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涛cka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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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同人】【蔺靖】琅琊记名簿 64

第六十四章


“阻止?为何我要自己阻止?”

靖王府书房,梅长苏坐在客座的上首,一众参将也在列,萧景琰居于中央主位,对梅长苏的说法十分疑惑不解。

推行兵马改制的条陈梁帝已经批复,交于萧景琰全权进行,萧景琰早几年就曾在自己四处巡守驻军的时候短暂地改变过旧的兵马制,此刻正是跃跃欲试,准备大干一场之时。

梅长苏道:“在座的几位将军,觉得这次推行兵马改制可会遇到阻力?”

孙参将摇头,“先生大约不太了解……”他看了一眼萧景琰,见萧景琰无阻止之意,才道,“我们跟着殿下征战十几年,唯殿下马首是瞻。北境边境十州,东海边境三州,闽南之地八州……都有我们的心腹旧部。”

列战英也道:“此次兵马制改革,肯定从北境先起,十个州府,有七个的主将是我们殿下的旧部,剩下三个,两个是地位低一些的参军,一个是赵珝将军的故友。殿下的旧部自然不会违背殿下要改行兵马制的做法,到时候新制在北境推行,不会有太大的阻力。”

梅长苏一笑,“这是自然。而且,东海边境三州,还是当年殿下第一次练兵打仗的地方,更是心腹中的心腹。到时候北境和东海边境改革大势已成定局,闽南各地的阻力也不会有,推而广之,南境军内,霓凰郡主更不会阻碍殿下的做法……边境重镇都已经改制了,内地的州府肯定不会再反对。”

萧景琰隐隐听出些不对来,“是否和父皇这几日屡屡召见誉王问询裁撤冗官之事有关?”

梅长苏道,“自然,而且不知是何方高人给誉王出的主意。”他叹了一声气,“据江左盟的消息,誉王近来私下给一些式微的世家颇多好处,有财物土地奴仆,怕是有断臂之意。我猜,誉王并不是如殿下所想,一上来就要断殿下臂膀。”

萧景琰严肃起来,“我的人也不是他想断就能断的,都是实打实的军功,一年年死地里挣来的。”

“誉王若是明面上动了几个世家——那么剩下的那些真正有根深蒂固势力的,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意,必会结成联盟,共同反对誉王。”

戚猛如今已经升了回来,也在堂内,“这样不好嘛?反对誉王,那不就是支持我们殿下?”

孙参将哼了一声,“傻子。”

列战英顿了一会儿,“同为推行新制,不,誉王还不是推行新制,只是裁撤一些多余的官员,就被联合起来反对。而殿下同时推行新兵马制,却一马平川,毫无阻拦……”

“这时候陛下就不得不多想了。”梅长苏面容并无波澜,“殿下征战十余年,手中的兵权都是暂时的,打完仗就不是殿下的人了。一个陛下本以为是被放逐的皇子,这几年因为皇恩地位才好些,结果呢?他以为的,靠着他施恩才能过得好的儿子,在军中如此得人心……”

“文臣的嘴巴可不能谋反,武将的兵马就不一定了。”

“殿下但请耐心些,让您的旧部,不要急着对您表忠心,总得有那么三四个,拼命抵制,最好能闹出点风波来。”梅长苏给自己倒了杯茶,“到时候殿下大可以焦头烂额,忙得团团转,既不去和誉王争权,也硬着不去和陛下求助。”

戚猛嘀咕了一句,“真是一肚子弯弯肠子……”

被萧景琰斜了一眼。

列战英猛地咳嗽了一声,戚猛才闭了嘴。

萧景琰沉思一会儿,几个参将也附议,才接受了这个做法,“只不过他们佯装如此反对我,那事后……”

“殿下大可以在暗地里给他们调动官职,暂时委屈那几位将军一下。等到大业已成,他们自然还是殿下的股肱之臣。”

“先生慎言。”萧景琰下意识地看了看门外,道。

梅长苏却起身,对萧景琰的列位参将作了一揖,“诸位将军都是忠耿之人,想来从来不屑于这些手段。不过列位将军应早知殿下鸿鹄之志,苏某也不矫情。苏某追随殿下自然是有所求的,有些事情,就让苏某这个并不忠耿,也不干净的人去代劳吧。”


