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涛ckann

想嫁三爷会资深会员

【伪装者X北平无战事】【楼诚】长歌行 39

本来不想放上来的……

因为明天想去医院挂个号……所以……帝都的医院什么情况你们也知道……朝五去都未必有用……想把这个存货留在明天发……

这件事情充分说明雾霾天不要在外面逗留,我的嗓子已经彻底扑街了,在我下午还坚持去教小朋友写作文之后……

但是总觉得好像不太好……

回来的路上随便逛了个音像店,很凑巧买到了一直很想要的THE BEST RED,很开心,所以放个文章吧。

今天只有这一章。

明天不一定有。就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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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先住在这儿吧。”

明诚直接光明正大地带着崔中石去了南京国际宾馆,崔中石拿着行李下车,总觉得明诚太过张扬。

“崔先生不必担心,我在南京,包括我大哥在内,不躲不藏才是最好的掩护。”明诚笑道,“我们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您太破费了。”崔中石道。

“不是破费,而是明家的客人,不能太寒碜,而且,我和方家的真实关系,也根本瞒不住的,与其躲躲藏藏,不如光明正大,您别忘了,我才是货真价实的军统。”明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崔中石见明诚胸有成竹,便知道他早有安排。

明诚略微交代了崔中石一些事情,“本来任务最重,我应该贴身保护先生,可是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太多人看着,一时走不开。加上今天出门的时候不知道会是崔先生,事先和家姐提过要做组织上的事情。”

崔中石脸上显出惊讶来,“难道明小姐也……”

“自然不会。”明诚摇头,“亲弟弟,有些事情,怎么也瞒不住罢了。”

两人告辞,明诚独自开车回去。

他还盘算着过两日就把崔中石领回明公馆去,告诉明镜是方家派来的人就可以了。尽管崔中石的真实身份让他吃惊,但是这样反倒使得任务简单了许多。只是组织上要发展方孟敖做特殊党员,这是他一直没有想到的。

他知道,方孟敖从军那么多年,什么党派的队都没有站过。

然而前后的事情串起来想想,明诚总觉得有什么是他忽略了的。

尤其是回家之后,明楼那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深深地让他怀疑。

“哟,相亲回来啦?”明楼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那家的姑娘怎么样?”

“进步青年,看不上我等为国府卖命的人。”

“哎呀,真是可怜。”明楼摇头晃脑地叹气,“我仿佛记得有人当年相亲的时候,被嫌弃过替汪伪政府卖命?时过境迁,看来始终没有站队成功过呀。”

“天地良心,我除了您的队,还站过谁的?”明诚凑过去,自上而下地看着明楼,“大哥,您又瞒我事情了吧?”

明楼拉着明诚在沙发上坐下,给他递了一块柚子,明诚顺手拿过来想啃。

“谁让你自己吃了?”明楼示意明诚剥柚子皮和壳,把柚子肉放在盘子里。

明诚不理他,扔了柚子,“你知道我今日见到谁了吗?”

“佳人。”

“你……”明诚心想自己就不该用这种接头的暗号,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来的人会是崔中石?”

“你前段时间为了方家的事情殚精竭虑,为了你的兄长四处奔走,我呀,也理解,但是工作啊,总是要有人做的。”明楼学明诚压低声音说话,但是难度有些大,胸腔深处升起的共鸣显得声音回旋不已余音绕梁,喷出的温热的气息就在明诚的耳边盘旋不去,“你说反了一件事,我是先知道东风是谁,然后才知道你和方家的真实关系。”

崔中石是暗子。

在方家多年的暗子。

“明台被派去重庆,本来应该是协助崔中石的行动,然而事出意外,崔中石和明台没有接上头,明台也不适合做策反的工作,到北平之后,明台也是负责行动的。”明楼的声音就在明诚的耳边,穿透耳膜,每一根毫毛都悚然而立,“至于你兄长,成为预备被发展的特殊党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你什么都知道?”

“我还知道更多的事情。”明楼颔首,比如,方家里更深的人。

“那明台接近方家的意义是什么?”明诚猜得出来明楼应该很早就摸清了很多方家的情况,“还有……非逼得我自己查自己的亲生父亲?”

“首先,我不只是你大哥,还是你上司,往大里说,我还是中共南方局举足轻重的人,不存在我瞒不瞒你的情况,只存在你该不该知道的情况。”明楼拍上明诚的肩膀,“其次,方家的很多事情,我是在你和家人相认之后,才着手调查的,至于崔中石,以前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一个代号,手下那么多人,我又不是他的直接上线……”

只能说,明诚是方家的儿子,加快了整个计划。很多事情都变得更容易解决了。

“您答应过我,不止一次了,再也不相欺。”明诚执着的不是自己要不要与亲人为敌。

“我从未欺骗过你——但是,公事归公事,私事是私事,你要我提醒你几次,你才能分得清?”明楼的语气严厉了起来,“我现在和你说的是公事。”

“洗耳恭听。”

明楼知道明诚只是一时赌气,“完成你的任务,掩护东风,让他顺利安全地会见目标,发展目标,必要时候,你提供一切帮助。”

明诚自然明白明楼的意思。

掩护崔中石的真实目的,就得造一个合情合理的假目的。他和方家的关系要顺理成章地大白于天下。方孟敖一直国民党当局里十分重视的人物,亲弟是军统,那么亲哥哥,怎么可能背叛?

他不敢,也不能。

明诚抽了抽鼻子,明楼到了这个境地,仍旧是领两份工资,吃两家饭,“军统局里可是至今都不和我们联系,退一步说,戴局长死了,曾经的死间计划如何解密?明台,王天风,郭骑云,于曼丽,还有那么多的人,我们曾经的计划,牺牲的人,都怎么办?”

