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涛cka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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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同人】【蔺靖】琅琊记名簿 29

第二十九章


萧景琰回京已经是一月之后了。

一月之间,谢玉从一品军侯落为阶下囚,期间种种秘辛,到底压下去了。对外只称谢玉勾结天泉山庄江湖人士谋杀内监,藐视君上,意图不轨。

谢玉入狱后仍欲攀咬,声称靖王与巫蛊之事有关,言之凿凿。梁帝举棋不定,一贯温和静妃却大怒,非要梁帝查个清楚。

“我儿无端被冤枉也就罢了,陛下仔细想想,景琰从不信鬼神,缘何因为过年时候一场大病,便对巫蛊之术害人之说笃信不疑?领命查瘟疫疫情时也说什么怕是巫蛊作祟的胡话?陛下若不给景琰一个清白,信了这谢玉的攀咬,不妨把妾先杀了,让妾死在我儿的前头!”

于是悬镜司夏冬亲查靖王府邸,在两位侧妃的眼皮子底下果然在花园中翻出了数个巫蛊之术的人偶,看样子埋了半年以上。

可是人偶上是靖王的生辰八字。

大年夜里靖王无故中毒的事情反倒有了解释,赵妃和李妃哭得不能自已,声称当时靖王病情不明,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偏偏是个江湖道士烧了什么符纸才能解救,殿下从不信鬼神,谁想到被这个奸人用巫蛊之术害了。

由此,巫蛊之案与内监被杀案统统都归去了谢玉的头上,加上私自调动巡防营意图杀人灭口的罪名,已经是罪无可恕。

三司会审,选了与此事毫无牵连的宁王做主审。

莅阳长公主带着谢弼移居旧时的长公主府,日日吃斋念经,为惨死的女儿和未出世的外孙超度。

谢弼亲眼看着家中巨变,亲生的兄长原来竟是南楚质子的儿子,姐姐又因变故早产,一夜之间一尸两命,无数重压皆只能由自己一肩担下,百般苦楚中竟也没有倒下。

宇文暄带着萧景睿回了南楚,他要回去准备迎娶萧景宁的事宜,而宇文念却留在了金陵城中。

梁帝下旨,封萧景宁为九锡双国公主,六皇子淮王则加五珠冠,并敕建新府邸一座。

南楚正使陵王宇文暄则递交楚帝国书,加封宇文念为大楚荣辉娴玳公主。大楚国制,唯有皇后嫡出公主才能赐四字封号并以“荣”字冠之。宇文暄离京后,宇文念仍留居金陵城内专门接待外国使臣的驿馆保成宫中,一应仆役,均被宇文暄留下了,而出嫁时候的一应嫁妆陪嫁,早就和南楚使团一同运进了京城里,只待梁帝旨意,便可成婚。

萧景琰入城进宫路上要路过莅阳长公主府,他骑在马上,愿意望了一眼,却看一顶朱紫帷帐的软轿停在公主府的门口,一个身穿暗红华服的女子站在紧闭的玄色大门前。

便是宇文念了。

萧景琰策马而去。

宇文念听得身后马蹄声极为有力,回首望时,只见到萧景琰的背影,一身盔甲,风尘仆仆。



萧景琰面圣的时候誉王也在侧,满面春风。

他知道自己这位誉王兄最近是顺风顺水,自太子因私炮房一案被软禁之后,朝事上再无人掣肘誉王。早前瘟疫闹了两月,炮火都被萧景琰挡了去,他又因为梅长苏的计策得了梁帝好大一番夸奖赏赐。誉王又自认在梁楚联姻一事上也有所得益,谢玉也如期倒台,太子已如丧家之犬,不成气候,因此脸上渐渐地也比往常更有些骄傲之色。

可是他却忘了,这些日子以来,他得到的无非是梁帝空口的夸奖,曾经稳稳握在手里的吏部和刑部尚书接连倒台,庆国公更是早已成为历史,一直想拉拢的萧景琰,也不曾卖给他什么面子,明面上替他挡了怒火,实际上,从去年侵地案起,到为疫情鞠躬尽瘁地奔波,靖王在朝中清流与中立派之间的名声,早已超过了任何一位皇子。

上马能战的战神,也渐渐地展露出了并不逊色于别人的政治才能。

“景琰也辛苦,”誉王笑道,“如今京中两桩喜事,父皇您看,不如顺道也赏了景琰恩典,他府里没个女主人主事,再有之前胡乱被攀咬的事情发生,府里的女眷除了哭也顶不了什么事。”

梁帝看不出什么表情,淡淡地道:“哦,你又是怎么想的?”