芷萝宫内凉意徐徐。

殿内布置了几个极为精巧的木制器具,内置尺余宽尺余深的大木盆,放满了冰块,上有三尺余高的极大的木制镂空的方扇,也不知道里面是如何精巧的机关,小侍女跪侍在一旁,毫不费劲就能摇动方扇送出凉风,且能摇动几下,便能静等着方扇自个转起来,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木盆内的冰放置了一个余时辰,竟无半分冰块化水。

梁帝半眯着眼睛躺在榻上,“景琰这孩子倒是有心了,难为他给你弄来这些新奇的玩意。”

静贵妃笑道,“倒是托陛下的福气呢。去年景琰送八公主入楚,南境那边九月了仍湿热难耐。州府郡守讨好他,给他孝敬东西。他也没敢收什么,不收吧,又怕底下人惶恐,于是就收了些许新奇的玩意孝敬妾身,陛下别怪罪他就好。”

梁帝哈哈大笑,“就你会说话。景琰堂堂皇子,收点底下人的孝敬怎么了?别说献王和誉王,就是宁王和淮王也没有少收的。这些日子景琰都没进宫来请安?瞧你,都拿御膳房寻常的点心来敷衍朕了。”

静贵妃笑道,“景琰可不是忙着呢,眼看着新妇要入府了,哪里还有空往妾这儿来,娶了媳妇忘了娘。”

“诶,妇人之见。”梁帝道,“景琰近来要推行兵马新制,想来是他拿手之事,正雄心壮志地做着呢。”

高湛缓步走进来,“陛下,献王求见。”

梁帝有些诧异,“跑这儿来了?怎么了?”

“那妾身回避……”梁帝拉住了静贵妃,“回避什么,让献王到正殿候着。”

献王倒不是自己来的,带着王妃和一双儿女,他满脸堆笑着,“给父皇、贵妃娘娘请安了。”

萧承平和永嫃也规规矩矩地磕头。

“怎么特地跑来了?”梁帝看着献王,献王自从在太子位上被废,又侥幸逃过不必去封地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于朝事上再也不过问,平日若非召见,也只是初一十五大朝出来做做样子,进宫请安也是拖儿带女,“有什么事情?”

献王仍只是堆笑,“母妃传话出来,说想念孙儿了,儿子就带着王妃和孩子来了。想着这个时辰,父皇午歇也该醒了,就来请个安。”

王妃忙把永嫃抱到梁帝跟前,“乖儿,给皇祖父请安。”

永嫃手里还抓着个木偶,“皇祖父。”

梁帝心软,接过永嫃抱着,“乖儿,祖父抱抱,看看沉些没有?”

永嫃怯怯地不说话。

“这又怎么了?这么没精神。”梁帝摸摸永嫃的额头,“是不是不耐暑热,病了?”

“没事没事。”献王堆笑着,“儿子方才惹母妃不高兴,母妃埋怨了儿子几句,永嫃不懂事,被吓着了,待会让乳母抱走哄哄就好了。”

献王絮絮叨叨着,无非都是些奉承梁帝和静贵妃的话,言语间一直忍不住偷偷去看梁帝和静贵妃的脸色。

梁帝看在眼中,只觉得心酸。

“景琰是有本事的。”献王也奉承静贵妃,“也知道孝顺贵妃娘娘。等到新王妃入府了,娘娘也可以抱孙子了。”

“以前是我糊涂了,被那等小人糊弄,让我去对付景琰,贵妃娘娘大人大量不计较……”

献王夫妻俩逗留了半个时辰,才走了,梁帝见献王怀里抱着个永嫃,手上拉着承平,背影却不如以前挺拔了,头发也夹杂了不少白发,深深叹气。


靖王府。

列战英一进萧景琰的东暖阁就觉得满室凉意。

不巧还看见蔺晨低头去蹭萧景琰,两人连帐子都没挂上,“行了,没听见战英有事过来。”

列战英有些尴尬,“殿下,照您的吩咐,已经给北兖州、司州、怀州、雍州的几位守将去了密信,让他们几个上书参奏您强硬推行不适宜的兵马新制。”

“嗯。他们都是我第一次领兵之时就追随我的人,都是心腹。”萧景琰道,“还有别的事情吗?”

“娘娘传话来,说今天午后献王一家进宫请安,在芷萝宫唯唯诺诺好一顿奉承。娘娘让殿下留意。”

“……他脸多大?”萧景琰冷哼了一声,“跑去奉承母亲?”