“活的人尚且顾不上了。”明楼叹气,“死人,就暂且放一放吧。”

“我能求您一件事么?”

“不能。”明楼斩钉截铁,“阿诚,你不小了,再亲密的人之间,也不可能做到完完全全地坦诚——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

“我想站在您的身边。”

“不是,”明楼摇头,“那个时候——你也口口声声地答应了要听我的话,做一个安分守己的艺术家——我信了,然后我却在烟缸的花店里见到了你。”

“您这是翻旧账。”明诚撇嘴,但是他确实理亏,仔细想想,又觉得没有道理,“当时你也没有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

“所以呢?”明楼耸肩摊手,“所有的欺骗和隐瞒,都来自一厢情愿的私心——你能保证你一辈子半分私心也没有么?”

明诚尚来不及反驳,明楼就抬手背去挡了挡他的嘴巴。

“自然,论起说情话,我可说不过艺术家。”明楼从说公事到调笑,花了一秒钟,“你这些年,办的事情,做的工作,都非常的优秀,可是你对于感情,太过于执念了。”

“我若是时时都能握着在手里,何来的执念?”

明楼笑着摇头,也不说话,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何谓执念,明诚至今不懂,但是明楼知道。

明诚十岁,被他亲自带回了明家。幼年太过痛苦,遇见的第一抹阳光,就当成了天。可是他明楼,怎么可能是天?

十年的光景,半是教养半是陪伴,明楼尚且有过其他的恋人,也有过其他的经历,明诚自小,生活里除了明家,除了他,再无他人。这样的感情来得太过顺理成章,自然而然到,明楼深刻地觉得自己影响明诚一整个人生。

起码他走过每一条路,明诚都走上了。

“彼此相恋,两生欢喜。”明楼看着明诚的眼睛,多少年了都是像出生的小鹿一样,“还不够么?”

明诚举手投降。

他从来就不是明楼的对手,从明楼处得来的酸甜苦辣,痛楚欢欣,全都只有一个味道——渗入骨髓的甜蜜。

真真是疯了。

临近晚饭的时候明诚去了商场一趟,接明镜,顺便买些东西,和明镜交代说是接到了家里的电话,父亲的左右手要来南京一趟,在家里借住几日。

“你父亲是放心不下你?”明镜见明诚买了许多东西,知道那人在方家的地位应该是不低的,一时间又觉得有些不高兴,明诚在明家好好的,方家还偏要派个人来看看。

明诚从后视镜了见了明镜的表情变化,“也不是来看我的,我哪有什么好看的,在明家又不缺吃喝。我兄长和家里关系不是很好,到南京大半年和家里都没有什么联系,但是崔先生和我兄长关系不错,我父亲托他走一趟。”

明镜脸色和缓了些,“你兄长年纪也不小了,什么事情不能和家人缓和了,家人才是最重要的嘛。”

“一时半会,总是心结难解的。他的性子您也知道。”

明镜还记得方孟敖直接上门要人的丰功伟绩呢,当即也笑。

“组织上是给你什么事情了?”明镜想起这茬,“你没什么事情吧?”

“交接点情报罢了。”明诚说道,“大姐,这些事情您自己知道就好……本来我也不能透口风给您的。”

“我知道一点怎么了?”明镜从后面拍了明诚一下,“你们两个天天在外面不知道忙些什么出生入死的事情,把我瞒得好好的……连一点担心都没处使……”

原本明镜还是个红色资本家——时常做提供援助的事情,可是自从明楼想她坦白了他在南方局的身份之后,这些事情,也被明诚接手了,现在明镜可以说是半点和组织的关系都没有了。

按照纪律,明镜是半点组织上的事情都不能知道的。

明诚有时候是会背着明楼偷偷说点无关紧要的事情安抚明镜,也是怕明镜觉得自己要为信仰出力而做出其他太过冲动的事情来。

“好啦好啦,别摆那个表情。”明镜安抚地拍拍他,“我知道……我不能给你们添乱……”

安心做一个有钱人,过悠闲的生活。这就是明镜能做的最大的助力了。

过了两日,明诚才去和崔中石见面,商定了去见方孟敖的日子。明诚本来还想说什么时候托人给方孟敖捎口信。

崔中石笑着说不用,“我已经给他信了。普通的信件,不怕查。他还想办法和我通了次电话。”

明诚倒是没有想到方孟敖对崔中石如此的好。

崔中石大致也知道明诚在想什么,“我不是第一次替行长去看孟敖了,我虚长你们几岁,他叫我声崔叔,把我当大哥——说到底,他也是放不下家里的,就像他父亲放不下他一样。”

“明诚先生若是不介意的话,也不必和我那么客气。”崔中石的声音一贯温柔,“像孟敖一样叫我崔叔就可以了。”

明诚看看崔中石那张和明楼差不多年岁的脸,始终喊不出口。

“崔先生客气了,礼数总要有的,您是长辈,叫我一声阿诚就可以了。”

“阿诚……”崔中石唤了唤明诚的名字,“说来不怕您笑,我还问过行长,怎么不让你跟着您兄弟的序齿起名字。”

明诚也好奇了起来,“父亲怎么说?”

“我的孩子,冠了别人的名姓,但是也始终是我的孩子。说到底,养育之恩,远比我这个三十年不见踪迹的父亲实在得多。”

崔中石学着方步亭的语气。

明诚默然了一会儿,“父亲实在是不必如此愧疚。”

“您也实在不必如此懂事。”

“过了撒娇的年岁了,”明诚浅笑道,“父亲于我,是从无到有;我之于父亲,是失而复得,本是两厢大幸的事情,愧疚,亏欠,怨恨,责怪,太过沉重了。”

“这样的世道。”崔中石看看窗外的天空,“最难的,大约就是轻松地前行吧。”

夏日的天空,辽远而深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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