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同人】【蔺靖】琅琊记名簿 61
完整的情节一般会一口气发完。昨晚太晚了就没有贴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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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故人相见，失而复得，是何滋味。
萧景琰跪坐在地上，将脸埋在手掌里。
所有人都知道，除了他。
可是他明明才是最该知道的人啊。
蔺晨不知道给萧景琰灌了什么，萧景琰直接昏睡了过去。
列战英死死地拦在萧景琰的寝殿门口，不许蔺晨和梅长苏进去。
“我不管你到底是谁。”他看着梅长苏，或者说是林殊，“你们都骗了殿下。尤其是你，”他的剑锋指着蔺晨，“殿下如此信任你，你还有何不知足的？”
“你们知道他这些年有多难过么？”
蔺晨就知道他迟早会面临这样里外不是人的境地，甩袖子走了。
走了几步又回来把一脸死白的梅长苏拉走了。
室内。
梅长苏剧烈地咳嗽着。
蔺晨沉默着。
“列将军请静贵妃娘娘过去了。”黎纲进来回话，“蔺公子给靖王殿下灌了什么？”
“没什么。”蔺晨瞥了梅长苏一眼，“哪里比得过你们宗主亲手给灌的毒药？”
“你答应过我的。”梅长苏满脸悲怆，“你何苦要告诉他？”
“他都对你起了杀心了。”蔺晨冷笑，“你瞒着他，就真的能成事了？梅长苏，我从来不想管你们这些破事。事到如今，他也回不了头了，知道了也好，起码不会再怀疑你了，也会听你的话了，你不满意?”
“林殊死了。”梅长苏喃喃着，“他早就死了，我不想他看见这样的我……我不配成为林殊。”
“你看看。”梅长苏伸出了手，这双手惨白瘦弱，“我也是降过烈马，拉过大弓的，可是你看看，我如今在做什么？”
“你错了，他不会听我的话，他只会拼命地想把我从这个阴诡地狱里拉到人间去，可是这样有用么？根本无用。”梅长苏终于忍不住了，泪如雨下，“是我没有办法面对他。真的没有办法，你要我亲口告诉他，他的小殊，如今是这个样子……”
蔺晨再次无言地沉默着。
许久，他才道：“我查到了一些东西。”
“滑族的玲珑公主，是誉王的生母，”蔺晨用折扇敲着手掌，“这个你查到没有？”
梅长苏点头。
“她早就死了，可是……没有散去，成了怨灵，且寄生在璇玑的身上。”
梅长苏猛地站了起来。
“不然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在掖幽庭中如何偷生，还集结起这么多的力量，创立了红袖招？”蔺晨笑了一声，“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璇玑搅动风云，让大梁皇室父子相疑，生生造出了赤焰逆案和祁王案……”
“结果三年后，仅仅三年后，”蔺晨道，“景琰就查到了一切的真相……或许景琰查到的时间还要再早一些，只是他在等待着机会。”
“他一无所有，也没有翻案的可能，不过他终于找到了璇玑的窝点——阳城镇。璇玑此时半人半鬼，但是镇上的人，都是滑族人，依附璇玑，为璇玑效力，其中不乏曾经的皇族宗亲——景琰屠城了，他甚至找到了璇玑，亲手杀了她……”
“或许这么说不太对，那时候玲珑这个怨灵的修为，也不是景琰这个普通人能破的，不过景琰可不是普通人……他看见了旁人看不见的宗庙，烧了，且是从别的神灵那儿拿来了符咒，将它烧得干干净净……”
“他杀了璇玑，破了玲珑多年的修为。他是在报仇。”蔺晨脸上闪过一丝心痛，“人是不能逆天而行的，你知道，玲珑不行，景琰也不行。最终璇玑也化为了厉鬼，玲珑的怨灵也重新聚集了起来，附身在璇玑身上。景琰杀的所有人，都被璇玑驱使，成为了供她提高修为的怨灵。宗庙之地也重新找到了，上次京城的瘟疫，便是璇玑一手所为，幼童早殇，易成怨灵，璇玑想要驱使怨灵，聚集到他们的宗庙之地去，成为她的供奉……”
梅长苏的脸色越来越沉。
