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涛ckann

想嫁三爷会资深会员

【伪装者X北平无战事】长歌行 107

soulmate便当。

大方还没有炸。

明楼一小段的嘴炮,好久不写了笔力不行了。

七千多字,本来想假装双更的,算了。三句话的内容写了那么长,好没意思。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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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孟敖有一万个理由可以痛骂,有一万个理由可以大打出手。

只要他面前的人不是明诚。

铺天盖地的愤怒和残存的理智亲情顽强地碰撞着,方孟敖的手不可抑止地颤抖着,甚至无法握拳。

他面前三个人,明诚站着,谢培东和方步亭都坐着,三个人都是一副同样的没有表情的表情,仿佛他方孟敖站在这儿,不过是一个脱光了衣服,毫无掩饰和隐藏的三岁小儿。

“兄长有事吗。”明诚居然就这样冷静地坐回了位置上,一页页地翻着账目。

那都是崔中石经手的账目。决定着崔中石的生死。

方孟敖都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崔叔的账目有问题吗,我相信他不会贪污的。”

“这些不是兄长懂的东西。”明诚始终没有拿笔,眼睛也没有离开过纸张,“崔副主任如果行得端正,那么账目就不会有问题。”

“何为端正,何为不端?”

没有人可以回答方孟敖。

“崔中石贪污事小,”方步亭说道,并不顾忌方孟敖几乎可以吃人的目光,“若是查出只是贪污的事情,为了你,多少钱我都给崔中石补上。”

“可是如今,崔中石涉嫌通共,我如何保他?”

方孟敖无言以对。

他比谁都知道崔中石为什么通共,通的什么共,可是上哪儿去说?

方孟敖站在明诚面前。

明诚终于伸手去拿了一支钢笔。

“我求求你。”

明诚想拔开钢笔帽子,手滑了,未果。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受不了刑讯。我想见见他,问问他为什么。”

明诚慢慢地把钢笔放回了笔筒里。

谢培东摁住了他,“一点钟了,你可以出发了,到了天津,带着木兰逛逛码头,时间就差不多了。”

明诚看进谢培东的眼睛里去。

崔中石是北平线上非常重要的一个人,谢培东也是,然而目前明诚并不知道北平方面要如何营救崔中石。

或者是,救无可救了。

方孟敖在等他的答复。

两边都是哥哥啊。

“你下楼等一会儿,我换身衣服。”

方步亭猛地站了起来。

方孟敖马上转身出去了,跑着下楼,喊方孟韦出去开车。

“你跟他发什么疯?”方步亭无法理解明诚的举动,“崔中石的事情我会办,你不必插手。”

“父亲,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明诚合上了账目,“吕昇不会无缘无故就敢去为难马汉山,他的目标不是崔中石。”

“那你还去自投罗网?”

“我总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把柄落在了他的手里。”明诚朝着门口走去,“朱徽茵死得不明不白,算到我身上是迟早的事情。”

方步亭摇头不许。

“父亲,崔中石对于兄长……到底不一样。”明诚用余光瞥了一眼谢培东,对方并无明显的反对的意思,怕是北平方面由于事出突然,也没有应对的方案,“说句不好听的话,若是我的手下面临这样的状况,他不自我了结,我也会结果了他,以免夜长梦多。可惜我这样的人,和兄长,到底不是一路人。”

明诚只是换了一件西装内里的衬衫,就和方孟敖出去了。明诚不让方孟韦跟上,没有理由,就是不许。

吕昇似乎早有准备,方孟敖的车刚靠近中统站的大门,就看见吕昇一个人等着那儿了,神色不明。

既然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双方都不再废话。只是下地下的审讯室之前,吕昇要求两人接受搜身。

方孟敖将自己的手枪扔了出来,拒绝再接受搜身。吕昇懒得正面和他杠上,反倒是明诚——明诚张开手臂,侍从搜了一圈,居然没有半点武器,连片刀片都没有。

吕昇若有所思,这不像一个老牌军统特工的做风,什么都不带,难道用牙齿杀人?

