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涛ckann

想嫁三爷会资深会员

【伪装者】【楼诚】长歌行 番外六

后面的正文有点沉重,但是大过节的,又连着两天看了kkw和dong boy,还是晚点改正文吧……没有…………

来一发番外。

小明台的番外。

楼诚上线一会儿。老师上线一会儿。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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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的明台,绝对想不到,自己就因为跟着同学去参加了一个最终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权益的游行,就面临着要被自己比亲妈还要亲的大姐送去法国的局面。

明镜在公司里处理事情,正在盘算着隔些日子参加明台的初中毕业典礼的时候要穿的礼服是什么款式,家里的小女佣阿香风风火火地就闯了进来。

一句话就差点气得明镜昏过去。

“大小姐!不好了!小少爷被警察局的人抓走了!”

明镜去警察局之前一路上都在骂,骂得司机开车的手都在打颤。然而气势万丈闯进警察局去讲理的明镜,在警察局局长冷淡的脸面前,终究是熄灭了下去。

她以为明台大不了是和人打架,再大不了就是打架的时候砸了什么东西。

他们明家,不至于这点东西都赔不起了,至于和明台打架的人,管他是天王老子,也没有她的宝贝明台金贵。

可是她的宝贝明台,居然胆敢去声援工人罢工。

明镜交了钱,保了人,气得七荤八素,但是又担心明台,等见了人,灰扑扑的,脸上还破了几处,说话一点儿底气也没有的明台,又磨得她一点儿脾气也没有了。

明台战战兢兢地跟着明镜回家,明镜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明台惯常地去拽着明镜的胳膊,可怜巴巴地抖了抖,非常快地服软认错,一进门,就乖乖地跪在明镜的面前。

“姐……对不起……您别生我气了……”

明镜脸上看不出神情,不是生气,也不是难过,但是也不像是不和他计较的样子,阿香递来一杯茶,明镜端着,也不喝。

“等你毕业典礼过了,你就去你大哥那儿吧。”

“可是大哥说今年先回来过暑假啊……”明台隐隐觉得不妙,“大哥说阿诚哥的本科读完了……”

“本科读完了,那就读研究生,研究生读完了,那就读博士,总有事做的。”明镜放下茶杯,

“你去那儿,像阿诚一样,读高中,读大学,老老实实地念书,等你长大了,像你大哥一样,做一个本分的学者,娶妻生子……”

明台一下子就急了,整个人就扑到了明镜的身上,牢牢地抱住了明镜的腰,“大姐!大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别赶我走……求求您别赶我走好不好?我只有您了……”

明镜被明台一句话说得眼泪也上来了,“哪里是赶你走?你想不要姐姐,姐姐还不肯呢!巴黎多好啊,你不也是常去的?在那儿读书比上海好多了,你大哥和阿诚都在那儿,他们也会照顾你的。”

法国是什么地方?

在这一日之前,法国真的是个好地方。

四年多之前,明楼和明诚一起去了法国,然后这四年来的每一个假期,明台都是在法国度过的。香榭丽舍大道上的车水马龙,塞纳河的游轮,索邦大学里一排排的梧桐树,巴黎乡下的红房子。巴黎玩腻了,就去伦敦,就去柏林,就去维也纳,就去比利时。寒假日短,但是明镜往往拗不过明台,往往是明台一放假,就带着他去巴黎,等到快过年了,就一家人一起回来上海过年。

明楼明诚就得再多跑一趟。

明台满巴黎,满法国,满西欧地疯跑,几年间,法语英语都学得很溜了,然而明台在上海,有家,有朋友,有宠自己的大姐,有做饭的阿香,有自己养的两条狗,整日里追猫打狗的二世祖的生活惬意得很,结果明镜一句话,就要把他扔到巴黎去?