誉王得意过头,侃侃而谈,“终身大事自有父母做主,不过儿臣到有举荐,儿臣王妃的母家堂妹去年及笄,婚事还未定下来……”

梁帝却不置可否,反而问萧景琰,“一身风尘就进宫了,也不曾回府里稍事歇息?”

“西山军营一直是儿臣督防,是做惯了的事情,不觉得辛苦。儿臣是武人,随便惯了,一时不察自己并未收拾好,请父皇恕罪。”

梁帝十分和颜悦色,“既然都进宫了,索性就去你母亲那儿歇息会儿,一月多未见你,你母亲也想念你。”

“谢父皇恩典。”

“对了,”梁帝仿佛才想起来,问道,“太子软禁在圭甲宫里,多久了?”

萧景琰不接话,誉王心急,一口便报了十分准确的数字。

“私炮房一案,景琰查得也不错,”梁帝夸赞道,“当初是谁协查来着。”

萧景琰报出了一串名字,末了,看了誉王一眼,似乎拿不准应不应该说,有些犹豫,“儿臣从前不在京中,一应政事,都不好上手,自去年接手侵地案以来,也领命办了几次差事,期间誉王兄对儿臣指点颇多。”

确实指点颇多,恨不得亲手教萧景琰如何去踩东宫罢了。

梁帝心里一清二楚。萧景琰自知因为誉王要斗东宫的缘故,他处理起不熟悉的政事也顺畅了许多,然而他也不傻,这番话说与不说,都会得罪人,既然都要得罪人,不如就说了算了。

萧景琰倒是从来不怕得罪人。

誉王倒也满意萧景琰的反应,正欲接话,梁帝却突然话风一转,“眼看着景宁要出嫁,南楚公主也要嫁进来,礼部也有得忙活了。”

原来的礼部尚书因为年前李郎中当堂参奏和后来的朝堂辩礼事件,早已失了圣心,前不久又被誉王翻出来他的儿子参与私贩军马,已经被撤职查办了。

功劳自然又是誉王的,尽管数年前萧景琰就上本参过。

“礼部无主事之人,也是棘手。”梁帝仿佛在沉思,誉王想举荐自己的人,又觉得此时开口太过刻意,今日梁帝屡屡不接他的话头,并不是个好征兆。

“上次嚷嚷着要撞死在大殿之上的,是你那侧妃的父亲李郎中吧,”梁帝看了萧景琰一眼,萧景琰有些尴尬,梁帝却继续道,“如此节制守礼之人,也堪任礼部尚书。”

话音一落,誉王和萧景琰俱是一愣。

梁帝自以为是施恩,等着萧景琰谢恩,等了半晌,却只见萧景琰脸上的表情从吃惊变成吃了个苍蝇,脸上的肌肉抽了几抽,神情微妙,到底没有说出谢恩的话来。

梁帝虽有不悦,但是这也证实了萧景琰确实没有结党也没有倒向誉王的打算,看萧景琰也越发地顺眼起来,于是便问道,“那是你侧妃的父亲,你如何是这个表情?”

萧景琰现在像是吃了一车的苍蝇,不知如何答话。

誉王倒是干笑一声,“李郎中还是郎中的时候,就敢当殿痛骂景琰,当了尚书……哪日景琰要是没有守礼,又给他喜欢的妾侍过个生日,这李尚书是要撞大殿的柱子,还是要撞靖王府的门槛?”



萧景琰回到府里的时候,书房里已经等了一群的小妖怪。

蔺晨抱着手臂看着他。

萧景琰关上门,“你们怎么了?”

