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涛ckann

想嫁三爷会资深会员

【琅琊榜同人】【蔺靖】琅琊记名簿 04

第四章


梅长苏和看着阵中的小老头儿,“敢问老先生是何方神圣?”

土地神顿了顿手杖,“这是琅琊阁教你的阵法吧?”

梅长苏道:“确实如此,在下与琅琊阁少阁主有些私交,琅琊阁颇有些世外之法……”

土地神眉头一挑,“世外之法……你不知道琅琊阁是……算了。”

梅长苏抓住了土地神脸色中的不自然,“请先生赐教。”

“无可奉告。”土地神历经几千年的风雨,抛去神叨叨的外皮,实则十分深沉,“你无法看见人界之外的生灵,却知道景琰可以看见,是不是?”

梅长苏未回答,他知道这句话是个诱饵。

土地神嘴角微微一动,“圣倒是称不上,不过小老头我,是靖王府那块地皮的土地神,算是个小神吧,修为也数千年了,看多了你们这些人类的尔虞我诈风风雨雨,景琰这个傻子……我倒是蛮喜欢的。”

“那老先生……”

土地神斩钉截铁:“你是林殊。”

梅长苏眼神一凛。

“容貌变了,身形也变了,仿佛毫无往日的痕迹。”土地神从阵中走了出来,梅长苏惊讶的脸色一闪而过,因为土地神并没有消失,他竟然能在阵外看见他。

“你应该还让琅琊阁施法,消去你身上往日的印记。”土地神走到了梅长苏的面前,“不过……小老儿我好歹几千年的修行,加上……总之我还是发现了些许痕迹。你是林殊,是不是?”

梅长苏递给土地神一个坐席,两人对坐着,“所以老先生的意思是,您是修为高,所以才能发现,景琰身边的那些小妖怪,是看不见的,是与不是?”

“算是吧。精怪妖的修为比起神灵来,算是低得很,法力不足,而琅琊阁施法,也非比寻常——我倒想问你一句,你费尽心思改头换面归来,还瞒着景琰,是想做什么?”

“想做的事情,很多。”梅长苏道,“但是我不会伤害景琰。”

土地神站了起来,绕着梅长苏走了一圈。

金陵的秋日不算冷,梅长苏却早早生起了火炉,围着大毛长衣,倦懒地靠着倚栏。

“我以前见过你的。”土地神道,“景琰十七岁开府,那时候我不屑于理他这个毛头小子,却也见过你来府里。”

“那时候啊……”梅长苏拉长了声调,“少年时光,总是最好的。”

“你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不像是刻意伪装,如果不是伪装,那么你到底经历什么?一个少年将军,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样?”

“挫骨削皮地活过来了。”梅长苏语气淡淡的,仿佛在闲谈,“我是人,不是厉鬼,可是我回来了,就是要变成厉鬼,把早该下地狱的人,一个个拖下去。”



土地神遁地回到靖王府书房,立刻就用手杖往身后一扫——

叶娘不甘不愿地显形了,对土地神行礼,“见过大人……”

“哼,”土地神冷笑一声,“方才要不是我站在阵中挡住了你,你也要被他发现了。”

“……我看他是凡人,画的阵法应该没有这么厉害。”叶娘讪讪的,“大人,方才那个人说的话……要不要告诉……”

“闭紧你的嘴巴。”土地神顿顿手杖,“且看着吧。时机未到,不要贸贸然地去惹景琰伤心了。”

“我听您刚才和他说的话,那人不是景琰以前的朋友么?怎么会让景琰伤心?您看景琰都没有朋友的。”叶娘问道,“发生什么事啦?您怎么认出他来的,我见他身上没有熟悉的味道呀。”

土地神指了指书房一角的那张朱红大弓。

“你修为还是太浅。”土地神叹道,“十二年了,我瞧着景琰,怕是没有一日不想着他这个朋友。他确实不会伤害景琰,不过你也不要贸贸然去乱说话。我看着景琰身边的那些精怪,修为也不高。你既然知道了,就帮忙盯着点,谁知道那个林殊会不会自己露出马脚。”

叶娘连忙应是。



这日叶娘正在李妃的房间里偷吃点心,正吃得开心呢,萧景琰就进来了。

叶娘手忙脚乱地想毁灭证据,萧景琰却不看她,而是叫正在看书的李妃过来,叮嘱了几句话,然后就把人领走了。

叶娘抱着颗枇杷软糖也追了出去。

萧景琰一直把李妃领到了前院书房里,这可少见了。书房里没有别人——哦不,有个眼熟的人,那个丑不拉几的小孩。

“这便是李妃。”萧景琰道。

庭生便跪下叩头,“庭生谢过李妃娘娘,谢过李老先生。”

李妃还有些紧张,“这……快起来,无须如此多礼。我父亲当年……也承蒙你的祖父关照……”

庭生抬起头来,问道,“娘娘,可认得我的娘亲么?”

