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X北平无战事】【楼诚】长歌行 42
看了kkw教科书式的扑街过程……
谁再说他是低音炮我第一个不服……
那一瞬间仿佛陈家明又回来了……
放一章正文吧。
就酱,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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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到了办公室,见桌上已经放了一杯热咖啡,便知道明诚肯定还是接了电话到秘书处嘱咐了。
黄秘书恭敬地敲门进来,“明司长,这是今日的工作简要安排。”
“这些东西今天不用拿进来了,你们看着处理,实在无法处理的,留中不发,再交给我。”明楼挥手让人出去。
他在等人。
许春秋进来的时候,明楼刚刚从柜中拿了一瓶红酒出来。
“许主任来得真是时候。”
“明司长今日就亲自做这些事情?”许春秋也不推辞,接过明楼递来的一杯红酒,“怎么不见明诚处长?”
明楼看他一眼,许春秋浅笑。
“许主任看来已经查清楚了。”明楼晃着杯里的酒,“不过,您知道,年轻人,沉不住气,怕是您前倨后恭,他不肯吃这一套。”
许春秋挑了挑眉毛,放下了酒杯,“明司长,他肯不肯……这里有他说话的地方么?”
明楼不得不说眼前这个人,也是看透了这个世道的。
“李将军确实希望拉拢一些力量,然而方家……太烫手了,拉不住。”许春秋的手指在自己的腿上打着节奏,不知道心里想的是什么曲子,“失散三十年……再疼,也不能把一家赔上去吧?”
明楼转回自己的办公椅上坐下,“许主任不妨直说。”
“明司长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您的选择就是明诚处长的选择。”许春秋显然势在必行,“自然,李将军也不会亏待明诚处长,他愿意,那就是连着南北两大经济世家的人,不愿意……也就是您家里的一个下人。您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有用的人,才会有人拉拢。”
明楼眼神微微一滞。
好算盘。与其拉拢方家,不如让方家忌惮,哪一方都不敢靠。然后拉拢了明家,明诚在明家一日,方家不用拉拢,也是拉拢了。
“原先许主任承诺的东西呢?”
许春秋知道明楼不会再阻拦了,慢条斯理地掏出了一个档案袋,“明司长所求的,不是难事,不过,我也有事相求。”
明楼了然,“所有的相关的账目,都会由阿诚亲自做平——李将军不需要的痕迹,一点也不会留下,钱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该有的拨款账目,半分问题都没有。”
答应了他的要求。并且。明诚经手,来日,谁也跑不掉。
真真的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从今日起,”许春秋站了起来,正了正衣领,“或许应该称呼您明站长?”
“这些事情,就不必拿到台面上说了,明某人,不过是个学经济的人,给国家,给人民,近点心力,聊胜于无罢了。”
“明司长,我还是那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合作愉快。”
许春秋出门很久之后,明楼才打开了那个档案袋。
他知道他走一步,亲手把明诚推入了一个什么境地。
他没有办法了,他必须掌握南京军统的权力——否则所有的工作,都会遇到很大的阻力。偏偏戴笠意外身亡。
他和王天风,都可以说是戴笠一手带起来的学生。
毛人凤接了军统的班,自有亲信,哪里还有他明楼的位置?
档案袋里几份文件。一是任命明楼兼任南京军统分站的站长。二是任命明诚任明楼副官,两人同时军衔升了一级。
三是死间计划在局内解密,王天风及其计划中所有牺牲人员恢复烈士身份。
缺了一个人,明台。
明楼长叹一声,忍不住去揉抽痛的太阳穴。
路太长,不知道在何方是尽头。尽头那儿,是不是深渊万丈?