不妨一脚踏进了阵法里,土地神让他别动,“前儿在地里埋了你的人偶,给你去去晦气。”

“不是说没用的吗?”萧景琰进去了出不来,眼睁睁地看着叶娘挥着一条长长的叶子带子,绕着他飞来飞去,“我不信这些。”

“法事是要做的,你父皇要看的嘛。”蔺晨施施然道,“明日就在你府里摆个道场。不过他们说,虽然你不信吧,但是把你的名字给埋在土里,怕你这个凡人消受不了,所以也先给你去去晦气。”

“你这孩子。”土地神唠唠叨叨地画着阵法,“从年头倒霉到年尾,唉,按说也没有什么神灵妖怪害你,除了那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厉鬼。你说不定是天生就这么倒霉哦。”

“能不能快点啊,“萧景琰无奈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我有事情要去找苏先生商量。”

“长苏正替你忽悠誉王呢。”蔺晨道,“你出宫比他晚,他已经在苏宅了。”

“今日父皇不知道为何对誉王一直很敷衍。”萧景琰道,“原本礼部应该是誉王的囊中之物,今日突然升了李妃的父亲,从四品郎中一口气升为一品大员。等明旨下来,又不知道有多少风波。”

“礼部并不是个肥差,”蔺晨说道,“不过如今誉王两手空空,迟早得回过味来。”

“我又不怕他。”萧景琰冷笑了半声。

“明儿的道场摆大一些。”蔺晨拖过坐榻坐下,“你道你父皇为何突然对誉王冷淡了么?”

“无非是太子被软禁,近期誉王太过顺风顺水,将东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父皇一直是这个性子,说什么制衡之道,其实是谁也不信。”

“江左盟人前几日逮住了几个骗吃骗喝的和尚道士,送给京兆府尹处理,昨日应该也报上去。”蔺晨给自己倒茶,“本来这种事情是不会上达天听的,这些骗子被京兆府收拾一顿关几天就放出去了,但是,夏冬大人知道了。”

悬镜司暗地里仍在查瘟疫一事,誉王举荐来的和尚道士同做法事的法子,有用的地方,是梁帝看不见的。事情了了,总会有人起疑,悬镜司一查,梅长苏想送什么破绽,就送什么破绽。

蔺晨查到瘟疫的源头,起于禁军一处营房背后的水井。几百年前的瘟疫早已经销声匿迹,是滑族怨灵重新聚集起来,唤醒了闽越之地沉睡已久的怨灵,才画阵,驱使出此毒物来,投于水井中,由是弥漫开去。

而毒物因为已被怨灵做法,并无可解。害于幼童,实则因为幼童早殇,易成怨灵。

滑族厉鬼要驱使这些世间的怨灵赶赴他们的宗庙之地,集聚怨恨戾气,以供养那培育厉鬼之地,由是促成一年修为可抵十余年。

不过蔺晨并未将厉鬼实则就是璇玑的真相告诉萧景琰,只告诉他瘟疫之事和他上次被害一事是同一厉鬼所做。

蔺晨找到源头之后,画阵做法清洁了源头,同时召集金陵地界的生灵共同加持阵法,将所有早逝幼童的魂魄尽皆散去,至于梅长苏举荐给誉王的法子,凡世间的和尚道士也做法事,也确有其用处,能帮助驱散幼童亡魂,而且短时间内修为较浅的厉鬼无法靠近金陵,但是染了瘟疫的孩子是无法救了。

天道有常,滑族厉鬼改天道,蔺晨能挽救,却不能倒流时光。

“你猜夏冬大人信不信什么和尚道士能救人?”蔺晨一笑,“这几个骗吃骗喝的道士和尚,当初也参与了金陵全城的法事,夏大人就审了半个时辰,昨夜已经连夜报给你父皇了。”

“怪不得。”萧景琰终于可以动弹了,刚坐下,叶娘就飞来一杯酒水,萧景琰凌空一接,“什么酒?”

“柏叶酒。”叶娘道,“这么说,景琰那个誉王兄如今还不知道自己被阴了一把?”

