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涛cka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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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X北平无战事】【楼诚】长歌行 85

新版lft太丑了……

原来我以为热度是粉丝数的十分之一已经很……糟心了……

没想到热度是阅读量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虽然可以看见那么大的阅读量还是有点小开心……

痛并快乐着。

说更新就更新,不驴大家。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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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台一个人走在北平的街上,凌晨,雪落得不大,往些年在巴黎,或是前几年在延安的时候,冬日的雪都比今日大得多。

然而这般凛冽的风却是第一次见了。

巴黎冬天潮湿,刮不起风,然而湿冷入骨;延安按说风沙其实更大一些,可是延安在黄土高坡之上,满目荒凉,黄沙夹杂着泥土打着旋儿扑在人的脸上。北平这个地方,为何也这么奇怪。说是千年的古都,他走过的胡同穿过的街道,一块石头一座屋子都有两三百年的历史,怎么也满目的荒凉。

他突然有些心疼那年的明楼和明诚了,至亲的人被逮捕,原来是这种心情。

以前他不懂,那年他得知明楼就是毒蛇,和他打了起来,明楼痛骂他,跟着王天风走,是想要了他的命。他原先不明白,当了特工,要死也是他自己去死,如何就是要了明楼的命了。

后来他撤往延安,明镜在车站送他,哭得站立不稳,明诚在一旁死死地搂着她。车开了,明镜想跟着车跑,可是跑不动了。

他泣不成声。

锦云跟着在一旁,也不说话,安静地站着。

后来他后知后觉地问她,不是还有个哥哥么,怎么不来送她。

“听说我要走了,伤心过了,起不来。”锦云平淡地说道,“你知道,我没有母亲,父亲前几年也没了,以前待我也就是那样了,我哥哥和我好。舍不得我。”

“都是没娘的孩子。”明台喃喃道。

“这话没有良心,你可是要了你姐姐的命了。”

她紧接着又补了一句,“其实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感情,又哪里来的执念,你我走了,不过是剜心罢了,只是剜的不是自己的心。”

明台漫无目的地逛着。

没有家,也无处可去。

“别跟着了,不冷么?”明台停下脚步,冷声道,“阿诚倒是手脚够快,我还不至于现在就去送死。”

朱徽茵从一旁的街角阴影里闪了出来,“不是他叫的我。”

“那你是大半夜地出来遛弯,碰巧就跟上了我?”明台斜了她一眼,“你回去吧。”

朱徽茵甩了甩头发上的雪花,“回不去了。”

明台神色一凛。

朱徽茵苦笑,“联络点被包抄了,我赶巧去了澡堂子,要不然,就去和锦云作伴了。”

“那你准备往哪里去?”明台知道这事情非同小可,联络点只有小张和朱徽茵常住着,如今突然被抄了,其中的关节非同小可,“那里不会有事吧?”

“平时也没有留太多东西在那里,也不知道今晚有没有其他的组员去那儿,”朱徽茵仰起头眨了眨眼睛,“远远看了一眼,房子烧起来了,大概是小张烧东西……”

“他也被捕了?”

明台却一瞬间在朱徽茵脸色里明白了过来,“我知道了……”

“没有办法,”朱徽茵的声音里难得有一丝颤抖,“他在明家当了几年的司机了,之前也跟上司出现过……与其百口莫辩,不如……”

小张是自尽的,朱徽茵看见了他的尸体被第四军团特务营的人拖了出来,太阳穴中枪。

“死便死了吧……”明台笑得苍凉,“迟早的事情罢了。”

“你有没有个男人的样子。”朱徽茵恨不得甩他一耳光,终究是忍了,“如今可真是四面楚歌了,你想想你们几个,国民党要查你哥哥贪污,共产党这边又出了叛徒,我们的身份也不知道泄露到什么地步了,你还有心情在这儿感叹世情苍凉?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那么残酷,只不过是你前些年,过惯了好日子罢了。”

朱徽茵不再理会他,径直离开了。

她并不是真的无处可去,哪怕无处可去,也要先去通知明诚。今夜两处变故,方才明诚只是去了明台那儿,联络点的事情,低级的联络员应该也知道了,但是未必联系得上明诚。

刚才她和几个底下的人接了头,对方一脸的黯然,她才知道,今晚是小张一组的组员商量转移的事情,四五个人原本是准备近日转移的同志,死的死,被捕的被捕。

“连我都不知道他今晚找人商量事情,”朱徽茵从澡堂出来,又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奔波了半夜,冻得发抖,“怎么就被警备司令部的人包抄了?”

