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涛ckann

想嫁三爷会资深会员

【伪装者X北平无战事】【楼诚】长歌行 40

来一发正文~~

大方和崔叔上线~~~

大哥开始实力上线~~~


————————分割线——————————


“许主任过分紧张了。”

许春秋的宅邸,明楼看着面无表情地退出去的明诚的背影,端着许家下人泡的茶,没有入口,“阿诚来我明家二十年有余,可以说是我一手带大的。”

许春秋的笑容毫无破绽,“明司长,您可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谁能画骨呢?前些日子不慎和明司长起了冲突,我也不是有意为之的,您知道,你我都是脱不开政治的人,总有些不得已。”

“各自相安。”明楼放下手里的茶杯,“我不会管您手上的账本,但是您要知道,我明楼能够在国府立足,也不是没有背景的人。”

“我手上的账本,您就算查,我也无妨。”许春秋慢条斯理地喝着一杯热茶,夏日炎炎也不例外,“明司长知道我志不在此。”

明楼看他一眼。

许春秋,是李宗仁的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许春秋意在何为。

“李将军在北平行辕,手是不是伸太长了。”明楼交叉着双手握着撑在腿上,“况且明某人区区一个地方财政司的司长——啊,为军统卖命那么多年,戴局长一死,半分名位也没有剩下……”

许春秋听出来明楼话里的松动,微微前倾了一些身体,“明司长为了抗日鞠躬尽瘁,军统方面,自然不会不管功臣。”

“这就是好处?”

“明司长,明家家大业大,可是怎么也大不过……”许春秋伸出了四个手指,“李将军不一样,戎马一生,此时正是需要明先生的时候。”

“人总要为自己打算。”许春秋言辞恳切。

明楼神色和缓了一些,正了正衣领,“许主任一心为李将军打算,可知道,比起明家在江浙的地位,在北平,还有谁举足轻重?”

许春秋自然也是人精,“明司长,难不成和北平方家有牵扯?”

明楼哈哈一笑,对着门外歪了歪头,“您看不起的,我们家的养子,不巧,是方家的幼子。”

这是许春秋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在明楼面前没有保持住那副假面皮。

“明司长不是在开玩笑?”

“许主任这些不可能不知道方家派了人来南京吧。”明楼卷了一寸袖子起来,看看时间,“哟,时间不早了……”

“明司长还请留步。”许春秋稍加阻拦,“明司长所说的,当真?”

“我说的什么?李将军?还是我们阿诚?”明楼笑得开怀,他知道这些天里监视方家举动的人里,也有许春秋的份,此时不过是顺水推舟,“许主任应该也能查得到这几日阿诚和谁来往吧?那就是方家派来南京的人——去看方孟敖是假,看看小儿子才是真的。”

明楼出来的时候,明诚已经在车上等着了,见他出来,就下来开车门。

许春秋一路送明楼出来,此刻再见到明诚,饶是他混迹人情世故那么多年,还是觉得自己难以快速地做到前倨后恭,便只是打量了他几眼,也不说话。

“许主任客气了。”

“明司长慢走。”

明诚在车上一贯是絮絮叨叨地和明楼说事情的。明楼听了一半留了一半。明诚近日的任务,其实也有明楼的特意安排在。私事公事,明诚从来就难以分清楚,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虽然掩护崔中石是首要任务,但是,按照明诚的性子,他应该也不会放过这个去看方孟敖的机会。

短时间来看,这样对崔中石的身份的掩护是万无一失的。

“你就光明正大地跟着崔中石去,不怕动静大一点。”明楼吩咐道。

“连着接了明台的两封电报。”明诚说道,拐过一个接口,“潜入行辕的行动不顺利,北平地下党这段时间要求明台的行动组保持静默。”

“不会顺利的。”

因为战争,骨肉相残,马上就要成为现实了。

明楼靠着座椅后背闭目休息,“回电给他,除非事涉生死,否则不必和我们联系,一切行动听从北平地下组织的安排。”

“是。”

笕桥航校每年的费用,大部分都是南京地方财政司划拨的。

所以明诚就找了个例行查账目的事由,跟着崔中石去了笕桥航校。崔中石说是替方家看方孟敖,实则两手空空,也没带什么东西。

明诚总觉得不好,于是车一拐去了商场,又买了一堆东西。

“孟敖不会要的。”崔中石看着那些东西,心想这个幼子倒是比长子更像话一些。

“您以前去看他……就真的只是看看?”

