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涛cka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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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同人】【蔺靖】琅琊记名簿 70

第七十章


苏宅。

梅长苏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安排好了?”

黎纲回话:“已经安排好了。十三先生和宫羽娘子都准备好了。只是……宗主如何断定,秦般弱能逼夏江出手?”

“誉王身边的谋士并不少,可是谋的都是朝堂之事。于政务上,说实话景琰并无什么胜算。不过这些年,脏事都是秦般弱做的。”梅长苏自己和自己对弈,“秦般弱早就该死了。我不过是让她死之前,再发挥一点作用。对了,传话给言公子,让他这几日找借口别见纪王爷。”

黎纲退出去,就见蔺晨又撵得飞流满院子乱窜,“蔺公子,您就放过飞流吧。”

蔺晨逮住了飞流,“什么叫放过飞流?我这是和小飞流玩儿呢。”

梅长苏的声音传来,“赶紧滚进来!”

蔺晨进了屋坐下,“你这是准备用秦般弱撂倒誉王?原先我就没打算让她活到现在,既然你有用处,就留给你处置罢了。”

“秦般弱是什么人?”

“就是个人。”蔺晨道,“只不过她逆天而行,强行和厉鬼相通,你看她那一脸死相,可是活不久了。不过目前看来,誉王应该不知道。”

“那就让他知道吧。”梅长苏幽幽道,“只是不知道强悍如誉王殿下,能不能禁得住生母复生为厉鬼的心魔?”


正阳宫。

言后屏退了旁的宫人,只留下最年长的温嬷嬷——老嬷嬷是当年言府老夫人的侍女,看着她和言阙长大的。

言侯坐在下首,面无表情。

温嬷嬷给他倒茶,言侯才道:“嬷嬷都这把年纪了,娘娘还扣嬷嬷在身边侍候?”

“嬷嬷没有家人了,我不留着她,谁奉养她?”言后端坐着,“我和兄长都是嬷嬷带大的,和亲人也无差别。”

“既是这样,让嬷嬷回府里吧。我给嬷嬷养老。”言侯接过茶,“娘娘特地传召我进宫,不是只为了嬷嬷的事儿吧?”

“嬷嬷有兄长养老,那来日兄长也老了,除了豫津,还有谁奉养?”言后叹气,“多大点事,对他喊打喊杀的?”

言侯沉默了许久,才道:“娘娘,你还记得我多少岁了?”

言后一怔,“兄长何出此言,兄长今年……”

言侯长叹,“过了年,我也是六十的人了。我也老了,娘娘以为,我还能冲锋陷阵,还能为言家遮风挡雨么?”

“你膝下无出,位居中宫,我知道你的难处。你收养誉王,待之如亲子,也是人之常情。这些年,我从未帮过你。”言侯慢慢道,“你我都是世家子女,你正位中宫数十年,我二十岁封侯,这爵位也不是靠你封的。前朝后宫,这些风云变幻,也别假装看不懂了。我难道真的是因为豫津喜欢了个把歌伎要打杀他?”

“兄长直说吧。”

“誉王也好,靖王也好,谁得大位,与我有何关系?”言侯脸上掠过嘲讽的冷笑,“你支持他争便争,不过你别忘了你姓什么。”

“你!”言后一拍几案,“这些年,我可有逼迫过你?可曾逼你为誉王做过一丁点儿事儿?你沉迷炼丹修道,一年到头,管过你儿子么?如今为了一丁点小事,你又打又骂,逼得自己的儿子不敢回家,只能来找我,你如今还来指责我?我难道不是为了言家么?”

“娘娘,”言侯脸上的嘲讽之意愈深,“言氏数代忠良,两朝帝师,还不至于靠一个女人来得满门富贵。我为何迟迟不给豫津请封世子?我为何把许多祖产交给了豫津,却又不给他定亲?夺嫡之事不是你坐在后宫里说着玩的,你看看我,看看你的兄长,你兄长当年不是从龙之功吗?”