“明副官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吕昇笑呵呵地递给明诚一支香烟,明诚挡开了,“少废话,你场面功夫做得再好,我们终归不是一路人,挣不了一路钱和前途。”

吕昇收回了烟,“崔中石现在是甲级禁闭犯,方大队长非要探望也可以,只是……”

方孟敖不耐烦地挥手,“我知道规矩,但是你们也必须按照规矩来审讯他,屈打成招,没有人会认的。”


侍从在前面带路,方孟敖紧紧跟着,明诚落后了一步,和吕昇并肩走着。

“你比范琢有本事。”明诚的声音微不可闻。

“哪里,混口饭吃罢了。”吕昇笑意不明。

崔中石被牢牢禁锢在椅子上,椅子又是钉死在地面上的。他的外套西装已经被脱走了,只穿着衬衫长裤,禁闭室在地下,没有暖气也没有炭火,崔中石已经冻得嘴唇发紫了。

他见到方孟敖的第一眼就激动得几乎跳起来,然而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方孟敖反手就把那个侍从推了出去,摔上了门。

吕昇和明诚都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大家都是做这一行的,吕站长还不带路?”明诚抬眼看他,吕昇歪了歪脖子,侍从打开了隔壁的那扇门,一间简陋的屋子,摆着一整套的监听器械,一桌,两椅。

两人进去,关上了门,明诚熟练地打开了公放。

“这到底怎么回事?”方孟敖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动,还有衣物摩擦的声音。

他脱了自己的大衣盖在崔中石身上。

“没有什么回事。”崔中石当然知道有监听,他的眼神昏暗不明,唯独不愿意直视方孟敖,“你不该来的。”

“我不来,等着他们牺牲你?还是等着你活活被折磨死或者屈打成招?”

“没有人打我,也没有人要牺牲我。”崔中石的声音虽然虚弱,却一如既往地温润,“孟敖,你一直在军队里,你应该知道,牺牲这个词,是英雄才能用的。我不过是个书生文人,当不起。”

“你回答我的话,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信你会贪污。就算你……”方孟敖顿了顿,“你说实话,这些事情……我父亲是可以摆平的,我可以去求他。”

崔中石猛地将目光投向了方孟敖。

朗朗如夜空中的明月。

方孟敖读懂了那眼神里的意思。

“没有什么,我并不是共产党。”崔中石慢慢道,“大公子回去吧,我只是受不了良心的煎熬了,所以泄露了机密,这些我都认,我本意并不想闹那么大,你知道,我家庭的条件一直不好,我就是想要点把柄,这样你父亲会给我更多的好处。”

他顿了顿,“谁不喜欢钱呢?”

方孟敖不信。

明诚和吕昇这样的人更不可能信。

“我不是共产党。”崔中石又重复了一遍,“至于北平分行的那摊子烂账……呵,我只叹,我中华人民被欺辱侵略了百年了,如今好不容易迎来胜利,终究还是国不成国,家不成家。”

方孟敖无话可说。

明诚将声音旋小了一些,“说罢,吕站长总不能是良心发现,才让我兄长来见崔中石的吧?”

“我们都知道,崔中石不过是个小卒子。”吕昇慢悠悠地往茶缸里倒水,“他死不足惜,可是若是咬出什么来……”

“有屁快放。”

吕昇并不在意明诚的无礼,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强弩之末的虚张声势,“军统也开始查账了,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是上海到重庆一线,当初都是你经手的,我也相信,他们查不出什么来,真正的账目,肯定在你手里。”

“你要这些有何用,投名状?要反水?”明诚冷笑,果然,在这儿等着呢,“不知道吕站长上过大学没有,这些账目想作假,太容易了,而且你们中统干脏事,满世界留痕迹?”

“军统若是真想办你,根本不需要证据,我也不想管你们这些烂摊子,”吕昇脸色陡然严峻起来,“我要的是那份死士名单,当初的人,到现在还剩几个,潜伏在哪个高官的身边。”

“当然,这只是个交易,崔中石的分量或许不足以让你做这个决定,不过你想好了,你何必那么忠心耿耿?军统早就变天了,很多地方都变天了。不如一了百了,这样你走得多安心,也无后顾之忧不是?”