“他性子一直这样。”崔中石笑道,“拧不过来,嘴上说着怨恨父亲,但是也愿意听我说家里的事情,前些年,孟韦和木兰还小些的时候,我就顺便捎些他们两个的照片。”

“还是拿着吧。”明诚说道,“军营里能有什么东西,条件差得很,他拿着点东西改善一下生活怎么了——我看他应该还愿意听您的话的。”

那可未必。崔中石一贯是温柔地笑着,也不反驳。

明诚确实不掩饰自己和方家的关系。他开车带着崔中石,后面跟着的车是财政司的一个处长和秘书。

方孟敖早就和军校打了报告,一早就在大门口那儿等着。

崔中石也没有大他几岁,但是他就是愿意和崔中石亲近。想来他的父亲还是太了解他了,从来不和他硬来,派来个崔中石,以柔克刚,偏偏崔中石永远都像一个和蔼的长辈——

像他想象之中的父亲和长兄的样子。

等到明家那辆气派的汽车开到门口的时候,方孟敖才发现,不是他的小弟碰巧也来看他,而是他的小弟亲自送崔中石过来的。

他那么一愣神的功夫,军校的副校长就和秘书一起走了过来,和明诚相互打招呼。

“例行公事而已。”明诚又像以前方孟敖见到的那样,挂着八面玲珑滴水不漏的笑容,“张处长和秘书会来检查账目,都是例行公事。”

“明秘书长客气了。”副校长和明诚握手,“专程来一趟。”

“哦,也没有什么,这位是北平分行的崔主任。”明诚介绍道,副校长了然,知道是来找方孟敖的了,“方队长可是等了一早上了。”

“受了方行长的嘱托嘛。”崔中石的那口绵软的官话对上副校长粗犷的北方话,总有些诡异的感觉,“烦请您行个方便。”

“我已经打过报告了,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方孟敖走过来就是这样一句。

副校长不和他计较,带着人领着张处长和秘书往财会处走了。

“崔叔,你怎么和小弟在一起?”方孟敖问道。

“难不成我只来看你,行长就不能托我顺便看看阿诚呀。”崔中石笑笑,“碰巧阿诚也说,自来了南京,一次也没有见过你。”

方孟敖对明诚,还是非常好的,此时一听也觉得是自己不对了,“对不起啊小弟。”

“哪有什么对不对得起的。”明诚也笑他耿直过头了,转身去车上搬给他的东西。

方孟敖摇头,“我不要你的东西。”

“你和我见外?”明诚不听。

崔中石忙扯住想去明诚理论的方孟敖,“好容易走一趟,你要和我们在这儿说话啊?”

最终明诚还是搬着一堆东西进了方孟敖的房间。

房间很简单,因为是上校教官,所以住的是单间,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些生活用品。

崔中石坐在椅子上,方孟敖坐在床上,两人叙着话。

明诚买的东西确实非常多,就地就拆盒子,替方孟敖摆放,吃食收进床头柜,咖啡摆在桌上,雪茄放在抽屉里,零零散散的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

“小弟,我自己会收拾。”

“你收拾,”明诚切了他一声,“你是准备到月底给我退回去吧?”

边说着,边把所有东西的包装全都拆了,咖啡罐子的口也开了。

“你行了行了。”方孟敖直接上手去拉明诚,明诚躲开,“兄长,您不会是想和我动手吧?”

方孟敖被明诚一句话给噎了回来。

崔中石在一旁笑得不行了。

“这里是军营,你知不知道军人应该怎么样?”眼见着明诚拎着暖壶就准备出去打开水了,方孟敖哪里坐得住。

明诚回头看了他一眼,心里说我好歹也是中校副官,虽然级别是低你一点。

方孟敖却以为自己谁不小心戳了明诚的痛楚——但凡是有血性的男人,谁不想血洒沙场为国争光?讪讪地退后了一步,“你又不是我的手下,忙这些做什么。”

明诚察觉了方孟敖的那点子心思,“总得给崔先生泡杯茶吧?”