“璇玑在逆天而行，所以她的时间不会多了。”蔺晨道，“这样惨烈的修行方式，本身也会耗尽她的元神。所以她才会拼了命地要取景琰性命。可我杀不得她，那次景琰被害，便是璇玑下的符咒，她若灰飞烟灭，景琰也不能活，我能暂时克制那个符咒，但是还没有找到消除之法。如果强力相抗，只能是景琰和璇玑一起同归于尽。年余来我一直四处围捕璇玑，便是想逼她交出除去符咒的办法。”
梅长苏沉默良久，悲苦万分。
“滑族降而复叛，是以我父帅率军灭了滑族；滑族以此为仇，逼得我父帅和七万赤焰军死不瞑目，祁王兄满门惨死；景琰为了报仇，又逼得璇玑玲珑举族为怨灵厉鬼，要和景琰同归于尽……如今我又回来了，我又回来复仇了……”
“而这一切的起因，又是因为玲珑轻信皇帝，助他登上皇位，不知兔死狗烹……”
“仇怨相报，何时了？下一次，下一次复仇的又是谁？”
他闭上了眼睛，攥紧了衣角。
萧景琰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
好几重帐子都放了下来，依稀能见一点儿光亮。他咳嗽了一声，列战英迅速就拉开了一角帐子，“殿下醒了？可要进些茶食？”
萧景琰坐了起来，让他把帐子都拉开。
“母亲来过了？”端上来的茶食一看便知是静贵妃做的。
“属下见殿下有些……梦魇，便叫娘娘来看了看。”列战英道，“殿下……”
蔺晨不知道从何处冒了出来，袖着手走到了萧景琰的面前。
列战英想赶人，又见萧景琰没有发话的意思，反倒是蔺晨说道：“小列将军下去吧。”
列战英不动。
蔺晨总算学会了萧景琰把旁人都当空气的做派，坐去萧景琰边上，抱住了萧景琰。
萧景琰闭上了眼睛。
“以前我总觉得世人愚蠢，这点子苦痛离别算什么？短短一生，为何有如此多的执念。”蔺晨轻轻地在萧景琰的耳边说话，“有人愿意削皮挫骨，有人十几年来没有半日快活。”
“如今我知道了。”
“我竟然如此对他。”萧景琰木然着脸，“我竟然如此对他……”
梅长苏从室外缓步而入。
萧景琰看着一步步靠近他的人，再无半分旧日的模样。
那些年里鲜衣怒马的少年郎，那些年里策马金陵城内外的时光，那些年里白衣少年和红衣少年的笑语欢声。
终究是回不去了。
圣驾再次启程。
梁帝在宽大的马车里看着静贵妃烹茶，“前儿你半夜去看景琰？朕也没问，怎么了？”
“他啊，毛糙惯了，又嫌出门带几个服侍的人麻烦，身边那些个武夫哪里懂得伺候人，一时不察，发了些热，自己不当回事，列将军大惊小怪地来请妾去看看。”静贵妃淡然道，“他皮糙肉厚的，睡一觉就好了，多大点儿事。”
“你自个的儿子。”梁帝一哂，“你见过柳娘子了？”
“还没有发明旨呢，哪有妾私底下见人的道理。”静贵妃笑笑，“要见，也得是命妇带着柳氏入宫先觐见皇后娘娘。”
“景琰可还满意？贴身之物都送给人家了。”梁帝道，“原先觉得他一直不近女色，如今看来是没遇着喜欢的。”
“私相授受，到底不是什么好事。”静贵妃道，“妾也不知道他这个木头从哪儿学来的，我说他怎么非要妾的那个荷包呢，原来是弄去送媳妇了，亲娘早就忘了。”
梁帝哈哈大笑。
“你是没听见。”梁帝笑道，“柳娘子对你的景琰有多死心塌地，说是不管他富贵落魄，都非他不嫁。”
“淮王妃娘娘倒是和柳娘子感情不错，”静贵妃不经意道，“她入宫来，和惠妃娘娘提了好多次了，还寻了不少东西赏给柳娘子。想来淮王妃只身入我大梁，怕也是寂寞的，难得见着个年纪差不多身份也差不多的朋友。如此想来，八公主……”
梁帝闻言不由得也失落了起来，“景宁嫁入南楚，转眼也半年了，竟然无半分音讯……跟着去的人倒是写过书信回来，可是景宁自个……半句话也无。宠爱了她十几年，一朝把她嫁去南楚，怕是恨死朕了。”
“八公主无信，怕也不是坏事，说明她在南楚过得不错，并无写信回来诉苦的必要。”静贵妃安慰道，“陛下您看，淮王妃娘娘也是只身入我大梁，小两口不照样是恩爱非常。”
“但愿如此吧。”梁帝想起很久之前边境传回的书信。
八公主不舍我大梁，亲自从行宫步行至边境入楚，三叩方去，多有留恋。
靖王送八公主入楚，至边境，久候至晚，不见车队方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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