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同人】【蔺靖】琅琊记名簿 03
第三章
萧景琰并未想到自己和这个传说中的“麒麟才子”这么快就能会面了。
他之前还特地问过叶妖——叶妖其实自己没有名字，萧景琰就称她叶娘——娘子是对女子的习惯称呼，有没有麒麟怪或者麒麟精之类的精怪。
叶娘翻着白眼想了许久，“如果你说的是你们人类想象出来的那个麒麟——其实应该是玉器精怪啦，我是没有见过同类的妖的，说来也好笑，你们人类当麒麟是祥瑞呢，其实神灵里没有麒麟。”
“那世间有真的麒麟么？”
叶娘想了想，沾了茶水在桌上画，画出个脖子长长的四脚兽来。
“……这是个什么四不像？”
“我也没有亲眼见过来，也是听老人家说的，要知道，我才活了几百岁，还小呢。”
三十一岁正的萧景琰嘴角抽了抽。
遇上梅长苏的原因，还是因为庭生。
萧景琰一直放心不下庭生，府里的土地神给萧景琰出了个主意，他派了个自己手下的小吏附身到庭生的发带上了，每日里跟着庭生。
这日里小吏却跑回府里来了，说是庭生在大街上被人殴打，然后被两个公子救了，他记着萧景琰的吩咐，不能随便出手帮庭生，于是就跑回来了。
正巧萧景琰今天还不在书房，去陪赵妃说话了，土地神神叨叨地转了几圈，先派了自己的两个手下去打探情况。
然后自己闪身进了房内，进去之前还在祈求萧景琰别干那些白日宣淫的事情，省得辣眼睛。
萧景琰连赵妃的小手都没有拖，安安静静地端坐着看赵妃绣花。
土地神在萧景琰耳边说了几句。
萧景琰一下子站了起来，“我突然想起点事情没办，先走了。”
“诶……”赵妃没来得及行礼呢，萧景琰就跑远了。
“宁国侯府里呢，”土地神跟着萧景琰的身侧，照旧是碎碎念叨着，“我那两个手下，修为太浅，也没有什么法力，没法变身出来和那孩子说话。”
“怎么回事？”萧景琰身上还穿着家居的便服，急匆匆就从前院穿了过去，列战英一脸不明所以地跟了上去，“殿下这是去哪儿？”
“宁国侯府。”
“那您不更衣也不让长史先去送拜帖……”列战英想不出萧景琰有什么事情要找宁国侯，“殿下……”
萧景琰直奔宁国府而去，马都没来的及去牵。主上没骑马，列将军也不好骑个马去追，只能一路也跟着跑。
土地神直接遁地，遁去了宁国侯府内的客居雪庐里。
庭生知道和他说话的几个人身份都十分尊贵，脑袋低得下巴都要戳进胸脯里了。
萧景睿也有些可怜他，但是也知道无法，“苏兄，这实在是没法帮。”
言豫津也道，“是啊，让仆人给这孩子点吃的，派人送他回去吧，顺便给管着他的公公点钱，让公公别责罚他。”
“是不是要找大夫先看看？”萧景睿拉着庭生左右看看，“苏兄，我看……”
梅长苏却袖着手，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不一会儿，萧景琰大步就进来了。
萧景睿刚迎上去招呼，萧景琰却直接越过他，一把拉过了庭生，“怎么了？”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言豫津回过神来，左右看看，幸而梅长苏不喜外人服侍，院内并无他人。
“靖王殿下，您……”萧景睿试探着问道，“您这是……”
萧景琰懒得绕弯了，不顾土地神在他身后捶胸顿足地骂他傻瓜，直接道：“我认识他，偶尔也照应他，看他可怜。”
这话从萧景宁嘴里说出来别人就信，从萧景琰这个见惯了战场杀伐的人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把人当傻瓜呢？
萧景睿和言豫津面面相觑，对方脸上都写着“不信”二字。
言豫津直接就去对比庭生的脸和萧景琰的脸了，萧景睿克制着自己不去想某些方面，然而……萧景琰一把年纪了没有儿子也是事实……
梅长苏玩味地一笑，“哦，靖王殿下如此善心……不过掖幽庭这么多罪奴，如何就看上了这一个？”
“……”萧景琰扫了一眼萧景睿和言豫津二人，知道两人心里肯定想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了，他顺口也诌道：“我……本王的侧妃和庭生的母亲当年是相识，庭生的母亲受累没入掖幽庭，侧妃记挂，但是身份太低，无法关照，托本王关照庭生。”
“哪位侧妃？”梅长苏紧追了一句。
萧景琰的脸色也严厉了起来，“先生莫不是连本王的后院都摸清楚了？”
梅长苏一笑，“哪里，金陵城内谁不知，靖王殿下不近女色，府内仅仅两位侧妃，且都是陪侍多年的人，这点事，不用费力去摸，大家都清楚。”
身后的土地神却猛地一吸鼻子。
这个梅长苏，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啊。
“总之今日的事谢谢两位公子和先生了，”萧景琰不愿意再纠缠下去，拉着庭生要走，“庭生，走吧。”