军统局历来只效忠于蒋总裁,然而明楼既然能够拿到这个任命,许春秋和他背后的人肯定是下了大手笔——他们自然不会傻到暴露明楼是他们已经拉拢的人。
戴笠死了,军统里也不是每个人都信服毛人凤。
钻了缝隙,找了人的弱点,在政治之中沉浮的人,最懂得这样的把戏。
明楼不能不走这一步了。因为国共两党,终究还是走上了骨肉相残的道路。
国府一朝撕裂了两党的和平协议,大军已经同时发向了各大解放区。骨肉相残,终究成真了。
他明楼,做不到力挽狂澜,也不能血战疆场无愧于心,他一辈子,都注定在黑暗之中摸索。时至今日,他已经可以站在阳光下,告诉别人他曾为了国家,亲手把最亲爱的家人、战友、下属统统推入了死地,他也是一个抗日者。
他也曾保家卫国过。
然而他保下的山河,如今又陷入了破碎,风雨飘摇的境地。
午夜梦回,总有人质问他,所有人都死了,怎么唯独你没有死?
没有死,就要战斗。
他还在战斗。用最见不得阳光的方式,用最惨烈的方式。
夏天的太阳很高。
窗户外的光亮有些晃眼睛。明楼眯着眼睛,想着最后一张档案上的那个搭档,疯了一辈子,谁的队都不站。
真好,谁也不为,一辈子,只为了国家和信仰。活来死去,坦坦荡荡。
他不够坦荡。
桌上的咖啡凉却了。明诚总是担心他这些琐碎的小事,却一直没有发现,他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是不会喝别人手里递来的东西的。
明楼转着桌上的一支钢笔,是明诚的,准确的说是一支用来画速写的钢笔,他见着好看,就非要拿走。明诚总是让着他。
后来才得知是明诚从巴黎带回来的最后一支了。他要还,明诚不要,他赌气说给他买一箱。
“确实是只很普通的钢笔。”明诚笑笑,“没什么稀奇,其实就是学校商店里几块钱买的,不过那时候刚上艺术系,学了这些,和同学一样觉得好玩,就自己画了花样,找了工科的同学帮忙镀上去的,又自己刻了几笔。”
“就这一支了?”明楼心想怪不得那么好看。
“那会儿做了一批,大家一人分了几支,我把剩下的都收起来了,十多年,坏得也差不多了。”
“现在你自己做一支很难?”
明楼觉得那时候的自己纯粹是脑子有病。
不是做一支笔很难,而是再回到那时候的心境,是不可能了。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很想告诉明诚,在巴黎,在上海,哪怕是现在的每一个夜晚,他都恨不得把他圈在怀里。
告诉他,他真的愿意做一个万劫不复的罪人。
他挣扎了那么多年,总是一厢情愿地以为,有朝一日,明诚终于也会厌倦了,去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享受一份简单的感情。
明诚一步步地,走到他的身边,终于长成了一棵和他并肩的大树。
暴风雨却即将来临了。
明诚下午的时候还是来上班了。
秘书处的人见到他都是一副救世主终于来临的表情。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明诚一边泡茶一边问。
“许主任来了一趟,和司长谈了一会事情,还有,许主任的秘书说,这个是给您的。”小秘书递来一个精致的盒子。
明诚放下茶壶,把盒子打开一看——
竟是一套上好的油画颜料,巴黎的,而且是一家如今已经倒闭了许久的画坊独有的。
真是摸得准他的喜好。
明诚摸了摸颜料,知道这不是现买的,应该也是被人收藏了一些年头的东西,看了是为了他忍痛割爱了。明诚倒是有些好奇,贵不贵重不是问题,问题是就那么容易碰上一个和他说得上志同道合的人?
“怎么还给您送旧东西?”小秘书上来巴结明诚,“以前那个许主任还不是看不起您,现在送东西来——还敢送旧的……”
明诚冷笑了一下,“有些东西啊,送对了人,哪怕是黄金也比不上的——人家什么时候看得起我了——要么是看得起明家,要么是……”
明诚收了声音,才放出自己是方家人的消息,动作就这么快。
明楼的电话进来的恰到好处。
“来了就进我办公室,有时间和小秘书说话没时间沏茶?”
所以明诚一直怀疑明楼是装了窃听器在秘书处的,然而他这个老牌特工一直没有发现。
不过因着近日明楼莫名其妙地对他不再拒绝和推却,隐隐还有些主动亲近的意思,明诚的心情也十分的好。
当下便拿着茶壶进明楼办公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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