李妃下意识地看了萧景琰一眼,“我……确实见过你的母亲。老先生当年办过宴会,令堂当年已经嫁为人妇,作为长孙媳出面应酬女客,是以有过数面之缘。”

萧景琰插话道:“李妃身份低,当初和你母亲也说不上多少话。但是你祖父是她父亲的伯乐。”

“是是是。”李妃忙应道,“如今公子是有自由身了?”

“娘娘叫我庭生就好了。”庭生低头答道,“多亏了苏先生,庭生已经被赦免了罪奴的身份。”

“那……”李妃有些摸不准萧景琰的打算,“妾去告知一声赵妃姐姐,安排庭生公子的衣食住行……”

“不必。”萧景琰道,“庭生入我的亲兵营,和那些个遗孤孩子一同起居练武。你先回去吧,这事你知道就行了,不必声张,也不要明说庭生的身份。以免你父亲在朝中受到牵连。”

“是。”

列战英把庭生领走之后,叶娘才显形出来,飘到萧景琰的肩头上,“你是不是有点画蛇添足了?”

萧景琰有些无奈,“庭生这孩子……实在是有些聪慧,我觉得他不像是相信的样子。他提出想当面感谢李妃的父亲,这要是真碰上了,话就圆不回来了。索性让他见一次李妃。”

“越说越乱。”叶娘摇头,“这几日没怎么跟着你,那个苏先生是谁?怎么救了这个丑不拉几的孩子?”

萧景琰却沉默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什么。”

只是他,终于一脚踏入了这金陵的政治漩涡之中了。



一辆驴车驶入了金陵城中。

驾车的是个约莫二十岁的年轻小厮,长得颇为清秀,慢悠悠地驱赶着驴穿行在金陵城中,穿过数个坊市,停在了螺市街内的一家还未开张的青楼前。

一个白衣公子从车上跳了下来,折扇一开,“此处不错,颇有些先秦古风啊。”

阿毅抬头看看还没装修完毕的楼阁台榭,“公子……”

“让你安排的人手都安排好了?”蔺晨巡视着这处新买下来的房子,颇为满意。

此处是一座完整的院落,前院是回形的三层楼阁,主楼两栋,有回廊连接;其中回廊又分割成了一个个的隔间,院中建了座高台,可供起舞。后院空间不大,分成两座小院,用来主人,地方虽小,却亭台湖榭俱全。

红玉精照旧是化成一红衣侍女的人形,“都安排好了,一应唱歌的,跳舞的,弹乐器的,都叫来了,来这儿一年换十年的修行,谁不来谁是傻子。”


一旬后。

螺市街的一家新乐舞坊——玉楼春隆重开业了。

未及三日,玉楼春的盛名便传遍了京城。

言豫津拉着萧景睿跑到梅长苏那儿,怂恿着梅长苏出门。

“您可不知道啊,这个玉楼春,一开业就把红袖招杨柳心妙音坊统统都比下去了。”言豫津激动得手舞足蹈,“这几天天天客满,我昨天还是托了纪王爷的福才有幸进去一观。那儿的舞姬,歌姬,还有乐伎,真是惊为天人啊!不对不对,简直就是仙子,是仙子啊!”

“不是天天客满么?那你怎么进去?”

“我我我……”言豫津语无伦次,“对了,是这样的,昨天我和跳舞的红玉姑娘颇为投缘,她说今天晚上我可以带朋友来,她给我们留个包间……”

飞流从屋外闪进来,抄起个花瓶又闪出去了。

“对了,飞流也可以去嘛。”言豫津满面红光,“咱们一块儿去,如何?”

萧景睿对这些兴趣一直不高,“你没看苏兄都没有兴趣么,而且螺市街如此喧闹……”

“去去也无妨。”梅长苏微微一笑,“飞流,你想不想出门啊?”

