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涛ckann

想嫁三爷会资深会员

【琅琊榜同人】【蔺靖】琅琊记名簿 12

第十二章

泡过了药浴之后的梁帝精神了些许,躺去了寝殿内的榻上。

静嫔跪在榻上替梁帝按摩着肩颈后背,“陛下是太操劳了。也该多顾顾自己的身体才是。”

“你说话一贯让人贴心。”梁帝趴在药枕之上,嗅着清淡的药草香气,“也懂得伺候。”

静嫔一笑,“妾本就是医女,不过些许微末伎俩,让陛下见笑了。”

菖蒲姑姑领着小侍女们端来了点心和刚炖好的茯苓鸡汤,行了礼,“陛下请用。”

待到吃饱喝足,梁帝才让服侍的人都退下,仍旧仰面倒在榻上,静嫔刚欲继续捶腿,梁帝却挥了挥手,“罢了,你坐近些朕。”

“陛下。”静嫔挪去下首的脚榻上跪坐着,“有何吩咐?”

梁帝长出声气,“还是你这儿舒服。皇后老端着个架子,这些年除了誉王,连景宁都不太管束了,见了朕连句体贴的话都没有。越贵妃……不见也罢了,为了她那儿子,成日里也矫情得很。惠妃淑妃都跟个木头似的……”

静嫔笑道:“几位姐姐端庄自持,但陛下后宫也不缺可心的妹妹们。”

梁帝也笑,“这话你倒是敢说。罢了,那些个年轻的美人啊,撒娇做嗲,年纪都能做我孙女了,也无甚意趣。对了,今日朝堂那场戏,你怕是也知道了?”

静嫔倒是以袖半遮着脸,眉眼都笑弯了。

“你怎么这个反应?”梁帝不解,“那老东西当着群臣的面可没有给你亲儿子台阶下。”

“李大人向来如此,”静嫔道,“妾身在后宫,虽不知道前朝人事,但是也听景琰说过几句。”

“哦?景琰说的?”

“前些日子,”静嫔缓缓道来,“他的侧妃李氏——也就是李大人的亲女儿,二十五岁的生辰。景琰常常不在京城,难得今年空闲些,便给李氏过个生辰。原本也只是打算府中办个小宴罢了,结果阴错阳差,穆小王爷听闻景琰新得了个大弓,十分想试试——景琰也没有特意请谁,也没有声张,只是请了李大人和李公子来。谁知道穆小王爷和几位世家公子亲厚,一合计,刚巧就在李妃生辰那日来了。客人都来了,也不能为了给侧妃过生日就把人轰出去……”

“是这样。”梁帝失笑,“那老顽固今日在朝堂之事为了这事,险些要血溅三尺了。”

“上次景琰入宫来还抱怨,那日被小王爷和两位公子缠着比了一日的武,李大人在他后院里训了一日的女儿。”静嫔道,“虽说景琰脸面上是过不去,但是妾觉得,李大人实在也不能说是错的。”

“怎么,你是怎么想的?”梁帝眼神凌厉了一些,“你莫非也觉得朕宠妾灭妻了?”

“谁敢如此说陛下。”静嫔忙道,“皇后娘娘一向宽厚,对妾等人也从无苛刻之举。景琰每次入宫请安,娘娘也体贴他难得见到母亲,从不让景琰先去正阳宫叩头请安。只是妾想着,娘娘宽厚,是娘娘的事,妾等实在不能因为娘娘宽厚就废了礼数。皇后娘娘终究是景琰的嫡母。按礼,‘母亲’这声称呼,他是不能用来叫妾的,不过陛下和娘娘宽厚,不加苛责罢了。”

“有什么称呼不得的。”梁帝叹气,“你自己的儿子……景琰的正妃去了有几年了?”

“马上就五年了。”静嫔道。

“这么长时间了?你倒是不吭声。”梁帝瞥了她一眼,“还是府里有中意的人,也就没想着续弦?”

“陛下说笑了,”静嫔道,“续弦之事,当有陛下和皇后娘娘定夺。至于景琰的妾侍,景琰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我这个做母亲的,何苦去插手他府里的事情,左右不过是他自己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梁帝叹气,“你懂事……景琰这些年,奔波在外也辛苦了。战场上终究刀枪无眼,你也想念儿子,以后,能不派景琰出去,就不派了吧,好好在京中待着。”

梁帝终究是老了,老得不愿意再去计较往事了。

誉王和太子两相争斗,宁王和淮王碌碌无为,九皇子太小不懂事,看来看去,竟是这个曾经最忤逆他的儿子最顺眼起来。

他老了,朝堂上的,后宫中的争斗还无休无止。而静嫔这对母子,却是直来直往,无一点隐瞒。曾经的忤逆在今日看来,也比那些争宠的脸可亲起来。

“该去,还得去,”静嫔道,“景琰十五岁就去禁军中行走了,他是军旅之人,卫国是责任。”

梁帝闭眼欲小憩会儿,却听见外面吵嚷起来。

八公主萧景宁不顾侍女的拦阻,一溜烟地往殿里冲。

“静娘娘!”萧景宁兴冲冲地扑进来,“父皇~”她敷衍地行了个福礼,就坐在了榻上。

梁帝生了一堆儿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娇宠得很,也不恼怒,笑呵呵地把萧景宁拉到怀里,“越来越不像话了,一点儿礼数也没有,都是该找婆家的人了。”

“不要。”萧景宁摇头,脸色有一丝不自然,“父皇就知道急着把我嫁出去。”

“好好好,不急,不急。”梁帝笑道,“怎么想起来到这儿来了?”

