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同人】【蔺靖】琅琊记名簿 49
我会慢慢把错了的改回来的……
黎纲大人对不起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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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你不想活了趁早告诉我，我给你下点药。”蔺晨咬牙切齿地给昏昏沉沉地躺在榻上的梅长苏诊脉，“景琰差点哭死过去就算了，你干嘛呢？你干嘛呢？”
蔺晨气急败坏是有原因的。
太皇太后殡天，她是梁帝的祖母，梁帝按制应守孝一年，但是皇帝不可能整整一年啥也不干，遂以日代月，但是梁帝为了表示孝心，仍定了自己亲自守孝二十七日，朝事暂停直到来年正月十五。萧景琰从太皇太后走了之后，整个人都处在崩溃的边缘，每日入宫守灵，去得最早走得最晚，加上之前之后复杂的礼仪和来去来回的时间，也不知道每日沾床的时辰够不够两个。
蔺晨劝不动他。数九隆冬的时节里，萧景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憔悴下去，但是到底是武人体魄，还熬得住。
一转眼，又听黎纲来报，梅长苏也病倒了。
“宗主坚持为太皇太后守孝……这些日子……”
蔺晨呸了一声，“早死早超生！”
飞流一个杯子就砸了过去。
梅长苏过了好几日才清醒过来，见是两个没见过的女子来拉帘子倒水，“你们是……”
“她叫琵琶，我叫琴娘。”稍矮些的女子答道，“蔺大人叫我们来的。”
梅长苏一脸狐疑，开始怀疑她们是不是人。
黎纲从外面端了新的火盆进来，“国孝半年，民间也禁乐舞，螺市街关门了。这两位娘子是玉楼春的乐伎，蔺公子让我们收留她们一段时间。”
梅长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变着法放人来盯着他了。
哦，不，这不是人。
靖王府内。
赵妃隔着帘子，问在客座上坐着的蔺晨，“先生这是……”
“这个是红玉，你家殿下见过的，这个是金子，名儿不好听，您看着改；这个是银子，您也看着改；还有这个是铜娘。这几个娘子是我开的玉楼春里的舞姬，您知道，国孝，不能开门了，她们也没有地方去，娘娘把她们留下来当丫鬟使唤，给她们口饭吃。”
“这……”赵妃有些犹豫，“如今是孝期，我想殿下应该不会……”
她以为是蔺晨给萧景琰送的人。
“没有没有，娘娘别多想。这是真的丫鬟，真的。”蔺晨一脸诚恳，“您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权当收留她们段时日。”
赵妃便把人留下了，让自己的乳母嬷嬷把人带下去教规矩，“举手之劳，先生不必言谢。还请先生多劝劝殿下，纵使伤心，也要保重自己。”
“殿下会熬过来的。”
十三先生领着宫羽来的时候，梅长苏已经能起身看书了。
宫羽看见两个不认识的年轻的侍女的时候神色一暗，十三先生没发现她的变化，“少主人可好些了？”
“没什么大事了。”梅长苏道，“妙音坊如今得关门半年，你们可找好新的落脚的地方了？”
“我还住在那儿。”十三先生道，“只是停业，住人还是可以的。宫羽得换个地方住，仰慕她的人各式人等太多，如今要半年听不到她演奏，虽说国孝时期不能乐舞，但是也有人偷摸在府里享乐的，怕有人来纠缠她。还有其他的乐伎也是。”
“这是自然，不然她们扎堆还住在那儿，也容易被人说不顾国孝，仍在闭门享乐。”梅长苏道，“我给豫津递封信，劳烦他照看宫羽。”
“宗主，”宫羽突然说道，“不用劳烦言公子……我能自己照顾自己。”
