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同人】【蔺靖】琅琊记名簿 32
明天不更。
给考试提前攒人品，所以提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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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苏宅。
梅长苏久久地看着院里的梅树，沉默不语。
六月盛夏里，梅树郁郁葱葱。
蔺晨盘腿坐在廊下，“他放不下，我也没有办法。”
“你应该拒绝的。”梅长苏低声道，“何必徒添他的痛苦。”
“他日夜想着你是怎么样惨死的，也不见痛苦会少一分。”蔺晨道，“我还是坚持你应该告诉他。”
“告诉？”梅长苏惨然一笑，“如何告诉？曾经和他策马的少年，如今是他最看不起的阴诡谋士？原先和他打赌谁先立军功的少帅，如今盛夏天里也穿着夹层的衣服？”
“你知道吗，当初他在私炮房炸毁的街道上质问我，是不是我给誉王出的主意，我差点就忍不住了。”
一阵微风拂过梅林。
“你看见他眼里的鄙弃和愤怒了么？”
“那你告诉他，你是林殊，一切就了了，他不用这么难过，你也不必如此痛苦。”蔺晨叹气，“何苦呢，一个个的。”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不是林殊。”梅长苏看着自己的双手，“同样，他也不会顾忌我，只当我是部下，甚至连亲信都不算……这样最好，不是么？”
“我数数啊，”蔺晨敲着地板，“你这样子劳心劳力，估计也没有几年可活了，你是打算到死都不告诉他，还是等事成之后告诉他？不管哪一样吧，你死了，两眼一翻就过去了，你让萧景琰怎么办？”
“他会好好地活下去，他一直都会好好地活下去。这个世界上，没有东西可以打倒他。”
“你不能因为一个人不会死，就去捅他一刀，然后说没关系吧？”蔺晨转着手里的折扇，“你们啊……好好活着不好么？”
飞流从外面飞了进来，见了蔺晨掉头又跑了，扔下个食盒，摔得一声巨响。
“这孩子……”梅长苏摇摇头，捡起食盒，不觉又叹了声气，“你不该把那本书给景琰的。”
“什么书？我给他的书多了去了。”蔺晨一时间还没有想起来。
“我的那本。”梅长苏把七零八落的食盒组合好，这是个宫廷里的食盒，静妃送出来给萧景琰的，“静姨已经认出我来了。”
蔺晨大惊，“你们什么时候打过照面了？她告诉萧景琰……不对，她应该什么都没有说……”
“不用打照面，”梅长苏苦笑，“那本书里有个地名，和我母亲的闺名一样，我为了避讳，注释的时候会减去笔画……景琰并不知道我母亲的闺名。皇室公主出嫁后只称封号，小辈们是不会知道她的闺名的……可是静姨知道……“
“他早就怀疑过你了。一个人的痕迹，是抹不掉的。”蔺晨又是一声叹息，“他还偷偷问了许多小妖怪小神灵，可惜，都信誓旦旦地替你掩护呢。我现在觉得，我帮你未必是对的。”
“你一定得帮我。”
芷萝宫内。
萧景琰一边吃一边看着静妃指挥菖蒲姑姑装食盒，“母亲，这也太多了。”
一地的食盒。
“路途遥远，又不比以前你一人来去方便，多带些，左右有随从的仆役伺候你。”静妃说道，“这些都是耐放的点心，让下人注意些，别受了潮气就行了。”
菖蒲姑姑细心地将每一个点心都用油纸包好了，“除了吃食，娘娘还给殿下准备了许多东西，待会儿先传话回府去，让人来拿吧。”
“景宁出嫁要带的东西都能摆几十里地了，我就不带这么多人手和东西了。”萧景琰接过侍女递来的一碗汤喝着，“带了两个侍女，和几个粗仆役。”
“路上伺候你的人？”
“这倒不是，”萧景琰摇头，“一路上这么难走，带那些娇滴滴的女子做什么，那两个侍女是蔺先生的人，说是侍女，实则是会功夫的，做景宁的贴身侍卫，不起眼。仆役也是军队里退下来的人，我的几匹马和带的东西需要人管。我自己就不必什么人伺候了。”
萧景琰看了一圈食盒，“母亲怎么都不做榛子酥了？”
静妃愣了一下，“你这孩子，什么时候也开始挑食了。”