“还以为琰哥来了呢。”萧景宁撇撇嘴,“本来和母后一块儿逗着鹦鹉呢,五哥一进来就把我哄了出去,我跑半道上才想起今天不是琰哥进宫请安的日子。”

萧景宁的生母是个嫔,出身不算低,奈何生了萧景宁没多久就去世了。梁帝把萧景宁放在言后名下教养着,言后见梁帝宠爱这个女儿,平时也甚少约束,十分娇宠。是以萧景宁在宫城之中几乎就成了一霸。

“公主别失望。”静嫔叫了菖蒲进来,菖蒲会意,去开了柜子,取出一个小木盒,“景琰已经把东西放我这儿了,托我转交公主。”

萧景宁一把收进了怀里,“谢谢静娘娘。”

“景琰给你什么宝贝东西?”梁帝好奇,“说起来,今年靖王府递进来的礼单倒是和往年不同,颇为用心。”

萧景宁打开了,里面是个木头做的小人,其中暗含机关,摁下之后,小人便会连翻几个跟头,做工十分精巧。

“去年琰哥走了一趟南境,给我带了一个,结果被个不长眼的宫人砸了,琰哥说再给我一个,让我不要生气。”萧景宁声音脆生生的,娇俏而又不知世事的小女儿家,“哪里像五哥,懂不懂就说要给我买一车这个买一车那个,也没见他真买,恨不得扔钱给我就打发我了,哼。”

“景琰倒是肯搭理你,”梁帝失笑,“你几个哥哥都你差了十几岁,看你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



五日之后,朝堂辩礼。一众儒生争得不可开交。

当正乾殿的殿门徐徐打开,一代鸿儒周玄清老先生被穆青搀扶着走进来的时候,萧景琰便知道,梅长苏的谋划,又一次成功了。

或者是,表面上,誉王又一次赢了。

散朝之后萧景琰本想去问问穆青怎么就能请得动周老先生,却得知穆青和霓凰姐弟俩一块儿送老先生出城去了。

再见到霓凰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

金陵冬日总有雨丝,阴沉沉,冰惨惨的。

霓凰一声不吭地就冲进了靖王府,萧景琰正在虎影堂与众参将议事,而霓凰一头扎了进来——十七岁就披着缟素上阵杀敌的铁血女将,第一次在无关的外人之前红了眼眶。

“景琰,去演武场。”霓凰几乎哽咽了。

众人面面相觑,列战英先反应过来,领着众将退下了。

两人面对面,隔着一丈的距离。

萧景琰并非没有和霓凰比武过,不过彼时霓凰仍是无忧无虑的少女,如今却已是名震天下的琅琊榜前十唯一的女高手。

十余年的光阴,一息之间统统化进了两人的剑影里。

霓凰带着杀气的,但是杀气不是冲着萧景琰的,仿佛她只是想找个撒气的方式,她十分执着地招招使着杀招,又招招留有余地。

两人都用剑,霓凰的是女子软剑,萧景琰的是战场的铸铁剑,剑剑相接,强硬的碰撞激发出刺耳的金属声响。

两人难分难舍。

最后一招,霓凰一剑挑飞了萧景琰的铁剑。软剑贴着萧景琰的脸划过。

霓凰站在原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演武场只有两人,再无他人。

萧景琰扶着霓凰的肩膀,霓凰终于丢掉了剑。她用双手捂住了脸,一会儿之后,双肩就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十余年前,一个人绝望地站在贴了封条,满是血腥之气的祁王府门口的萧景琰,也曾这样哭过。

霓凰至始至终都未曾哭出声响,尽管她几乎要哭得断气了。

天空又飘起了些雨丝,渐渐地夹杂了些许雪沫。阴沉沉的天气,大雪降不下来,冻雨停不下来。

“琰哥。”霓凰的脸仍旧埋在自己的掌心里,“琰哥,为了他们,你一定要……你一定不要变,你要给他们洗刷所有的冤屈……琰哥……”

“我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蔺晨就隐身在不远处,袖着手,看着这两人淋着冰冷的雨雪。

土地神飘在半空中,“这是怎么了?”

叶娘抓着蔺晨披风的一角,站在地上。

“霓凰郡主十七岁就一力撑起了整个穆王府和南境军,能让她痛苦如斯的,不会有别的事情了。”蔺晨面色并无太大波澜,“她知道长苏是林殊了。她大约想不通,活生生的一个人,要承受多少痛苦,才能如此改头换面,抹去以往所有的痕迹?”

“她都知道林殊活得好好的了,为何还如此痛苦?”

蔺晨颔首,带着些凝重的笑意,“大约是,痛在自己的身上是不痛的。”

“为什么?”

“为什么?”蔺晨也问,“是啊,为什么呢?明明不过寥寥八九十年的岁月,怎么会如此放不下呢?又或许是岁月有限,又或者是曾经失去过,如今失而复得,才弥足珍贵吧。”

“她会告诉景琰么?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若是能告诉景琰,怕是今日也不会来这儿哭一场了。”蔺晨看着萧景琰把霓凰往内院的方向领去,“或者说,如果景琰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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