“你这不是说笑么。”十三先生道，“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哪有自己住的道理，到时候不知道多少是非。言公子自有别庄和下人安置你，你也领着其他的姑娘一块儿住那儿去。”
“……宗主，宫羽可以留下来伺候您。”宫羽说道，“我就留在您这儿做侍女，这也不是不合适。”
“这哪里合适了。”梅长苏无奈，“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江左盟的人？名满京城的宫羽大家，住来一个谋士的府里，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宫羽委屈地咬着下唇。
萧景琰今日从宫中守灵归来又已经是深夜了。
早有侍女备好了火盆在书房门口等着，萧景琰才进去，便上来替他更衣，并传话下去，男仆也抬着热水上来了。
热气在内室里氤氲着。
萧景琰闭着眼睛泡在水里，侍女替他揉着太阳穴，“殿下，赵妃娘娘吩咐了厨房给您备着些清粥和清淡的点心，您待会用一些再歇息吧。”
萧景琰沉默了许久，才道：“点心不必了，传些粥上来便好。”
端上来的清粥，萧景琰也没有吃下多少，便让人端下去了。
“你也出去吧。”萧景琰对侍女道，“火盆也端出去，闷得慌，你守廊下吧。”
“是。”
下人来收拾了屋子和寝榻，放下了帘子，在远处的屋角留了几盏灯，就出去了。
“你躲什么呢。”萧景琰躺着榻上。
蔺晨慢悠悠地晃了出来，“这几日也不知和你说什么，索性也懒得出来。”
“赵妃那儿的几个新侍女，是你放过来的，出了什么事了？”
“就是几个丫鬟。”蔺晨坐去萧景琰的身边，“你好好睡吧，明天还得早起。”
“睡不着。”萧景琰望着帷帐顶，“你别瞒我，说实话。那几个可不是丫鬟，不都是你玉楼春里的么，你那儿有真的人？”
“好吧。你自己也知道，如果不是太皇太后突然殡天，接下来的局势已经很明显了。你已经节制巡防营，领兵部事，封亲王已经近在眼前了。柳氏女要嫁于你，又是一门显贵外戚——我还听说，你父皇还私下里允诺了你母妃，要给她升位份。”
“到了这个份上，你觉得誉王还能被糊弄，不能了。”蔺晨摇头，“现在是你伤心得半死不活，长苏也病得半死不活，谁知道誉王能干出什么来？他那个谋士秦般弱的底细我还没摸清楚呢……”
萧景琰突然翻身坐起来，“好端端的，苏先生病了？”
蔺晨差点咬了舌头，“他……一直在生病啊，他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和你一样，不喜欢让人守夜，着凉了，所以……”
“不让人守夜的不是先生你么。”萧景琰重新躺了回去，“誉王……哼。”
“先生当真不知秦般弱的底细么。”萧景琰不看蔺晨，拉过锦被蒙住了头，声音闷闷地传来，“先生不是已经知道我当年做了什么了么？”
蔺晨拽开萧景琰的被子，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你啊……我觉得你怎么就是个凡人呢，你就是倔牛怪。”蔺晨摸着他脸，这些日子瘦了不少，手感也不好了，“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插手朝事，但是你的事，我当然不会袖手旁观。秦般弱……我知道她的底细，不过我觉得你未必知道。她是个不错的谋士，可惜啊，是个凡人，天资有限……之所以还留着她，不过是时机未到，再不能斩草除根之时，先留着她这条狐狸尾巴，才好抓着。”
萧景琰长叹一声。
“先生还不肯说实话。”
“你也没有说实话。”蔺晨摇头，“景琰，你我异界，很多事情的看法根本不可能相同。你要明白，失去的不会再有了，不管是时间还是人。你纵然是有无数的抱负，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呢？”
“一手炮制赤焰冤案的是璇玑公主，你早就查到了，对不对。”蔺晨继续道，不曾停顿，“璇玑为滑族中人一朝报仇，却在赤焰案之后三四年内就死了，这个没有道理，是不是？”
