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同人】【蔺靖】琅琊记名簿 46
第四十六章
红袖招内。
侍女小心翼翼地问秦般弱，“姐姐，您今日是否要备车去……”
“去什么去！”秦般弱推翻了整个木几。
侍女低首，“姐姐息怒。”
“看看，多好的计谋。”秦般弱怒极反笑，“背着我？联合那个梅长苏，竟然背着我……”
“姐姐息怒，誉王短视，只想着扳倒太子。”侍女道，“原本我们的计谋是天衣无缝的。”
秦般弱额上青筋暴起，“查清楚了吗？”
“赵侧妃确实并不知道我们的人的真实身份，她就是觉得琉璃不对劲。我们也没有想到，明明靖王一向更喜欢李妃，但是这个赵妃一点反应都没有，根本挑拨不动，反而暴露了。”侍女暗暗咬牙，“赵二公子发现事情不对之后，直接就求到了言公子那儿。”
“言豫津……”秦般弱重新坐下，紧紧地攥着一个杯子，“是否是言侯授意？”
“姐姐，言侯毕竟是言后的……”
“你知道什么？”秦般弱恨极了，“言侯对言后或许还会有兄妹之情，但是他没有理由会支持誉王。这些年他一直远避朝事，是我小看他了。”
“姐姐，如今事态已经明了了。”侍女道，“真正斩断我们暗桩的，不是靖王。赵二公子只是求到了言豫津那儿，言豫津派侯府侍卫连夜出京通知靖王。这两个人无兵无卒，可是靖王府马上就多了许多江湖人士保护。”
“梅长苏……”秦般弱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个名字，“我原本想先除掉靖王，可是如今看来……”
“太子刚刚被废，誉王对梅长苏正十分信任，姐姐，如今不是除掉他的好时机。靖王已经回京了，不愁找不到时机对他下手。”
秦般弱遣退了侍女。
她自己放下了内室里所有的帘子，吹灭了灯火。一叠符纸被她从暗格中拿了出来，袖剑滑落在手中，她吸了一口气。
划破了手臂。
鲜血浸透了符纸，她忍着疼痛，从暗格中拿出桃木剑，蘸着自己的鲜血在屋子中间画出了巨大的阵法。
她擦亮了一个火折子，点燃了符纸。
灰烬满室飞舞。
她脸色苍白地坐在地上。
阵法的中央慢慢出现了一个沧桑至极，满脸褶皱，近似于怪物的老妇人。
正是厉鬼璇玑。
璇玑坐在阵法中央，血光伴随着火光映着她可怖的脸庞，“般弱，你是凡俗之人，这法子非到不得已的时候，不要乱用，不然你的寿数也所剩无几了。”
“师父。”秦般弱磕头，璇玑比上次她见到时候又苍老衰败了一些，“徒弟无能，又被梅长苏坏了事。原本想……”
“这不怪你。”璇玑长叹一声，这些日子以来，她疲于奔命，只为了保住滑族的最后的宗庙之地，可她几乎被琅琊阁的神灵赶到了绝路上，“靖王有琅琊阁保护，而且……他身有异术。”
“他……应该还是凡人吧。”
“他自然是凡人。”璇玑拄着拐杖，“般弱，再多的事情，我也帮不了你了。我得先保住我们滑族的宗庙之地，但是，擒贼先擒王，打击一个人，必须打击他的弱点——”
“我已经查明了，林殊没有死。”璇玑眼中闪过嘲讽之色，“般弱，你必须除掉萧景琰，梅长苏就是林殊，他一直扶持萧景琰的原因就是这个——我滑族和萧景琰不共戴天。当年就是他拼死毁了我们的宗庙，将我们的人屠戮殆尽，逼得我们重新花费了数年时间才找到了如今的新的栖身之所。他必须死，我要拿他的血来祭祀我们的亡灵——”
秦般弱克制不住浑身的颤抖，“梅长苏就是林殊？他是如何活过来的？那萧景琰……当年我们族人的惨祸，是萧景琰造成的，他如何……”
“萧景琰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他若得到大位，谁也逃不过。”璇玑道，“我已经成为厉鬼，永世不得安宁，你也想要这样么？我们多少人都成为了厉鬼？生生世世在这世间游荡，再无归处？”
“弟子领命。”
靖王府书房内。
蔺晨飘飘然穿墙进来的时候，发现萧景琰已经躺在榻上了。
“才一更天，你就困了？”蔺晨见萧景琰已经洗漱收拾好，发髻都散开了，“怎么了？”
萧景琰用手背捂着眼睛。
“灯太亮了。”
蔺晨把灯都吹熄了，侍女在门外问了一句，“殿下可是要安歇了？”
“在廊下守着就好，不必进来。”
“是。”
蔺晨盘腿坐在床榻边上的脚榻上，“都要入冬了，怎么叫人家小娘子在屋子外面守夜？”
萧景琰没有移开手，“她冷可以去拿火盆和棉被——先生是不是有点大爱无疆了。”
“你为什么不快活？”
“或许我应该快活？”萧景琰翻身坐了起来，“我当然快活，我快活得不得了，萧景宣被废了，他马上就要带着家眷去封地，无旨再不得入京——他付出了代价，然后呢？”
他重新躺下了，“你知道吗，我在武英殿内指控他，我看着他绝望的神情——可是我不痛快，一点儿也不痛快。”
“我只要想到，祁王兄活不过来了，王嫂也活不过来了，永妡也活不过来了，谁都活不过来了。我就一点儿也不快活。”萧景琰声音开始凝滞起来，“是不是这个世界上，只有老糊涂了的太奶奶，才敢说出他们的名字？是不是？”
蔺晨沉默着。
“你知道么？我母亲身份低微，父皇醉酒之后临幸了她一次就扔在了一边，她受尽旁人的嘲讽欺凌。生下了我之后，还是宸妃娘娘求了皇上，才有了嫔位。我一生下来，就被抱在宸妃娘娘跟前养育，宸妃娘娘一直保护着母亲，保护着我——我也叫了宸妃娘娘十九年的母妃。”萧景琰终于控制不住泪水了，“可是他们都活不过来了，连被提起都不许。”
