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涛ckann

想嫁三爷会资深会员

【伪装者X北平无战事】【楼诚】长歌行 13

明台和小方上线~~

方二楞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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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方公馆。

大年初十的那一日,明台一家被邀请至方家做客。

往日里明台都是一身长袍,朴素得很,还装模作样地带着眼镜,扣着顶绅士帽子。

可是方步亭是什么人?

与其故作伪装,不如不装。演到深处,把自己变成那一样的人,才是最真实的。

明诚每个月都能通过各种门路给他捎东西。明台知道自己哥哥的本事,但是他也知道他的大哥要是管他这些才有鬼了——顶多是要钱给钱,你爱吃不吃爱买不买。

哦,大哥的钱,还不是阿诚哥在管。

“阿诚哥的眼光就是好。”明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上好的暗棕色西装,剪裁得非常精致,深蓝领带。

“你带哪块手表?”锦云在旁边问道。她也换上了一身暗紫色的丝绒旗袍,盘着精致的发髻,端庄得很,“上次陪你演成那样子,我这次可是难圆场了。”

“不用圆。”明台挽着妻子的手臂,看着锦云臂弯中穿着小锦袍的儿子,“你浑身上下哪里是刁蛮的人?”

木兰从下午开始就在方公馆翘首企盼着明台一家。原本她还死活要方孟韦去接,方孟韦拗不过,准备妥协,谢培东到底看不下去了。

“你让你小哥大过年地开着警车去接人?人家街坊邻居怎么看黎先生?”

“家里又不是只有警车。”

“整个重庆谁不知道你小哥是警察?”谢培东敲木兰的脑袋,“孟韦啊,你也别老惯着他。”

明台一家出现的时候,不独木兰,连方孟韦都愣了。

“黎先生……你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木兰愣愣道。

“我自然只是我自己,不同的场合,自然不难太过怠慢。”明台笑得和蔼。

谢培东看着他,知道是个不简单的人。

“木兰顽劣,给先生添麻烦了。”饭桌上,方步亭对着明台举起了酒杯。

“不敢。”明台半起立,杯口低了方步亭一截,“为人师表,当如此。黎某落魄了几年,有这一群学生在侧,也甚是欣慰。”

“大爸,你们不要说这些无聊的场面话。”木兰坐在锦云的旁边,一直看着锦云怀里的明安,“先生您的宝宝真可爱。”

方孟韦也伸长脖子去看,“诶,比木兰你小时候好看。”

木兰当即瞪了他一眼。

“木兰,”谢培东喊了她一声,“当着客人的面也这么不礼貌。”

“无妨,”锦云笑道,摇了摇怀里的儿子,她再一次见到和明诚一模一样的方孟韦,还是觉得不自在,“谢同学是家里的幼女,我们家鸿原也是家里的幼子,小儿,总是宠一些。”

木兰还记得那日锦云的呼天抢地呢,但是锦云今日的端庄看起来明显顺眼多了,“黎先生家里有兄弟么?”

“有长兄,有长姐,当年时局不好,都不在了。”明台点到即止。

方步亭看着这个所谓“家道中落”的钢琴老师,“黎先生去过巴黎留学?”

“啊,十五岁的时候被家里送去了法国,”明台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手法非常得当娴熟,“上了高中,上了大学,略呆了些日子,然而欧洲战场烽火四起,便回了上海。”

“上海也不太平。”

“家里有点祖业,不过后来也没有了。”明台看向锦云,“我和内子结婚后,在上海也勉强度日,前些日子辗转来了重庆,想着以后时局变换,重庆才是安家之处。”

明台不掩饰自己的聪明与盘算,是为了告诉方步亭,他接近木兰,不管是不是有心的,起码没有别的目的。

“黎先生身上,有世家风范啊。”谢培东说道,“家道好不好,都是暂时的,我们家这几个,孟韦还算争气,木兰就顽劣不堪,然而两个家伙都学不到一点家传。”

明台看看扁嘴的木兰和只顾埋头苦吃,根本不理他的方孟韦,心想你们家的家传都到我阿诚哥身上了吧。

离开了明诚,明台才发现自己其实也算不上顽劣,学的东西,也比身边的人精通多了。

“我最近一直有好好练琴。”饭毕,众人移座客厅,木兰便不许方步亭和谢培东再和明台说那些打官腔的话,“我弹给先生听吧。”

“这家里要变天啦。”方孟韦对上木兰的时候总是特别温柔,“你居然主动要弹琴?”

和阿诚哥一样的脸。明台心想。还是有点像的。明诚以前也常数落他,然而都是嘴上厉害,他什么要求,明诚都答应。

然而明台不知道,自己这些日子纠结来纠结去,不知道如何对家里开口的时候,他阿诚哥早就见到了亲哥,并且已经准备什么时候教训一下他知情不报之罪了。

“黎某是客,没有麻烦主人家的道理。”明台起身,“不才,略弹几段,让大家见笑了。”

“好。”木兰拍着手掌,“先生的琴最好了!”

明台坐到钢琴前,抬起琴盖,略思索了一下弹哪一首曲子,木兰就等不及了,“先生,你就弹那首《无题》吧!”