“未必是叛徒……”手下劝她冷静,“我们已经静默很长时间了,而且我们本来也不是北平方面的人,在这边的行动的人不多……”

“我没事。”朱徽茵几乎咬碎了一口牙齿,“你们先离开,这些日子,不要找我,也不要轻易暴露了行踪了,等具体的转移命令到了,我自然会联系你们。”

那人也不再多问,只是见朱徽茵抖得厉害,把自己的大衣脱给了她。

朱徽茵人不高,又瘦,穿着件男人的风衣,下摆都要拖到地上了,她索性盖着脑袋披着,又挡着脸,只露出一双惨淡的眼睛。


方邸。

朱徽茵将风衣穿好,从后院的墙头翻了进去,悄无声息的,斜下里突然一阵掌风袭来,朱徽茵就地一滚,来人却紧追不放。

朱徽茵只能和对方纠缠起来,是个男人,几下过招,寻常人是打不过朱徽茵的,此人却身手不错,但是也没有叫嚷。

朱徽茵心下了然,借着闪躲对方拳头的功夫,从身上摸出了一个小型手电筒,猛地照向了对方的眼睛。

是方家的司机小李。

小李被晃了眼睛,“你!”

“别嚷,方家可不是人人都知道你身份的。”朱徽茵半是威胁半是商量。

小李气紧,但是无可奈何,只能把她放了。

朱徽茵熟练地用手电筒朝着明诚房间的窗户闪了三下,隔了一会儿,又闪了两下。

隔着窗帘,明诚房间里的台灯亮了,又灭了。

朱徽茵理了理衣服,“去,你给我开门去,你们家的墙头不好爬,我怕惊醒你们老爷子。”

小李却一脸震惊,眼神一时扫向朱徽茵,一时扫向明诚的房间。

朱徽茵在心里冷笑,原先是明诚觉得小李不像个普通人,然而无论是方孟韦还是谢培东,似乎都只是把他当成个普通的佣人,于是便让朱徽茵留心细查。

一查就漏了底了。

“你就这么大咧咧地向我漏了身份?”

朱徽茵冷笑,看着这个二十出头的愣头青,“小弟弟,要是我做事情也像你这样那么容易露尾巴,我早就死了几千回了,你做你自己的事情,我们不交叉。”

小李被派来做的工作,本来就有点说不出口,又怕她向谢培东露底,便只能乖乖地领着她进了方家。

明诚正疑惑朱徽茵为什么半夜来找他,刚把窗户打开,就见身后门响了,朱徽茵居然大咧咧地被小李领进来了。

眼风一扫,于是小李是什么身份他也心知肚明了。

小李退了出去,门被轻轻地锁上了。

明诚拉开了窗帘,借着月光,竟然觉得朱徽茵狼狈异常。

他知道朱徽茵是非常注意打扮的,拿她的话来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总要体面地走。

“出事了?”明诚坐在床边,几不可闻地叹气,“说罢。”

“小张牺牲了,底下的两个组员也牺牲了,一人被捕,一人重伤,生死不明。”

明诚蓦地闭上了眼睛。

“联络点被包抄了,被查获了什么,目前还不清楚。”

明诚背过身去,“你找身干净的衣服换上吧,我昨天买了两套给木兰的裙子,抽屉也有些拿来送人的胭脂水粉。”

朱徽茵默不作声,扔了那件男人的风衣,开始解身上的衣服。

两人背对着,朱徽茵慢吞吞地解开带着冰渣的发辫,“你怎么想的?”

