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同人】【蔺靖】琅琊记名簿 52
第五十二章
誉王府。
永姈早前又从言后那儿得了言后吩咐静妃做的玩偶，此时正抱着玩偶在院中乐呵呵地圈圈跑着。
七八个下人一脸紧张地跟着，怕她摔了。
誉王妃坐在廊下，一脸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侍女在一边烹茶，“娘娘，瞧咱们郡主多可人呀。”
“姈儿别哭闹就好。”誉王妃道，“她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对了殿下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侍女犹豫了一下，“秦娘子来了。”
誉王妃顿了顿，“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今儿是大年初三呢，我也好给秦娘子年礼，这都是礼数。”
“殿下单独见秦娘子。”侍女给誉王妃奉茶，“娘娘，这个秦娘子和殿下倒是怪得很，您都……”
“放肆。”誉王妃低声呵斥了一句，“主子的事儿，岂容你这个奴婢置喙。”
侍女忙请罪，“娘娘，这也是为了您呀，您也不是善妒之人，秦娘子一直不明不白的，白白让您担一个不能容人的名声。”
“秦娘子为殿下尽心尽力，哪里是我们这些短见的后院妇人懂的。”誉王妃有些烦躁，“你退下吧。”
侍女没走出几步，便听得永姈嚎啕起来。
除了永姈的乳母去抱了她，余下一众下人立时便跪了一院子，颤抖不已。
“一屋子的人，连个孩子都哄不好！”闻讯赶来的誉王一脚踹翻了一个离他最近的下人，从誉王妃怀里接过永姈，“宝贝儿，怎么了？什么事儿不高兴了？还是想要什么东西？父亲都给你好不好？”
永姈只是哭。
誉王心疼不已，下人又说既没有摔着，也没有要什么玩意儿，却突然就哭了起来，“还不是你们这些蠢货伺候不好！”
给永姈擦眼泪的乳母突然惊呼了一声。
永姈的双手手心，还有脖子，都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子。
不远处的廊下，秦般弱冷眼看着。
身后的跟着的侍女低声道：“姐姐，誉王一直把郡主当成眼珠子，您这样……”
“不抓着他最痛的地方踩一脚，他哪里会全力反击。”秦般弱冷笑，“除夕夜本可直接杀了列战英……断靖王的臂膀，不怕他不出手。如今却不咸不淡地弄个案子出来，哪里能逼靖王出手？”
侍女不敢接话，秦般弱近日来不止是日渐消瘦憔悴，也越发地偏执起来。
苏宅。
因着萧景琰又急匆匆地来了，夏冬聂锋等人又得中断了诊治，躲了起来。
萧景琰抬脚进来就见到蔺晨在逗梅长苏的那个小侍卫，又想起这几日焦头烂额，却没有见着蔺晨人影，“先生可真悠闲。”
飞流虽然心智不全，却不知道为何极会看人底细，当下便蹿到萧景琰身后躲起来，对着蔺晨做鬼脸。
“殿下可是为列将军的事情而来？”梅长苏请萧景琰入座，“如今才大年初五，还不急。”
“我之前已经照先生所说，入宫找了母亲一趟，刻意让人知晓我与母亲口角。可是接下来我该如何？先生是不是应该有个准话？战英已经在京兆尹府的牢房里呆了五天了。”
梅长苏安抚他，“列将军是殿下的人，高升不是没有眼色的人，不会为难列将军的。”
“这几日蔡荃还频频求见我，我一直找借口不见他。”萧景琰道，“他是不是……”
“真不关蔡大人的事情，”梅长苏道，“蔡大人只是查到了点东西，但是觉得自己无法解决，想求殿下帮助。”
萧景琰哪里还有心情管蔡荃，高升当然没有胆子为难列战英，可是旁的人未必不会，若是敌手下决心要断萧景琰的臂膀，有的是法子让列战英死在牢里，“我是怕战英呆久了，救也不必救了。”
“殿下莫急，”梅长苏依旧是不慌不忙道，“他们想断殿下臂膀，苏某作为殿下的谋士，自然会让他们付出代价，这些事情……”
梅长苏话没有说完，便见到萧景琰猛地站了起来，面有怒色，几乎是怒视着梅长苏，愤怒在萧景琰的脸上翻滚了几遍，终究又被萧景琰压了下去。
萧景琰道了声抱歉，疾步走了。
梅长苏怔住了。
蔺晨拉过小飞流，在他身上蹭了蹭自己爪子上的果汁，“你别跟他拐着弯子说话，特别是他着急的时候。”
“我说错了？”
“没有。”蔺晨摇头，“你说的都对，但是，你的发小做事情，什么时候管过对不对了？长苏，我劝你一句，这次就算了，先帮他把列战英弄出来，以后再算计誉王。”
梅长苏恍然，旋而又黯淡了神色，“景琰一贯如此，我忘了……”