“想起来好久没吃到。”萧景琰也不是很放在心上，“想起了就问了一句罢了。”
“太难剥了，做上一食盒太麻烦了。时间急，我赶着给你做多些别的呢。你将就些吃别的吧。”静妃搪塞他。
萧景琰没在意。
菖蒲看了静妃一眼，想说殿下要是想吃的话，可以让宫人剥，不必静妃亲自动手，想了想，又咽下去了。
“照顾你的人还是带上吧，洗漱更衣饮食起居，总要人伺候的。”静妃转移话题，“贴身衣物东西也要人收着，你是送亲，不是出征，一路上的仪仗和礼仪都不能废，你自己弄不来。”
“战英跟着呢。”
菖蒲又想说列将军可是级别最高的参郎将，怎么当个下人使唤，然而母子俩都习以为常，她又咽下去了。
六月初十。
正乾殿前大典。大梁八公主萧景宁先叩天地，再叩故土家园，最后叩别梁帝梁后。
华服的长长裙摆拖曳在台阶之上，萧景宁独自一人，一步一步地前行。
她最后一次回首。
隔得太远了，太远了，她看不见父皇母后的神色，只见得到他们并立在大殿中央，如以前无数次典礼时候一样。
礼乐声声，响遏行云。
她终于走到了宫城门口，她马上就要脱离这个牢笼了。
然后进入另一个牢笼。
誉王搀着她，她踩着一个奴仆弓着的背上了马车。
数步之外，萧景琰翻身上马，挥剑为令。
盛大的车队出发了。
驿馆保成宫内。
宇文念听见了外面响起了巨大的乐舞声，看向一旁归置东西的乳母，“嬷嬷，你听，大梁公主出行了。”
“前日起从宫城到南城门的大道两旁就开始肃清闲杂人等啦。”嬷嬷一件件地叠着宇文念的贴身衣物，“这次送亲正使是靖王。”
“倒是一直没有见到他。”宇文念说道。
嬷嬷随口说道：“今日也不好见，路边肯定挤满了百姓，公主不要去和那些人挤着，免得冲撞了公主。”
“都是去看公主出嫁的稀奇的？”宇文念笑道，“梁帝就一个公主，不像我们大楚，那一年没有几个公主郡主出嫁的，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
“大多是去看靖王的。”嬷嬷说道，“奴婢也是听驿馆里的仆役说起的。靖王正妃去了好几年了，还未续弦呢，有的是世家小姐仰慕他。这些年也战功赫赫，连个亲王的名位也没有捞着。去年开始境遇也好转了些，接连办了几件政事，没有出错，看梁帝的打算，是想留他在京城了。”
“仰慕他？”宇文念对靖王办了什么差事并不感兴趣，“他不是……”
“听厨房里的厨娘说，靖王如果不是当年卷入了一场逆案之中，如今也不是做不得七珠亲王。他十五岁就入禁军行走，十七岁开府，十九岁东海领兵，前途本来一片光明……可惜了，这些年的功勋也没有换来什么东西。守南境的是穆氏，靖王这些年奔波在北境和东海边境之间，打过许多胜仗，有‘战神’之称呢。”
“是这样啊。”宇文念不自觉地摸着手腕上的一串珍珠手链，这是淮王托人送给她的，“暄哥之前怎么把人说成那个样子。”
“靖王这样的人啊，”嬷嬷是从小带大宇文念的，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说好听点呢，是武人耿直，说难听点儿，是死脑筋。淮王殿下和我们陵王殿下是一样人，这样的人才会疼爱公主。闲散王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梁帝多大年纪了？一朝风云变幻，总与淮王殿下无关。靖王殿下就算风华无双……”
宇文念猛地看向乳母，“嬷嬷你说他什么？风华？他不是……”
“梁帝八个儿子，他是最英气的一个……”嬷嬷奇怪地看着宇文念，“公主不知道么？靖王殿下比晟王殿下年轻时还要好看呢。每次出征，路边挤满了送行的人群，连世家小姐都不顾身份不怕冲撞地要去见他一眼呢。今日靖王送亲，沿途酒家临窗的席位，十日前就定没了。”
宇文念怔了一下，恢复了淡淡的神情，“嬷嬷，我要写信给淑妃娘娘。”
南楚淑妃是陵王的生母。
“陵王殿下应该还没有回到皇城呢。”嬷嬷有些疑惑。
“暄哥一路上可没有干什么好事，我要告状。”
“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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