“吕站长,”明诚起身,“您太高估我了,一个下人,没有这么大的权力决定那么多的事情。”

“谁敢把方三公子当下人?”吕昇不慌不忙,拿出了另外一盘录音带,放进了录音机里。

沙沙作响。

居然是崔中石的声音。

平稳,温和,却不容置疑。

“行长病倒了,孟韦也重伤,家里一团糟,你不管不顾地……”

录音缓缓地播放着,崔中石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循循善诱,诱着方孟敖上钩。

最终的一句,是方孟敖的声音,“好,我会想办法马上回北平。”

明诚的眸色渐渐深了下去。

“数日前,我们围捕中共的特工夜莺,很不巧,怎么夜莺的相好,是方大队长带来的?仿佛还很熟悉的样子,啊,我想起来了,方二公子好像也认识他,都不是警察局的人了,还那么大的阵仗把那个男人带走了……”

“还有你们家的表小姐谢木兰,我们可是在燕京中学找到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

“够了,”明诚终于说话了,“我要和崔中石说几句话。”

吕昇已经胸有成竹,“如果你能让崔中石承认是自己是共产党……我只能说你好胆量,要拿着自己的老子和兄弟去送死。”

明诚开门出去,方孟敖一个人愣怔地在楼道里抽雪茄,明诚不理他,转身去了崔中石所在的审讯室里。

“方大队长不想听一听?”吕昇站在门口。

雪茄的火光一闪一闪的。

明诚进去,对上的就是崔中石波澜无惊,却早已没有生气的眼睛。

“你何苦如此。”明诚开声说话,却打着完全不一样的手语。

“没有办法,”崔中石看着明诚的手势,“我只是为了好一点的生活,我不是共产党。他们想攀咬方行长,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你为什么骗我兄长回来?”

“我……”崔中石定睛看明诚的手势,“我怕出事,我和大公子交情不错,他能保我。”

明诚知道吕昇在录音,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至于事后,方步亭如何转寰,还能不能救回崔中石,他真的不知道。

崔中石张了张嘴巴,无声地说话。

明诚看着他的唇语,眼神闪过惊诧,旋而摇头。

崔中石眼里全是哀求。

帮我照顾我的妻儿。

我顶不住刑讯,不能暴露孟敖。

我不知道他们录了音,我如果被坐实了,孟敖也逃不掉了。

求求你。

“崔主任,你好自为之吧。”

明诚一边说话,一边解开了西装的袖扣,从衬衫袖口夹层里,撕出了一片薄薄的刀片。

他一直在犹豫。

没有时间了。

他把刀片凑近了崔中石的嘴唇,崔中石含住了刀片。


兄弟俩按着来时的路回家。

明诚的仍旧没有任何表情。方孟敖则是掩饰不住的忧心忡忡,然而却不似之前在家那般气急败坏,“崔叔咬死不认,应该还有余地。”

明诚疲惫地靠着车椅,不答话。

方孟敖见明诚如此,也心怀愧疚,“时间不早了,回去就和木兰走吧。”

“今天这件事是你求我的,是不是?”明诚转过脸,正色看着方孟敖。

方孟敖不妨明诚会这样说话,方向盘一打,汽车迅速地狂甩了一个半圆,停在了路边,“你是何意?”

“我也求你一件事。”明诚道,“等会回去,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逼孟韦替我带木兰和王平离开。”

“为什么?”方孟敖诧异地瞪圆了眼睛,险些低吼出声。

“不要问,如果你还想救崔中石的话。”

方孟敖脸上的肌肉不可抑止地抽动了一下,许久,才应是。

他说到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所以他希望明诚也是。

两人还没有回来,方家电话铃就疯响了起来。

方步亭亲自接的电话,电话里是明楼的声音,气势十足却又带着慌乱,“阿诚还在不在?马上,让他马上带着谢木兰走,如果来不及,让王平先别跟上。”

方步亭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和孟敖去中统站了,还没有回来。”

明楼在那边几乎摔了电话,“方行长!你答应过我的!”