“你大婚后请命巡防北境，你父皇看着你就心烦，直接打发你走了。”蔺晨捏着萧景琰的肩膀，“你去了梅岭，对不对，你花了很长的时间，辗转北境各地，并且通过一些生灵的帮助……”
萧景琰抓紧了蔺晨的手腕，“别说了。我说罢。”
“我找到了一处山中的隐城，”萧景琰的脸上漫上愤恨的冷笑，“全是滑族人——那是璇玑的窝点，在大梁、大渝以及北燕三国的交界处，然后我屠城了。”
“我亲手杀了璇玑，找到了他们皇族迁来的宗庙，我毁坟鞭尸，一把火烧了……”
萧景琰笑了，笑声中带着深沉的悲哀，“是的，我就是泄愤。我眼看着谢玉青云直上，我眼看着夏江备受圣恩，我眼看着太子册立，誉王崛起——”
“我眼看着……”
“傻瓜。”蔺晨摸摸他的脑袋，“真是傻瓜。”
“别怕啊。”蔺晨拍他，“我罩着你。”
萧景琰哭笑不得。
“秦般弱是璇玑的徒弟，可惜，学艺不精。璇玑当年凭一人之力，在掖幽庭隐忍偷生，组织起庞大的情报网和力量——到了秦般弱手里，却不及当年十之一二，且长苏谋划已久，如今已经不足为虑了。”
萧景琰笑笑。
蔺晨也不知道自己的话萧景琰能信多少，“你得保重你自己，不然大业未成，主君没了，长苏估计得立刻气死——变成厉鬼缠着你也不一定。”
二十七日守灵期后，穆王府上表，小王爷穆青奏请去给太皇太后守陵。
梁帝考虑许久，并未准许。穆青被召入宫面圣，说是已与长姐飞鸽传信，长姐得知太皇太后去世，伤心不已，又因远在云南，只能命令幼弟代为尽孝心。
“陛下，这都是我姐姐的意思。”穆青回道，“左右我在京中也没有什么正经事儿办，府里的事情也是长史代办，我去给太奶奶守陵，也算尽孝心了。”
“你这孩子……”梁帝叹气，“这不妥当，你已经是袭爵的王爷了，藩务也要渐渐接手了。这样吧，你给你霓凰传信吧，朕许她回京，让她去守陵吧。”
“谢陛下隆恩。”
穆青往外走的时候碰见了被召见的萧景琰，“靖王殿下。”
“小王爷。”萧景琰拱手。
穆青神秘兮兮地靠过来，“殿下，您猜陛下见我为了什么事儿？”
“霓凰要来京城了？”萧景琰看他一眼，“小王爷还这么开心？霓凰一来，你的日子可不能像之前那么快活了。”
穆青扫兴地撇撇嘴，“太奶奶才走，如今是国孝，我也没有这么不孝，就去快活——不过殿下您哪儿知道我姐要来了？”
“你没事上书要去守陵，不是打这个主意？”宫人来催萧景琰，萧景琰便抬脚要走，“你怎么不怕霓凰这个时候来了，孝期一过，你得成为我的小舅子？”
穆青大惊失色。
穆王府的魏长史一脸莫名其妙，“小王爷，您这是什么表情，靖王殿下不好么？”
“你知道个屁！”
“但是我知道靖王殿下逗您呢，参选妃子的世家贵女的画册早就递上去了，应该已经定了，就等孝期过后下旨，跟我们郡主没什么关系，除非您把郡主的画册也递上去。”
“赶紧把府里的画师都轰出去。把我姐的画册都藏起来。”
梁帝是单独召见萧景琰的。
“坐过来些。”梁帝歪在榻上，萧景琰闻言有些诧异，但还是听话地坐去了一旁的高榻旁的脚踏上，矮了梁帝一截。
“仔细看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梁帝声音低缓，“看起来也没有精神。”
“太奶奶生前如此疼爱儿臣，儿臣只是想尽些孝心。”萧景琰回道，“让父皇忧心了。”
“你啊……”梁帝叹着气，却无下文。
他伸手拍了拍萧景琰的肩膀。
“这么固执，做什么呢？三十多岁的人了……”梁帝慢慢地拍着他，“也该长些心眼，有时候别这么执拗，让自己也好过些。明年正月十五开朝，你也该加亲王衔了。柳澄之前提过，他的孙女儿一心仰慕你，什么位份也不要。但柳氏女做你的侧妃也不合适，等孝期过了，就定下来，做你的正妃吧。”
“谢父皇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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