崔中石从进来到现在,方孟敖愣是连杯水都没有给。

明诚打水回来沏茶,然后借口公事就离开了。

“崔叔,我爸叫你来看小弟,你就真的带着他过来?”方孟敖问道。

“这话不对。”崔中石和蔼地看着这个纵使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和年岁,还愿意初心不改的人,“是他带着我过来的。”

“也对,家里不至于对他不放心。”方孟敖想也知道,明诚跟着明楼,左右也是不低的官职在身的人,“我之前看到邸报,军统的戴笠局长死了——对小弟会有影响么?”

崔中石的眼底里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你到现在,还是对他军统的身份耿耿于怀么?”

“我知道,军统在抗日战争的是,情报工作是立下过大功的,刺杀的汉奸、日本高官不计其数,替国家得来的情报也是正面战场上不可缺少的动力……”方孟敖顿了顿,“可是我也亲眼见过很多其他的东西……总之是不应该存在的东西。以前尚且可以说国破家亡之际,不论其他,只论保家卫国,那么现在呢?军统现在要刺杀的是谁,要深查彻查的是谁?”

“你并没有站党派。”

“真到了那一步,我应该倒向谁?”方孟敖看着崔中石的眼睛,“崔叔,这些年,您有意无意向我传授的东西……不都是那个意思么?”

“这些年,你也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可是有些东西,我希望你知道得更详细一些——我更希望,你所做的选择,从始至终,都是遵从本心的。”崔中石推了推并没有滑落的眼镜。

“我想走一条真正为了国家,为了人民,起码是为了自己的良心的路。”方孟敖站了起来,“但是我想问您一句,孟韦是国民党,小弟也是国民党,还是军统,会不会到了某一个时候,我们真的会走到同室操戈的那一步?”

“你还忘了你的父亲,你的姑爹,你的小妹,”崔中石面不改色,“你还有很多的人……我也有很多的人……况且,有些路,本身就是千难万险,只能自己走的。”

崔中石的脑海里,一直闪现的都是明诚和明楼的脸。

“父亲能够保得下孟韦。”方孟敖重新坐了下来,“阿诚呢?他怎么办?”

他总是想起明诚的脸,和孟韦一模一样,可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他总是有很多副面孔。换一个人,就换一副面孔。他处理起事情来永远游刃有余。不论是感情上的事情还是公事。三十年的失散,竟然对父亲,对家庭,毫无一丝的怨恨。

方孟敖自认为永远做不到。

“方家保不住他,明家……明家也自身难保吧?”

“这是他自己选的路。”崔中石永远不急不缓,语气不变,“孟敖啊,每个人都要走自己选的路,你若愿意听,我便跟你说说,我是如何选的这条路,好么?”

明诚躲在一间屋子里,透过窗户,看见崔中石和方孟敖走向了飞机的停机场,便知道,一切都在崔中石的掌握之中了。

莫名地,心里闪过一丝难以言状的情绪。

当年得知王天风带走了明台的时候,他是非常着急的,担心,心疼,各种情绪都夹杂在一起。那一次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当初明楼得知他也走上这条路之后会如此震怒了。

你疼爱一个人,在乎一个人,就会想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统统都给他。

不让他在自己跌痛的地方再跌倒。

时至今日,面对方孟敖,则不是这样的感觉。方孟敖必须被发展为特殊党员,一是于大业有益,假以时日,能成为组织的一股扭转乾坤的力量。二,也是为了他自己。国民党内的漩涡太多,太深,太难,方孟敖太过刚烈,迟早要折在里头。

总要有脱身之法,成全这个铁血飞行员一腔报国热血。

明诚摸了摸兜,有些想抽烟。他会抽烟,但是不常抽,只是场面上要过得去。

明楼也抽烟,但是尤其不喜欢他抽烟,所以明诚一般也不会随身带烟。

但是有时候,烟草真的有种力量,仿若汪洋大海之中的一根救命稻草。

也罢。


————————TBC————————

感谢阅读到这里的你~~~

评论(18)

热度(442)

  1.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