方步亭沉声道:“我马上让人带木兰离开。”

明楼在那边真的摔了电话。

谢培东已经听见了方步亭的声音,立马就把还在房间里的木兰连拖带拽地拉到了楼下,方孟韦不明所以地跟上来,被方步亭呵斥了一句:“你马上开车,和木兰去天津码头,船票,机票本来就有你的一份,东西不要带了,王平先留在家里,你带木兰马上走。”

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一般。

方孟韦根本来不及思考,而自己的父亲和姑父已经不给他反驳的机会了。谢培东直接一手推着他,一手拉着木兰出门。

“为什么!”方孟韦不甘愿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又被遣送到巴黎去,还在挣扎着。

“姑父求你了!”谢培东厉声喝道,“求你了,就当是救木兰一命。”

方孟韦被震住了。

方孟敖和明诚刚好也赶了回来,方孟敖不由分说,把方孟韦就推上了车,木兰紧接着也被谢培东拉到了车上,随之递来一个袋子,装着两人的证件和机票船票。

另一辆车也飞驰而至,下来的是刘和,刘和顾不上问好了,王平也被佣人领了出来,刘和对着这几个人稍微鞠躬,拉着王平就上车了,“二公子和谢小姐也快些吧。”

方孟敖为了对明诚的承诺,亲自开车,跟上了刘和的车,押着方孟韦去天津。

两辆车都开走了。

明诚才脱力地踉跄了一步。

谢培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怪你。”谢培东说,“我知道,崔中石自己的主意。”

明诚连疑惑的力气都没有了,“姑父是不是早就知道?”

“这是我工作上的失误,没有能劝住他。”

“以前我大哥使劲瞒我,后来我和我大哥使劲地瞒着明台和大姐,最后我们兄弟三个拼命地瞒大姐。”明诚抬头看看并不明显的阳光,“最后的最后,大姐也瞒不住了,一个人的痛苦,最终变成了一个家庭的痛苦。”

“你说,我有两个家,是好事还是坏事?”

明楼的车风驰电掣一般地开到了中统站内。

门口的侍从想拦他,明楼看也不看,一本证件劈头盖脸地砸去。他其实在军统里早就没有了实际的职位,然而浑身的气势使然,又是开着名贵的车来的,一时之间,根本没有人敢拦着他。

他一路向下,往地下的禁闭室去。

枪声响起了。

禁闭室内,崔中石歪着脑袋倒下了,至死都瞪大着眼睛。

吕昇捂着右边的脸颊,血流如注。崔中石的喉咙被一枪贯穿了,嘴唇之间仍旧死死衔着那枚刀片。

惊魂之后,吕昇才惊觉自己被崔中石耍了。

刀片虽然锋利,但是崔中石根本没有这个技巧,他袭击的不是他的颈动脉,而是侧脸,而且,这个力道,堪堪只能划出个口子,却不能要人命。

可是他下意识的反应,已经一枪了结了崔中石。

侍从愣愣地看着吕昇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吼了一声。

他什么口供都没有拿到,证据也没有拿到,可是,崔中石却死了,他妈的他居然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明楼破门而入,进的却是旁边那边屋子。这套装备对他来说太过熟悉,明楼三两下就把所有的录音带都拿到了手里。包括那个小型的录音机。

后知后觉的中统特务拔枪上前,司机和带来的保镖已经团团把人拦住,把明楼隔离在射击范围之外。

吕昇几乎歇斯底里了,然而明楼却这个时候闯了进来。

他喝退了所有的人,拔出枪,指向了明楼的脑袋,一步步靠近明楼。

明楼慢条斯理地将所有的东西装进了司机的带来的箱子里,转身挺拔而立,自己靠上了吕昇的枪口。

“吕站长,你以为我是怕你呢,还是怕死呢?”

明楼在微笑,然而这个微笑击穿了吕昇的最后一道防线。

电光石火之间,明楼已经闪身躲开了枪口,握住了吕昇的拳头,枪声响了,子弹擦着明楼打碎了身后的那扇气窗。

明楼手指卡着手枪的保险,一手勒住了吕昇的咽喉,死死纠缠着,“吕站长,开枪打死一个军衔比你高的特工,或者打死国府的经济要员,你可想好了后果?还是你背后的主子会替你担这个后果?”

“你已经没有军统里的职务了,擅闯北平中统站,威胁一个站长,你觉得你有什么好果子吃?”

“你不会天真地以为,你的命能和我一命换一命吧?”明楼笑得狰狞,“别痴心妄想了,你有背后的靠山不假,不过很可惜,我就是我自己的靠山。”

“崔中石死无对证,方步亭想对付你太容易了,我想对付你也太容易了,”明楼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你还有点价值,何不早日脱身?”