“你应该有所想法了。”明诚仰着脖子,“我们在北平也没有几个人,也没有做多少事情,说包抄就包抄了……叛徒也没有地方出啊,况且抄了也抄不到什么东西,想抄的是人吧。”

“事情就是巧啊,没办法,谁叫我去澡堂子了呢。”朱徽茵梳着头发,“夜莺和青瓷可不是想走就能走的,你有什么打算?”

明诚沉默。

“我们的负责的人接二连三的出事,联络点也接二连三的出事,”朱徽茵声音渐次低了下去,“我们还有成为功臣的几乎吗?还是叛徒?”

“我会向上级申请,让你转移。”明诚听着背后的动静,语气平淡。

“我是在巴黎入党的,介绍人是你,直接上司也是你,这些年来我自问问心无愧。”朱徽茵道,“组织如今这么艰难,我不会离开的,上海地下组织被血洗,你和我没死,上海的工作就不能不管。”

“何况……”朱徽茵脱掉了上衣,拿起一件衬衫穿上,“我和你这样的级别,花了多少年才楔进去的钉子,说走就走?”

明诚刚想说话,朱徽茵却突然厉声喝了一句,“谁?”

明诚一惊,他一直背对着门口,没有觉察也没有想到门外会有人。

朱徽茵衣服穿到一半,迅速地扣着扣子,明诚转了过来,刚站了起来了,门就开了。

顿时大惊,“爸……”

方步亭随手摁下了灯的开关,灯一亮,刹时间尴尬地转过身去。

一个女子,衣冠不整的,一旁还扔着件男人的风衣,怎么看都像是……

朱徽茵更是大囧,其实她也没有光着,之前已经穿了裙子了,不过还没有穿袜子,刚才又正好在系衬衫的扣子,偏偏被方步亭撞见,她原本还以为是那个小李在听墙角,谁知道是方老爷子。

她迅速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确定方步亭并没有见过她,急忙转过身去,半是骂半是娇嗔,“还不都是你!非要我过来!”

“爸……对不起……我也没有告诉您一声……”明诚一脸尴尬,“您怎么那么晚了还没有……休息?”

方步亭顿了顿拐杖,“年纪大了,晚上睡不着,刚才好像听见有什么东西碎了,就出来看看,见小李这么晚了还在楼梯上坐着,就想来问问……”

谁知道只是路过了明诚的房间,见里面依稀有点响动,还没有问,就被一个女人厉声喝了一句。

小李也在门外摸了进来,“行长,这位小姐是我接来的……”

方步亭看看小李,又看看明诚,大约是尴尬太过,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自己的儿子都是三十余岁的人了,以前他也没照顾过他,如今有个把喜欢的人,尽管在他看来不太有规矩,但是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你这样不是让人家小姐为难吗?”

明诚拉过她,“小李送你回去?”

方步亭咳嗽了一声,“都快天亮了,既然都来了……早上一块吃个早饭,让这位小姐也见见家里人。”

说罢便转身回房了。

明诚几步上前搀着方步亭回房间,方步亭拍拍他的手,“没几步路。”

“父亲莫怪。”

“这位小姐贵姓,是哪里人?”到底是为人父者,方步亭大约也是认定朱徽茵和明诚是相好许久的了,“怎么也不和家里说一声?”

明诚语塞,半晌才回话,“叫朱徽茵,也是上海人,认识几年了,不过没有结婚的打算,也就没说。”

想想又补了一句,“您知道的,我做那行的……结婚不方便,谈恋爱也不方便。”

“大半夜地把人往家里领,偷偷摸摸的……像什么样子。”终究还是爱子之心占了上风,方步亭说道,“若是真的喜欢,让你小妈提亲去,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你是我的儿子,我儿子想娶个媳妇,还得他毛人凤同意不成,谁是谁老子。”

明诚失笑,“爸,您早点休息吧。”

他想起了以前明镜催他相亲结婚,也是这样的调调,一副自己家里人就是天下无双的样子。然而他这辈子,最做不到的就是像个常人一样娶妻生子。

“怎么收场?”