“你若事成,未必能给言氏带来什么荣耀。名正言顺的外戚不是言家,就算是,古往今来,外戚又有几家有好下场?你若事败,必定牵连言氏满门。我便罢了,我和你一母同胞,都是命。好容易我把豫津摘了出去,不让他入仕,也不求他读书,让他做个贵公子,富富贵贵地过一辈子。可是就算事败,只要你不是拿着刀放在皇帝的脑袋上,你还怕你没有退路么?言府还在,你怕什么?你如今做的什么事?你说你为了言家?”

言侯敛袖,“我老了,六十的人了。我还能为言家做什么?”

言后心中大恸,言阙多年不与她亲近,面上全无兄妹之情,却为她想好了这般的退路,“兄长……”

“我年轻的时候已经经历过兔死狗烹的事情了,老了,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言侯道,“誉王也好,靖王也罢,争就争吧。阑娘,”他已经数十年没有如此称呼过言后的闺名了,“你终究是妇道人家,男人之间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别太过了,誉王成事,你也不过是个太后。你正位中宫尚且诸多掣肘,退居为太后,又能得到什么?靖王成事,静贵妃并无母家支持,柳澄一家,还不至于对我们赶尽杀绝。”

“兄长,景桓不是故意的,应该是底下的人办事不仔细,误伤的。”言后已经红了眼眶,“我给他传话便是了。”

“你的传话要是真的有用就好了。”言侯有些黯然,“阑娘,我给你提个醒。豫津看上的那个歌伎,是螺市街那个妙音坊里的。妙音坊,据说是那个江左盟的梅长苏开的。梅长苏和誉王如今是个什么关系,你比我清楚。他想动梅长苏我没有意见,别拉上我们言氏做借口。豫津不知道其中关节,我作势打他一场,也不过是给旁人看的。狎妓的罪名,总比结党的罪名好。”

言后怔住了。


誉王府。

“言阙真的是这样对母后说的?”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秦般弱,“你又是如何知道的?你把眼线放到了母后宫里?你怎么敢!”

秦般弱咬咬牙,言后屏退了下人,可是还有一些看不见的东西,是她不知道的,“我……”

她冷静了一下,“皇后娘娘屏退了下人,只留下了温嬷嬷。温嬷嬷是言府的人。至于般弱怎么知道的,般弱自然有般弱的办法。可是般弱所说,句句属实。”

誉王摔了杯子。

前几日他听说言豫津跑去言后那儿哭了一场,具体为了什么,他也没在意。后来又听说是言阙不知道为什么痛打了言豫津,仿佛是为了一个歌伎的事情。

“殿下,言侯不是中立,他在帮靖王。”秦般弱道,“这字字句句,都是在离间殿下和皇后娘娘啊!”

誉王面沉如水,“般弱,你口说无凭,我不信母后会听信言阙的挑拨。”

这话说起来他自己也开始没有底气了,“我进宫和母后解释。”

“殿下,”秦般弱苦劝,“言侯不会支持您的,而皇后娘娘……”

皇后又能帮誉王多少呢?


玉楼春。

纪王看着歌舞,叹着气。

红玉好声好气地给纪王斟酒,“不知何处服侍不妥贴了?贵人因何叹气?”

“这歌舞虽好。”纪王摸了一把红玉的柔荑,“可总觉得差点什么。唉,有日子没有见过宫羽娘子了。你们这些小姑娘,美则美矣,也工于音律,可是比起宫羽的琵琶来,总是缺了些韵味。”

“宫羽娘子不是在妙音坊吗。”镜妖贴着纪王爷,给他布菜,“前几日,靖王殿下还请了宫羽娘子到府里演奏,王爷怎么不去请?”

“靖王请了?果真是靖王请的?宫羽娘子怎么肯?”