明台悔得肠子都青了。

然而明镜不知为何如此地决绝,乃至于明台都亲自把马鞭送上,求她打他一顿消气,她都不为所动,当日就给明楼发了电报。明台缠着她,掉了一日一夜的眼泪,换来的,只是明楼隔日发来的电报——

请姐放心,马上着手准备弟入学事宜。

明台闹也闹了,哭也哭了,指天发誓也发过了,甚至因为闹过了头病了一场。

明镜也没有改变主意。

明台大夏天地得了流感,强拧着不肯吃药,想要明镜心软。

明镜难过,却一边掉眼泪一边替明台收拾东西,嘱咐去巴黎要注意的事情,嘱咐他记得常发电报常写信。

彻夜地守着他。

明台最见不得的,就是明镜的眼泪。从小到大,明镜都把他捧在手心了。比对明楼这个亲生的兄弟还要好。对外明镜说他是家里的庶子,是家里明堂正道的少爷,然而明镜对明台的掏心掏肺,这些年也不知道给明镜带来了多少的流言蜚语,哪怕明台十五岁了,容貌之间和明镜一点儿也不像,还是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他是明镜的私生子。

他对自己的母亲其实没有什么印象,那时候太小了,真的太小了。记忆之中模糊的脸,哪里比得上明镜日日的疼爱。

明镜就是他的母亲。

“姐姐,别哭了,我听话,我什么都听姐姐的。”明台从被子里冒出头来,伸手替明镜擦眼泪,“我去巴黎……我们都去了,姐姐一个人在家,要好好的。”

“我有什么不好的,你们好,我就好。”

明台启程去巴黎的时候是八月初了。明镜送他去机场,明台拎着个巨大的行李箱,走进了登机口,没走几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回头看一眼。

明镜还站在原地——已经站不稳了,阿香扶着她,她泣不成声。

明台知道,是自己做的孽,让姐姐这样伤心。

长途航班很折腾人,明台到巴黎的时候,是巴黎的深夜,航班又晚点了。拎着行李箱的明台像只病弱的鹌鹑,脚步虚浮,一步三晃。然而他在看见独自来接他的明楼,顿时就精神了。

明台在原地愣了好久,才不能不痛苦地确认,来接他的,确实只有明楼。

明家第二个几乎无条件宠他的明诚,不在。

明台心虚得很,他是因为闯祸了才被送来的,说不定明楼正等着教训他呢,偏偏明诚又不在,虽然明诚什么都听明楼的,但是明诚往往心软,下不去狠手揍他,还会反过来熄火。

“大哥……”

明楼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阿诚去乡下写生了,过些日子才回来,大房子那边还没有收拾,你先和我回学校里的宿舍吧。”

明台有些受宠若惊,“哦……”

“哦什么哦,”明楼捏捏明诚的肩膀,“比过年见你的时候瘦了一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不胖反瘦了?”

见明台还是唯唯诺诺的,明楼失笑,“不就是寒假那会儿教训了你几板子,怕我到现在,也不想想我以前多疼你。”

自然是疼的。板子疼,疼爱也疼,直到明台十岁了,他还敢缠着明楼给他系鞋带。

明台吸吸鼻子,“哥,我惹大姐伤心了。”

“我打断你的腿。”


明诚不是去写生的,这会儿,他不在西欧,在国内,军统的特工学校里。

明楼接到明镜要送明台来的电报,虽然吃惊,但是并不意外。然而他还是劝了明镜,让明镜缓个把月,等到八月再把明台送来。

国内的形势不好,明台从小就捧着手心里,宠坏了,骂不得,舍不得打,又是个典型的理想主义者。

说到理想主义者,自己身边的那个才是真的彻头彻尾。

去年底他发现明诚背着他做了这样多的事情,才真是叫一个悔不当初。同样的事情,断不能再在自己的弟弟身上发生了。

第二日明诚就远赴伏龙芝,半年里一点儿音讯也没有。他一面是担心明诚挺不过去,一面又希望他真的挺不过去。

可是明诚真的一点儿退路也没有了。

半年之后明诚再站在他面前,黑了一些,更瘦了一些。终于是翻过了二十岁生日的人了,脸上的棱角也分明了起来,站在那儿,无端端地就让人想起了苏联广袤的平原上那一排排的白杨树。

然而明诚见到他,那双眼睛一如既往,清澈见底,笑容简单却动人。他在他的面前,永远是他的阿诚。

“哥,我回来了。”