朱徽茵还在明诚房间里,想想又叹气,“以前觉得你有大姐大哥真是好,现在看来,有父母感觉更好。”

“你父母好歹是你十多岁的时候才走的,我可是三十一岁了才知道自己有父亲兄弟。”明诚扔了床被子在地上,“你睡床,我睡地板。”

“你怕没法向眼镜蛇交代?”

“有未婚夫的是你,又不是我。”明诚就地躺下,“还有,我之前回来的时候,孟韦和木兰都看着呢,现在你才是半路冒出来的。”

“走一步是一步吧,拿着我哄哄老人不好?那日要是你们家老爷子知道了你那点事情,估计得被你气得厥过去。”朱徽茵也不客气,直接滚上了明诚的床铺,“联络点被抄了,他们估计已经掌握了我的确切信息,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逮鸟儿呢,明天我自己离开,最近就不必联系了。”

“我会抓紧时间安排你转移。”

“你可没有这个权力,当然你确实有本事把我送走,去法国去美国都行,明诚啊,我们共事日子也不短了,你自己都不愿意走,怎么就觉得我愿意逃跑?”

“是啊,活命算什么……”明诚长叹了一声,“可是你想过没有,我们这些人,大概永远都没有机会活在阳光底下。”

“国人可以不知道我们的姓名。”朱徽茵翻身,“可是你愿意永远背着一个叛逃的罪名么?做特工的,最不怕牺牲。最怕什么,你比我清楚。”

许久,明诚才喃喃道,“国家不会忘记我们。能走,便走吧。你和苏轩不是我和大哥,我们两个都是深陷进去了,大哥几重间谍身份将近二十年,他这辈子,都不会离开这片土地了,这也是我留下来的原因。”

“我愿意成为新中国的一片泥土,看着他在我的血肉化成的土地上建造高楼大厦,可是我怕,我真怕有一天,有人会对我恨之入骨,踩踏着我,唾弃着我,告诉我,我所作的一切都不被承认,一切都是黄粱一梦。”

黑暗到极致的时候,便是黎明将至之时。

清晨明诚只听见一声短促的电话铃声,旋而就止住了。

不一会儿,佣人上来敲门,“三公子,明先生的电话,您接一接。”

明诚从地上翻身而起,一步跨到电话机旁,拿起了听筒——

里面是明楼疲惫的声音,“打算瞒我瞒到什么时候?”

明诚凛然,冷汗窜上脊背,“大哥……我……”

“我是你的上司。”明楼冷声道,“你打量我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知道了,为何装作不知道?”

明楼长叹一声,“你为什么没有把锦云送走?还让她擅作主张?上海地下党出事,你也告诉明台了吧?”

“那终究是他的生身父亲。”

“死的还有锦云的哥哥!”明楼声音高了一些,“好了,一个两个都了无牵挂了,能不走同归于尽的路吗!”

心酸和悲伤也泛上明诚的心头,“我做的事情是不是你全都知道?”

“我不是神。”明楼知道明诚在想什么,“只是听你言语之间,猜出了你应该早就找到明台和锦云了,可是没想到,你居然没能把锦云送走……也不知道锦云和大姐说了什么,连大姐都帮着你们打掩护,说什么孩子和孩子的父母亲一切都好。”

“对不起。”明诚低声道歉。

“多说无用,我也是紧急接到的消息,若不是我还有一个原先的组员归给了小张,昨晚出的事情你是不是还要继续瞒我?”明楼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理应上报南方局,作为你们的上司和负责人,我也有责任。”

“我……”

明楼打断了明诚的话,“等候处置的命令吧,另外,夜莺身份已经暴露了,为了她,也为了你的安全,我已经向南方局申请夜莺转移的命令了,不出意外,她应该要转移到延安去,你让她做好准备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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