“乱说话。”红玉瞪了镜妖一眼,“贵人莫气,镜娘年纪小,不会说话。这些日子出了些事情,外面的人诋毁宫羽娘子,如今宫羽娘子不在妙音坊演出了,如果是达官贵人请去侍宴,也是肯的,只是不好声张。”

“谁敢诋毁宫羽娘子?”纪王气愤愤地放下杯子,“柳澄家的那个不成器的二孙子?靖王还没收拾他?”


红袖招。

“消息确实?”秦般弱紧紧地捏着一个玉杯,“妙音坊的人,都是梅长苏的手下?”

侍女稽首,“还得了一个消息,靖王常去妙音坊,并不是因为喜欢宫羽,也不是因为喜欢别的歌伎。而是听说,靖王有些……别的爱好。但是怕声张出去,梅长苏投其所好,把他领到妙音坊里。妙音坊确实没有妓女,但是……”她说得隐晦,“服用五石散这种事情,别说旁人了,就是再亲近的手下也不能让他们知道。靖王是习武之人,若是沾上了这些东西,几乎也废了。还谈何征战沙场?”

“你这消息哪儿来的?”秦般弱紧紧盯着她,“你说实话。”

侍女幽幽一笑,眼睛竟然变成了蓝色,“秦娘子,还需要我多说么?”

秦般弱吓得软在了地上,“你是……你不是人?”

“娘子,我不能一直给您看见,所以附身到了您的侍女身上。”侍女笑着,“机不可失。娘子,我是滑族的冤魂,等着娘子报仇呢。誉王不可靠,您只有靠自己。”

秦般弱目眦欲裂,咬牙道,“我马上安排。萧景琰今晚在不在妙音坊?”

“马上就到了。”侍女幽幽道,“把这事儿捅出去,征战四方的大梁战神,如今也不过是个服用五石散的废物……他屠戮我们的城镇,我们也要他付出代价!”

秦般弱不再作他疑,急忙起身去召集人手。


铜灯精化作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端着果子进来,“贵人,我刚才看见宫羽娘子啦。”

纪王立马来了精神,忙拆了个扳指扔给她,“好丫头,宫羽娘子今儿要演出?”

“献王殿下去了妙音坊,”铜灯精笑呵呵的,“叫了宫羽娘子侍宴呢。”

“这个老四!”纪王扶着红玉手起来,“走走走,我也去,真是的——宫羽娘子怎么就答应给献王表演,不理我?”

妙音坊。

“诶呀呀,王叔,都是误会,误会。”献王喝得满面通红,给纪王爷倒酒,“我这不是听言公子说,宫羽娘子的琵琶全金陵最好,就递了帖子嘛。”他凑近纪王爷的耳朵,“王叔是真不会讨人欢心,小姑娘嘛,我给她送了几匣子珠宝首饰,还有一匣子黄金。”

纪王爷啐他,“俗,宫羽什么时候看得上你那些东西?”

“诶,王叔是真不知道。”献王道,“听说这宫羽最近日子不太好过,好端端的先被人说和老七私通,后来又被说成是言公子的外室。都不敢出来表演了。王叔送的曲谱古籍还能当饭吃?仙子也要吃饭的。”他拍拍纪王的手臂,“您当那日言公子没来由地跑进皇后宫里哭什么?”

纪王若有所思。

宫羽今日十分赏脸,不但连奏了数首曲子,还说要换琴来,献唱一首新曲。

酒到酣处,纪王也跟着哼哼起来,献王喝得东摇西摆,就差跟着跳了。

屋外突然响起了喧闹声。


靖王府书房。

蔺晨给萧景琰倒酒,“我估摸着这次誉王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萧景琰却未见多开怀,“都听先生和苏先生安排吧。”

“你别多想。”蔺晨笑道,“镜妖她们开心得很,难得可以名正言顺地戏弄人,个顶个地兴奋着呢。”

“你差遣他们,干涉人间中事,不会……”

