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涛ckann

想嫁三爷会资深会员

【琅琊榜同人】【蔺靖】琅琊记名簿 28

第二十八章

西山军营。

萧景琰去马厩看了看,自己的爱马正在被侍从精心地喂着草料,身上干干净净,已经被刷洗过了。

已经是二更时分,巡逻的士兵换了班,各处的士兵营房也渐渐熄去了灯火。

又见列战英拖着戚猛过来了,戚猛如今已经又升了几级,已经是校尉了,“殿下,”列战英让照顾萧景琰的坐骑的几个侍从退了下去,“他们不会做这些,让戚猛来。”

戚猛显然不是很乐意做个弼马温,“战英,殿下也没有说什么,你还替个马急起来了。”

萧景琰笑了一声,“罢了,不过是匹畜生,不敢劳烦戚大人。”

戚猛火烧屁股一样地冲去打水拿刷子。

回头见列战英脸色有些奇怪,萧景琰问他怎么了。

“……殿下,您别跟蔺先生一样阴阳怪气地开玩笑。”

“……”

萧景琰回到自己住的营房,寝榻已经被收拾好了,带来的行李也收拾得整整齐齐,一看就是列战英的功劳,转眼又见他端了水来——

“放下吧,”萧景琰制止道,“你也不是我的下人,不必总做这些下人才做的事情。”

列战英硬是端着水盆不肯走。

萧景琰自己也犟,但是很罕见地这么多年唯一犟不过的就是这幅样子的列战英,只能妥协,让他伺候洗脚。

“过了六月生日你就二十五了。”萧景琰道,“想过成家的事情么?”

列战英摇头,“殿下大业未成。”

“这跟我夺嫡也没有什么关系,男子成年,成家立业,本就是常情。琬娘去了几年,要是父皇哪日想起来了,一道旨意下来,我一样是要续弦的。戚猛去年也娶亲了,你们俩也是同一年到我麾下的,照说他父母仍在,自有父母做主,你……”

“殿下,”列战英似乎有些不高兴,“我还不想娶亲。”

萧景琰只当他害羞,“矫情什么。之前李妃和我说了,她母家的表妹明年及笄,她表妹的父亲才升了户部从五品主事。你如今是我身边级别最高的参郎将,以后也并非做不到一方大将,她配你的话,出身是低了些,你若是不愿意她做正室,纳为侧室也行。正室我们再选……”

列战英恼羞成怒地跑了,萧景琰目瞪口呆。

刚当了弼马温的戚猛更目瞪口呆,红着眼睛冲过的列战英对着他就怒吼——

“你好好的没事娶什么亲啊!”

“你二十五了还是处男你很骄傲啊!”

侍从来报列将军和戚校尉因为谁是处男而打起来的时候,萧景琰还在看公文,他还很认真地想了想,认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十分显而易见,不理。



四月十九日夜,南楚陵王殿下相邀誉王、淮王于玉楼春赏乐舞。

玉楼春闭门谢客,只待这几位贵客。

宇文念其实并不是很想去看看淮王是个什么样子,既然宇文暄已经替她决定了,她也没有什么意见。无论是淮王妃还是靖王妃,都不过是个大梁贵妇罢了。

她自幼拜于大楚高手岳秀泽门下,习得一手遏云剑法,在大楚皇族不领兵不习武只好乐舞享乐的风气之中早已是个另类,因为师从江湖人的原因,宇文念身上颇有些江湖人的豁达。

“我话都放出去了。”宇文暄绕着宇文念叨叨,“好生打扮打扮,就坐在帘子后面看看。再说了,玉楼春的歌舞美酒可是螺市街最好的。”

“明日就要去哥哥的生日宴了。”宇文念仍有些忐忑,“我心里没底。”

“明日誉王殿下估计会插一脚,”宇文暄胸有成竹,似乎在宇文念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谋划好了全盘事情,“去嘛去嘛,就当是看看未来的夫婿了。”

誉王和淮王进了包间,见东侧隔间的竹帘子和影纱帐已经放了下来,便知道这位南楚郡主果然是来了。

淮王接了誉王的帖子,惠妃又在后宫之中被言后耳提面命,母子俩都知道这个南楚郡主必定要嫁给淮王无疑了,惠妃也不敢问为何是看上了淮王而不是靖王,只能让儿子好生表现,千万别惹了那个据说能和萧景睿过上百余招的郡主。