“我总是不敢去向太奶奶请安，我怕她认出我来，我怕她问我，我为什么不快活——我明明笑着，可是她知道我不快活，我怕她问我，怎么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小殊呢？我大哥呢？”
“我怎么回答？”
蔺晨一只手捏着萧景琰的手腕，“你可以不快活，你不快活的时候，就没有必要强颜欢笑。”
“我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
“会有那么一日的。”蔺晨劝慰他，“一定会有那么一日的。”
他想把灯亮起，被萧景琰制止了。萧景琰倒进他的怀里，“我似乎越来越懦弱了。”
“或许是件好事，有了牵挂的东西或者人，才会懦弱——总是无所畏惧也不是什么好事，你又短命又倒霉，还是胆小些好。”
十一月初一，萧景琰入宫请安。
正好碰上誉王带着王妃和永姈也进宫了，誉王满面春风，萧景宣被废，他了了一桩多年的夙愿，前途一片光明，“景琰啊，怎么自己一个人来的？”
萧景琰不冷不热的，“皇兄说笑了，我的侧妃身份品级低微，非传召不得入宫。”
“哪有什么人在意。”誉王笑道，“来，姈儿，见过你七叔。”
永姈见到萧景琰的次数屈指可数，扭过头不肯看他。
萧景琰一笑置之。
芷萝宫内。
静妃照旧是把儿子当孙子喂，从点心到鸡汤到药膳都吃了个遍之后，才让萧景琰随她进内室说话。
“走南境一趟，怎么瘦了这么多。”静妃摸摸儿子的脸颊，“这衣服好像不太合身。”
“李妃给我新做的，路程奔波，是以消瘦了些，不太合身了。”萧景琰和静妃对坐着，“这次行事突然，没有给母亲添麻烦吧？”
所谓的宁王的锦囊，实则是静妃接到消息后，在事发的当日，紧急从惠妃那儿得来了宁王的私章和信件笔迹，传出去给了梅长苏，他连夜写的谢玉和太子勾结，利用巫蛊之术谋害萧景琰的内情，指控谢玉谋害内监和萧景琰，全是太子授意，因为太子对萧景琰几次查案都查到他头上不满。其中还夹杂着种种秘辛——宁王自然是查不到的，不过梅长苏印上了宁王的私印，做成是宁王不敢拿主意，所以由宁王妃私下给了赵妃保管。
“为了我儿，什么事都不是难事，况且这次的事情指派给了淮王督办，惠妃姐姐高兴还来不及呢。”静妃笑道，很快又严肃了起来，“问你件事，你和你那个蔺先生是怎么回事？”
萧景琰差点把茶杯摔了，转而恶狠狠地瞪了自己肩膀上的叶娘一眼，“你们的嘴巴漏得真快。”
“你瞪谁呢。”静妃拍了他一下，“你还有理了？瞒着母亲。”
叶娘扁着嘴显形出来，“又不止我一个说的。”
静妃递给叶娘一枚自己手上的宝石戒指，叶娘欢天喜地地收了起来，“这是好事呀，景琰和蔺大人在一起多快活。”
萧景琰于是知道自己的母亲肯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搞清楚了，有些讪讪的，“母亲……我……”
“蔺大人很好的。”叶娘在木几上蹦跶着，“真的很好的，而且他活得比景琰长哦，我们都活得比景琰长，静娘娘不用怕，肯定是景琰先死的。”
静妃哭笑不得。
“你们人不是最怕自己在乎的人比自己先死吗？”叶娘不知道静妃笑什么，“这个很好笑么？”
“不太好笑。”静妃摇摇头，有些失落，“是呀，我就不能一直陪着景琰呢。”
“母亲……”
阿蓝自己在桌上画了个阵法，一屁股坐中间，也显形出来，“静娘娘，景琰昨天晚上还跟蔺大人哭呢。哭得好伤心呢。”
静妃看向萧景琰。
萧景琰沉默了一下，“儿子想起些以前的事情。”
静妃叹气。
“你们娘儿俩在说什么？”
梁帝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静妃忙领着萧景琰出去跪拜迎接。
靖王府演武场。
戚猛拿着根棍子，戳了一下铁笼子里关着的怪兽。
怪兽一声嘶吼。
“哦呦呦。”戚猛蹦开一些，“还这么猛呢？小心我放出来再打你一顿。”
列战英对于戚猛这种行为表示了根本性的鄙视，“既然抓住了，怎么不就地处理，带回来干嘛？你要养着？”
“殿下进宫请安去了，等殿下回来让殿下也看看稀奇，之后再杀不迟。”戚猛笑道，“我说你怎么还在这儿？我怎么好像听说李娘娘今儿请她表妹来做客了？”
列战英恼羞成怒地踢了戚猛一脚，转身就跑了。
蔺晨不知道在哪儿闪了出来，站在离笼子一步远的地方，看了又看。
戚猛乍看见蔺晨，还吓了一跳，“哟，蔺先生，怎么了？您知道这是什么怪兽。”
蔺晨脸色越来越沉，“戚将军，这个怪兽能不能交给我处理？”
“那您得等殿下回来看过稀奇之后再杀它。”
“它……它是个不祥的野兽，我得带走去做个法，不然可能会害到殿下。”
戚猛一惊，“那先生赶紧做法，赶紧弄走，千万不能让它祸害殿下。”
蔺晨打开折扇又收了起来，“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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