北境,可又不完全是。不过这个不重要了,他仍旧愿意为了萧景琰万死不辞,却不再是跪在山脚下仰望神明。

列战英把王娘子扶上了马车,“你先回去。”

“你先走。”王娘子不肯进车里去,“列郎,让我看着你走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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