庭生抱紧了怀里的书卷，向几人行礼告别。
梅长苏却微微弯下腰来，“庭生，你想读书么？”
庭生一怔，“我……”他下意识地去看萧景琰，见萧景琰已经有不耐烦的神色，不敢再接话。
“你别看殿下，你只看着我，你，想读书么？”
庭生有些胆怯，最终还是重重地点了头。
“这样啊，”梅长苏微笑着，“那我便答应你，一定能让你好好读书。”
“先生，”萧景琰到底觉得梅长苏话放得太大了，“您可知道掖幽庭……”
“我知道，”梅长苏打断了萧景琰的话，“靖王殿下，我苏哲一言，驷马难追，既然我答应了庭生，那么山人自有妙计。”
萧景睿和言豫津也帮腔，“是啊，说不定苏先生真有办法呢。”
萧景琰心说你说谎话又不用付出代价。
梅长苏看出了萧景琰的心中想法，面上不显，拉着庭生又安抚了一番，才让萧景睿送客出去了。
言豫津还在院内呢，看着他们走远了，自言自语道：“靖王殿下看来真是念旧情的人，不过是个侧妃的请求，也这么放在心上。”
“何以见得？”梅长苏似笑非笑。
言豫津对这些桃色八卦最清楚了，“诶，苏兄不知道，我见过靖王的正妃，不过五年前她就去世。人可亲切了，靖王和王妃感情是真不错。两位侧妃我倒是没有太大印象，赵妃应该是先王妃的庶妹，长得和先王妃其实不太像，我见过几面，另外一个侧妃只知道姓李，这个是真没见过，是陛下赐的。我看着庭生的事儿多半是赵妃求靖王的。靖王和先王妃感情好……”
“是么。”梅长苏目光幽幽，脑海中却回忆起萧景琰方才几个不太经意间的小动作。
有某些……东西跟着萧景琰，他看不见，可是他知道。
他知道萧景琰天生有些异于常人的本事。
这个世上，他知道，静嫔知道，但祁王连同霓凰都不知道。
萧景琰急着关心庭生，并未关注到土地神没有跟着他回来。
庭生临上马车前，还是鼓起勇气问萧景琰，“殿下，您方才和苏先生说的……都是真的么？”
萧景琰一怔。
他从前几年得知庭生的身世之后，就明里暗里地关照他，然而并未说明原因，庭生深知肯定不是什么虚无的“眼缘”“怜悯”之类的缘由。萧景琰生于皇家，尽管从小不算得皇帝宠爱，但那也是尊贵的皇子，如何知道下奴的辛苦，奴婢仆从在皇家人眼里不过如摆设一样的东西，纵使心善如萧景琰，也不过是不打骂不侮辱，谈不上要如此费心费力地关照。
然而庭生在掖幽庭里受尽苦楚，好容易天降一根救命稻草，焉有不抓住的道理？
“……是真的。”萧景琰最终还是无法说出真相，“我的侧妃李氏的父亲是礼部的主事，不过以前的官职并不高。他是科举入仕的，你的祖父在卷入科场案前，也算李妃父亲的老师。所以……那什么，李妃确实和你母亲不相识，但是李妃的父亲还是感念你祖父的恩德，所以，托我关照于你。你知道，你祖父毕竟是涉案了的，李妃的父亲仍在礼部任职，要避嫌。我便拉李妃出来做幌子。”
“原来是这样。”庭生似乎是信了，露出了放松的笑容，“谢谢殿下。那我先回去了。”
“好好照顾自己。”
土地神在雪庐里转了一圈，在梅长苏身边也转了大半日，直到入夜，才携着自己的两个小吏回了靖王府。
一回府，他就直奔书房。
书房的一角，放着一张朱红大弓。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一个小吏问道，“今天那人有什么异常之处么？”
土地神不答他的话，“我在这块地皮上，也修行数千年了……靖王府不过是我经历过的无数府邸楼阁中的那么一个……”
“您……”
“这么些年，我也算看着景琰过来的。”土地神叹气，“罢罢罢，这个爹不亲舅不爱的，剩个妈又不能见，娶了老婆又没了，可怜见的，我不帮他，还有谁呢。”
“景琰有两个小老婆……”
“就你话多。”
雪庐里。
梅长苏连飞流都哄出去了，独自一人在室内，点燃了一张符，符灰落入一碗水中。梅长苏用桃木剑沾了符水，默念了几句口诀，绕着室内走了三圈，在中央画出了一个阵。
遁地过来的土地神直接站进了阵中。
他知道这个无害，也知道是梅长苏想见他，便默默地站在阵中央，等着自己慢慢显形出来。
梅长苏其实是第一次用蔺晨教的这个方法，不一会儿，他便看见果然有一个小老头慢慢在阵中央出现了。
小老头不过四尺余高，长须坠地，须发皆白，拄着根木杖。
蔺晨在遥远的琅琊山打了个巨大的喷嚏。
阿毅显出了人形，正在帮蔺晨收拾行装，“阁主，真要星夜进金陵么？”
“诶，长苏这个人啊，我说他求我要阵法做什么呢。”蔺晨摇头晃脑的，“原来……正巧了，反正闲来无事，我也去会会这个妙人去。世间六届，神，精，怪，妖，鬼，人，唯独人不能知晓前五界，不过也有例外。五界与人界殊途多年，这个大梁皇子，却与以前那些个能知晓五界之形的人有大不同。”
“……真不是为了榛子酥？”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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