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李】小李警官的恋爱札记 （上）
读者朋友的点梗。
没有看过凌院长……所以写起来有点ooc，以及很多都是我瞎编的……毕竟我是个文科生不懂科学……
三发完，因为一发放上来太长了有碍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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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从窗外透了进来，在地上斜斜地拉开，仿佛能看见空气之中灰尘的颗粒。
李熏然从床上起来，光脚踩在木质的地板上，仿佛感受不到凉意，怔怔地，怔怔地望着窗外。这间房间的窗户外是后院，后院一株孤单单的玉兰树，长得高，在二楼也能看见枝桠。
春天了，玉兰将开未开，昨夜一点儿春雨，花苞喝足了水，沉甸甸的。
凌远推门进来，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杯牛奶和一碗粥，还有一个煎蛋。
“又光脚站在地上啦？”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很舒服的胸腔的共鸣，慢悠悠地在空气里回旋着，“下午洗衣店就能把浆洗好的地毯送回来了，你先穿棉拖吧。”
李熏然转过脸来看他。
阳光照亮了半张精致的年轻人的面庞。
凌远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上前拉着人，拖回床上。
他知道李熏然虽然瞪大着眼睛，但是还没有睡醒，迷糊着呢，替他把腿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着，然后端着牛奶递到唇边——
李熏然无奈地笑了一下，“没刷牙呢，还有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凌远刮刮他的鼻子，“小孩子最喜欢说自己不是小孩子。”
李熏然最终还是在凌远的注视下慢吞吞地吃完了早饭，然后洗漱间里凌远已经替他挤好了牙膏，接好了温水。
李熏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凌远的衬衣有皱褶，这说明凌远大约半夜被叫去医院了，一早才回来，“你加班啦……”
两人并不睡着一个屋里，因为凌远得24小时待命，而李熏然睡眠并不好，被吵醒了就难以再入睡。
“没什么大事，一个市里的领导，有点小毛病，你知道，这种事情我非去不可，但是也不累，我白天就不去上班了，待会我去屋里躺会儿，你今天是在家还是去哪儿？”
“……今天周末呢，我爸应该不上班，我想回家一趟。”李熏然道。
“我送你吧。”
“你睡觉吧，我打车去。”
最终还是凌远开车送的李熏然。
李熏然已经一年多没有开过车了，原因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说来说去，最终还是因为反正有凌远了，不开车也可以。
凌远看着李熏然进了单元楼，看着他摁下了十一楼的电梯，看着数字在十一楼停下不动，才离开。
两人怎么在一起的，说起来，也算个故事。
遭遇医闹的院长，碰上了一个来医院复查的警察。
凌远一开始不知道李熏然是警察，只知道他在被家属围攻，不能还手的时候，斜下里突然冲出来一个高个瘦青年，猛地就把凌远拖出了包围圈外——
这个青年很瘦，是不健康的那种瘦，但是格外有力气，被拖出去的凌远迅速被同事们包围起来，然后这个青年一声不吭地以一敌三，揪着那几个领头的打得哭爹喊娘。
凌远原本以为是见义勇为，然而眼见着这个青年隐隐有失控的趋势，才觉不妙起来，忙又带着同事把人拉开——
家属们嚷嚷着要报警。
那个青年铁青着一张脸，喘着粗气。
是个很美丽的人呀。尤其是那双圆圆的眼睛。
韦天舒迅速地反应了过来，隔开又欲上前的家属们，“别闹啊别闹！”
“这是不是精神病啊！”
“这医院的良心坏了啊！居然放精神病出来打人！”
“精神病杀人都不用负责任哦……”
嚷嚷道最后，居然就奇迹般地散开了，大约是真的怕招惹上个“精神病”。
凌远感觉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在颤抖，他下意识地觉得这个人应该不是精神科跑出来了，对方就靠近了一些，瞪着圆溜溜地眼睛——
“我不是精神病。”
凌远正欲开口安慰，对方扔下一句更重磅的话来——
“我就是警察，我真的是警察。”
凌远，包括在场的几个医生都看出了他的端倪，韦天舒想起得更快，一年前市第一人民医院那件轰动的枪击事件——具体多轰动，他们这种一天恨不得有二十五小时可以忙碌的医生知道的还真不多，但是他记得有个警察前不久转到他们院里治疗来着——
李熏然的嘴唇迅速地发白，脸色继而转青，额角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韦天舒和几个同事互相望了一眼。
典型的PTSD症状。
凌远当机立断，把人拎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李熏然进到办公室里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凌远，桌上的巧克力可以吃么。