蔺晨剥了颗荔枝,“你要吗?”

“你洗手了吗?”

“……小列将军,叫门口那个小娘子进来剥荔枝。”

列战英咳嗽了一声,“既然是娘娘的吩咐,殿下不妨就派几个人走一趟吧,省得娘娘担心。还有,柳国公府世子大公子来了帖子,请殿下去妙音坊赏乐舞,同请的还有国舅府言公子。”

“是大公子的帖子,不是那个二公子的?”萧景琰数数日子,不到半月,柳氏便要入府了,柳大公子是个稳重的人,那个二公子倒有可能来抖小孩子威风。

“确实是大公子的,二公子……多年来在外面书院上学,应该和言公子不熟。”

“回个帖子,说殿下做东。”蔺晨挥挥扇子,“设宴玉楼春。”

“……虽然他小了我十来岁,但是到底也是我未来妻子的兄长……”萧景琰不免往歪处想,蔺晨从来没正形,有很大嫌疑他是想去调戏人家柳大公子。

“柳氏一门清贵。”蔺晨道,“柳大公子敢去螺市街逛,肯定是家里首肯的。他特地请了你,说不准是有些什么事情。玉楼春是我的地盘,就是你的地盘,后日晚上我把门一关,只招待你们几个。”

列战英领命出去了。

蔺晨和萧景琰腻歪着,萧景琰手里的政务日渐繁重,宵衣旰食地处理,这些日子和梅长苏在一起的时日都比蔺晨多,“长苏有没有说你何时可以了了这事儿?”

“谁说得准。”萧景琰手里还拿着一封条陈,“今日上午父皇又召见了誉王,想来誉王还有大动作,母亲传话出来却只字未提,想来母亲也没有从父皇那儿套出什么话来。”

他叹了声气,“我比小殊更急。想想母亲在宫中曲意奉承,一不留神还可能招来父皇的怀疑;柳氏也马上要和我成婚了。以前我一人来去,所有的牵挂唯有宫里的母亲,如今……”

蔺晨摊在一旁的地上,“又把我排到最后了。”

“没有。”萧景琰说话一向认真得有些可爱,“我想先生的时候,先生就能出现,所以先生不用牵挂——此时才觉得,先生不嫌弃我是个凡人,也挺不错的。”

“你是得意哦。”蔺晨懒懒散散地,伸手去抓着萧景琰的脚踝,天气热,萧景琰进屋之后就脱了袜子,干瘦的脚踝被蔺晨扯着,从盘着腿变成伸直腿,“热了让我给你变冷气,冷了拿我当暖炉,啧,你吃得比我多,怎么还是瘦成这幅鬼样子。”

“打小就这样,谁都没我吃得多。”萧景琰道,“除了霓凰,我最瘦。”

“以后等你当皇帝了。”蔺晨道,“咱们就骄奢淫逸一把,南巡天下去好不好?”

“什么?”

“你一出门就是打仗,无聊得很,我知道好多特别好的去处。”蔺晨蹭上去枕着萧景琰的大腿,“还有特别多好吃的东西。等你当了皇帝,咱们看看你的江山去。武陵的桃花源我能找到,豫章上次去,也没有怎么逛,在大泽的深处,还有一处旁人进不去的云梦泽,那儿的鱼特别肥美……我们还可以去登山……对了,云南边境那儿,高山之中,几条大河并排切山削岭而下,波涛怒吼,那叫一个壮观……不对,我应该先带你去琅琊阁看看……”

萧景琰笑笑,“怕是到了那个时候,你也不耐烦呆在我身边了。”

“饭你乱吃吃就好了,话就不要乱说。你撑死了还能活几年?我蔺晨是那么没有耐心的人吗?”

“我近来心里总是没底,明明知道小殊回来了,我应该快活些才是。”萧景琰叹气,“我眼睁睁地看着,小殊每走一步,都是绝路……他是为了我走的绝路。”

“霓凰给我写信,信中竟也有诀别之意,说是一朝沉冤昭雪,让她跟着小殊走。望我念在多年挚友兄妹之谊上,对南境军和穆青多加照拂。”

“你和我说实话,小殊当初是怎么活下来的?火寒毒到底是什么?”