宇文念一身华服,仍旧蒙着面纱,在帘子后面端坐着。

正厅内几人互相见过,说了几句套话,红玉姑娘亲自来摆酒斟茶,乐伎舞姬也上来了,一时间美酒美人,轻歌曼舞,交相辉映。

侍女轻轻掀开一点儿竹帘,宇文念隔着影纱看了一眼和陵王喝得正欢的淮王。

淮王的相貌其实随惠妃多一些,惠妃年轻时候也是个娇俏的美人,是以淮王比起身边雍容的誉王来,多了些阴柔之气。

宇文念示意侍女放下帘子。

“他倒有些像我们大楚的人。”宇文念对身边的侍女说道,“我看誉王倒更有贵气,雍容得很。”

侍女以为宇文念看不上淮王,“誉王已经有正妃了,虽说大梁太子如今被责罚软禁,但是以后大位也未必就是誉王的了,郡主您……”

“我当然不为人妾侍。”宇文念道,“淮王也还算不错,比起誉王来,眉眼间少了些算计,看着顺眼。他和暄哥倒是一路人。我在大楚若是挑个皇族嫁了,左不过也和淮王差不多。”

誉王自然是满腹算计,是以百花酒虽极好,也没有多喝几杯。陵王和淮王却一见如故,数杯黄汤下肚,齐齐把宇文念忘到了九霄云外,开始品酒品舞品美人。

还不到半个时辰,两人就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我就说,淮王殿下是人中龙凤嘛。”陵王打着酒嗝,“这番见解果然独到。金陵风华,百里繁盛,不过我们大楚皇城也不差,楚人巫舞,不知淮王殿下可曾见过?”

淮王酒量不太好,此时满脸通红,服侍的歌伎来倒酒,他还顺手摸了人家的脸一把,“可惜我没有什么眼福,你知道,我就是个闲散王爷。巫舞这种东西,可不好随便在金陵提。我,我那个七弟,对,就是景琰,前阵子还查瘟疫的事情,和我父皇说可能有巫蛊作祟,被我父皇一通痛骂……他就那性子,成日里喜欢以卵击石,人倒不错。”

誉王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淮王一个激灵,顿时有些讪讪的,才想起来宇文念好像还在帘子后边,连忙把搂着歌伎的手收回来。

陵王自己也搂着个舞女呢,估计也喝多了,“念念?念念你也出来一下,见过誉王殿下和淮王殿下。”

宇文念白眼都要翻到后脑勺了,扶着侍女的手从帘子后出来,盈盈行礼:“娴玳见过誉王,淮王殿下。”

虽然隔着一层面纱,只能看见宇文念的眉眼,然而宇文念身形窈窕,眉眼精致,声音如鹂,就这么草草看了一眼,淮王半边身子都酥倒了。

忙起身回了一礼,“郡主多礼了。”

誉王和陵王相视一笑,觉得这事定了十成十,各取所需,各有所得。

三更过后,淮王才摇摇摆摆地上了王府的车辇,慢悠悠往府里去了。

誉王和陵王并肩站在玉楼春的门口,方才明明喝得七倒八歪的陵王此刻却无一丝酒意,面上仍旧是吊儿郎当的轻佻笑容,“誉王殿下,明夜之事,有劳了。”

“陵王殿下哪里的话,景宁也是我嫡亲的妹妹,以后陵王殿下也算本王的妹夫了,举手之劳而已。”

陵王却一笑,“你们俩都不是从皇后娘娘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吧?”