“《无题》?”方步亭也有了兴趣,“先生可是会自己填曲子?”

“黎某学艺不精,”明台说道,“当年在巴黎,认识几个朋友,同为中国人,异乡思乡情切,友人填的,黎某不过随手学学。”

手落,一曲悠长错落的情调。

方步亭相信明台说得是实话。巴黎是真的,学的琴也是真的。确实比一般人要好,但也不是大家。做一个钢琴老师,刚好。

他也弹得一手好钢琴,听得出琴调里的意味,曲子不难,难得是,填这个曲子的人,心里万千的柔肠,百转的情思,真的只是思乡么?

本来宾主尽欢,如果不是不解风情的方孟韦,在明台弹琴的时候,接了个电话,火烧屁股一样地窜出去的时候。

一曲必。

“先生见笑,犬子不懂音律,不解风情。”方步亭也觉得方孟韦丢脸。

这首就是明诚写的曲子,他的同胞兄弟,半点都不懂。

明诚牵牵嘴角,“方处长是实诚人。”

大家便又寒暄了一些闲话,木兰叽叽喳喳,程小云也来和明台说几句音乐。然而明安小,困得早,明台和锦云便告辞了。

“孟韦这小子怎么大晚上出去还不回来?”谢培东见明台夫妻俩,还有个小孩子,晚上回去不便,“要不让司机……”

方孟韦“砰……”地一声,连滚带爬地从门外一头撞了进来,“爸!姑爹!爸!”

连木兰都觉得自己的小哥真是丢尽了方家的脸。

“天塌了么!”方步亭见他这样也生气,“还不快收拾一下,送黎先生回去!”

“吾送的鬼呀!”方孟韦连以前的江南口音都爆出来了,“大哥来了急报啊!我的天啊!”

儿子在前线,方步亭不可能不担心的,“有话好好说!”

“大哥说他找到小弟在哪里啦!他去找小弟啦!”

明台已经走到了门前的台阶上,腿一软,差点跪在了地上。

人算,不如天算。

方步亭后退了一步,一下子就昏过去了。

方家乱成了一团,谢培东也无心管明台一家了,“先生见笑,请和司机回去吧。”

“家不远。”明台挽着锦云,“亲人为要。”

“先生谅解。”

明台走得急,锦云在后面跟得有些吃力。

“你急什么呀。”锦云怕颠着儿子,索性不理明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路上过来一辆黄包车,明台叫住了,“你坐车和明安回去,我心里乱,在外面逛逛。”

“天寒地冻的,回家去想不行?”

“走吧。”明台付了钱,让人拉着锦云母子走了。

明台用脚趾头也想到家里经历了什么暴风雨了。方孟韦他大哥找上门去,他大哥和阿诚哥知道了来龙去脉,还不得找他算账。

知情不报。

但是他们让他去查他阿诚哥的亲爹啊!

明台想想自己从来都是在阿诚哥手下讨生活,总觉得自己不会有好下场。

方家。

方步亭躺在床上,程小云在一旁替他顺气,方孟韦跪在床前。木兰和谢培东。都在。

“你把话说清楚。”

方孟韦见自己活活吓晕了父亲,有些讪讪的,“手下人说警察局的秘密电台收到了西南前线的电报,我以为是大哥出事了……”

确实是方孟敖的电报,然而消息却是——幼弟寻回,已见,相见有期。

“确定是你大哥发来的?”

“这条线路我只告诉了大哥,原本是军统用的……爸你别骂我和谁来往,有些事情没有办法。而且家里有小弟的事情……不是外人知道的。”

三十年,足以掩盖太多的东西。

“就是说,我那个比小哥还小的小哥,还活着?”木兰看着孟韦,“是小哥同胞兄弟么?”

“同胞,”方步亭瞪大着眼睛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血肉相连,曾经以为他尸骨无存。”

“孟敖一个人西南前线,还是异国他乡的,他哪里来的门路知道的消息?”谢培东觉得事情不简单,“难道是在军营之中见到的?或是来往的官员……”

“他什么时候会和官场上的人来往了?”方步亭越发觉得自己苍老了,老得力不从心,“我的两个儿子,都要填在雪山之中了么?”

“若是真的从军了,纵然辛苦,起码知道他这些年,好歹是活下来了。”谢培东看着自己的内兄。

“活下来,有很多法子,焉知他这些年,苦不苦?”方步亭抬手挡住了眼睛,“你们都出去吧。孟韦留下来。”

众人依言退出。

“爸……”

“你的兄弟,和你长得一样。”方步亭看着孟韦,“这些年,每每看着你长大,总想起你兄弟。尸骨无存,虽惨,若来日投胎,便是新生。然而他如果没死……”

如果没死,这些年来,有人对他好么?过得辛苦么?时局不好,若在平民人家,能够平安么?

“父亲这些年对你不算好,你却肯亲近父亲,你可知道,我心中的愧疚么?”方步亭抚着儿子的脸。

“爸对我很好,大哥对我很好,我有爸,有大哥,有姑爹,有木兰,还有小妈,真的很好。”

“傻孩子。”

父子亲情,永世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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