蔺晨没来的及说话,萧景琰又继续道,“别诓我,这些日子先生总是设下结界,我很久没有见到别的生灵了,先生怕他们说漏嘴么?还是准备统一口径再和我说?”

蔺晨沉默许久,终究长叹一声,“我没有设下结界,也没有让他们统一口径。”

“景琰,你要知道,你的恩恩怨怨,你和长苏的前尘往事未来抱负,于我们而言,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小事情而已。你生来有异术,才能让土地神叶妖之类的生灵亲近你,这是机缘。机缘不易得却容易消逝,我们的时光太漫长,不觉得失去是多大的事情。可是你不一样……长苏也不一样。你们骨子里就不能接受分离,也不能接受失去。失去了就要找回来。长苏死地里走了一遭,我原以为他能看开些,现下看来,你们都是一样的人。”

“先生不要转移话题。”

“我说的都是我想说的。”蔺晨握着萧景琰的手,“长苏能活多久,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样死地里活过来的人,必定是年寿不永的。”

“景琰,太多的人,太多的事情,对你来说,都是没有办法留住的。”蔺晨眼见着萧景琰慢慢闭上了眼睛,他将脸埋在双手里。

他总是这样。以为这样就不算落泪哭泣。



是夜。玉楼春最大最后的包间内。

柳云浩是自己来的,尽管他的二弟上蹿下跳地要跟上,不过柳大公子太知道柳二公子的死穴,他和柳云涵说了一声,这个幼妹,未来的靖王妃就把柳云沛治得服服帖帖。

同时来的还有被柳云浩叫上的言豫津,言豫津出席的宴会,必定也要拉上萧景睿。

几人入座。

萧景睿到底身份尴尬些,坐在末席,和萧景琰见礼之后就默默无语。

乐舞和伺候酒水的侍女都上来了,萧景琰倒是看见了熟悉的面孔。

赤蝓。

乐伎和歌伎献上的是越人乐舞,曲调清幽绵长,舞蹈柔若无骨。

言豫津看得津津有味,“托殿下的福,国孝之后螺市街重新开张,我还一直没有机会进这玉楼春呢。也是奇怪了,我还递了帖子进来找红玉姑娘,红玉姑娘是不在玉楼春了么?”

赤蝓都快贴在萧景琰身上了,“玉娘子在靖王殿下府里呢。”

几个男人同时看向了萧景琰。

萧景琰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之前国孝,玉楼春关门,红玉姑娘无处可去……玉楼春的主人蔺先生和本王相识,托本王收留了几位姑娘在府里暂住些时日,红玉姑娘也在其中……”

柳云浩还盯着萧景琰呢。

言豫津倒是大悟,“这样啊,这也正常。之前妙音坊关门了,十三先生也托我给宫羽姑娘和几位娘子找了落脚的住处,多亏了纪王爷的别庄呢,我府里的别庄离京太远了,太偏僻,怕委屈了几位娘子。”

说话间,蔺晨就领着红玉来了,“几位公子喝好玩好啊,哟,这位公子想必就是柳大公子吧?久仰久仰。”

柳云浩起身作揖,“蔺先生客气,在下也久闻蔺先生大名。”

酒过三巡,歌舞不绝。

几人都说着场面上应酬的话,柳大公子显然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硬撑了半日,终于还是露出了手足无措的样子来。

萧景琰借口出去醒酒,柳云浩也忙跟了出去,两人走到院子的僻静处,萧景琰才道:“柳大公子不是特地约本王喝花酒的吧。”

而且比他还不会喝花酒。

“……祖父的吩咐,让我弄得动静大些,和殿下交好。”柳云浩叹气,“哪里需要弄出什么动静呢,明明涵妹马上就要嫁给殿下了。”

萧景琰却沉思了起来。

柳澄这个老狐狸,这次估计是想置身誉王改革冗官一事之外,连稀泥也不和了。梁帝信任柳澄,但是不代表柳澄的儿子孙子一辈同样也得到了这么多的信任。

“我并不知道我祖父和父亲的打算。”柳云浩酒量不行,出来被暑气一扑,就觉得浑身燥热,“殿下近来着力改革兵马制,我们柳氏一门是文官,也插手不上。”

萧景琰却想起那几封马上就要到京城的,参奏他的折子来。

“替我谢谢柳老大人。”萧景琰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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