“不回来,你还能去哪儿?”明楼从来都要在嘴上占便宜。

还在车站呢,明诚直接扔了行李箱扑了上来,搂住了明楼的脖子。

浪漫的巴黎人民,只当是见到了一对久别重逢的爱侣。

两人重逢不过数日,明诚越发的胆大包天起来,恨不得时时刻刻地粘着明楼。大约确实是从未那么久地离开明楼,明楼只当他是小孩子脾气,也随他去了。

两人还是住在学校的那套小公寓里。明楼眼见着几日之内,明诚陆陆续续的,把自己的衣服用品都不动声色地转移到了他的房间里,也不说什么,夜晚里也纵着他往身上贴。

明诚满足得很。

直到一周之后的那个夜晚,两人难得的缠绵之后,明楼轻飘飘地告诉他,要他回国一趟,去军统的训练班里过一趟明路。

“军校里现在还是王天风在管,我给他去了电报了,左右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不会亏待你的,你去走个过场,也算是有自己的完整的档案。”

明楼伸手去床头摸烟,又想起明诚在身旁,把手缩了回来。

明诚却猛地爬起来,越过他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熟练地点燃,凑进嘴里深吸了一口,烟雾在肺里转了一个圈,再悠悠地吐了出来。

“不要抽烟,尽学这些坏的。”明楼道。

“学的杀人的本事,不知道是好是坏,总之我所有的课程都是第一名。”明诚不肯把烟给明楼,“一日日,一夜夜的,太难熬了,不抽点烟,哪里过得下去。”

明楼很长很长地叹了一口气。

“哥哥,你怨我吗?”

“多大人了,还哥哥长,哥哥短的。”明楼伸手从明诚手里接过那支烟,送进了自己的嘴里,深吸一口,“不过是我之后需要瞒的人,少了一个。”

漫漫长路,看不见黎明。

军统的特工学校不比伏龙芝,在冰天雪地里拼死活过来的明诚,在军校里如鱼得水得很。原本他担心会不会露馅,问明楼,需不需要刻意收敛一些。

明楼说不必,能够跟着他的人,不能差,而且王天风这个人,你装怂,反而马上就会露馅。

“王先生和你搭档那么多年,你这样骗他?”

“我和他是一样的人,说不上骗不骗,至少现在,我和他,都是殊途同归。”

明楼了解王天风,王天风同样了解明楼。

明诚本该是八月底的时候才能毕业的,然而各方面成绩实在是无可挑剔,加上王天风又需要往德国一趟,便开了点方便,领着明诚一起回西欧了。

“我应该不批你提前毕业的,”飞机上,王天风心安理得地指使明诚给他倒酒,“到那时候,正常毕业,也给你安排个生死搭档——你们家那口子的脸色肯定很好看。”

明诚现在的脸色也很好看。

王天风一直以让明楼不痛快为己任,他最看不惯明楼那副天打雷劈都言笑晏晏的公子哥的贵族脸。

飞机飞的是柏林,王天风还留着明诚跟着他做了几日的副官——跑腿的,打扫痕迹的,办事的,做饭的,才把那纸明楼副官的任命给了明诚,打发他去巴黎。

“说实话,你要不是跟了明楼,我都愿意你做我的副官。”王天风说话不好听,这句话倒是发自内心的赞美,“拿画笔的手,杀人也那么厉害。”

“王先生客气了。”

“你后悔吗。”王天风突然问他,“若说你是误打误撞地碰见了烟缸,我可不信。那会儿我和明楼做事情,没有完全避开你,肯定是露出了马脚,你想找点真相?”

“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

“那日我如果真的一枪打死了你,你怎么办?”王天风有些玩味地看着明诚。

“我的命,没办法,你打死我,也是我大哥要你动手的,说到底,我的命,是他的。”明诚对着王天风敬礼,“谢谢您这些日子的关照。”

王天风嘴角动了动,牵动着一侧脸颊的肌肉,似笑非笑,“收回原来的话,你骨子里,还是个艺术家,我们这一行的,不怕死很重要,更重要的是,不能那么理想主义。”

明诚不明白。

“家国天下……儿女情长……国不成国,家不成家。”

王天风替明诚整理了一下领子,“年轻人,希望你走上这条路,不要后悔——我们到死,都不会有后悔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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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阅读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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