不是忘了，是他变了，变成了如今的模样，翻弄着阴诡风云，他的挚友兄弟，却一如往昔，容不得至亲之人被算计，谁也不行。列战英受些委屈或者皮肉之苦自然无碍于性命——哪怕是真的要了列战英的性命，列战英也不会说二话，可是萧景琰无法容忍这样的利用。
“誉王就要发难了，”这是梅长苏打探来的消息，誉王已经见了秦般弱，也见了刑部中自己的人，“蔡大人也早就坐不住了，就看誉王是舍了自己的内弟也要断景琰臂膀，还是怎么着吧。杀几个地痞流氓的罪名，可比不过蔡大人的这一桶火药。”
萧景琰这几日的心情都写在脸上，整个靖王府里没有人敢触他的眉头，服侍的下人也是远远地躲着。
所以庭生都到了门前叩头请见了，萧景琰才发现，“赶紧进来，别这么拘礼。”
“殿下。”庭生由着萧景琰左右打量，“我想出趟门。还有二郎三郎也想一块儿出门。”
二郎三郎便是之前和庭生一块儿被赦免的下奴，庭生见萧景琰面有犹豫之色，忙道：“我们几个从出生就呆在掖幽庭里，从来也没有见过外面过年是什么样子的，听别的亲兵说，过年的街道特别热闹……”
萧景琰心一软，“想去就去吧，不过今年国孝，街上比不得往年热闹，也没有歌舞杂戏。你们几个出去逛逛，早些回来。去找管家拿些银子，喜欢什么就买。”
庭生谢了恩之后就欢天喜地地走了。
梁帝正盘算着去静妃那儿泡个药浴，顺便吃些静妃做的点心，用个晚膳，之后就歇在芷萝宫——就见高湛火烧屁股一样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陛下！陛下……”
“喊什么！朕还能喘气呢！”梁帝瞪了高湛一眼。
高湛磕头不止，“陛下快去看看吧，皇后娘娘在芷萝宫里生了大气了，要责罚静妃娘娘呢……”
这句话可了不得了，梁帝脸一沉，皇后最看重正宫的脸面尊严，往些年和越氏斗得再狠，也不屑于当着面就让越氏难堪，顶多冷言讽刺几句。
梁帝匆匆往芷萝宫去，才到宫门口，就听见殿内传来几案翻到，瓷器碎裂的声音，言后严厉高声地斥责着——
“事到如今，你还有何狡辩！好狠毒的心肠！毒妇！你不怕有报应吗！”
“陛下驾到——”
高湛尖声通报着，正殿内的人跪了一地，梁帝大步而入。
殿内一片狼藉。
言后，静妃，连誉王和誉王妃都在，乳母在一旁抱着昏睡的永姈。
“怎么了？这年还没有过完呢，就闹什么？”梁帝伸手想拉静妃起来，被言后喝了一声，“陛下！”
“说！”梁帝不耐烦，坐去正座上，宫女膝行上前扶好了木几。
抬头却见誉王夫妇俱是一脸悲愤，誉王妃早就哭红了眼睛，连誉王都满面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
“陛下做主。”誉王妃又哭了起来，“儿媳嫁给殿下，十多年了，就这么个眼珠子，若是我们做错了什么，就惩罚妾吧，我的姈儿还这么小……”
高湛把永姈从乳母怀里抱了来，永姈服了安神药，昏睡着，可是双手和脖子都缠了厚厚的纱布，脸上还能见到几处红疹子。
“怎么回事！”梁帝大怒，“这是怎么回事！”
誉王磕头不止，“父皇，原本一切都好好的，谁知道今日上午，永姈突然就起了这些红疹，儿臣生怕是瘟疫又起，找了半个太医院的太医来府里诊治，谁知道却是中毒！毒药就在永姈的玩偶里，永姈平日里玩偶不离手，时时搂着，是以……”
他转头指着静妃破口大骂，根本来不及顾及梁帝还在跟前，“静妃娘娘，您好狠毒的心肠！我何曾害过你？母后何曾害过你？就算有恩怨，何苦要害我的孩子！”
“放肆！”梁帝呵斥了一声，却见誉王不似作假，往日里的神采和眼底里的精明全都没有了，剩下的全是歇斯底里，誉王多年未曾如此失态过了。
“父皇！永姈这么小，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磨！她从上午哭到了现在，父皇，儿臣这个为人父的有何用？有何用处！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孩子受这样的折磨！”誉王几乎是指着静妃的鼻子歇斯底里地痛骂着，誉王妃死死地拉着誉王的衣摆，哭得不能自已。
静妃俯首在地上，“陛下，妾没有做过，妾绝对不会害郡主的……”
梁帝环视着殿里的每个人。
言后把永姈抱来了自己的怀里，也泪如雨下，“不是你，还有谁？那个玩偶就是你做的，姈儿抱着玩偶的手都成了这个样子了，还有贴着玩偶的脸颊和脖子……替她收着玩偶的嬷嬷，身上也起了疹子！静妃，你怎么这么狠毒？你冲本宫来，冲誉王来，你何苦要害姈儿……”
静妃叩首不止，“娘娘明鉴，妾没有做过，真的没有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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