誉王笑容一滞,怒意却不显,“母后自然是所有皇子皇女的母亲。”

宇文念也从玉楼春内出来了,她摘去了面纱,“暄哥,我们走吧。”

誉王看着宇文念那张的精致的脸庞,尽管并非第一次见她,却仍旧暗暗赞叹。

她很美丽,可是也很像一个人。



四月二十日夜。

西山军营。

萧景琰已经习惯蔺晨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身边,不过还是提了一句,“先生大可光明正大地进来,不然哪日被战英撞见,我说不清楚。”

蔺晨故意歪曲他的意思,“有何说不清楚的?我未成亲你未续弦。”

萧景琰不接他的玩笑话,“我以为先生今日应该在金陵城中看戏才对。”

“演戏的人那么多,看戏的人只有我一个,好生无趣,”蔺晨在一旁的坐榻上盘腿坐下,往萧景琰那边蹭了蹭,靠近一些,“同父的妹妹千里寻兄,孤女要报血海深仇,麒麟才子要卖誉王人情,悬镜司掌镜使要查案,啧啧,戏太多了,看不过来。”

“什么东西?”萧景琰知道后面两桩事情,前面的却不知道,“天泉山庄在江湖上的仇人要寻仇也正常,谁妹妹?”

“长苏怎么谋划我倒是没有问。”蔺晨几乎是半躺下来,用手撑着脑袋,懒懒散散的样子,“不过我打听的消息是,你躲开的那个宇文念,是萧景睿的亲妹妹。”

萧景琰瞬间瞪圆了眼睛,脑海中电光石火一般闪过许多人的名字和关系,最终定格在莅阳长公主那张始终无悲无喜的冷淡面容之上。

“当年莅阳姑母确实突然就下嫁给了彼时还是低阶军职的谢玉……”那时候萧景琰已经六七岁了,是以还有些印象,“这……”

“绿帽子嘛,这也没有什么。”蔺晨挥挥扇子,“宇文念就是那个南楚质子,晟王后来生的小女儿。这个晟王确实痴情,从大梁回去之后,近十年未婚,而后才立了王妃,生了这个宇文念,也只有这个小女儿。他从小就让这个女儿拜了大楚高手岳秀泽为师,千娇百宠的。你道这个郡主为何联姻?”

蔺晨也没打算让萧景琰接话,“晟王病重,时日无多了,就记挂着你莅阳姑母和那个大儿子。宇文念孝顺,便说由她嫁来大梁联姻,一定带回兄长,见晟王一面。并且以后在金陵城中为他人妇,可替晟王照料莅阳长公主,必定待长公主如亲生母亲。”

萧景琰听后许久不语。

后道:“竟有如此之人,如此之事。”

“人啊,有时候就是这么犟。”蔺晨也不知道在说谁,“一辈子就那么点时间,转寰不过来,便死不瞑目。见了一面又如何,安慰自己么?可是错过的究竟是错过了,几十年的光景,过去就过去了,同样生了世子和谢娘子,他也有王妃妾侍,有了小女儿,本来各自安好,偏偏死前想起来一辈子就爱过这么个人,不甘心。长公主也早就认命了,如今再冒出来个宇文念提醒她往事……”

“南楚晟王的王妃……”

“还在呢,活得好好的。不过因为唯一的小女儿一口答应了要来大梁联姻,一哭二闹三上吊,已经病得半死不活了,可是夫君和女儿都不松口,也是个可怜人。宇文念宇文念,这个名字起的,念的是谁,放不下的又是谁呢。”

萧景琰又沉默了。

“敢问先生,”萧景琰突然直视着蔺晨,“先生并非凡人吧。”

蔺晨一个咯噔,想打着哈哈敷衍过去,萧景琰却转开了视线,“先生若有苦衷,不说也无事。我只是猜的。加上先生所能,实在非是异术可以解释。而且先生对友谊情爱的看法,实在太过豁达,不似寻常人。”

“那靖王殿下觉得,寻常人应该是何等看法?”

“无非三种,自私自利,阴狠如誉王者,不过是薄情寡义,毫无良心可言;二则如南楚晟王与娴玳郡主者,长情不忘,明知前方百千路都不好走,仍要一去不回头;三则是大多数人,一辈子对你们来说太短,对我们来说,已经很长了,十年的岁月已经可以抚平所有的痕迹,何况一生乎?如先生所说,所有的不甘怨恨愧悔,迟早就要被时间带走了。不过我觉得,就算所有的东西都模糊了,总有那么些东西,在你回首望时,或在你弥留之时,仍旧清晰如昨。”

“所以人啊,最怕遗憾,也最怕故人入梦来,问起往事,你却无言以对。”

萧景琰盯着几案上的灯火,目光空空,似乎穿过那么一星半点的光线,看到了无尽深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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