“不会的。”蔺晨把酒杯塞到萧景琰手里,“天行有常,先违反天道的他们。”

“你话中有话。”萧景琰道。

“是该告诉你了。”蔺晨叹气,“长苏一直不赞成我告诉你,我原先也不太愿意你知道。不过长苏已经做好打算了,要把秦般弱连根拔起,让这些事情做个了断。而我希望你知道。希望你知道的原因不是要你去做什么,而是不想你像之前那般内疚。”

“你仔细听我说。”蔺晨握着萧景琰的手腕,“你做的噩梦,不是噩梦。是厉鬼在你身上下的咒怨。”

萧景琰一瞬间僵硬了脊背,“……所以,那些都是真的?”

“从始至终,害你的,引起瘟疫的厉鬼,都是同一个。”蔺晨强迫萧景琰松开手指,不许他掐自己的手心,“璇玑——说是璇玑也不太恰当,应该是寄身在璇玑身上的玲珑。玲珑死不瞑目。化而为厉鬼,却寄身在璇玑身上,逆天而行,又驱使滑族亡灵于一地,化为厉鬼怨灵供其修炼自己的修为。是以璇玑可以凭借一人之力在掖幽庭创立红袖招,集聚滑族余孽的力量。”

“十一年前,我杀的人……那时候,她已经不完全是人了?对么?”

“准确来说,如果那时候你没有杀掉璇玑,今日的厉鬼会更为厉害。你不但屠城,还烧了他们的宗庙……你没有说,其实我知道,你求了你认识的生灵替你做法,要让他们灰飞烟灭,对不对?”

萧景琰冷汗浸湿了衣衫,“赵珝一双儿女的惨死,赵家莫名地认罪,都和这个有关对不对?我既然会被下咒怨,他也不会被放过,对不对?”

“从始至终,我才是始作俑者,对么?”

蔺晨有些心慌,“不能这么说,这些事情谁知道会变成这样呢?你杀不杀他们,他们也会找上门来的。他们本来就是要颠覆大梁复仇……”

他试图想抱一下萧景琰,萧景琰仍旧僵硬着后背,双手冰凉,他直视着蔺晨,“瘟疫和他们有关,但是先从赵珝家的儿女起的;赵珝回山阴之后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一点儿也不知道,也和他们有关……”

“景琰,你……”

“我是始作俑者,对不对?”萧景琰艰难地笑着,笑得比痛哭还要痛苦,“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对不对?先逆天而行的,是我。”

“你告诉我,说实话。当年琬娘突然暴病,半年内就故去了,和这个……有没有关系?有没有?”

蔺晨晃着他,“你冷静一些!没有关系,真的没有关系。”

“璇玑她如今穷途末路了,秦般弱一直以凡人之身强行见璇玑,她们联手,其实是秦般弱的催命符。她们一直要加害于你,这已经和誉王无关了,她们要你的命,你明白么?长苏要把她们连根拔起。你要冷静,真的要冷静,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知道。”萧景琰喃喃着,“我以为我在复仇,可是她们也在复仇。这一切的仇怨,最终要报在谁的身上?”

“赵珝纵使听命于我,造了杀孽。可是秀奕和秀华何辜?那些可怜的孩子何辜?琬娘……”萧景琰的泪水滚滚而下,“她又何辜?”

蔺晨不料萧景琰竟然如此钻牛角尖,“你听我说,先王妃娘娘是真的生病去的,不关你的事儿啊!你听我说!今晚的事情你……罢了。”

去他妈的夺嫡。

去他妈的复仇。

蔺晨静默地坐在萧景琰的身旁。萧景琰将脸深深地埋在双手里,无声地抽泣着。

今夜是八月十四。月尚未满。

他抚摸着萧景琰的脊背。屋里没有点灯。借着月光,可见屋子里慢慢地坐满了许多的小生灵。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偷摸变成长长的帕子,伸到萧景琰的面前,可是萧景琰又不接。

可是他为什么难过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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