小侍卫早就不知道去了哪儿了。



列将军脸色有些诡异地进了萧景琰的书房。

“何事?”萧景琰抬头看他,此时已是黄昏了,早已无公事,不过列战英跟随他多年,又是身边级别最高的参郎将,萧景琰身边的许多琐事也是由他负责的。

“穆王府的魏长史送来小王爷的请帖。说是谢谢您之前在宫中搭救郡主。”列战英有些吞吞吐吐的,“这个……”

“是要办晚宴么?”萧景琰问道,“若是时间合适的话,就应了吧,我和郡主认识多年,不需要虚礼,知会长史一声就行了。”

“他请您今晚去逛青楼。”

萧景琰一口茶劈头盖脸地喷到了对面的叶娘身上。

“……穆青是皮痒了?郡主没说什么?”萧景琰悄默着把黑着脸的叶娘收进袖子里,“还逛青楼……刚成年就想着开荤了?”

“……郡主也去……”

“……你看清楚了?”

“……属下也没去过那种地方,应该不是那什么……狎妓的地方……乐舞坊之类的吧……不过……”列战英憋红了脸。

本朝严禁官员狎妓,然而对于乐舞之类并不禁止,且金陵自古以来就是歌舞繁华之地,人物风流,追崇音律舞艺之风由来已久。

且退一步说,萧景琰等皇室中人,其实并不太受这条禁律的约束,说穿了,全凭自律。

“到底太招摇了些。”萧景琰摇头,“若是喜欢,大可以召进府里去侍宴,何苦亲自浩浩荡荡地去一趟。”



入夜。

一辆四匹马驾着的枣红帷盖的马车内,穆青、萧景琰、霓凰同乘着。这辆挂着穆王府的牌子的马车后,紧跟着一辆挂了国舅府牌子的朱紫帷盖的马车,最后则是一辆驴车,无牌,仅仅是简单的青布帷盖。

国舅府的车内,言豫津一直在唠叨着,“我说景睿,你们府里是不是太小气了?连辆马车也不给苏兄?”

萧景睿委屈道:“是苏兄说他一介布衣,坐我们府里的马车是逾矩了。而且……”

“……我说你个木脑子,什么逾矩了?你不会别挂你侯府的牌子啊?”言豫津掀开帘子往后边看了一眼,驴车不紧不慢地跟着,“你说苏兄拉上靖王做什么?靖王好像不太喜欢这些歌舞啊。”

“哪里是苏兄拉上的,”萧景睿道,“苏兄只是请了郡主,是小王爷请的靖王殿下。说是谢谢靖王殿下之前的搭救之恩。”

“春风过牛耳。”言豫津想想以前宫宴上目不斜视只管自己发呆的萧景琰,摇了摇头。



“倒不是真想去听什么歌舞,你我都是军旅之人,对这些莺歌燕舞无甚兴趣。”霓凰对萧景琰道,“其实是苏先生拜托我请你的。”

穆青还在一旁瞪大眼睛听着,萧景琰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

“青弟迟早要撑起穆王府,以后,所有的事情,我都不会瞒他。”霓凰道,“明面上,我知道苏先生是受了誉王的拉拢,实际上……”

“郡主和苏先生的交情已经如此深厚了?”萧景琰对于之前霓凰遇险之事仍有些许芥蒂,“对,我是答应了苏先生,要共谋大事。”

“梅长苏这个人,确实让人捉摸不透。”霓凰道,“不过,萧景琰,你我生疏多年,原本就因为同一个原因。我十年来孤身一人辛苦撑起南境军,多次陷入死地里,穆王府频遭猜忌,我父王死不瞑目;你十年来辛苦死战,却不得半点封赏,反倒如流放一般四处奔波,其实都是因为同一件事。”

萧景琰眸中有悲痛之色,“可惜这世间,除了你我,怕是无人还能坚定下去了。”

“有的,还有的。”霓凰忍着眼中即将掉落的泪水,“琰哥,还会有的。”

“这些年,每每见了你,无论是在边境战场上还是你入京朝觐时,我都……总是想起那几年的时光来。”萧景琰,“少年之时的时光真好,故人犹在,前程似锦。”

霓凰终究是落泪了,幸好,萧景琰也是故人,幸好,幼弟也已经成年了,她总算还能落下泪了,容许自己有那么半分的女儿心肠。



车停了。

玉楼春灯火通明。

蔺晨站在最高的阁楼出,临窗眺望。

楼下的贵人被引入早已准备好茶水的上等包间,美丽无方的侍女轻声软语地问候服侍着。

走在最末的是一个白色锦袍的公子,身姿挺拔,毫无慵懒之态,挥退了前来搀扶的侍女,大步而入。

蔺晨打开折扇,在扇后隐秘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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