真可笑。

吕昇恨得咬牙切齿,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他对明诚说的话,又被原原本本地还了回来。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明楼和吕昇在屋里。

明楼也不卸吕昇的枪,吕昇恨不得一枪打死他,可惜他不敢。

“你要什么?”吕昇冷冷地看着明楼。

“梁经纶的底细。”明楼直言,“我知道,你和他肯定有瓜葛。这个人我看着不放心,我要亲自查,如今他还扣在警备司令部吧?”

吕昇没有料到明楼是这个条件,“他算是我这边的人,可是也不是什么真正的特工,只能算是潜伏在何其沧身边的棋子。”

“你不必掩饰了,我肯定是有确切的证据才会和你做这个交易。”明楼摆手道,转而扔下一个炸雷,“我怀疑他是共产党派来的人。”

吕昇觉得明楼是在套话,“不可能,你胡乱攀咬。”

梁经纶明明是派到共产党内潜伏的人。

“你太小看共产党了,”明楼冷笑,“或许他一开始是你们的人,后来呢?共产党策反的人还少吗?你前几日抓了个女共党吧?那个女共党为什么被抓,不需要我重复了吧?我怀疑梁经纶和这件事有关系,我要彻查。鸱鸮在南京投诚,可是一向无事,还立了大功的,如今一到北平来,半路上就出了事……”

吕昇根本说不过明楼,又怕明楼抓着这个疑点不放,毕竟梁经纶确实和那个女共党的被抓有直接关系,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梁经纶的点子就真的揪出了夜莺,他怕明楼若是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会直接去陈继承那儿要求处决梁经纶。

陈继承多疑,本就不相信他的话,扣着梁经纶不放,若是明楼去添油加醋……

吕昇一咬牙,“梁经纶确实和我有往来,有证据,他肯定没有投共。”

“那就拿来。”

吕昇带着明楼去档案室拿东西,来往的文件,交来的情报,甚至夜莺全套的尸检资料都复制了一份给明楼。

但是他最后留了一个心眼,他怕那个胶卷真的有问题,明楼是军统的人,想必可以很容易地解决那个胶卷,他怕牵扯到梁经纶或者他自己,就没有提起。

明楼拿着东西走了。



方邸。

方步亭见明诚的脸色,也就猜到了七七八八。

人心有私,比起亲儿子,属下只能退让三舍了。

明诚一直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直到日头渐渐西斜,佣人摆了晚饭,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吃。

程小云已经出门去安置崔婶母子几个了,方步亭的吩咐,让她拿了足够多的钱,暂时不要让别人去打扰崔婶母子。

“颜少奶奶的宅子,没有什么人敢去打扰。”程小云道。

满室寂静。

谢培东让佣人下班回家,并且吩咐,三天之内不要来上班了。

方步亭从楼梯上走下来,坐在了明诚的身边,想拍拍他的肩膀,手悬在半空中,又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他无法抑制地在想一种可能,如果,如果明诚并没有被认回来,如今的处境会不会好一些?

“你……明先生暂时还会在北平,你可以去他那儿住几日,等孟敖冷静了……”方步亭犹豫着开口,“我知道你不愿意和他起冲突,我来解释,我来承担。”

明诚莫名地就很想靠靠自己的父亲。

他不喜欢明楼替他承担任何东西,他不愿意做当年那个亦步亦趋跟着明楼身后甚至被明楼抱在怀里的孩子。

可是同样的话从父亲的嘴里说出来,却是那么顺理成章。

“爸,没有必要的,也不必解释,他生气,等气过了,就好了。”

时钟缓慢又准时地走着。

晚上九点正。

电话铃响了,谢培东凌空拿着话筒。

里面是方孟敖的声音:“是姑爹还是阿诚?孟韦和木兰已经上船了,王平也在船上,明先生派人跟着他们了。你听,船开了。”

汽笛声穿透了满室的沉默。

“谢谢。”明诚低声道。

“我答应的事情,肯定会做到的。”方孟敖说道。

明诚的神色一分分地黯淡下去,“那兄长在天津住一晚再回来吧,就算回来,也已经进不了城了。”

“我马上回北平,在城门口等着,早上五点钟,城门就会开了。”


——————————TBC————————————

感谢阅读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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