“悬镜司查案,誉王也无法插手。”萧景琰将酒一饮而尽,“虽然对他也造不成什么实际的伤害,不过父皇心里估计就得嘀咕了。”

誉王举荐来一个旁人看来毫无用处的法子,得了一大堆夸赞赏赐,实在是太过投机取巧,这下反倒显得之前以卵击石、四处奔波的萧景琰才是做实事的。

几个皇子,同在大疫期间,一个四处奔波劳碌不堪,还被屡屡斥责;一个龟缩在圭甲宫内,一声不吭,但是还能抽出空来将誉王手中的吏部尚书和刑部尚书一起拉下马来;一个着急忙慌将妻女送走,然后回过手来,一边打压东宫,一边又在疫情最严重的时候献来一个好似有用的法子,一举得了圣心。

如今一切事情了了,梁帝回过头来寻思,可不就觉得不对劲了么。

“巫蛊之案已经归去了谢玉的头上。”蔺晨挥挥扇子,“不过你父皇多少得怀疑誉王是知情不报,以此来谋取利益了。你府里的道场摆得越大,从前有多不信鬼神的你如今装得越信,皇帝陛下心里可就有得琢磨了。”

次日,靖王府内果然摆起了巨大的道场。

萧景琰还给言侯下了帖子,言侯替他请来了所有由言府供养着的法师道士,一起到了靖王府里。

言侯称萧景琰不懂这些道场的规矩,还亲自教他如何供奉神灵。

道场虽大,不过萧景琰对外称府里要超度两位早逝的侄儿,加上先王妃逝世五年,过年期间不好祭祀,所以延至今日。

这么大动静到底传去了宫里。

梁帝正在养居殿内歇息,听了高湛的传话,许久不语。

“巫蛊之事,一直不明不白,就像把剑悬在朕的头上,”梁帝掩卷,轻轻敲着桌面,“朕记得,景琰可是什么鬼神都不敬的。他也在战场边关这么多年了……”

“之前靖王殿下大病了一场,太医们没合计出个什么来,倒是他的侧妃用了旁人举荐来的道士,一张符纸下去,人就醒了。”高湛徐徐道来,“静妃娘娘身边的菖蒲和小宫女还说过呢,靖王殿下就是再不信,抵不住赵妃娘娘信啊,这几次道场,说不准也是为了赵妃娘娘的意思呢。”

“谁举荐的道士?”

“听说是誉王妃娘娘举荐给赵妃娘娘的,赵妃娘娘原先也不信鬼神,奈何太医都让赵妃娘娘准备靖王殿下后事了,赵妃娘娘不甘心,于是就试一试。”高湛道,“誉王妃娘娘真是仁心。”

“一个女人家,能认识什么道士?从前也没有听过誉王府女眷去道观打醮。”梁帝神色不明,“怕是誉王给了景琰个人情吧,我说呢,景琰这个性子,居然还能替誉王说好话来。”

三日后,内廷里传出三道明旨。

一是大梁与大楚联姻之事,梁楚已互通国书,定于六月二十,大梁六皇子淮王迎娶大楚公主宇文念。

二是封萧景琰为送亲正使,送大梁公主萧景宁入楚,于六月初十启程。

第三道旨意谁也想不到,梁帝的旨意直接抵达圭甲宫,赦太子,称太子思过之期已满,准其重回东宫,一应政事权力,均如被责罚之前,又封太子为淮王和大楚公主大婚的主婚正使。

萧景琰在书房里要砸东西,私炮房一案,数百人命,罪魁祸首无一受到惩罚。

被蔺晨拦住了,萧景琰扔一个他接一个,最终画了个阵,萧景琰什么都扔不出去。

“你又不是第一次见这种事情了。”蔺晨劝他。

萧景琰眼眶都红了,“当然不是第一次了。他们夺人性命,诬陷忠良!何曾付出过什么代价……我日日见到他们,华服高马,锦衣玉食,活得比谁都好!我还要虚与委蛇……”

蔺晨用折扇点住了萧景琰的穴位,不让他动弹,“你冷静一些。”

阿蓝神叨叨地跟着土地神出来了,“要不我们去烧个符纸,让誉王和太子都死掉哦?”

萧景琰巴不得他们全都死绝,但是又清晰地知道这样并无用处,结果越想越气。

土地神直接把阿蓝扔了出去。

誉王在府里砸东西可没有人敢拦。

秦般弱相劝,反被誉王一顿痛骂。最终秦般弱去王妃那儿把永姈郡主抱了来,誉王才稍稍止住了怒火。

他成婚十余年,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

“父亲怎么不高兴了?”永姈还抱着一个玩偶,“父亲您看,今天我有一个新的玩偶。”

“宝贝儿,”誉王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抱起女儿,“以后姈儿想要多少玩偶,就有多少玩偶,父亲把全天下的玩偶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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