凌远点头，李熏然快速地把一整盒的——整整一千克的黑巧克力，吃了下去。
凌远阻拦不及，“那是黑巧克力，纯的，你早上吃东西没有，空腹吃心脏会受不了……”
李熏然端过凌远的杯子，喝下了大半杯水。
然后冲到洗手间里吐了个干干净净。
李熏然进门的时候，李局长正在厨房热昨天晚饭剩的饭菜当早饭。
李熏然鼻子一酸，喊了声爸。
李局长回过头来，“这么早就来了？小凌送你来的？他呢？”
“他昨晚加班，得回去歇歇，本来我都说我打车来了，他不放心。”李熏然嘴角微微上扬，慢慢说道。
“早饭吃了吗？我去买吧，豆浆油条？还是馄饨？”李局长把剩的饭菜放去一旁，他知道李熏然从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泡面都泡不好的人，和凌远在一起之后尤其变本加厉。
“吃过了，爸，我去给您买吧，你别吃剩的，对身体不好。”
“爸爸身体好着呢。”李局长拍拍李熏然的肩膀，“你先看看电视啊，我一会儿就回来。”
“叫外卖吧。”
李局长并不太会用这些年轻人的东西，李熏然盘腿坐在沙发上，点了份外卖，李局长打开电视，爷俩一块儿看央视的纪录片。
看着看着，就变成李熏然看电视里的锅碗瓢盆——电视里播考古的纪录片呢，李局长则时不时地觑着儿子的侧脸。
李熏然装作不知道。
他想他不是个好儿子，以前是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是了呢？
李熏然和凌远的事情，在确定的第二天早晨，他就窝在凌远的臂弯里，当着凌远的面给李局长打了电话，吓得衣服都没有穿的凌远赤条条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你……”凌远生平第一次结巴，“不不不……熏然然然你你是不是是太着急了……”
可是李局长接电话的速度太快了，“然然？昨晚你去哪里了？怎么就给爸爸发了条短信？”
凌远第一个想法是李局长会不会一枪崩了他。
第二个想法是李局长有没有心脏病高血压之类的，厥过去怎么办。
“没事，我跟您说件事，就是我有恋人了，昨晚我住他那儿了。您不要担心。”
李局长沉默了一会儿，“好，你让她和爸爸说句话。”
李熏然一双眼睛清澈见底，凌远那双握手术刀的手险些握不住一个手机，他开口了，低沉好听的男声——
“李叔叔，您好，我是凌远，李熏然的恋人。”
他们都听见了清晰的瓷器破碎的声音。
许久，才听见李局长道：“然然，回家一趟，那什么……凌远是吧，也一块回家一趟，和爸爸好好说说吧。”
“哎，马上。”
凌远再次阻拦不及。
李熏然钻在凌远的肩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凌远身上的味道——总之就是凌远的味道，“没事的，我爸会答应的。”
凌远不太相信的。
他追李熏然——其实还是费了点周折。
爱情这种事情，最不能讲道理了，就像结了婚又离了婚的凌远，在遇见李熏然之前，打死都不会认为自己是弯的。
现在他也不认为自己是弯的，如果换了别的男人，他也断断不能接受。
此时距离那次李熏然英雄救英雄，然后吃巧克力吃到吐，凌远反过来英雄救英雄，已经过了半年了。
原本是凌远本着医者仁心的原则，加上怕李熏然出事，便关照了他几日。一关照，就不得了了。
他冷静地告诉韦天舒，他恋爱了。
对象是那个警官先生。
韦天舒被一个离异男人的出柜轰得七魂去了六魄，转而想起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你突然变弯这个——我假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凭什么认为人家小警官也是弯的？”
李熏然总是一个人来去，定时来医院检查，有时候情况不佳，也会在医院里住院观察几天。
凌远借着工作之便，时不时就来“查房”关照李熏然。
有一阵子李熏然因为肺炎住了大半个月的医院，整个人都神情恹恹的。
凌远注意到常来医院的是个小姑娘，同时她身边肯定会陪着个眼高于顶不知道在吊什么的男人，有一次还来了个和蔼的中年妇人。
“你母亲么？真是个温柔的人。”凌远屈尊，一个大院长来给李熏然量体温，见李熏然床上的小桌上摆着一个保温桶，桶里满满的鱼肉粥。
“是瑶瑶的妈妈，不是我的母亲。”李熏然拿勺子捞了捞粥里的鱼肉，“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我没有印象。”
“瑶瑶是那位常来看你的小姐？”凌远看看温度计，还是有点低烧。
“嗯。”李熏然挖了一大勺粥，带着鱼肉一起放进嘴里，“还有她的男朋友，薄教授，两人准备结婚了。”
嘴里有东西，他说话不清楚，凌远刚想提醒他别被鱼刺卡嗓子——
然后凌远就不得不叫护士拿镊子过来了。
李熏然被卡得眼泪汪汪的，取鱼刺的时候要压着舌根，又多多少少刺激到喉咙，眼泪就更止不住了。
凌远突然就很想把他揉进怀里，压着他的发梢，亲亲他的眉梢眼角。
也就是这一天，凌远第一次见到了李熏然的父亲。
李局长就是典型的中国式的父亲，不苟言笑，所有事情都放在心底，担心也放在心底，嘴上说不出来。
却默不作声地给李熏然挑鱼肉里的刺。
李熏然有些不太好意思，凌远识趣地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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